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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漓的這一巴掌徹底令何歸醒悟,他紅著眼睛一聲不吭地從地上爬起來,面向鏡漓發出燦爛的微笑。
「小心!」何歸突然雙眼瞪大,鏡漓的背後正有一隻血狼撲來。
鏡漓正要轉身,站在不遠處的赫連笙將傾淵從手中飛出,插在血狼的腹部,蛇眸血狼在半空中便一命嗚呼了。
赫連笙踩著那隻血狼的頭,手臂借力將劍拔出,問道「小栗子,沒事吧。」
鏡漓來不及顧及自己,抓起何歸的手腕就對赫連笙講到「快,我們快走!」
而陳靈圖不知是何人攪了他的局,場下竹林橫生令他看不清救人者是誰。
「來人,把場下那幾個混進來的人給我抓住!」陳靈圖對身旁侍衛吩咐道。
方場周圍的侍衛抽出腰間的配劍,立刻一股腦闖進了竹林中。
鏡漓曾在凰羽山上時就去過溫冬的孝瑤閣,溫閣主的孝瑤閣外也有一片這樣的竹海,錯亂縱橫,令人目光混亂。有了以往的經驗,鏡漓在這片竹林中貌似並沒有迷失方向感,他曉得是溫閣主在觀望台上控制這片竹林的長勢,為的就是給自己開出一條道來逃生。
「鏡漓,接下來怎麼走?」赫連笙在身後問道。
鏡漓沉穩地言道「跟緊我,我們順著竹林里的風聲走。」
鏡漓將耳旁的洞噬打開,竹林四方透進來的風聲依稀在耳旁作響。這是鏡漓在孝瑤閣那段時間自個兒摸索出來的門道,在孝瑤閣時,鏡漓常背著溫冬跑到竹林外面去偷閒,可回來時老是在竹林中迷路,為了能摸索出一條路,鏡漓便在竹林中利用四面灌進來的風聲尋找出口。
在鏡漓的帶領下,他們輕易地從竹林中逃脫,而那些愣頭愣腦的侍衛卻還在林中打轉。
「赫連殿下!快上車。」東苒郡主在馬車上高呼他的名字。
三個人在東苒郡主的保護下,駕著馬車逃離了方場。
「稟殿下,方才有一輛馬車接走了劫死囚的一行人。」一名侍衛前來稟報道。
陳靈圖氣氛地將手中的弓狠狠砸在地上,指著這些下人的鼻尖命令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把人給我找回來!」
「是……殿下……」侍衛驚慌地點點頭。
溫冬見鏡漓他們走遠後,轉身欲要離去,卻被一旁的靈圖君伸手攔了下來「溫閣主似乎覺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啊!」
「難道這座方場不是殿下所築?不應是在殿下的意料掌握之中嗎?」溫冬反客為主問起來。
「既然殿下的圍獵已經結束,溫某辭去了……」溫冬瀟灑地一抬手將方場的竹林收去,消失在了靈圖君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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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東苒郡主盯著滿身血跡的何歸問道「殿下,這位是?」
赫連笙自然是不知道,他搖搖頭指著鏡漓言道「問她吧。」
鏡漓拉著何歸的手打量下東苒郡主,她不知眼前的東苒郡主是否可信。自然,東苒郡主也看出了鏡漓眼中的擔憂,言道「鏡漓姑娘不必擔心,我不會將此事傳出去的。」
鏡漓見東苒郡主做了保證,這才開口道「他叫何歸,就是那日殿上要刺殺我的少年。」
東苒郡主百思不得其解地望著鏡漓,言道「那姑娘為何又要救他呢?」
鏡漓結結巴巴道「他……不是個壞人……」
「對吧!」鏡漓推搡了下何歸的肩膀問道。
何歸卻一言不發,他的眼神像是一個流浪了許久的人,那是一種滿滿的孤獨感。
「這小子不愛說話,郡主見諒了。」鏡漓替何歸說道。
「那你準備把他藏哪?他現在可是被南齊地牢的死囚。」東苒郡主問道。
何歸此刻終於抬起了頭,眼神冰冷,他言道「死囚,也對,我早該死了……」
「說什麼呢!年紀輕輕的就談生死,沒事吧你!」鏡漓揪著何歸的耳根子頓時火冒三丈。
赫連笙突然提議道「不如將他帶到我的府上吧!我住的地方都是由申家軍值守的,他們也不敢輕易到我府上調查。」
鏡漓小手一拍,言道「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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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的方場上,靈圖君悶悶不樂地獨自一人坐在桌子前飲酒,他重重將酒杯砸在桌面上,言道「好你個溫冬!」
「啟稟殿下,靈渠太子來了。」一位下人跪在一旁言道。
靈圖君抬起頭,陳靈渠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隨後他也拿起一杯酒陪靈圖君喝了起來。
「二弟可知那是父皇交給陳刑獄使大人的犯人,在未調查清楚前他只能待在地牢裡。」靈渠太子將杯中酒水飲盡放在了桌上。
陳靈圖從容地對言道「怎麼,大哥是在責問我的不是嗎?」
靈渠太子走到靈圖君身旁,俯下身子將臉貼在他耳旁輕言道「若父皇追問起來便不是我責問你那麼簡單了。」
靈渠太子一席話講完,袖子一甩揚長離去。
「呀啊!」靈圖君將酒盞狠狠摔碎,嘴中念叨道「你算什麼東西,敢來威脅我!」
「呃啊!」陳靈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他執劍斬斷了眼前的桌案。
「殿下不必動怒……」
陳靈圖轉身看去,是秦關國師。
秦關這人無論何時總給人一種詭異的壓迫感,他總是面帶笑意從不外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叫人著實琢磨不透。
秦關將地上的劍拾起插回劍鞘中,隨後心平氣和地道來「人確實是殿下弄丟的,但殿下可知他們為何要救一名刺客?」
陳靈圖這才抬起頭意識到了問題,他問道「秦大人何意。」
「這刺客是枚棋子,放出去了的棋子自然就由下的人收回去。」秦關將局面講得明明白白,他的意思既是派刺客的人救走了何歸。
陳靈圖這才靜下心來恭聽秦關的高見,他慌忙追問道「那先生可有高見?」
秦關如同唱戲人一般,到了最為精彩之處,他總是戛然而止,秦關搖搖手,言道「高見倒沒有,明日朝堂之上自有分曉。」
「臣,告退。」秦關交代完後轉身離去。
「先生……這是何意……」陳靈圖還沒明白,但秦關早已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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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日朝堂上,南齊君上就刺客被救一事質問起來。
「陳大人,朕交給你的刺客為何被人救走了?」南齊皇上在殿上發出龍威。
「啟稟……陛下,臣不知啊,那日是二皇子將地牢的死囚都帶去了方場,臣真的不知啊!」陳刑獄使跪在地上言道。
南齊國主將目光轉到靈圖君身上,他言道「圖兒,可有此事啊!」
「回,父皇……」陳靈圖在下面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啟稟陛下,刺客被劫二皇子確有責任,但不知陛下可想過這刺客為何人所劫。」秦關立刻站出來替靈圖君辯解道。
「秦大人何意。」南齊君上問道。
「回稟陛下,若不是主使怕陳大人從刺客嘴中拷問出什麼,那人定不會如此著急要救走這刺客。」秦關手執象笏言道。
「那這人為何不殺人滅口,此舉不更好?」底下大臣站出來質問了。
「對!何不像靈圖君這番將犯人帶去方場直接滅口。」站在太子一邊的老臣開始出來發言了。
秦關立刻轉身看向那些老臣,冷不丁地講了一句「那諸位是認為二皇子派去的刺客嗎?」
「老臣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但恐怕這其中緣由就不得不令人懷疑了。」
秦關轉身正視著陛下,他抱拳言道「陛下,給臣兩日時間必將這救走刺客的人找出。」
南齊君上自然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文武大臣在朝堂上就此事爭論不休,現下秦關敢這樣保證那陛下自然只能相信他,也好止息這場爭端。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交給秦大人調查了。兩日之後,朕一定要看到結果。」南齊君上從龍椅上站前言道。
「是,陛下!」秦關回言道。
「退朝!」一旁宦官高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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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連笙休息的南雲府上,鏡漓正在替何歸包紮傷口。
赫連笙站在一旁問道「你跟他是有什麼交情嗎?如此捨命救他。」
鏡漓拍拍赫連笙手,催促道「快快,去看看藥煎好了沒。」
赫連笙眼一白,只好到廚房去看藥。
何歸突然抓住鏡漓的手腕言道「你救我不是因為同情吧,而是我知道關於鏡家的一些事,你想從我這裡了解點什麼……」
鏡漓卻裝作糊塗人,連雙眼都不敢跟他對視,她撇嘴言道「你說對了一半……」
何歸聽聞後不屑地一笑,反問道「那另一半呢?」
鏡漓一聽狠狠的將藥按在了何歸傷口上,疼的他皺起了眼角紋。
鏡漓慢慢吞吞地坦言道「另一半啊!是因為我師傅跟我說過,為蒼生立命,這世間本就沒有任何一條生命是低賤的。」
何歸站起來將傷口用衣服遮上,他調侃道「你跟我認識的鏡家人有些不一樣……」
鏡漓用手理了理髮梢,問道「怎麼不一樣了?」
何歸揚起頭,將內心的話講了出來「你比他們都要善良……」
鏡漓卻不以為然的笑起來,她言道「難道我們鏡家人是一群無惡不作的人嗎?」
何歸聽後沉默了,他緊緊攥住了拳頭,但他並沒發泄他的怒火。
「鏡家人,害死了我妹妹……」何歸的臉頰上滾落一滴淚珠。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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