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夜初鳶憤怒的視線,權慕夜倒是淡定得很。
他收回了手,撐著臉,指尖輕輕敲著下顎。
那是夜初鳶剛才不小心親到的位置。
這男人!在暗示自己什麼?
夜初鳶漲紅了臉,悶頭去扒拉她碗裡的小白菜了,她再也不要理某個惡劣男人了。
跟這個男人對上,自己只有吃虧的份啊!
調戲完了夜初鳶,權慕夜心情大好,他忽然覺得,也許跟夜初鳶以別的身份見面,會更有趣一些。
夜初鳶以前總因為夜府的處境,而顧忌這個,顧忌那個,面對自己的靠近,也只有一退再退的份。
如今換了個身份,兩人間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不少。
權慕夜眯了眯眼,撐著下巴的手放到桌上,輕敲桌面,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齊聽潮坐在對面,看著這兩人雖然沒說幾句話,僅僅是做了幾個小動作,氣場就契合的不像話!
知道的曉得你們是第一次見面,不知道的……
齊聽潮真以為他們是一對老夫老妻了!
他就沒見過有誰能對上權慕夜的氣場,今天倒是見著一個意外了!
不知怎麼,齊聽潮總覺得自己吃飽了——
大約這就是狗糧的威力吧。
三人各懷心事,吃完了早飯。
夜初鳶迫不及待的放下筷子,站起身來,「既然吃完了,我就先走了。」
然而,還沒等她撒腿跑路,某人長臂一伸,把她給摁回了座位。
「走什麼走?」權慕夜眼神涼涼掃了眼她,這個女人,就那麼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嗎?
夜初鳶一噎,忍不住抗議:「不是只跟你吃頓午飯嗎?現在都吃完了,我怎麼就不能走了?」
「這是早飯。」權慕夜露出狐狸般的笑,「還沒到午飯時間。」
夜初鳶瞪大眼睛:「你給我下套?!」
這男人,又跟她玩文字遊戲!
「怎麼會?我可是好人。」權慕夜一臉無辜,眼神卻得意的緊。
夜初鳶恨不得跳起來打這個男人的腦袋——
打傻了最好!
省得這麼精,到處禍害人!
「哎,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齊聽潮感覺再呆下去,兩人發的狗糧足以把他撐死,他索性扔了筷子跑路。
權慕夜沒有攔著,甚至都沒看他一眼,只是道了句:「好走。」
齊聽潮心中暗罵權慕夜見色忘友。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齊大人。」
是夜初鳶。
齊聽潮一愣,轉身一看,就見少年從座位上站起,露出的右眼如墨如夜,深邃的很,讓人有些畏懼這股深沉。
「小兄弟還有事?」齊聽潮忍著畏懼,開口問道。
怪事,他怎麼會被一個少年的眼神給嚇住?
他在官場裡也見過不少大人物了,可就沒見過如此深沉,藏得深的眼睛,總讓人想到山裡的野獸,幽幽看著你,不知何時回撲過來咬斷你的喉嚨!
眼前這名少年,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隻盯上了他的……野獸!
「在下前些日子,聽說過一名惡人的事跡。」
夜初鳶忽道:「那惡人是官家出身,仗著自家老子官位不低,在刑部里撈了個肥差,後來嫌自己未婚妻家裡落魄了,很丟人,就聯合姘頭誣陷未婚妻幹了壞事,帶人抓她。」
「未婚妻的表哥看不過,求了兩句情,卻被那惡人一刀開膛破肚,又讓同行的爪牙把那表哥亂刀砍死!一番是非後,惡人終於被抓進了牢裡……」
夜初鳶話鋒一轉,盯著齊聽潮,語氣深沉:「您覺得,若是以我天臨的律法,那惡人……會是如何的下場?會不會最後被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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