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火辣辣的艷陽天,還不到上班鄒傳志就灰頭土臉的來到我辦公室,惟惟諾諾的,讓坐也不坐。
我朗晦說,有麼事,你儘管說。他這睎眼說,馬總,我看你一直很忙的,沒機會匯報。
我移開目光,讓他放開講。他說,那一百多萬還空的擺在賬上,得想想辦法才安穩。
我嗤之以鼻的:你是老會計你不想辦法,我咋想去!他說,不是的,馬總。
現在我們是上市公司了,一切財務活動都要公開透明,隨時接受股民徵詢。
如果讓證監會抖出去了,那不是好玩的。我說,你不能包裝一下。他說,得有來龍去脈才好做賬。
我也想過,作原材料受損,也沒有真憑實據,作未收貨款也沒有單位。
最好的辦法是到哪弄筆錢來把它補上,時間越長危險越大。看他那般膽小如鼠的。
我說,我知道,不就是儘快補上嘛。他見我豎起了眉毛,肅然離去。然而,他那認真勁兒總揮之不去,擁有億元資產的康吉,原來不是我姓馬的。
我似乎又明白個道理,受難的是自己,富有是社會的。似乎覺得人活著就要為社會創造更多的財富才有更深的意義和無窮的拼搏激z,才富得坦然。
否則,象上次發生的煙老闆女兒被撕票,有錢也是提心弔膽。不如我和慧芬住在平房裡過那平安日子的,人為什麼越活越明白,為什麼總有不明白的,真不知道將來在我身上會發生什麼。
那胃不舒適,是不是那要命的玩意?突然,劉濤汗雨的來到,說,師傅,李主任這幾天是不是請假了?
那份康吉創業紀實總拿不到,想組織新員工學習討論,你這裡有沒有?
我說,李明不在辦公室?他說,聽保安小賀說兩天沒來了。我說,小賀臨時在辦公室做幫手,你就找他拿去。
劉濤去了,不一會小賀來了,說,馬總,打李主任的電話不通,不該有麼事吧?
他瞠目結舌的,引起我警惕,打他的手機,手機說不在服務區。我說,你去他家裡找找。
小賀回話說李明母親說他去南方了,要去那找他的事業找他的女人。噯,這個李明不辭而別!
也難怪,我都再接再勵(再結再離,他連女人味也沒嗅到。我得趕緊向社會招聘個高學歷的行政主管。
晚上,我還真夢見慧芬了,不是過平安日子,是和我吵架,為了我不小心弄破了一個藕煤。
說騰騰沒了。我也奇怪,他不是在省城找工作嗎,怎麼會沒了呢?!要了他的手機號打過去,果然停機。
不知道怎麼弄的,我的手機不見了,尋找中李明恭敬地遞給我,我正要接過,他又縮了回去,要用茹婭換。
我當即炒他魷魚。慧芬舉刀向我劈來,我一陣驚呼,醒了。渾身懼怕得汗浸的,直著眼望著空白的牆壁,好象現實生活中真的發生了一樣。
羅靖呢,還是分床睡著,傻昌俊,你們已經拿了藍本本的,你已經搬到漁村別墅住了。
茹婭呢,你年輕,有你做馬昌俊家的女主人,慧芬不敢來的,她鬥不過你的。
真真假假,懵懵懂懂,仿佛不認識自己似的。款子的事我琢磨出一個好辦法。
我沒有給黃尚坤打電話他想和阿君好,準備去紅爐花園看看。看看工程進度,看看售樓部收入情況。
到時候作待售的樓房,先把鄒傳志的帳搞平衡。我給千年預製廠的古老闆打了電話,他說請求了建材協會,不同意矮二塊,全市一價誰也不敢違反,否則一幫年輕人會封你門的。
我說,我從江那邊購加上運費也要低三十八。古老闆意味深長說,馬總,你個大小心掉進江里救不上來的。
我笑說,不會。掉了也不要緊,有保險公司兜著。古老闆說,虧你還是世面上的人。
我不說了。他話中有話,我沒去多想。我不是吃素的,二憨子進去了,我還有三憨子呢。
拿了車鑰匙出辦公室,正在我關辦公室門的時候突然天昏地暗,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要把我刮下樓去似的。
簡直象預言家預言2012年人類大災難的情形,還有4年哪,難道是前兆。
穩住了神,再去關門,然後小心翼翼下樓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晦冥漸漸過去,天地漸漸開朗,狂飆漸漸收斂。
我開出寶馬,最忠實閽門的老劉頭迎上來,關切說,馬總,你要出去哪?
當心天氣。老天爺怎麼了。我隨口答:夏天孩子臉的,有麼當心的。老劉頭邊走邊怨言:地給掏空了就象抽人的腦髓,不能活哪,不懲罰人才怪哦!
我一踩油門,豁出去了。紅爐工地象發生了變故的停著工,成群成堆的在議論紛紛。
我下車來,地面濕漉漉的,裝飾精巧的小間售樓部門口也聚著人,不象是購樓,沒有往日迎接我到來的親熱場面。
我走過去,售樓小姐才招呼聲:馬總來了。靈竅地回到崗上去。又笑說,您消息真靈,這快就趕來了。
我沒問出什麼事,又有工人向我說,我們還好,沒傷亡也沒受損,腳手架紋絲不動。
您去看我們工地後面的鄰村,一眨眼的功夫倒了一排房子,只看死人沒有。
忽地,又響起鳴笛。我問:黃總呢?他們指向說,在樓上檢查。我進工地去,房子已砌到六層了,樓上有人說話。
我穿過腳手架從樓梯上去,有工人小心跟著。到四樓時黃尚坤他們下來了,神態未定的說,馬總來了。
有人插話:剛才真危險,牆象豆腐樣的搖擺,吊車上的一車磚砰地砸下,好的是上磚的人一邊籠頭下喝水了。
小工頭瞪他:本來新牆如豆腐。黃尚坤問:公司那邊麼樣?我說,沒事,就颳了陣風。
他們又邀我上去看看,邊嘀咕:這是麼鬼天氣!在六樓遠眺,黃尚坤指給我看下面不遠處一排顯得低矮的兩層樓農房,中間有4個屋斷牆缺壁的,還有哭喊聲。
已經有紅衣消防隊和青衣警察在忙著,又一輛120救護車拉著受傷人員鳴笛馳去。
順著看,還有折斷的碗口粗的樹和電杆。小工頭欣喜的說,馬總真是福人啊,要那狂風惡雨向這邊偏一點,我們已經哭天喊地了。
我用力?剛做的新牆,牢固著。瓦工笑說,您搖得倒那不是豆腐和屁做的。
我問黃尚坤,為什麼他們不去對河拉預製塊,小工頭驚怵說,敢去啵,建材協會收了每個廠的錢,請人守看。
看哪個司機不要命。馬總,現在比預算的高十塊了,您得給補上囉,不然我們被摳眼睛了。
黃尚坤說,摳心又怎麼樣,招標合同載明了的。他們說,等賀老闆說去。
走,做事去。聞所未聞的天象讓人揣摩不透。茹婭來電話,說家裡遭風災了要回去看看,我准了。
其實她是想我也能去下,讓他父母見見,風光一下。我約好宴請荊江退下來的老領導,康吉上市這久了,他們要求的,不能同去。
晚宴在荊楚賓館,我在和人聊,有人看到荊江新聞,議論起來,原來下午發生的天象,省里專家稱是飆線。
是不是股市圖象飆線哪?新聞聯播後,捐贈晚會開始,我們的宴請將完。
字幕打出康吉100萬,易洪亮、解建北等客人稱讚,康吉股票有實力,應該為汶川貢獻一點。
自從康吉上市交易,我的精力就與股市粘上了,每日必上網搜尋有關信息。
並沒出現奧運後反映,不過有專家提醒,冷靜看待
「中國溢價」。受次貸危機雷曼破產衝擊,連日來美國金融危機出現惡化。
我趕緊搜出康吉股份,也受影響跌8塊8,甚至跌停了板。頓時渾身冒出冷汗來,康吉的命運不象在荊江我能自如掌握了。
望顯屏,我在期盼奧運,期盼股市,期盼房市,期盼市場經濟。網上有人給我發貼:朝朝暮暮思康吉,林林總總,無窮期,東起西落人未醒,牛市雄市一飆線。
2010年5月23日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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