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衛軍吃了一驚,想拔出桃木劍卻拔不出來,想鬆手卻發現手也松不開了,急道:「有一股吸力吸著桃木劍,我松不開手了,老方快幫忙啊!」
塞猜不可能不知道身體是飛頭降的弱點,又被阿四戳破弱點,即便這樣他還丟下身體去追殺阿四,就已經說明問題了,他很清楚自己這身體還有抵禦能力!
阿四說的估計也沒錯,但他萬萬沒想到塞猜已經將身體練就出了神功護體的能力,那些恐怖的神鬼紋身恐怕就是他借的力量!
我趕緊扯出墨線圍著塞猜轉圈,很快塞猜的身體就被捆的結結實實,原本以為能控制住他,卻不料他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收縮,尤其是腹部跟他媽跳起了肚皮舞似的抖動,跟著一陣悽厲嘶叫從他脖子上的血洞裡傳了出來,他肚子裡有東西!
沒一會只見一個巴掌大小的怪嬰從脖洞裡爬了出來,這怪嬰身體猶如焦炭又渾身帶血,別提有多噁心恐怖了。
我和王衛軍毫無防備,被這一幕給驚呆了,還不等我們反應怪嬰突然一躍而下咬斷了墨線,墨線一下就鬆弛縮回了墨斗,與此同時王衛軍也拔出了桃木劍,由於慣性一個四腳朝天摔了開去。
我心中一凜,墨線居然沒作用!
「靠,異形!」王衛軍從地上爬起驚呼道。
「不是什麼異形,這是塞猜用自己的身體養了小鬼,以身體供奉它,讓它在必要的時候保護身體!」我明白過來了。
「怎麼這小鬼連墨線和桃木劍都不怕?」王衛軍顫聲道。
「估計是那些神鬼紋身起的作用,這小鬼被塞猜用了特殊法子來煉。」我緊張道。
「既然法器都對它沒用,那怎麼辦?」王衛軍咽著唾沫說。
怎麼辦?我要是知道怎麼辦就不會緊張了,這些泰國邪術聞所未聞,又邪性的可怕,道教法器針對的是本土邪物,對這些外國邪物作用好像並不是太大,即便是有用也需要深諳此道,我不是羅三水那樣的高人,還只是個半吊子,要靈活運用還需要時日,現在這情況就好比拿個十字架去對付清朝的殭屍,那作用可想而知了。
這恐怖小鬼依附在塞猜身上不讓我們靠近,還時不時露出兩顆尖牙沖我們發出悽厲咆哮,讓我們根本無法接近。
正當我們沒了主意的時候,一聲更為悽厲恐怖的叫聲傳了過來,我心頭一喜,回頭朝天際看去,只見灰仔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正以極快的速度俯衝下來,張嘴就朝小鬼啄去,把這小鬼跟它平時捉田鼠似的,一下就叼著飛上了天。
那小鬼估計在跟灰仔搏鬥,發出悽厲尖叫,折騰的灰仔在天上搖擺不定,不過灰仔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在天上一陣盤旋就穩穩落到了我肩頭上。
「灰仔,那小鬼呢?」我忙問道。
灰仔自然無法回答我,但它打了個響亮的嗝,嘴裡冒出一股黑氣,發出一陣「咕咕咕」的怪叫。
「你吃了它?!」我有些震驚,它居然連這陰邪的小鬼都吃得下。
「我懂了,你不是跟我說過灰仔也是屬陰的動物嗎,這就對了,陰物吃陰物,合理啊。」王衛軍自以為是的解釋道。
不過還真是這個理。
「喂,衛軍、方野。」周雯雯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了過來,原來灰仔是跟著她一起來的。
周雯雯揮著手朝這邊急跑過來,看樣子剛才阿四躲在那的時候已經通知她了。
我反應了過來,馬上讓王衛軍想辦法把她支開,這要是讓她看到一個會動的無頭人,準保嚇暈過去了,女強人終究還是普通女人,也會怕這些事物。
王衛軍立即過去攔住周雯雯,跟著把她帶離了海灘,至於他用的什麼辦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塞猜沒了小鬼護體後應該沒能力了,這下好辦了,我撿起桃木劍就要下手,就在這時一陣帶著血腥味的陰風吹來,吹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了,天空中還傳來一陣咆哮。
等我睜開眼睛發現塞猜的飛頭飛了回來,已經接到了身體上。
不等我反應塞猜就一個跳躍跳上了大礁石,三下兩下就跳不見了!
很快羅三水和阿四跑了回來,兩人的樣子狼狽不堪,身上全是沙子,衣衫都帶有血跡,看樣子他們跟塞猜的飛頭經歷了一場殊死搏鬥。
海平面上泛起了魚肚白,朝霞逐漸灑滿了海面,我明白塞猜為什麼突然趕回來了,一來是他感應到身體裡的小鬼出事了,二來是因為陽光!
「太可惜了,就這麼讓他跑了。」羅三水有些懊惱。
「羅……羅師父啊,沒丟命都薩瓦迪卡了,把一個降頭大師逼到落荒而逃不容易了,我對你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你就知足吧,要不是天亮出太陽了,我們還……還不知道能撐多久。」阿四氣喘吁吁道。
羅三水跟著問了我的情況,我說很難傷到塞猜的身體,他用了特殊的法子在體內養了小鬼護體,身上還全是神鬼模樣的紋身,要不是灰仔這隻克小鬼的陰鳥出現,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阿四聽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灘上,顫聲道:「那紋身肯定是四面佛,他一定是請了供奉在寺廟裡的神嬰小鬼來養,神嬰小鬼長期受佛氣浸染,所以不怕法器,這塞猜太邪性了。」
泰國人對嬰靈的尊崇我倒是有所耳聞,許多寺廟裡都供奉著嬰靈,沒想到塞猜卻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了一個小寺廟,來供奉這樣的嬰靈護體,真是應了一個詞——五臟廟。
我們返回了酒店房間,王衛軍已經跟周雯雯說過我們的發現了,周雯雯眼裡閃動著淚光,輕輕呢喃道:「我就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是愛我的,他肯定有難言之隱才這麼做的。」
「雯雯,廖楓消失了一晚上,回來就頭破血流得罪了人要跑路,那塞猜還說他害死了他女兒,誰知道他幹了什麼壞事……。」王衛軍說。
「夠了,不許你污衊廖楓!」周雯雯惱怒的打斷了王衛軍的話。
王衛軍有些無奈的閉嘴了。
周雯雯倒不是真的生王衛軍的氣,而是現在她正在傷心,王衛軍卻說了些不合時宜的話,換了誰也得發火了,他這情商我也是醉了。
「羅師父,現在是你們直搗塞猜老巢的絕佳機會,塞猜用了飛頭降血氣不足,需要很長時間調理才能恢復,而且他應該不會回老巢坐以待斃了,但我有一點要提前申明,我今天已經做了很多踩界的事了,要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總之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了,幫你們解除塞猜老巢附近設下的陷阱是底線了。」阿四為難的說。
羅三水點點頭說:「你已經體現出二十萬的價值了,今天要不是你我們也沒那麼容易把塞猜逼到那地步,就依你吧。」
阿四感激涕零的跟羅三水道謝,跟著就要帶我們上山。
為了找到廖楓消失的那一晚究竟幹過什麼,也為了周雯雯找到真正想要的答案,我們一行人又馬不停蹄的上山了。
在阿四的幫助下,幾經波折我們終於在下午找到了塞猜的住處,塞猜住的是一間木屋,這木屋在一片原始密林當中,白天都見不到陽光,潮濕的讓人很不舒服。
阿四送我們到了門口就要告辭,羅三水也不說什麼了,一番道謝後阿四就離去了。
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木屋,推開門進去,裡面的布置簡直令人髮指,大量瓶瓶罐罐擺放在一層層的隔板上,瓶子裡裝的都是嬰兒屍體,有的泡在粘稠的黃色液體裡,有的泡在黑色液體裡,而且這些嬰屍絕大多數都是畸形的,叫人毛骨悚然。
周雯雯被這一幕嚇的緊緊拽著王衛軍的衣角,王衛軍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擋在她身前。
「這些嬰屍都泡在屍油里,估計都是塞猜用來練降頭術用的。」羅三水說。
除了這些嬰屍的瓶瓶罐罐外,屋中還供奉著神位,神位前有裝著養小鬼的瓶罐,上面還貼著符,就跟我們在阿四店裡看到的差不多。
我發現在木板床下有一口扁平的箱子,那大小和長寬讓人立即產生了聯想,這裡面是不是裝著人?
我提醒了羅三水,羅三水遲疑了片刻就把箱子給拉了出來,只見箱子上用泰文畫著血符,還上了一把鎖。
「衛軍,你不是開鎖高手嗎,去把鎖開了。」羅三水說。
王衛軍抖了一下說:「老表你不是吧,上次在阿四店裡我差點斷子絕孫了,你看這棺材似的箱子,上面還有泰國符文,我不敢動啊。」
「這次有我看著出不了事,趕緊別磨蹭。」羅三水催促道。
王衛軍只好掏出回形針去開鎖,周雯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緊張的盯著箱子直喘氣。
鎖被打開後王衛軍伸著手哆哆嗦嗦的去開箱子,在箱子被打開的剎那,嚇的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等我們看清楚箱子裡是什麼時也倒吸了口涼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9s 3.697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