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堅將邢來和西聖帶到了一群看上去非常兇惡的囚犯中間,有幾個人都露出了花臂來,西聖看起來有些害怕這些人,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邢來的身後。
「哈哈哈……來來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兄弟叫邢來,這位小哥叫西聖,他們是昨天剛來的,」接著張堅又轉向了邢來為他介紹到,「邢來兄弟,這位就是炮哥。」
被叫做炮哥的人就坐在這群人中間,他的囚服看上去有些破爛,似乎是經常在監獄裡打架的樣子,他的衣襟敞開,露出了裡面結實的肌肉,邢來能夠看到他的胸口有一道非常明顯刀疤,炮哥黝黑的臉上帶著一股煞氣,給人一種非常兇狠的感覺。
「賤人張,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啊,怎麼我給了你兩根不夠啊,你還中飽私囊啊?」
「炮哥,我張堅是什麼人,我做人最講的就是信譽,我能貪你一根煙嗎?那是邢來兄弟戒了,我總不能給您拿回來不是?」
「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邢來兄弟幸會幸會,我叫大炮畢,看得起我的兄弟都叫我一聲炮哥。」炮哥站起身來,主動迎上邢來,向他伸出了友誼的手。
邢來禮貌的和炮哥握手,沒想到炮哥的手勁極大,不過炮哥沒有用勁捏他,看樣子倒是非常友善的一個人。
邢來並不是很會看人,對方不過從對方的態度上來說,應該是極好的,只是在這個監獄裡,能夠有多少是友善的呢?他做出這樣樣子來,多半也是有所圖謀吧……
「炮哥,你好。」
「哈哈哈,兄弟不要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這個人就是比較喜歡結交朋友,今天中午看到兄弟的風采,想必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炮哥你說笑了,我哪裡有什麼故事,只不過是有一些悲慘的童年罷了。」
邢來這麼說完之後,炮哥身邊的幾個人都露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似乎覺得邢來身上的傷都是因為被家裡的父母打的,如果不是因為和什麼人戰鬥造成這樣的傷害的話,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
炮哥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僵硬,更多的也是死亡,到不是幾根煙的問題,如果真如邢來所說,他只是一個受到虐待的孩子長大的話,就算是個罪犯也應該是被逼急了狗急跳牆的那種,而炮哥想找的,是那種兇殘,果敢,拼命三郎似的的人物。在這個充滿罪犯的監獄裡,表面上看起來大部分人都由衷的想要改過自新,但是狗改不了吃屎,最終他們都會在這冷冰冰的監獄中,不斷的爭鬥,釋放自己可恥的。
「邢來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但是在這個地方,你只要報我的名字,以後絕對沒人敢動你。」
「那就謝謝炮哥了,我會儘量不給你惹麻煩的。」
「對了,這位小兄弟……」越過邢來,炮哥又打起了西聖的主意。「你叫西聖對吧?」
「沒錯。」
炮哥主動的伸出手來,和西聖握手。捏到西聖手的時候,炮哥又一次失望了,西聖白白嫩嫩的小手只是稍微用了點力,就給捏紅了。他那光滑的皮膚,溫柔的觸感,就算是個女人的手,炮哥也會相信,這樣一個小屁孩,別說讓他去幫忙打架了,要是沒人罩著,在這個怪物林立的監獄中生存都是一個問題。
「小兄弟,年紀輕輕,就進到這兒來,挺厲害啊,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能跟炮哥聊聊嗎?」
西聖的是非觀念實在是淡薄,炮哥這麼一誇他,心裡一下子美上了天,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因為犯罪進來的。
「沒什麼,就是騙了一群農民而已。」
「這麼說,你是詐騙咯?」
「是啊。」這麼說的時候,西聖還故意看了看邢來,邢來沒有特意去否定他的話。
「不錯不錯,我就喜歡詐騙犯,不像我們這些個粗人,你們都是有腦子的,腦子好啊,腦子是個好東西。」炮哥樂呵呵的拍著西聖的肩膀稱讚到。
這對西聖非常管用,儼然已經要當炮哥是自己的親哥了。
邢來雖然想說些什麼,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口,眼看著西聖一步步的掉進炮哥的甜蜜陷阱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崇拜和信賴的神情,和普通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在他這個年紀,男孩子就是喜歡喝崇拜這種熱血的哥們兒義氣。
這是無法抗拒的事情,只是如果這孩子真的跟了炮哥,在監獄這種地方,成長的話,他的未來將會永遠灰暗下去,甚至有可能成為危害社會的大壞蛋。以西聖現在的能力來說,已經能夠輕害死普通人了,如果他的能力用在邪道上,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在想到這個的一剎那,邢來終於也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黃銘好幾次都一直想要殺了自己。估計也是同樣的擔憂吧。
不過邢來不會去學黃銘,因為他不想成為李媛。
最後和炮哥聊了幾句,炮哥樂呵呵的送走了兩人,最後炮哥輕描淡寫的說到:「在這裡你們只要報我的名字,保管你們可以橫著走,只有一個要注意,不要去招惹鬼頭的人。」
混雜著其他人的話語說完,似乎是希望他們兩人不要聽清楚這句話才好,就這樣,寶貴的放風時間過去了,他們不得不分開回到自己的牢房。
等到邢來和西聖離開之後,炮哥的小弟終於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不解的對炮哥問到:「炮哥,兩個小癟三光有個空架子,你對他們這麼好幹嘛?」
「自己叫來的人,難道你讓我甩他們臉色嗎?那不是打我自己的臉嗎?」
「那您也沒有必要罩著他們啊。」
「哼,沒關係,讓他們蹦躂蹦躂,能夠給鬼頭找點麻煩也是好的,到時候好用我就把他們留著,沒用扔了也不可惜。」
「炮哥英明,倒是便宜了這兩個傢伙了。」
有的時候,邢來會覺得自己有責任和義務,幫助西聖走上一條善良的道路,但有的時候邢來也覺得力不從心。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勸導西聖,畢竟他們兩的立場本來是在對立面的,就算這個時候做出老好人的樣子來,肯定會讓對方更加的反感。
更何況自己也是個囚犯,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
回到牢房,邢來沒有注意西聖到底是什麼表情,他一直在內心裡自己和自己爭鬥,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和西聖說話。
「邢來,邢來!」
「嗯?什麼事?」沒有想到西聖會先開口說話。
「你說炮哥為什麼要對我們那麼好?」
「你不要被他的表面騙了,看上去他樂呵呵的對你那麼好,其實……」
邢來還沒有說話,西聖先一步打斷到:「有所圖謀!你當我是傻子嗎?我當然知道他有所圖謀,這點小把戲,我們以前都用爛了,先誇獎對方,表現出對對方的崇拜,然後真加好感度,套近乎,你以為我會跟那群農民一樣傻?我是問你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好處……」邢來差點忘了,西聖果然是詐騙犯,只他的那一套更加高級,更加神秘,當然害人也害得更慘。只是讓他回答西聖的問題,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來,「或許想讓我們為他賣命把,或許是看到我的傷疤,覺得我是可以不要命的那種人。」
「難道你不是嗎?」西聖這話明顯是另有所指。
「怎麼說呢?以前的我也不是這樣的,為了活下來,苟延殘喘,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能夠苟活下來全都是因為別人不惜犧牲自己捨命保護的,所以當她們有難的時候,我也能夠做任何事。」
「那現在呢,那你還能這麼做嗎?」
「我不知道,可能,我有些累了。」邢來看著鐵窗,窗外的天空是灰濛濛的,沒有一絲色彩。
「反正我是不會的,要想我替他賣命,豈是一根煙,幾句好話就能足夠的。」一絲淡淡的憂愁在西聖的心中漸漸升起,他想起來第一次,自己做違法的事情,只是為了偷取一點點錢為自己買一個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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