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這有啥可害怕的?貧道何許……算了,這次先不吹了,還是實話實說吧,其實貧道也是沒辦法啊,之前我可是曾被迫親身驗證過的,而當時的我可是完全清醒的,不料那隻夢魔卻硬是在我清醒的情況下把我給催眠了,所以不睡覺和睡覺本質上區別不大,既然沒啥區別,那還不如直接喝藥睡覺呢,萬一藥劑有效呢?結果,結果還真他媽有效!」
此刻,注視著房間裡全員齊聚的一眾隊友,彭虎哈哈笑闡述藥效,有相同感覺的陳水宏亦是滿臉欣喜在旁附和,同樣一夜無夢的李天恆也隨後發表了個人觀點,連帶著向來喜歡自我吹噓的陳逍遙都罕見沒有嘚瑟,而是把自己的觀點如實吐露,可想而知,連陳逍遙都能看清的事實,思緒更為複雜的程櫻和湯萌就更加不用多說,尤其在得知藥劑有效的結果後,最初還緊張坎坷的兩女亦不自覺暗自放鬆,緊張的心態有所緩解。
看來自己從醫院花錢買來的這些藥劑是沒問題了,倒也沒花冤枉錢。
如果說資深者目前還只是臉露喜悅的話,那麼早就恐懼到瀕臨崩潰程度的田國華則更是高興到無以復加!
「我,我沒死,我居然沒有做夢,沒有被弗萊迪襲擊,太好了,實在太好了,只要有藥劑,我就能一直活著,再也不用擔心被夢魔殺死了!」就在資深者興奮討論的時候,確認藥劑竟真的能避免做夢保證平安後,前晚還激動到崩潰乃至曾當面指責眾人的田國華頓時流出了眼淚,這是喜悅的眼淚,屬於劫後餘生的眼淚,只可惜他的喜悅卻沒有換來旁人的附和,有的只是某光頭男徑直投來的鄙夷眼神。
見田國華依舊活著,又見這姓田的正激動不已,彭虎當即兩眼一瞪,同時用嘲諷的語氣對中年人說道:「呦!原來田國華你沒死啊?之前不是還埋怨資深者全是沒有本事的飯桶嗎?臨了又說藥劑很有可能是假的,那麼這次你又想說點什麼?來來來,有話趕緊說,我和大伙兒洗耳恭聽!」
彭虎的冷嘲熱諷羞的田國華滿臉通紅,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事實固然如此,可他好歹也活了40多年,這有錯就認的道理還是懂的,於是便端正態度誠懇道歉:「是是是,彭兄弟教訓的是,之前是我不對,我道歉,向大家道歉。」
見田國華還算識時務,彭虎冷哼一聲不再追究,既然不在追究,那麼後面的事就簡單了。
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樣,清點過人數,待認定藥劑存在效果後,執行者今日的心情可謂極好,早先的陰霾一掃而空,接著便各自回刷牙洗漱,只是……
洗漱完成,就在陳水宏非常開心的推門而出且正打算下樓就餐的時候,他被某眼鏡男攔住了,然後,趁著走廊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眼鏡男對他下達一個不容拒絕命令:
「走,跟我出去辦點事。」
……………
陳水宏非常高興!
是的,度過了最初坎坷難安,今早,當發現自己沒死且其他人也個個毫髮無損的時候,中年胖子就意識到自己徹底安全了,之所以敢如此肯定,自己和眾人的平安醒來是一方面,但真正讓胖子喜上眉梢的卻是他終於肯定了藥劑真偽,這些從醫院弄來的夢境消除藥劑的確有消除夢境的效果,而那隻夢魔又只能在夢境威脅執行者,雖然趙平曾說過夢魔有催眠能力,但不久後陳逍遙便證實這種催眠其實也是需具備一定條件的,那就是只能在人睏倦疲憊的時候使用,也就說當人類睏倦時,夢魔才有可乘之機,才有幾率把一個清醒者催眠並強行拖進夢境,可若是一個人精神飽滿完全不困的話,那麼被催眠的幾率便無限接近於零了。
而此刻,在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後,包括他陳水宏在內,每個人都疲憊頓消精神飽滿!可想而知,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有人找死吃安眠藥,否則就絕對不會因睏倦被催眠,至於晚上睡覺?有夢境消除藥劑在,夜裡只能說更加安全!
這就是陳水宏目前所理解並最終得出的所有結論,靠著一顆比尋常人好用很多的腦子,胖子的精明遠超想像,至少領悟水平已不輸任何元老級資深者,也正因理解通透,今天早上的陳水宏可謂是要多開心有多開心,同時這也是自打他進入任務世界以來首次如此放鬆,由於放鬆過度,洗臉的時候甚至都不由自主哼起小曲,看的同住一屋的陳逍遙和李天恆目瞪口呆,這還是之前那個終日提心弔膽滿臉畏懼的中年胖子嗎?
胖子自然還是那個胖子,只不過他倆暫時還理解不了一個極度怕死的人在突然發現自己絕對安全時的興奮開心罷了,維持著絕對放鬆,待和陳李二人打過招呼後,率先洗完臉的陳水宏直接推門就走,打算去樓下餐廳享用早餐,只是……
晃動著滿身肥肉,就在陳水宏開開心心途徑走廊的過程中,旁邊的房間大門被人推開,然後走出個身穿西裝佩戴眼鏡的斯文男子,看到男子,陳水宏本想說話,不料男人卻搶在他之前開口,繼而面無表情的朝他下達了一個不容拒絕的命令:
「走,跟我出去辦點事。」
咯噔!
聽到這句話的剎那間,除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外,陳水宏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天塌地陷,早先還堆在臉上的開心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煞白,肥軀顫抖,剛剛還完全放鬆的滿身肥肉就這樣不由自主抖了起來,是的,胖子不笑了,非是他不想維持笑容,而是他了解眼鏡男,極其乃至萬分的清楚此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先不說眼鏡男出門的目的具體為何,單單和此人組隊行動就已經可以和危險掛鉤了,另外……
從男人那全無喜色的冷漠表情上,自己對事態的判定好像發生了偏差,事情並沒想像中那樣簡單。
分鐘後,洗漱完成的執行者們已聚集餐廳吃起早餐,除執行者外,格蕾絲和她那位名叫凱麗女性同學也一樣置身餐廳,再加上現場還存在著不少來此吃飯小鎮有居民,一時間,餐廳還算熱鬧,其實對于格蕾絲近期的平安無事,執行者是絲毫都不感到意外,理由是他們已經知道格蕾絲的特殊性,或者說這名被詛咒劃歸為支線任務的女孩非常特別,明明只是個其貌不揚的普通女孩,可格蕾絲卻能一定程度克制夢魔,她的血液竟能讓弗萊迪感到痛苦!哪怕被弗萊迪拖進夢境,格蕾絲都能自行脫離,主動清醒!
也正因清楚弗萊迪很難在夢境世界殺死格蕾絲,所以當再次看到格蕾絲時,執行者才絲毫不覺意外,唯一可惜的是……
靠著自身那極其特殊的血液,格蕾絲固然能免疫夢魔的夢境攻擊,但這種免疫卻僅限她自己,無法為執行者提供幫助。
「喂,格蕾絲,你倆來這裡吧,我們請客。」
見兩個女孩下樓就餐,放下餐具,一直在意葛蕾絲的湯萌忙揮手招呼,在湯萌的邀請下,帶著自打男友慘死就一直緊張兮兮的凱麗,格蕾絲亦如上次般大大方方坐了下來,同時朝眾人禮貌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怎麼樣格蕾絲,近期是否又做夢了?」果不其然,隨著兩名女孩先後坐下,也顧不得吃飯了,湯萌第一時間談及重點,表面上是在詢問做夢,但明白人都知道湯萌話里的蘊含意思,湯萌詢問之際,程櫻不由豎起耳朵,同在現場的彭虎、陳逍遙、李天恆連同新人也一個個放下餐具面露好奇,想知道這名特殊女孩的近期經歷,結果是肯定的,見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目光,格蕾絲倒也直接,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嗯,做夢了,許是非常不甘心吧,弗萊迪連續兩晚把我拖進夢境,每次都想殺死我,但每次都被我用血驅逐。」
此刻若有人仔細觀察,那麼就會發現格蕾絲的臉色比兩天前稍微蒼白一些,且精神亦稍顯萎靡,如所料不錯,連續多次的放血保命導致她身體虛弱,已隱隱出現了貧血徵兆,而格蕾絲也不愧是一名性格直接的女孩,言罷,當著眾人的面,女孩主動擼起袖子,就見早先還只有一道劃痕的手臂如今已傷口增多,多了兩條疑似自殘導致的細長劃痕。
「靠!妹子你是真狠啊,對自己居然都下得去手,且傷痕還這麼深,你就不怕失血過多而死?看看,多麼漂亮的一條手臂,如今就這樣毀容了!」見女孩傷口觸目驚心,向來對年輕女生愛護有加陳逍遙登時忍不住了,當場捶胸頓足心疼不已,當然不是重點,道士的逗比行為也不會被任何人在意,重點是,隨著親眼目睹手臂傷口,包括湯萌在內,眾人除驚訝于格蕾絲的果決自殘外,心裡也逐漸冒出了不詳預感,那就是……
在詛咒的影響下,弗萊迪不單把執行者列為了必殺目標,格蕾絲也一樣被其視作必須弄死的獵物,誠然格蕾絲能憑藉自身那極其特殊的血液驅逐弗萊迪並奇蹟般脫離夢境,但通過格蕾絲的剛剛講述,大伙兒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感覺弗萊迪對格蕾絲的殺心似乎還凌駕在執行者之上!竟每晚都把格蕾絲拖進夢境,如此頻繁的攻擊簡直可以用瘋狂形容,哪怕他無法殺死格蕾絲,不料仍鍥而不捨!
為什麼?弗萊迪為何要這樣針對格蕾絲?
答案?
不知道,不清楚,可這種每晚必有的夢境攻擊卻著實起到一定效果,至少消耗了格蕾一定血液從而讓女孩身體虛弱,哪怕暫時還奈何不了格蕾絲,可若是繼續維持,長此以往,單單放血就能讓格蕾絲萬劫不復了。
想到這裡,湯萌眉頭緊鎖,內心不免懊惱,懊惱於之前去醫院取藥時竟忘記了格蕾絲,沒有替格蕾絲帶上一份,畢竟格蕾絲是詛咒判定的支線任務,屬關鍵劇情人物,若能保證此人存活,執行者還能獲得額外獎勵,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轉念一想,感覺其實也沒必要,靠著自身的特殊血液,先不說格蕾絲本就能堅持很久,退一萬步說,就算給了她夢境消除藥劑,實際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罷了,因為只要不把弗萊迪這個危險源頭解決掉,無論是格蕾絲的特殊血液還是執行者的夢境消除藥劑,歸根到底都只是種延緩死亡的手段罷了,執行者固然能憑藉藥劑熬到任務結束,但作為劇情人物的格蕾絲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維持著內心的些許無奈,隨後時間裡,執行者就這樣與格蕾絲互相討論著,試圖找出個能在根源上解決夢魔威脅的應對辦法,然而……
聊著聊著,好似發現了什麼,田國華逐漸露出疑惑之色,先是抬頭掃了眼餐桌周遭,接著便突然開口提醒眾人道:「咦?趙先生和陳先生咋還沒下樓?難道他倆都不打算吃早飯了嗎?」
唔?
還別說,被田國華隨口一提,眾人這才發現眼鏡男和中年胖子沒有下樓,早飯都吃了快一半了,兩人依舊沒影,見狀,眾人頓覺好奇,忙詢問和趙平同住一屋的彭虎,問倒是問了,不料彭虎的回答卻讓眾人疑慮更深:
「哦,你說趙平啊,這傢伙早就下樓了,說是出去逛逛,然後就帶著陳水宏從旅館出去了。」
是的,趙平確實出去了,他不僅自己出去,還拉著陳水宏一起出了旅館,以上情況雖是真的,但其出門的目的可就不一定是單純閒逛了。
行走在風和日麗的小鎮大路,目前眼鏡男正面無表情移動在前,陳水宏則肥軀顫抖跟在後面,很明顯,胖子在心驚膽寒,在胡思亂想惴惴不安,理由是他根本不知道這姓趙的特意拉自己出來的具體目的,雖說出門前他也曾問過對方,不料對方給予的回答是:
「跟著我即可。」
如此簡短的一句話就這樣把陳水宏打進了深淵地獄,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轉身原路返回,可惜他不敢,完全不敢違抗眼鏡男的命令,若是遵守命令,他至多只是危險,可若是違抗此人的話,那自己的這條路可就相當於走到頭了。
暫且不談陳水宏目前正如何替自己的人生道路坎坷擔憂,但一直沉默行走的趙平卻儼然不在乎胖子的種種心理活動,他只是按照記憶沿路行走著,朝某一方向持續靠近,且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很有特點民宅前。
說是很有特點,理由不在於房屋本身,而是屋前種著一棵堅果樹,不錯,這裡正是旅館老闆麥克斯的家,同樣也是趙平不久前所來過的地方,之所以時隔兩天再次前來,那是因為清早他沒有在旅館看到麥克斯,這位每天都會準時來自家旅館上班的旅館老闆今日沒來旅館,詢問那名叫林莎的前台接待員,對方則茫然搖頭表示不知。
於是,懷揣著某種未知思緒,趙平立刻行動,在沒有通知其他執行者的情況下即刻動身,拉著剛好遇到的陳水宏第一時間離開旅館,期間一路前行,直至來到目標地點。
叮咚,叮咚。
此刻,快步來到門前,趙平抬手按下門鈴,可按了半天,屋裡全無回應,抬手試探推門,門也紋絲不動,顯然是早已反鎖,見狀,皺了皺眉頭,趙平又將耳朵貼在門上認真傾聽。
聽了片刻,直到確認房裡完全沒有任何動靜,趙平才收回耳朵結束窺聽,與此同時本就微擰的眉頭亦再度加深,整張臉異常凝重,看的陳水宏莫名其妙,不知眼鏡男到底怎麼了,為何要如此在意這棟民宅?難道是來尋找什麼嗎?
如上所言,由於之前從未來過這裡,或許陳水宏暫時還搞不懂趙平的具體意圖,可作為世間少有的精明人,陳水宏還是隱隱猜出了趙平此行目的,但也就在他眼珠亂轉暗自琢磨的時候,趙平動了,快速掃了眼房屋四周,見附近暫無行人車輛經過,下一刻,趙平迅速彎腰,先是撿起塊體積較大的石頭,接著狠狠砸向民宅窗戶!
碰!嘩啦啦!
隨著窗戶玻璃瞬間破碎,趙平再不猶豫,旋即和全程尾隨的陳水宏一起手腳麻利翻窗入內,正式進入麥克斯家中。
雖說今日是太陽高照的大晴天,但屋裡卻光線不足整體較暗,維持著小心謹慎,客廳里,無論是趙平是陳水宏,二人謹慎異常,同時認真觀察客廳現場,看了片刻,見客廳並無人跡,於是,在趙平的帶領下,二人躡手躡手趕往臥室。
輕輕推了推臥室房門,發現門未上鎖,於是,趙平握住門把,而後手臂發力推開房門。
原以為臥室會像客廳那樣死寂昏暗啥都沒有,但讓兩人始料未及的是,隨著臥室房門被其推開,甚至都不等門外兩人抬腳踏入,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味便瞬間撲面而來充斥鼻腔!這還沒完,隨著血腥氣息充斥鼻腔,再看屋裡,映入眼帘的是屍體,一具死狀悽慘的男人屍體!
麥克斯死了,他死在了床上,屍體兩眼圓睜,嘴巴大張,顯然已死的不能再死,甚至都死了一段時間,之所以能肯定麥克斯早已斃命,理由是男人腦漿迸裂!大量早已凝固的血液和腦漿暴露外界,且更為可怕的是,在那腦漿迸裂的頭顱上,如今還插著把劈柴大斧!!!
「啊,啊,啊……麥克斯,這是麥克斯!」
不出所料,由於眼前場景太過血腥,加之屍體突兀映入眼帘,饒是陳水宏心理素質較為過硬,可在看到屍體慘狀並確認死者竟是麥克斯那一刻,胖子還是被嚇了個兩眼圓睜,汗毛倒豎!他雖沒有驚恐尖叫,可已然發顫的聲音卻證實了他的內心恐懼,著實被眼前畫面嚇的不輕,其實不單是他,就連看似有一定心理準備的趙平都在目睹屍體的剎那間心臟驟顫!
「怎,怎回事?這傢伙咋死了?又是誰殺的他?」此刻,沒有理會陳水宏的驚慌詢問,維持著眉頭緊鎖,趙平立刻進行時間評估。
於是……
腦海剛一得出結論,趙平繼續動作,伸手從屍體衣兜摸出車鑰匙,然奇怪的是,明明已經拿到了麥克斯那輛私家汽車的車鑰匙,可在猶豫了片刻後,趙平又重新把鑰匙塞回屍體衣兜,接著便回頭朝陳水宏招呼道:「走!」
再次沿破損窗口翻出民宅,來到外界,陳水宏本以為趙平會立刻帶著他返回旅館然後把麥克斯的詭異被殺告訴眾人,但讓陳水宏頓覺詫異的是,離開了麥克斯家,又沿道路行走片刻,很快,趙平攔住了一輛途徑汽車。
「喂,你這人咋回事?你攔我車幹嗎?看清楚嘍!我這是私家車,不是出租車!」
就在司機因汽車被攔而滿心不爽探頭喝問的時候,車前,趙平直接甩出一疊美元,然後朝已經被大把美鈔驚到傻眼司機淡淡說道:「這裡是兩萬美元,足夠買兩輛這種類型的雜牌汽車了,現在你可以下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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