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芙蓉 第七十四章 毛骨悚然挨罰款

    騰騰那沒去成,小李打電話來,說質監局馮長青讓我去下。我惱怒地問:是麼事?在她面前我剛才的牛皮要破滅了。小李說,還不許可證的事。心想,這還差不多,解建北的話立竿見影了,但還是走點樣,沒服務上門,總是左個通知右個電話,讓人暈頭轉向的。我忿然說,不去快餐店了,質監局等著我。羅靖說,不是已經有了領導的發話。我說,是領導發話他們才辦許可證的。接著我又給鄒傳志打電話,吩咐:今天已經22號了,工行要扎賬的,給他們把息結了。鄒傳志說,帳上就這幾十萬塊錢,等急的水電費和員工工資。他提示的我何嘗不知,好多家庭都是一個月等不得一個月,靠幾百塊錢買米買柴的。然而,銀行在我心中比那些更重要,沒有他們的支持,我的康吉可說一天也生存不下去。你不去結賬也行,他還可以採取強行扣抵。我為爭a級信用企業,也好讓他在上級行那兒有位置,到康吉為難時好開綠燈。便說,我知道,你先去結了息。他說,錢出去,還得您馬總簽字的。他這人就這麼機械。我說,好。又讓羅靖把我開到公司去。

    回到公司我真想再給解建北打個電話,訴之質監局根本不服務上門,還刁難人的。但一想,他還要我學法律,不能賴纏失趣,也不能讓領導貴口失尊。我成了羅靖的搖控器,馬上轉向質監局。到質監局已12點,準確的說還差一兩分鐘。高大的樓房空空如已,門衛趕過來問找誰,我說馮股長。他貌視說,早下班了。明天來。我質疑:為什麼明天來,下午不行。他說,我說不行就不行,下午除了辦公室守電話,沒幾個人來的。不信枉跑就下午來吧。我哦哦的,便翻了馮長青的電話打過去。他埋怨:你怎麼才來!我不想解釋,問下午行啵。他說,下午?下午是省許可辦公室等著。你還有好多手續沒辦,不然康吉真的只有停廠了。他的話這麼森嚴,我忙問:你在哪,如果在家我馬上趕來接你。人在屋檐下誰敢不低頭,卑躬屈膝自認了。馮頓了半天,怏怏說,你來陽光酒店。他個小股長能在仕途上混也是捉襟見肘。陽光酒店是電力公司的房子,地處華容路口的黃金地段。泛亮的園屋頂,在荊江別處一格,外牆歐式雕琢,落藍納米改性塗料。我忙答應好,靈墀一動。吃飯的時候,去給他們買單,幾百上千都成,只不消耗我的時間就行。

    到陽光酒店走玻璃轉門進空調大廳,暖烘烘。我給馮長青打電話,他告訴我在中南海廳。紅緞祺袍小姐禮貌地引我們上樓。中南海是個大包房,一張大圓桌中間放菜的圓盤由電動慢轉,可以坐20來人,旁邊還有寬敞打坐地方,棕色沙發和淺黃複合板茶几,30多寸的超平彩電正播著午間新聞。淺色凱樂地板,石膏板吊頂。高雅豪氣。馮長青讓我坐到他旁邊,說,你們的許可證,今天是最後期限,必須在下午上班前趕到省質監局許可證辦公室找曹主任,將整套申報材料交給他審查。我問:是哪些材料,能不能說具體點。馮長青朝人吼:把電視打小!吵死人的。不關是電視聲音,還有打趣談笑風聲。我再望去,一眼瞟到靠背椅上的許生,便向他點頭招呼。旁人笑了:我們馮股長真是廢寢忘食,吃飯的時候都在工作。他接著對我說,產品申請書、營業執照、產品實施中的有關材料。你們的柴油機有質量事故在案,還是一個嚴重的問題。還要到企業實地核查,要核查報告,樣品抽檢的結論。他停了下說,你都記得啵。的確,他講了一堆,象背書,我聽都糊塗的。便說,我叫辦公室的人來。他說,那你快叫他來。因為客人已經來了不少,馬上要上菜了。我立刻打了李明鄰居家電話,叫他放下飯碗打的來陽光酒店中南海廳。


    小李來了,馮長青正和他們打賭,說誰和了「裸奔」封和,有人說裸奔應該是多少番算多少番。我湊過去喊了馮股長。馮長青偏了下頭說,就是我剛才說的。心想,我又不是電腦哪記住。便巴望說,還是請你吃虧親自給他上個課。他這才丟了那興致過來,象放鞭似的噼啪一連串。看他經多業熟的象專家。李明在本上沒抬頭的劃著,對心中有數的話句採用省略,以提快速記。他望著筆在本上竄動的飛舞,還是難以跟上他的話語。便問,你再說下,什麼抽樣?馮股長厭棄地說,算了,吃飯後你跟我去局裡,拿了本本給你,照著去準備。李明望我噓了口氣,我說,就這樣。又對馮長青說,你們吃飯,我們到質監局等你。馮長青說,馬總,你不走啦。等他們去。我說,是人家請你。他沒有再挽留,我們便向外去。東家是興隆農資公司,他的經理周老四邊喊邊趕來。喂,馬總,這麼不給面子呵,來了還跑麼事。我只好站住,見是一副眼鏡的他,不象奸商樣兒,倒象個教書先生。他怎麼知道我的,也許這就是生意人的本領。馮長青過來介紹,這是興隆農資公司的周總,今天他買單,你放心留下來。我說,誰買單都不是問題,只是你安排的任務我得抓緊去完成。周老四說,雷公菩薩都不打吃飯人,吃了再忙去。我說,這話中聽。不過也得聽我一句,這餐的單我來買。周老四認真說,哪裡話,開玩笑。搶我生意吧,我好不容易把馮股長、許隊他們接到,你來挖我牆腳。我說,絕沒那個意思,有的是小狗。他平緩下來說,那好,改日是你的,別忘了請我作陪。你只搭個信,我四腳落地分秒不差趕到。李明看我留下的大勢已定,忙溜之大吉。我妥協說,尊敬不如從命了。

    上桌時周老四特地喊了我:馬總,今天你一定要給我把客人的酒陪好。來,坐呀,還客氣什麼。他那語氣就是你端了他碗必須服他管的淫威。我客隨主便的挨著馮長青坐下。馮長青旁是許生,許生旁是周老四,再兩邊是許生的幾個隊員,再是來服務的興隆的小朱坐到進門處,小姐上菜的方向。他吩咐小姐斟酒,是9年陳釀的白雲邊。因為有李白的相傳美酒白雲邊,一個酒廠一年為松滋市貢獻財政收入近1個億。市里領導也想把康吉培養成這樣的企業,多次場合講過這事。不用誰指點,小姐也知道從主席客人許生斟起,他們謙套了幾句還是讓斟滿了。當斟到我時,一再推辭,他們的酒量我不知,不知深淺的水敢貿然跳下去嗎。周老四說,哥哥,要你陪客的,你不摻酒怎麼行。你還要給我捨命陪君子,幾口酒算什麼。小朱一直站著督促斟酒,說,馬總,你的架勢擺在這,天生是個喝酒的。我輕緩說,小朱,人不可貌相,你今天是替周總豁出去,捨命陪君子。小朱說,沒叫您相,您是海水,不可斗量。一個小膠杯滄海一粟。我不能喝許隊他們是知道的。許生沒有附和,而周老四轉向我說,小朱真不能喝,你不能指望他的。

    酒終於倒進杯子,每人都是三倆的高腳玻璃一盞子。隨著周老四邀杯齊舉的都喝一口,酒局序幕拉開了。接下來漸漸濃烈,推杯換盞,掀起鬧酒**。中途不得摻酒,第二杯繼續**後,漸漸低落下來,花招出現。有人開始抽菸了;有人半天向盤內挾點菜送進嘴裡。周老四說,不行,不能冷場,同志們。馬總,你上,該是時候了。再不上,下席了要失悔的。我說,還趁熱打鐵!實在不行了。有人插言:還趁火打劫吧。馮長青接過話說,男人不能說不行。又側過說,來,周總。我要敬你。周老四說,慢,你搞錯沒,我是買單的哪。馮長青說,就是要敬買單的。我跟你說真心話,今年我們股里能超額完成兩百萬的任務,你是作了貢獻的。你說我該不該敬你。周老四說,罰酒,今年才開始呢。哈地笑了,是勝者的喜悅。馮長青儼然厲色說,你少給我摳字眼,舊曆年不錯吧。周老四沒辦法再辯,接受了這口苦酒。興隆農資是經營農業生產資料的流通商業性公司,荊江城區有10多家這樣的民營公司,他一家交了35萬之多。那哪是交,是罰款,要罰50萬,最後通過做工作只罰20萬,那15萬是每年規定交的。不然,隔三差五,三番五次的到你門市部去抽樣,鬧得人心浮躁,生意難做。今年五月剛入旺季,他們抽得一個複合肥的含量不夠,有的甚至差5個。按他的銷售量計算給農戶造成作物減產的損失是兩百多萬,要求一戶一戶返還給農戶,且不說返還有難度,關鍵是砸了他的飯碗,今後不想再做農資了。如果作案件移交給公安經偵隊,他還要蹲進去。因而,只能忍痛接受罰款。當即許隊正兒八經地說,周總,今年你們再不能這樣搞的。再搞天理都不容的,我許某更保不了你。周老四忙舉杯說,謝謝了,一切盡在酒中。酒桌上我看出了他們的厲害,當周老四再次點撥我時,我只能豁出去了。我拿著瓶子,先喝清這第二杯,又先把自己的杯子倒滿。周老四高興地喝彩:這就是我們企業人的直率,不象你們當官的。來,都幹了摻第三杯。不然,人家馬總手裡的瓶子不好放下,還哪麼坐得下來。周老四是個點火的好手,我的火是被他點起來了,我已經感覺不到酒的苦辣味了,象甘露。不管我怎麼將,就許生加了第三杯,馮長青說下午要給我辦事的,除非康吉停廠讓你加。我只好求桌上原諒,只給他在沒喝完的第二杯里斟滿了。其他人也都順勢斟滿。第三杯酒是怎么喝下的,喝了多少杯,吃沒吃主食,全沒影兒了,就記得飯局後要去質監局。還記得散席時,周老四對我耳語:他們是吃了喝了還外搭咬人的豺狼虎豹,不過關係處理好了什麼都好說。我夾生舌頭說,怎麼處理!他用母指與食指捻摩,神氣說,這個!我心知肚明的笑了,是嘲笑他並沒什麼高招。他說,麼事坑農害農,交幾個脫辛汗,屁事沒得。只要不把作物弄死,賣錯農藥,少幾個含量莊稼不會說話,老百姓也懵不明白,還不是他們的那些人在作崇。聽得傷天害理,令人毛骨悚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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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毛骨悚然挨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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