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場面僵持不下的時候,麟德殿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響。
伴隨著兵器的響聲,幾名禁衛軍押解著一名身著粉色宮裝的女子進了大殿。
「怎麼回事?」司空羽責斥道。
宴會被打斷,他本就很惱火,現在見著禁衛軍押著宮女進殿,他的火氣更甚。
「回稟皇上,這個宮女不是負責宴會的宮人,在殿外鬼鬼祟祟徘徊了很久,屬下剛想問她什麼,她慌慌張張便朝著大殿跑了過來。屬下擔心皇上太后和眾位大人夫人的安全,所以擅自進了大殿,在殿門口才將其擒住。」一身著鎧甲的禁軍據實稟告道。
司空羽睥睨著大殿中跪著的小宮女,面無表情道:「你是哪個宮的?」
小宮女垂著頭,身子不住地瑟瑟發抖,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僵持了半晌,司空羽愈發的不耐煩,語氣也就不那麼好聽了,「抬起頭來!」
饒是司空羽的的話音里滿是威嚴,可是宮女依舊垂首跪著,止不住發抖的身子讓人覺得她是過分的害怕了。
寧笙覺得有哪裡不對,皇宮規矩嚴厲,是斷不可能教出這樣的宮人的,饒是她多麼的膽小害怕,司空羽幾次三番讓她回話她也該反應過來才是。
寧笙烏溜溜的眸子快速轉了轉,似是想到了什麼,她不動聲色地來到了宮女面前,淡淡道:「你若只是來尋人的,便回應皇上的話就好。今夜麟德殿上的可都是朝中重臣,你這麼做豈不拂了皇上的面子,讓人覺得皇上沒有威嚴?」
小宮女的身子一僵,倒是沒有繼續顫抖了。
而寧笙的話明明很輕柔,可是卻越過了所有人的耳朵,如麥芒一樣落在司空羽的心上,攪得他心神不寧,原本有些慍怒的心愈發的煩躁了。抬頭看了看宮女身邊的禁軍,立刻有人揪著宮女的頭髮,逼著她抬起頭來。
一張慘白俏麗的小臉展現在眾人面前,那宮女可能真的是嚇壞了,臉上毫無血色,臉頰和額頭不斷地冒出汗水。
「朕再問你一遍,你來麟德殿做什麼?哪個宮的?」司空羽的威信被挑戰,語氣愈發的冷冽起來。
寧笙默默地垂著頭,臉上滿是笑意。
「回……回……皇上,奴婢是……幽合……合宮……的。」宮女磕磕巴巴,艱澀開口。
聽到幽合宮三字,司空羽立刻緊張起來,坐直了身子盯著跪著的宮女,急促地問道:「德妃可是沒有回宮?」
「回……回宮了。」小宮女結結巴巴,汗如雨下。
小宮女認命地閉上眼,若是說娘娘沒有回宮,皇上怕是更加關注自了,這次真的完了。
看到司空羽長舒了口氣,一側的夏藍不悅地皺了皺眉。
「那你來麟德殿做什麼?」司空羽眼眸微闔,緊緊地盯著小宮女。
宮人沒有回話,可是一側的小太監卻呀的叫出了聲。
「呀!就是她,她就是那個撞到我們的宮女,這個味道不會錯的。」小太監似乎看到了生機,指著小宮女大聲嚷道。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跪著的宮女身上。寧笙低垂地眉角翹起一抹弧度,她就知道會這樣,即墨芸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她到底還是低估了她。
「你是不是在水缸上動手腳了?」齊歌擰著眉頭,空洞的眸子中泛起層層寒意。
小宮女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身上背負著巨大的壓力,幾乎要把她壓垮了。可是轉瞬想到自家主子的承諾,宮女似乎再也沒有那麼害怕,挺了挺酸麻的背,道:「奴婢沒有?」
「沒有?」齊歌挑了挑眉,淡淡的的笑意宛如冬日的暖陽,可是小宮女莫名的感到一陣寒意,以及前所未有的恐懼。
眼前的明明是一個失明的少年,為什麼看起來比明眼人還要厲害的多,似乎什麼也瞞不過他?這樣的少年若是一個健全的人,該是有多麼的出色!
「你都不知道我說的什麼,這麼急著回答沒有做什麼?」齊歌淺笑道,帶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小宮女瞪大了眼睛看著齊歌,眸子裡閃過慌亂、害怕和懊惱,雖然知道自己掉進陷阱里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不出意外的話,你的身上應該還殘留著油脂的吧?」
齊歌話音剛落,一側的禁衛軍就扯著宮女的雙臂,仔細檢查起來。包括司空羽在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禁軍們的結果。
沒過多久,埋頭檢查的禁衛軍們臉色凝重的立起身子站好,指著小宮女的衣角,抓著她的手道:「皇上,安王說的不錯,她衣服上和手上確實還殘留著油脂!」
大殿裡一片倒吸涼氣之聲,齊歌的臉色也隨之陰暗了幾分,恨不得踹她幾腳以消心頭之恨。而台上,司空羽更是氣得不輕,恨不得直接賜死她,一個低賤的宮女,居然敢拉扯芸兒下水,簡直是不想活了。
「真的是你做的?」司空羽厲聲問道。
許是越在臨死關頭,人反而越沒有那麼害怕。聽到司空羽的呵斥,小宮女的身子只是微微僵了僵,回道:「是奴婢做的!」
「你可是和安王妃有什麼過節?」壓下心裡的憤怒,司空羽冷聲問道。
「沒有,奴婢從不認識安王妃。」小宮女畢恭畢敬地答道。
「既然和安王妃不相識,那你為何要動手腳?」司空羽咬牙切齒道,愈發地覺得幽合宮該整頓整頓了。
小宮女知道,今夜自己如論如何也出不去了,索性咬了咬牙,狠心道:「因為奴婢嫉妒!」
切!
大殿一片鄙夷,她一個低賤的宮女,拿什麼和寧笙這樣的王妃比,這種心思根本連有就不可能有。
「真的只是在這樣?」
小宮女癱軟到地上,不斷地求饒著:「皇上贖罪,奴婢知道構陷安王妃是死罪,可是奴婢真的只是一時氣憤,所以這才……這才……」
寧笙心中發寒,當真演的一手好戲啊,不愧是即墨芸的丫鬟。
「德妃娘娘來麟德殿時你可陪同了?」寧笙冷冰冰問道。
「這是自然!」一想到她的主子是獨寵後宮的德妃,小宮女的腰板兒不自覺地直了直,話語裡滿滿都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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