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容澄與容金氏的這番談話最終還是傳到容靜秋的耳中,她的心這才安定下來,如今離黎明越來越近了,她的心情也跟著不淡定。看書否 m.kanshufou.com
意識到心緒的變化,看來養氣功夫還沒有練到家,於是她又接著繼續端坐著描紅,慢慢地把情緒沉澱下來。
最近她沒有再與薄景然見面,婚前越少接觸越好,省得被人瞧見了說閒話憑添波瀾,所以她現在都只是與薄景然有書信往來信里也不會寫那些不合宜的話,只是說些生活的趣事以及見到的有趣的人。
顯然薄景然跟她想到一塊兒了,他也沒有給她寫什麼表達情意的情意,只是跟她說些各地的風土人情,話語幽默風趣,似一個頗有見識的長者侃侃而談,讓她在看信的過程中倒是增長了知識,更何況薄景然寫得一手好字,所以看信反而是種享受。
她還專門弄了一個紅木匣子把信件都收集好珍藏起來,她想著等他們白髮蒼蒼的時候,可以把這件信件給兒孫們看,這或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傳承。
這樣的信件不怕被人中途截走,反正沒有不妥的內容,自然能公示於人前。
江齊氏後來再來了兩回,但容金氏卻不好忽悠了,她咬緊牙頭表示容靜秋的婚事丈夫已經定下了,不會再更改,最後更是一副推心置腹地道,「好姐姐,你也別讓我為難,我若真是應了鍾家的婚事,外子肯定跟我沒完?你也不想見我家宅不寧吧?」說完長長嘆息一口氣。
江齊氏這下不好再說些什麼了,容金氏的家事她也是知道一二的,好不容易現在把那囂張的表妹姨娘給壓下去了,所以容金氏現在不會輕易與丈夫唱對台戲,順著丈夫的心思才是正道。
這種道理她焉能不明白?畢竟她自己也是這麼做的,尤其是兒女的婚事,男人不插手由著你決定還好,一旦他要插手決定人選,那就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再一次鎩羽而歸,她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沒有辦成事,她也不好要鍾渠的報酬。
她親自跑了趟宣平侯府找鍾桂氏,總得給人家回音不是?
鍾桂氏久久不說話,那張略尖的臉上雖然看不出怒氣,但坐在她旁邊的江齊氏卻是感到一股不同平常的氣流,應該是氣得不輕。
「表妹啊,表姐我是真的盡力了,可人家已經說好了親事,這事成不了。」
鍾桂氏勉強笑了笑,端起茶盞向江齊氏道,「表姐莫要這麼說,我以這杯茶敬表姐,謝表姐盡心為我辦這事。」
江齊氏也端起茶盞回敬,看這表妹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定局,於是又道,「京城好人家的姑娘不少,表姐若有看上的儘管跟我說,我再去說媒便是。」
「哪是我看上的?」鍾桂氏苦笑道,「那容家三姑娘我都還沒見過呢,可不知道我那孽障是在哪兒見過人家,回來後一直跟我鬧,說是要娶她,娶不到他一輩子都不成親,你說我能怎麼辦?僵了這麼些日子,不還得順他的意?」
苦水倒了一籮筐,她的心情這才好了些許。
江齊氏也是為人母的人,哪會不明白鍾桂氏的煩惱?畢竟她也看得出來母子倆對這樁婚事各有看法,但是為人父母者哪能斗得贏兒女?
遂說了好些話寬慰這遠房表妹,這是她最擅長的交際,最後鍾桂氏還是起身相送,兩人的關係沒因她辦不成事而疏遠。
等江齊走一走,鍾桂氏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她是萬般看不上容靜秋的,一個在莊子長大的姑娘縱使出身好,可沒有父母的管教又能好到哪裡去?估計也就那張臉可以看,不用見人她都知道肯定是個狐媚子。
拗不過兒子的堅持,她表面上是同意了,心底卻是思索著該如何對待這個未來兒媳婦,讓她長久占據著正妻之位這可不行,嫡子承爵遠比庶子降格承爵要強得多,所以她的兒子是必須要生嫡子的。
男人的心思沒那麼細膩,等把人娶到手了估計也就新鮮兩日,時日一長,這杯苦水她是一定會逼那狐媚子吞下去的,這辦法多得是,還不需要她來做這個惡人,兒子哪有那能耐發現這種隱晦的手段?
她甚至還給兒子備好了兩房厲害的妾室人選,就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容家姑娘嫁進來,到時候這苦水淹也能淹死她。
她想好了千種萬種辦法去對待這未來兒媳婦,現在告訴她人家不肯嫁進來,她的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惱羞成怒,她的兒子這麼好,那不能生育的容家姑娘居然還看不上?
這比踩了她的尾巴還要讓她憤怒。
「剛那江齊氏說容家那狐媚子定的是誰家的兒郎?」她陰沉著臉用尖細的聲音問身邊的親信嬤嬤。
一旁侍候的親信嬤嬤答道,「說的是江南薄家的公子,這家人是清貴的書香門第。」
「哼,什麼清貴的書香門第?一個在朝中無甚勢力的人家也就有這個給自家臉上貼金,我還當是什麼好人家,原來也不過爾爾。」
鍾桂氏是不屑這樣的人家,在她的眼裡,書香門第這四個字代表的就是迂腐,家中子弟多是讀書讀傻了的二愣子,或者是那種端著的道學家,總之這樣的人家換成她是萬萬不會結親的。
那親信嬤嬤看得出來夫人是氣得不輕的,於是在一旁出主意道,「聽說這薄家公子是獨身在京城的,定遠侯賞識他的才華這才決定招他為婿,但這成親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何不修書一封給在江南當官的舅老爺,把容家三姑娘是個連蛋都下不了的事情到薄家宣揚一番,這婚事准不成。」
這話說到了鍾桂氏的心坎里,不是自命清高看不上她兒子嗎?那她就要破壞她的婚事,讓她一輩子當個老姑娘,不然難出心頭這口氣。
當即命人備文房四寶,她立即修書一封給娘家兄弟,為了讓信儘快送達,她甚至還動用了丈夫的關係,讓信八百里加急送到江南去。
做完這一切,她這才有心情喝茶,這回就等著看容家竹籃打水一場空,光是想想她都能大笑三聲。
「夫人,容家若與薄家結不成親,那豈不是要回頭纏著我們渠哥兒?」那親信嬤嬤一邊扇扇子,一邊小聲地把擔憂的事情說出來,她看得出來夫人是極端不喜歡這樁婚事的。
鍾桂氏冷笑道,「那孽障非她不可,那便讓他娶唄,不過這回可沒有這麼好說話了,一個被退親的姑娘,本身又有缺陷,再當正妻就不妥了,做個平妻還使得。」冷哼了一聲,「到時候我也不怕容家不答應,沒有哪家願意養著個老姑娘的,始終還是要打發出門嫁人的。」
親信嬤嬤咂了下舌,說什麼平妻,那都是商戶私下承認的玩意兒,大安王朝的權貴人家沒人認這玩意兒,平妻說到底了還是個妾。
這邊發生的事情,無論是薄景然還是容靜秋都沒有留意到,畢竟有誰能想到這鐘桂氏會小氣到這種程度,人家還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這結不成親反過來阻撓人家婚事的人還真不多見。
鍾渠得了江齊氏的確切回答,神情就一直繃著,江齊氏怕他看不開,還好言相勸了幾句,無非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那一枝花?京城的好姑娘多得是,將來看上誰了,她再去幫忙說親云云。
鍾渠沒有怪罪江齊氏的意思,行禮謝過這表姨母,轉身就走了。
江齊氏看著鍾渠那高大頎長的背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直說容金氏沒眼光,這樣的好女婿還讓溜走了,真真是暴殄天物。
鍾渠騎在馬上有些茫然地走在這熱鬧的街市上,人來人往的更襯出他的孤單與寂寞,這結果是他萬萬接受不了的,他都願意明媒正娶了,她為何還是眼裡沒有他?
一個江南來的弱質書生就是她眼裡的良人?笑話,他鍾渠輸在哪裡了?
越想越是惱火,他猛地掉轉馬頭,朝薄景然住的客棧而去。
薄景然在京城混得很開,有家世有能力,不少讀書人都願意與他交往,正好這日沒有出門,正提筆給容靜秋寫信,他是極喜歡這種交往方式的,這容家姑娘處處都合他心意,是他少年時夢想中妻子會有的樣子,所以筆下每個字都飽含了他的情感。
「公子,有個蠻夫闖了進來……」
安平的話還沒有說完,鍾渠就已經出現在這雅致的書房裡。
薄景然看了眼鍾渠那放肆打量他的目光,心裡略為不喜,不過他也沒有第一時間發作,而是打發安平下去。
「我與閣下素昧平生,閣下這是何意?」他起身道,縱使看得出來對方是練家子,他也不怕,這是天子腳下,還是有能講理的地方。
鍾渠卻是不說話,在他的眼裡,這薄景然真就是一介文弱書生,小白臉似的,這樣的人就是她眼裡的良配?
他都快不認識這個詞了。
薄景然同樣冷冷地看著這不速之客,腦海里卻是思索著自己在哪裡見過此人,又是如何得罪他,讓他上門來找茬?可是想破腦袋,他也沒能想出這人是誰。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來看看你。」鍾渠大喇喇地走近薄景然,越看就越鄙夷,這種文弱書書他一招就能掐死。
薄景然沉下臉,遂朝守在外面的安平道,「安平,報官。」
鍾渠沒有阻止那小廝的舉動,報官又能如何?他是京城的地頭蛇,豈會怕他這樣的過江龍?更何況這文弱書生算哪門子的過江龍?
薄景然看對方這舉動,心裡明白報官是沒有用的,眼前這人應該是有家世背景的,但這樣又如何?
鍾渠卻是眼角瞄到一旁書案上還沒有寫完的信,遠遠地就看到信件抬頭上寫著容姑娘台鑒這幾個字樣,他頓時眼裡就燃著一團火,仿佛看到她與那文弱書生眉目傳情的樣子。
遂上前一步,把信件拿起來仔細看了看,一股惱火湧上來,他把手中的信紙給捏成皺巴巴的一團。
薄景然看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的眉頭皺了皺,並不是懷疑容靜秋於這個男子有什麼不當的苟且行為,而是這男子有失風度的行徑。
與容靜秋雖然認識不久,但他了解這個少女,心思玲瓏,但卻是難得的通透人,更何況兩人交往也沒有出格的舉動,這就是她的涵養。
「閣下這作派倒是有失身份……」
他話還沒有說完,鍾渠一個轉身逼近他,伸手抓住他的衣領狠狠地瞪著他,「如果我要你取消這樁婚事呢?」
薄景然冷笑一聲,「你有何資格管我娶妻之事?」他沒有伸手撥開這莽夫的手,而是言辭越發激烈,「哪怕到聖人的面前,我也還是這個說辭。」
哪怕他現在身處劣勢,但神情依舊睥睨著鍾渠,半點也不落下風。
鍾渠很想一拳打過去,把這文弱書生給打個半死,看他還敢不敢跟他爭搶?但他到底是鍾家的繼承人,從小也是受過家族傾力培養的,這種衝動的莽夫行為他是不會做的。
他冷冷地一把將薄景然給甩到一邊。
薄景然踉蹌了幾步方才站穩。
「你想順利地娶她進門?別想得太容易。」鍾渠直接放狠話。
「你想做什麼衝著我來,不要去找容三姑娘的麻煩,她畢竟是一個姑娘家家,況且一個大男人難為一個姑娘家算什麼英雄好漢?」薄景然急切地道。
他是絕不會允許眼前這個人去傷害容靜秋的,所以他此時的眼神帶上了警告意味的憤怒,「如果你敢傷害容三姑娘,我絕不會放過你,我會把狀告到聖人的面前,不信你就試試。」
鍾渠的心裡萬般不是滋味,眼前這文弱書生之前不管他言語或者行為如何挑釁,他一直是面容淡然的,仿佛世間事都不會讓他放在心上,但是一旦話語涉及到容靜秋,他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這個男人跟他一樣,對容靜秋是真正上心的。
「我還不至於去找一個姑娘家的麻煩。」
「那記住你的話辭。」
鍾渠離開時,心裡的鬱悶半點也排解不了,那個文弱書生維護容靜秋的樣子讓他的心裡不爽到極點,仿佛將他這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給踩在了腳下。
安平再迴轉的時候,看到自家公子撿起地上的信件輕輕地展平,再鄭重地放回桌案上。
「公子,那人走了?衙差就在外面。」
「走了。」薄景然坐下,「給點銀兩好生打發那衙差。」他現在無意把事情鬧大,不然毀的就是容靜秋的聲譽,這不是他樂見的場面。
安平表示知道了,趕緊出去把請來的衙差送走。
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鍾渠的身份給打聽清楚了,悄聲稟告給自家公子知道。
薄景然聽後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抬手讓他退下,他重新鋪開紙張從容淡定地給容靜秋寫信,一段小小的插曲不至於打斷他的思路。]
更何況,這是一個失敗的求親者。
容靜秋半點也不知道鍾渠去找薄景然的麻煩,一收到他寫給自己的信,她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這文筆斐然的信件如今儼然成了一冊極有意義的遊記,她羨慕著他的足跡能踏遍各處的山山水水,希冀有朝一日她也能像他一樣遨遊天際。
「姑娘,老夫人遣人喚你過去寧安堂。」梅兒進來稟告了一聲。
容靜秋看信正看得痴迷,聞言皺了下眉頭,不得不把這有趣的信件放下來,起身收拾一下去見容傅氏。
到了寧安堂,讓人通稟之後,她這才踏進去。
屋子裡坐了不少人,容金氏也是赫然在坐的,一看到她到來,就招手讓她過去。
容靜秋心裡猜不到容傅氏的用意,遂帶著幾分戒備地上前給容傅氏請安。
容傅氏一改之前對她們母女的冷漠,招手讓容靜秋上前。
容靜秋剛走到她面前,她就一把拉住容靜秋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身旁,竟慈愛地關心起她的起食飲居起來。
「這入夏了,看你消瘦了些,許是吃食不慣,想吃什麼就讓下人去做,莫要因為矜持而難為自己的肚子。」
「孫女曉得的,只是這夏天到了,難免會苦夏罷了。」
容靜秋很謹慎地回答,對於這祖母的關心有點心驚膽戰,她還是希望容傅氏繼續漠視她好了,她實在難以消受她對她的關心。
例行關心問候了一番之後,容傅氏這才道,「最近我日日做夢都夢到你祖父,他在那邊過得不太安寧,我想著去庵堂給他念經做一場法事超度,正好你給我抄了血經,佛祖會念你的虔誠,遂你明兒隨我一塊兒過去給你祖父祈福,順便讓你祖父也見見你。」
這要求聽起來合情合理,但容靜秋怎麼覺得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對容傅氏這祖母有戒備從而產生了偏見。
不管如何,這要求是拒絕不得的,於是她也就點頭應下了。
正在這時,端著茶水進來的容靜季笑道,「祖母去祈福豈能少了孫女?正好這次有我給三姐姐做伴,祖父肯定也會念我的好。」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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