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靈祭 第二章 第19節 聚焦

    黃銘往前走了兩步，將自己的身體擋在裝邢來的車和林峰之間，突然轉過身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到：「對了，林警官。」

    「黃老師，都說了，叫我林峰就好了，林警官林警官的，多見外啊。」

    「哦，哦，不好意思。」黃銘笑著拍了拍腦袋，「不好意思，你瞧我這記性，那就林峰吧。」

    「什麼事您說。」

    「哦，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那個叫邢來的，就被那幾個人打過一次了。」說完黃銘指了指不遠處被銬上的幾個人，那個女的像是瘋了一般一會兒拼命掙扎，一會兒賴在地上痛苦不已，另外幾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也極為不配合的奮力掙扎，短短几步上警車的路非得讓他們折騰半天挪不動步。

    「哦，當時您也在場啊。」

    「嗯，」黃銘點了點頭，「包括外面被分屍的現場，」黃銘又指了指另外一邊，本來大片警察在工作的命案現場，被這事兒折騰得全都跑這邊來維持治安，只剩下幾個工作人員在黃線外守著。「也是我們先發現的，整個過程我都跟著嫌疑人，基本上大部分的情況我都了解。」

    「哦，那太好了，那待會兒乾脆您和我們一道過去一趟，喝杯茶，順便我們也了解了解兩邊事件的真實情況。」林峰拍了下手感激的說到。

    「嗯，沒問題，待會兒我就和你們一起走吧，我也想多觀察一下嫌疑人，我感覺他應該會露出破綻的。」

    「哇，要是幾個案子能夠一併解決在好不過了，那，到時候就辛苦您了，黃老師。」

    黃銘笑了笑「呵呵，也沒什麼，比起我這種偶爾幫幫小忙的閒人來說，你們警察才是最辛苦的。」

    「啊，還是黃老師您了解我們啊。」林峰情不自禁的展開了和黃銘的商業互吹起來。

    不遠處，不斷疏散人群忙得不可開交的的楊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轉了個頭過來，他第一眼沒有看到邢來，而是看到林峰正和黃銘兩人有說有笑的，頓時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楊帆拉長個臉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一隻手搭在了林峰的肩頭。

    「林峰。」林峰切實的感受到了來自老警察身上所發出的殺意，聽這聲音他就知道是誰了。

    「楊，楊隊……」林峰趕緊轉過身來，一臉堆笑的看著楊帆。

    看在黃銘的面子上，楊帆沒有直接教訓他，而是給了林峰一個眼神讓他自己解釋。

    看到楊帆的兇狠如盯罪犯的眼神，林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時候，還是黃銘先開口替林峰解圍到：「楊隊長，是這樣的，我跟林峰說了一下昨晚事發的一些經過，因為我也一直都在，所以想提供些線索，希望能有所幫助。」黃銘指了指兇案現場，又指了指那幾個好不容易被按進了警車的死者家屬，表示自己兩個都看到過。

    楊帆心中大悅，相比起這邊的打架，雖然熱鬧是足夠熱鬧，但是另一邊的兇案性質可是惡劣得多，如果黃銘能夠主動提供一些幫助，讓他們能夠迅速破案，那也可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啊，那太好了，」楊帆看了看幾個主要參與打架的人都被按進了警車，先將這群人帶走以免影響正常的辦案和醫院的工作才是要緊事，也就不再追究林峰開小差的事情了。

    「那，黃老師，那就麻煩到我們那邊坐坐了。」

    「嗯，沒關係。」

    「林峰，去開車。」楊帆指揮到。

    「楊隊長，」黃銘忽然打斷道，「我希望和嫌疑人坐一起，其間也好進距離觀察一下他。」

    「嗯……」要是能夠找到槐樹村案件的線索那自然是極好的，楊帆點了點頭，剛想讓林峰將嫌疑人邢來拉出來，沒想到黃銘已經想到了這樣的情況，二話不說轉身坐進了邢來坐的警車中。

    既然黃銘已經坐上了車，楊帆也不好意思再請他下來。

    「林峰，那你和黃老師一起吧。」

    「嗯，是！」林峰答應到。

    裝邢來的這輛警車是並不是楊帆他們市警察支隊的車，而是連山區支隊的，為了避免這邊的幹警不知道黃銘的尷尬，楊帆安排林峰跟他一起走也是相當貼心的。

    雖然已經坐上了車子，不過想要讓警車發動走，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運作，不過這些黃銘已經不擔心了，只要他在車中，便能夠有辦法遮蔽其他人對邢來的注意，他只要慢慢的等著就可以了。

    林峰沒有立即上車，而是彎下腰，透過車窗對黃銘說到：「黃老師，那您就麻煩先坐一會兒，我們馬上和這邊的兄弟交涉一下。」

    「嗯，沒關係，不要著急。」黃銘和顏悅色的說到。

    林峰點了點頭，轉身跑掉了。

    在車裡，凶靈又一次完全鑽進了邢來的體內，著也是黃銘敢二話不說坐到車裡的原因。他小心翼翼的摸到了血淋淋的邢來的手，傷口的鮮血已經乾涸，然而還黏糊糊的，摸起來有些噁心。黃銘將手放到了邢來的手腕上，他的脈搏很微弱，很微弱，而邢來的臉，除了大片的淤青之外，還透露著一股死相。

    黃銘的內心又是心安，又是緊張，還有一絲絲的負罪感。

    心安的是這一切的特徵都寓示這邢來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緊張的是只要哪怕有一個人留了個心眼在邢來身上，只要發現了他的異常，都有可能馬上把他帶到醫院裡搶救，這麼近的距離幾乎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負罪感來自於他的良心，在不斷的提醒著自己，正在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去，不，還更嚴重，這種看著別人死去，還要阻止別人施救的行為，無異於是謀殺。

    但是，孰輕孰重，在看到漆黑的怨念升騰而起在半空中形成巨大的凶靈的時候，黃銘再次堅定了他的決心，即使背負一輩子的良心責備，他也要想辦法處死邢來，因為只有那樣，他體內的凶靈才不會威脅到更多人的生命。

    黃銘看了看手套，上面沾染了些許邢來的血液，他嫌棄的將手套在邢來的身上擦了擦。一滴水從他的頭髮上落下，滴到了手套上，他才想起來自己連頭都還沒有擦乾。

    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面巾紙，展開一張將就著把頭髮擦了擦，順便再擦了擦手套。

    看著手套上藍色的紋路，黃銘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師傅。

    「我們門派，註定會是不受世人歡迎的存在，對此，我們改變不了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記住，凡我門下弟子，若為蒼生，願背一切罪責。」

    「師傅。」黃銘內心默念道，不料似乎念出了聲音。

    「師傅？」一個警察剛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我這可不是的士車啊。」警察轉過身來對黃銘說到。

    黃銘忽然驚醒，沒想到開了一小會兒猜，竟然出了這麼糗的事情。不過很快後車門被打開，林峰坐了進來，「哈哈哈，跟你開玩笑的，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顧問黃銘黃老師，黃老師，這位是連山區的兄弟，小張。」

    「喲，黃老師，您好，您好。」小張主動伸出手來給黃銘握手。

    「你好。」黃銘笑了笑，脫下手套，和小張握手。

    「哎，黃老師，這麼熱的天您還帶著手套啊。」林峰忽然發現問到。

    「啊，哈哈哈，著可不是一般的手套。」

    「哦？有什麼特別厲害之處嗎？」林峰問到。

    「當然，」黃銘將手套帶上，「你看，只要我帶上手套之後，只要一拍拍手。」黃銘拍了拍手，「就會飛出很多藍色的煙霧來。」

    「真的哎，好神奇。」

    這時候，前門副駕駛們開了，坐進來的人黃銘也見過，是李燕。

    「什麼好神奇？」李燕一坐進來，就看到藍色的煙霧在空中飄蕩。

    小張興奮的說：「黃老師的手套，你看這些飄起了的藍色煙霧，他拍了拍手就出現了。」

    李燕皺了皺眉頭，問到：「著煙霧有是沒用？」

    黃銘和藹的笑了笑「凝氣安神，能夠讓你專心開車而不會去想別的事情。」

    「哇，真的嗎？這麼好用啊？」小張興奮的問到。

    「可是我們又不用開車啊？」李燕疑惑的問到。

    「沒關係，不開車，把眼睛閉上好好休息就可以了，足夠你恢復百倍的精神。」黃銘柔和的說到。

    「嗯，好像是的，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不過好像真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了。」林峰贊同的說到。

    「嗯，對思考和分析案情也很有用的。」黃銘解釋到。

    就在一車人被黃銘轉移了注意力，吸入了他製造的煙霧的時候。忽然從遠方來一陣微弱的殺意波動。

    這是凶靈的殺意，只有黃銘能夠感覺得到，雖然極為微弱，更是一掃而過，但是黃銘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著跟邢來身上的凶靈所散發的殺意比起來簡直差多了，後者那可是真的讓黃銘覺得連空氣都被凍結了的劇烈殺意。

    感受到這份殺意的時候，雖然打了個冷顫，但是黃銘的內心卻反而有些高興，因為這才是正常的厲鬼應該散發的氣息，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恐怖的哥斯拉一般龐大的怨念了，要不是因為殺人犯法，黃銘早就想掐死邢來了。

    「快開車吧。」雖然內心感到高興，但是他還是不希望發生變數，催促道。

    「嗯，我們堵在中間的呢，馬上兄弟們疏散了群眾，把前面的車開走我們就出發。」小張答應到。

    「嗯，儘量快點吧。」黃銘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掩蓋自己焦慮的神情。

    群眾們很快被疏散讓出一條道路來，前方的警車也發動了起來，小張轉動車鑰匙，打著了火，掛擋，踩離合，車子緩緩的發動了起來。

    「嘭！」

    一個白色聲影撲到了車上，小張趕緊踩下剎車，黃銘被一下子搖睜開了眼。

    「周瑤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