凡胎. 第9章 除能草

    「感謝您的總結以及經驗分享，將結算1積分進入您的積分餘額中。」

    芊礫樂敲了六個小時的字，可算把眼前的書面任務完成了。

    積分餘額：377。

    「上次那草好像還長了點價。」

    「漲了五點積分，好像。」

    說著點擊了能力者兌換頁面的主頁。

    在搜索欄中輸入了除能草。

    「您所查詢的商品已下架或者已無庫存。」

    坐在沙發上雙眼看著手機上文字的芊礫樂突然頓了一下。

    ［之前不是一直有貨的嗎？怎麼現在就沒了…］

    她感到不可置信，但刷新了頁面依然如此。

    ［為什麼？］

    ［明明再兩個月積分就肯定夠了…］

    她像是不相信眼前的事實，還是在刷著眼前的頁面。

    安睡眼朦朧的從自己的房間出來，芊礫樂馬上跑到她面前。

    「安，安，這個，這種草，你有嗎？」

    「你活了這麼久，肯定有遇到過吧，肯定有吧…」

    芊礫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問安。

    安被她突然這樣子嚇了一跳。

    「除能草？」

    「從四年之前野外就差不多滅絕了，我就算有也枯了。」

    「這東西現在全世界月產就幾株，幾乎是有價無市。」

    安回道。

    「怎麼了嗎？」

    安感覺很不對，再怎麼說芊礫樂也是個乙等能力者，有什麼事能讓她那麼慌？

    看到安給出了否定的答覆，芊礫樂目光可見的失落了。

    就算是抓住的救命稻草毫無作用的一樣。

    「沒…沒事。」

    她比平時要小聲的說道。

    安好好的看著她，沒說什麼。

    「那個，等下午源慎回來，如果他有作業的話，你能幫我看著點嗎？謝謝啊。」

    她問安道。

    安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我出趟門。」

    芊礫樂說著，走出了房子。

    首都第一人民醫院。

    住院部。

    下午兩點。

    「醫生，我媽怎麼怎麼樣了。」

    芊礫樂問道。

    醫生回道：「情況是穩定下來了，只要不再接受強大的能量，兩個月之內還是沒有危險的。」

    「但關鍵還是需要除能草，不然您母親最多能活兩年，最少只有…」

    說著，醫生比了一個「三」的手勢

    「三個月。」

    她問：「除了除能草，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回道：「您是能力者，您比我們清楚。」

    「過能症，普通人由長時間生活在高能量區引發的症狀。」

    「過量的能量在普通人體內引發器官衰竭。」

    「現代科學根本無法解釋這種能量，醫學又能如何醫治它引發的症狀呢？」

    「我們能做的只有提供一個較低能量的房間，以及補充營養，不至於讓患者衰竭的這麼快。」

    「其他的，我們真的做不到。」

    芊礫樂低了頭，像是沒有任何希望一般。

    她知道為什麼母親會染上過能症。

    都怪自己。

    她問：「我現在，能去看看她嗎。」

    醫生回道：「可以，但時間不要太長，最好不要超過半小時。你們大部分能力者就算刻意控制能量不散發，也依然會有能量一絲一絲的飄進患者的房間中。」

    她點了點頭。

    501戰士家屬單獨房。

    她透過窗戶看見自己的母親。

    她的母親看著另一邊的窗外，沒有人陪她。

    病床兩邊的床頭柜上放了些醫院發的水果和自己的水杯。

    她站了好一會，沒有進去。

    約有了十分鐘，她母親轉頭，看見了她。

    看見了她，她母親很高興。笑容從她毫無表情的面龐綻開，並向在窗外的她招了招手。

    她開了門，走了進去。

    「樂樂啊，最近工作累不累啊？」

    她搖搖頭。

    「來，來，這有小板凳，難得來一趟，陪媽聊聊天。」

    她點點頭。

    「樂樂，你好像不高興啊，有誰欺負你了嗎？」

    「有的話等媽出去了給你揍他！」

    母親笑著說著，摸了摸她的頭。

    她又搖搖頭。

    她想哭。

    她不敢說話。

    她怕一說話就哭出來。

    「樂樂，你是不是又瘦了？能力者也不能天天熬夜啊，不然早晚要跟媽一樣了。」

    「從小吃飯就不多，還挑食。就本來這點體重還瘦了。」

    「還記得你從小就喜歡我做的炒飯。」

    安靜，沒有一點聲音。

    母親只是看著她，微微笑著，仿佛這樣就很滿足了。

    她低著頭，坐著，不知道該看哪裡。

    「樂樂。」

    母親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叫了她一聲。

    她抬起頭，看向母親。

    「媽知道你過的苦，但也知道為什麼你那麼苦。」

    「媽雖然只有50多歲，但說實話，真活夠了。

    「就算這次好了，媽也早晚要走的。不用為我操那麼多心。」

    「我只希望你開心，快樂。」

    她要哭出來了，僅差最後一絲弦，她想繃住，她不想讓媽看見自己哭。

    母親摸了摸她的臉。

    「難受哭出來就好。」

    「在媽這兒，你永遠是孩子。」

    她哭了，情緒和淚水像洪水一般奔湧出來，上百個夜晚壓抑的情緒爆發了出來，什麼都沒做到的悲傷一泄而出。

    母親敞開了雙臂，她抱了上去。

    母親像小時候哄她睡覺一樣，把她抱著後慢慢撫摸著她的頭。只不過從曾經的小短髮，變成了長發。

    她把頭埋在母親的肩上，淚水打濕了母親的病服。

    哭聲傳到了護士耳中，不過護士只是替他們拉上了與走廊相通的窗簾。

    母親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拍著她的背。就跟小時候一樣。

    「媽永遠愛你。」

    哭聲漸漸停息，她漸漸從哭聲中緩過來，從母親的擁抱中慢慢回到現實。

    「媽，我也愛你。」

    首都大門第一醫院大門口。

    下午三點。

    她回頭看了看住院部，便走向了回宿舍的路。

    此時，安從天而降。但芊礫樂好像並不驚訝。

    「濕巾紙。」

    安對她說道，並把紙遞給了她。

    她接過紙擦了擦臉上的淚漬。

    「謝謝。」

    她說道。

    然後兩人便走回了宿舍。

    b1宿舍。

    室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在廚房的芊礫樂喊道：「來了。」

    還對一旁的安說道：「安，你幫我炒下飯。」

    說著，便去開了門。

    「隊長，源慎放學了，帶回來了。」

    門外是姚義磊，接源慎回來。

    「今天開學很正常。以後和今天一樣，只要沒人說，不會有人能發現他與普通能力者的不同。」

    姚義磊說道。

    芊礫樂問道：「知道了，你進來坐會兒嗎？我飯快做好了。」

    他回道：「我就算了，飯我回家吃，這會兒估計也在燒了。」

    芊礫樂點點頭，說道：「好吧。」

    姚義磊便說道：「那我先走了。」

    芊礫樂跟他道了別，把源慎帶了進來。

    「源慎，今天有作業嗎？」

    她問道。

    源慎點點頭，說道：「文化課老師都沒作業，只有能力綜合課老師要讓我們感受能量的存在，明天還要說出自己的感受。」

    還遠在廚房的安就插話說道：「你把你自己感受能量的感覺跟他說，讓他跟老師這麼說就行了。他要是自己把氣運轉起來，那以他為圓心，半徑五米左右就跟刮颱風一樣。」

    芊礫樂應了一聲，接的對源慎說道：「把書包放下吧，等會吃飯了。」

    源慎點點頭，但他罕見的主動說道：「礫姐，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芊礫樂摸了摸他的頭，問道：「沒事，你和安姐姐一樣能感受人心嗎？」

    在廚房的安接著又說道：「我這不是感受人心的能力啊，我只是見的人太多了而已啊。」

    「但他可能真的有。」

    源慎還說道：「礫姐，姚叔說，在一個屋檐下住著，時間久了，變成了家人。」

    「那我們能算嗎？」

    芊礫樂笑著回道：「算啊，當然算。」

    安又說道：「不在同一個屋檐下我也是你的家人。」

    很明顯，這是對源慎說的。

    「老師說家人會互相依賴。礫姐，心情不好時可以找我，我不會介意的。」

    源慎說道。

    芊礫樂點了點頭，說道：「好啊。」

    約過了五分鐘。

    「礫姐，什麼東西這麼香啊？」

    高鈺從自己房間出來問道。

    看見了三人在餐桌前吃著。

    他到今天見了安還是會下意識的一機靈。

    「炒飯。」

    芊礫樂回道。

    高鈺像是來了興致，問道：「我的呢，我的呢，我那份呢？」

    芊礫樂說道：「炒少了，只有一份了。」

    「馬思今天去給別人當保鏢了，晚上才回來。」

    「華雲剛剛出去倒垃圾了，馬上回來。」

    「你要吃跟她搶吧。」

    高鈺想著，便說罷：「算了，我去點外賣了，就不跟華雲搶了。」

    說著，門外傳來鑰匙開門聲和人聲。

    「小高人真好啊，姐姐我分你點？」

    這人聲的主人正是剛倒垃圾回來的華雲。

    高鈺回道：「呦，這麼大方，那給點是點吧，我勉強嘗嘗。」

    五個人在餐桌上吃著飯，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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