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體……」秦時奕的語氣變得僵硬,進而影響身旁的靈在申老的靈壓下漸漸平息下來。
「老傢伙,今天你敢動鏡家的孩子一根汗毛,老夫便令你再神行俱滅一回!」說著申老抬起一隻手散發出一道靈光警告著他。
秦時奕也不是個怕事的主,但與申貌煬交起手來恐自己也沒有半點好處。
「申國公好大口氣啊!秦某真是畏怕的很吶!」秦時奕嘲弄著申國公,絲毫不在意觸怒他的後果。
「呵,老傢伙!」申老話言至一半就如同一道光線直穿地面。
秦時奕雖是老驥伏櫪,但反應力絕不差,他無形的身體輕靈避開。那道熾燙的光線擊碎地面的古石,掀起一股厚厚的塵埃。
「申國公好身手啊!」秦時奕回眸看著地上破裂的痕跡,嘖嘖感嘆道。
申貌煬也未與他多加廢話,喚來方才直插地面的巨劍,劍舞長空,巨劍慢慢化小,直到化作申貌煬手中趁手的大小。
「xing!」申老很清楚器物傷不到秦時奕,故將自己的器靈化為靈力狀,但化器為靈是要修為極高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此束對靈者的掌控力要求極高,催動靈力鍛化器物,便是以靈生熱,化器為無形。
「看來,你是沒想放過老夫了!」秦時亦自知弱點已經暴露,申老這番舉動定是要將他最後的宿體也毀掉。
「乒乒!」申貌煬手中的光劍轉瞬如一朵綻放的花蓮,殘影化為多把長劍一齊向秦時奕刺來。
「莽蒼天演!」申老在秦時奕專注躲避自己攻擊時,又喚來第二道靈——元靈。
此靈由天地之氣所化,為萬類之氣的源頭鼻祖,故有浩渺之勢
凰羽閣主捂著自己左臂上的傷口觀望二人間的爭鬥,身上的血口已然止不住了。
「秦家老賊,我申家一天不滅,你們秦家就一天別想獨吞那古書!」申老的莽蒼之氣化為九彩之雲,如同神遊凡世般的絢麗,一道錦緞絲綢飛遙而過。
秦時奕雖不是靈犀體,但他也有一種天下人都想要得到的靈種——自衍靈。
「嘩!」秦時奕的頭頂宣洩一片水流而下,如同一層薄紗圍繞著他的身體鋪下。
申老的器靈與元靈觸碰流水的那一刻驟然失去了靈力,皆若垂死的魚蝦般毫無反應。
「哈哈哈哈!區區靈犀體,你是以為老夫真束手無策了嗎?」秦時奕當真有叫板的老底子,那水流真是邪門了,遇靈就將其吞噬化為己用。
申老的靈順著那流水為引導,一點點被秦時奕汲取而去,靈脈振動的減弱讓他的靈術強度大打折扣。
「很難受吧?」秦時奕如同勝者般壓下眼眸俯視申老狼狽的模樣。
「申叔叔!」凰羽閣主從塌敗的廢墟中撐起身體,替申老擔心道。
申貌煬與秦時奕是老一輩的人了,兩人也算是當世靈力最為接近的二人,若兩人交起手來,誰都無法絕對碾壓對手,故凰羽閣主的擔憂是多餘的。
秦時奕的水狀靈兀然化為獸行,以龍首威姿怒視申貌煬,申老一聲碧落淺笑,視眼前之靈為無物,水龍狂哮擺尾而下。
「哼!一隻淺潭小蛟而已,老夫徒手擒了你!」申貌煬的掌心竄出靈力化作的火光,衝著龍首下的脖頸處抓去。
「呵,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學聰明點!」秦時奕一息間將靈由獸形再次轉化為靈狀,看似簡單的變化,卻要求靈者對靈的收放自如達到極致。
水龍在申貌煬的指尖處崩散,從一條龍狀獸形分裂成兩條水柱,繞開申貌煬直衝身負重傷的凰羽閣主而去。
「西瑤!」申貌煬一眼回眸吶喊,眼看就要來不及了,難道自己又要辜負鏡族長的託付嗎?
「西離天翼!」申老堵上了一切的可能,將自己的第四道靈喚出。www一道流轉烈陽的金光捧托著那對火翼從背後暴出。「熊!」申老死追著那團水靈而去,哪怕就一點渺茫的機會,也不能讓這成為他一生的遺憾!
閣主的身體疲憊極了,靠在碎石堆旁抬著眼帘望去,那是亡靈來接自己了。
「東竺,我來了……」閣主的淚水劃開心頭的溫柔鄉,在那裡她看到了自己終要歸去的地方,一片青山相寥的山間人家。
「春風吹搖碧樹呦,灑落花雨遮望眼,無心聽聞詩書卷~童叟踏草放紙鳶唉
」閣主再次哼起兒時苦澀的小調,親平的調子是面對死亡最後的從容。
「嘭!」那一刻申老幾乎同一時刻與那水靈到達閣主那,漫天炸裂的靈力將一切都掩埋了,生與死,離與別,愛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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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漓在秦家攻山前,被閣主安置在凰羽閣的頂閣,那裡有一隻閣主親自馴養的靈獸——青岩燁雀。
「哎——閣主把我關在這小屋子裡幹什麼呢?」鏡漓拖著紅潤的腮幫子喃喃道。
凰羽閣的頂端乃九閣最生僻的地方,這是歷代閣主修靈的地方,很少有人曉得此地的存在,此間屋子四面由古藺的杏玉打造,杏玉是調和靈的上佳玉石,杏玉生煙幫助靈在靈者身體內的調和,故在此地修煉將會事半功倍。
閣主將鏡漓安置在這無人知曉的地方只有一個原因——保命!
「窟——」盤繞在閣頂的青雀眼眸可遍觀方圓幾里內的一切事物,洞察細微的靈力走向。
「窟!窟……」青雀睜開碧睛,喉中壓著一股持續低沉的叫聲。
鏡漓在屋子內也感受到了屋頂上那大傢伙的動靜,拿起桌上銅羽面具以紅繩系戴上。鏡漓踏著古木作響的地板,探著眼神正要推開那扇門,兀的一剎那憶起什麼,在門口處頓住了腳步。
「記住!等會無論發生什麼,不要離開那間屋子!」鏡漓在腦中回憶閣主先前對自己的囑咐,那隻搭在門上的手立刻縮了回去。
「窟窟!」窩在閣頂的青雀站起身子,抖開渾身水靈滑順的羽翼,仰首對天長嘯,後撲騰雙翅繞著閣頂盤旋起來。
鏡漓抬著頭聞著閣頂青雀起飛傳來的巨響,心底兀的咯噔了一下——有刺客?
閣主曾告訴過鏡漓「青雀警覺性極高,方圓幾里內的任何異動都會引起它的不安,故青雀騰飛,喚靈備戰!」
鏡漓扯開左手的絲絹,血色的彼岸花圖騰在漆黑的屋內放肆迸跳著光色。
「乒乒!」一道道頭帶倒勾的索線嵌在木欄中,待索線調試緊,一群夜行衣裝著的刺客踏著索線而來。
青雀世代鎮守凰羽閣,若有來犯者,必誅之!
「窟!」青雀扇羽掃去,一道風刃將那幾道索線切斷,幾行刺客皆墜入閣下。
「宗主怎麼辦?」一位吃了癟的刺客來到閣下向一位老宗主稟報。
那眼帶極為深重的老者瞪了一眼下屬,反問道「怎麼辦?屠雀取靈!」
「是!」那刺客領命後,又攜一波人馬再次攻閣。
這是這次手段更為激進殘忍,利器皆沖青雀而來,但這些無知狂徒,斷不會想到世代鎮守凰羽閣的靈獸豈能如此輕易的攻克?
立於閣下的刺客一陣排開,挽弓搭箭,齊刷刷如雨傾瀉而去。但刀劍器物對青雀來說毫無威脅。
《荒靈匯物論》有載,青岩燁雀,誕於地脈之下幾千米的岩漿中,青雀繁衍皆產蛋於火山口,其蛋形如岩殼,待岩蛋汲取完地火之靈,便破殼而出。青雀成年之際,其翼化為湖青色,堅如金石,可御世間一切利器之攻,故喚名——青岩燁雀。
「乒乒!」那剪頭如撓癢般傾注在青雀的身體上,發出清脆的轟鳴,剪頭觸之其身曲成新月狀攤落地面。
那些刺客撿起地上的剪頭,顫抖著語氣轉身對陰羅宗的老宗主言道「宗主,這畜生刀槍不入啊!」
陰羅宗主接過那人手中的剪頭,捏在手中細細打轉看來,言道「是青岩燁雀!」
「這凰羽的人當真是有辦法啊,如此高貴傲氣的神鳥都能馴服。」蓮若宗的老宗主發出蒼老的聲音感嘆道。
「據我所知,此鳥族常年盤踞生於火山口,從不通人煙,更無一列被人馴服的青雀,這凰羽的老閣主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請來此聖物鎮守凰羽閣!」陰羅宗的喬寅望著閣頂它盤旋的身姿,連連搖首。
「喬老頭子,要不你我二人聯手屠了此鳥,再進閣取靈?」蓮若宗的老婆子米潭蓮提議道。
喬寅默然打住眼色,側過臉似乎正要應下她的答應,可二人的舉動被另一位四大宗的宗主勸住。
「沒有我的幫助,就憑你們兩個還想屠殺此鳥?怕是到頭唄此鳥叼去啄食吃了!」骨洋宗的杜嫉,拄杖挪著步履從暗處走出。
杜嫉抬起木杖指著高空上盤旋的青雀言道「你們兩個看此鳥胸膛處!」
於是乎,二人皆拋著目光看去,原是此鳥胸膛處有一顆泛著火光的赤練寶石,似乎像是一種象徵與身份。
「此石名燁火天心,是青岩燁雀一族的雀王所擁有的一顆地火鍛化的朱石,此石為它提供源源不斷的靈,就如同千丈之下的地心,為岩漿的翻湧提供不斷原力。」杜嫉也真是眼界極寬,心思細膩,如此見聞與要出抓的正是好處。
「若僅憑你們二人,只會白白喪命!」杜嫉語氣抑揚頓挫,點著木杖點明二人之前行為是多麼愚蠢。
「窟~」未待他們三人先出手,青岩雀王羽衣化為天焰,凌然護主,羽落眾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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