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豪華房間寬大的床上,周圍的寂靜略微讓我有些感覺不適應。老鄭一句話不說就跑了出去,這個老傢伙神秘的很,身上有很多秘密,估計是不想讓我知道。
我將電視打開,嘈雜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當中盪起一陣回音,我有些心煩意亂地關了電視,想出去走一下,可又想起老鄭臨走前跟我說的讓我不要隨便出去,又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實在無聊的我沒有辦法,只好開始研究起來了老鄭畫在地毯上的圖案…哦不,陣法。用不知道什麼顏料畫出來的陣法看起來完完全全是一隻烏龜,只不過頭伸出來的有點長,裡面亂紋密布,看的時間稍長就讓人有一種眼睛微微發炫的感覺。
我微微嘆了口氣,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反而將我自己的眼睛看的有些迷糊,我將目光移開,心想難道我沒有學習陰陽這方面的天賦?
不過老鄭的話我可記得,這陣法我看歸看,但是一點都沒有動,就連看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哪破壞掉。
忽然感覺自己肚子有點空空的,想了一下才明白了過來,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這個時候也差不多是晚上了。可是老鄭沒有回來,他又不讓我自己隨意出去,我猶豫了再三,還是忍著肚子的抗議,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無聊玩著手機,打發著時光。
基於老鄭之前說過的這個房間不怎麼吉利的話,雖然天色已晚,但我也不敢睡覺,再加上肚子裡傳來的空蕩感覺,我就一直強撐著,等待著老鄭回來。
老鄭十一點多的時候才從外面回來,渾身的陰寒氣息,乾瘦的臉龐更加陰森,黝黑如鐵,我打開房門看到這個樣子的他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老鄭並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他身後還跟著一人,身子跟老鄭一樣乾枯,但卻用一個寬大的面罩遮住了頭顱,像電影裡的俠客一樣,看不清面容。他身上的寒氣比老鄭更盛,一眼看來,讓我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老鄭沒有搭理我,推開門就自顧自向自己房間走去,他身後的人一言不發,緊跟在他身後。老鄭走路的時候刻意避開了他畫在面前地毯上的陣法,他身後那個人路過陣法的時候乾枯的身子稍微停頓了一下,低頭在陣法上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跟上老鄭。
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又繼續停頓了一下,藏在面罩下的目光好像饒有興趣地在我身上看了一眼,老鄭走在前面,頭也沒回地催促他道:「快走。」
他這才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跟著老鄭走進了房間。
我後背一片發涼,在他看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身體從頭到腳地傳過一陣冰涼仿佛整個人身體從內到外被看穿了一般,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了一片。只是一個眼神就能給人這麼大的壓力,老鄭帶回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老鄭跟那個神秘人走進房間之後就再也沒出來,兩人不知道在房間幹什麼,不時有竊竊的私語聲從裡面出來,夾雜著一絲怪異,我在大廳當中聽的真切,但卻聽不懂是在說什麼。
老鄭的房門並沒有關上,是虛掩而起,但我卻並沒有前去推開的勇氣,剛才那個神秘人給我的感覺,仍然停留在我腦海桓旋,他帶給我的感覺,比老鄭更甚。老鄭是那種從骨子裡傳來的陰森感覺,仿佛已經融入骨子當中一樣,而他是一種從身體上透露出來的一種陰寒,寒氣仿佛已經快要形成實質。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老鄭的房門被推開,帶著黑色面罩的神秘人走了出來,徑直向套房的大門走去,老鄭站在原地沒有動,乾瘦的身子仿佛有些虛弱地靠在自己房間門邊,注視著神秘人遠離的背影。
神秘人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一雙隱藏在面罩下的目光透露出來一種饒有興致的感覺,盯著我看。
被他這樣看著,我整個人瞬間緊張了起來,眼神佯裝鎮定地也像他看著,下垂的手心上算是汗水。
神秘人看著我,張了張嘴,好像剛打算說些什麼,老鄭一聲沙啞的乾咳,自他身後響起。神秘人閉上了嘴巴,越過了我,徑直向在走去,推開房門,背影透過門口的縫隙眨眼間消失在我視線。
「呼…」知道他離開,我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幾乎是小跑過去把門從里鎖上,然後轉頭問向老鄭:「老鄭,他是誰啊?」
或許是熟悉的原因,雖然老鄭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森同樣依舊,但我跟老鄭說起話來就隨意了很多。
老鄭依舊是面無表情恩臉龐,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一個朋友。」
「他是人?」我有些小心翼翼問道。
老鄭樂了,乾枯的臉龐扯動了一下,然後說道:「不然你覺得呢?」
「鬼!」我認真點了點頭,說道。
老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向自己房間裡走去。
「老鄭,他比你還像鬼!」
我在他身後扯著嗓子喊了一句,老鄭的腳步頓時停下,回過頭來一張老臉已經徹底黑成了鍋底色。
「嘿嘿,」我笑了一下,向著他走過去幾步,說道:「老鄭,你也跟我說說,你們都聊什麼了?」
老鄭淡淡掃了我一眼,說道:「聊跟明天出海有關的事。」
「明天他也要去?」我驚訝看著老鄭,問道。
「不去。」老鄭乾脆說道:「只是向他詢問了一下那片海域的情況。」
我心裡猛然一突,目光緊緊地看著老鄭,緊張問道:「那一片海域…有什麼情況?」
老鄭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看了我良久,才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不好說啊!」
話語當中的擔心,濃濃流露。
看著老鄭的樣子,我心裡更是跳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你說的情況,不會指的是…那種吧?」
說完,我比劃了一個手勢。
老鄭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尤其是最近那片海域更是不太平靜,線索人下海也是為了這個。」
看老鄭不把話說清楚,我急了,說道:「你倒是說啊,這個不太平靜指的是什麼?」
老鄭沒有回答我的話題,而是將話題轉到了剛才的神秘人身上,問道:「你知道剛才那個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看到老鄭這麼明顯的轉移話題我不由翻了翻白眼,說道。
什麼人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帶回來的。
老鄭看著我不耐的樣子也沒有生氣,眼神幽幽看著我,說道:「其實你剛才一句話有一點說對了,他還真不算是人。」
「什麼?」我頭皮瞬間炸毛了起來,看著老鄭,眼神當中滿是驚駭。
「不…不是人,那他是什麼?」我感覺我的嘴皮都有些哆嗦,又想到了之前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滲人入骨。
「也不能說完全不是人。」老鄭歪頭好像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稱他為半人半鬼更為合適。」
「半人半鬼?什麼意思?」這下輪到我迷糊了,疑惑地看著老鄭。
老鄭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他以前是一位漁民,自認為水性很好,於是經常下探各種深海,有一次在某個海域深處遊玩的時候,被一隻水鬼盯上了,他…」
「水鬼?」我驚呼一聲,打斷了老鄭的話,道:「水裡面還真的有這種東西存在?」
老鄭瞪了我一眼,似乎對我打斷他的話非常不滿,說道:「世界上的事沒有那個是空穴來風,只不過一般來說水鬼比較稀少,它們形成的條件太過苛刻。」
「什麼條件?」我又好奇問道。
老鄭明顯是不想跟我說這個,橫了我一眼,問道:「還想不想知道剛才那個人的事了。」
「哦,想,想,當然想…」我連忙說道,尷尬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差點把正是忘了。
「說到哪裡開著?」老鄭斜斜撇了我一眼,漫不經心道。
我臉上頓時黑了下來,這個老東西,存心是故意的。
「說到他下海被一隻水鬼盯上。」我賠笑道。
老鄭點了點頭,說道:「那水鬼本來是想拉他做替身的,可是因為一些機緣巧合的原因,水鬼不知道怎麼被吸附在了他身上脫離不下來,最後兩個人…呃,一人一鬼就達成了共識,水鬼不再要他性命,一人一鬼共用一身體。」
「這麼邪乎?」我驚呼道,怪不得剛才那人給我的感覺身上的氣息那麼冰寒,還有一種潮濕的感覺,原來是身上有一隻水鬼的存在。
「半人半鬼,那他就會有時候是人有時候是鬼?」我問道。
「恩。」老鄭點了點頭。
「這該是一種什麼狀態啊!」我暗暗咋舌,有些好奇道。
老鄭搖了搖頭,說道:「連我都不怎麼了解,估計除了它自己,沒有人能解釋的清楚。」
我有些好奇,剛到南洋,又長了一些見識,雖然這些見識沒有親自見證的可能,不過對於老鄭說的話,我還是心馳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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