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雯告誡她,你要吸取我的教訓。我們老爸老媽和別人不同,他倆的感情是在痛苦中熬煎過來的。唉,不說他們的事。其實她只有個影兒的感覺,也說不清是麼回事。便接著說,對了,給老爸老媽打個電話。說著就要手機打,曉黎阻止說,去寢室用座機打便宜些。艾雯還是撥號了,還說姐還少了幾個手機費。電話很快通了,是艾保國接的。她說自己在曉黎學校,又讓曉黎按電話。曉黎問了爸媽的好,告訴老爸有單位應聘我了,你和媽放心。艾保國說,你媽在家,也給你媽說說,讓她高興一回。他扯開嗓子喊了黎霞,曉黎都能聽到。黎霞接了電話,欣喜的說,你有工作了曉黎。這好這好。艾雯也在你那。曉黎說是。我讓姐接電話。艾雯又接了電話,說媽,搭便車來的急,沒給你們說。黎霞笑說,好好!你們好好玩玩。也行天下做父母的心態都這樣。曉黎一旁在喊,媽你和老爸來喲,我們一家人在武漢樂幾天。黎霞還是說好好的。艾保國見黎霞滿臉燦爛,還想接過電話說幾句,她忙壓了電話,說,算了,講長了,不要錢的。
第一次聽艾雯說爸媽情感的問題,讓曉黎隱約到老爸老媽感情海洋里有暗礁。在她的心目中,老爸和老媽是這世界上最恩愛的夫妻。她常常以此為自豪和榮耀,甚至以爸媽為家庭婚姻的偶像呢。艾雯的話深深搗在了她腦海和心田,真想問個究竟。然而,見姐沉默下去,苦楚著不願說的樣兒。她也就不追問了,心想以後終會弄明白的。在她們與家裡通過電話,彎月已經從樹叢樓林中升起,月光給校園的夜幕染上銀白的底色,讓燈光不再那麼明晃透徹,物體變得幽靈似的。曉黎突然問,姐,老爸老媽的生日是麼時候。艾雯想了下說,媽是五月初十,老爸是九月二十吧。曉黎用心計了下,說那媽的生日才過不久,沒有打個電話去祝賀的。再記得,別忘了,九月二十一定給爸打電話祝賀。艾雯說。端午節回去給媽買了件絲綢襯衫,初十打了個電話。你說她真是的,嘴裡說我不該花錢買的,可那高興樣都寫在臉上了。曉黎感嘆說,我們已經長大成人了,老爸老媽日漸見老了。是該倒過來,我們多關心關心他們的。艾雯含笑說,你說他們老了他們好象不高興的。我們到時候不知也是不是這樣。不過,他們也還沒過五十。嘿,老爸過了五十的。曉黎覺得這話題沒興趣又岔開說話,姐,我肚子餓了,去夜宵去。艾雯爽快說,好啊,我也有點。她們紛紛起身,向校園中心走去。艾雯占了主動,姐已經來了,要吃什麼要買什麼,你儘管敲。象小時候伸手要樣。曉黎噗哧笑了,宵夜不敲你。你等著有時候要敲的,誰讓我還是個窮學生呵。艾雯說,逗你的。又說,你一參加工作就富足了,幾千塊的月薪要強我幾倍。再要找了個富商大戶的,發達就更不用說。曉黎說,我才不找富豪。在人家屋檐下過日子,沒自由,不能體現自身價值,太沒意思了。艾雯說,我妹有志氣了,讓姐羨慕得流口水的。曉黎又噗哧一笑說,是嘴饞了吧,想吃什麼快說。
儘管昨晚睡得遲,到寢室又說笑了好一會,今早晨曦象嫩的竹筍破土初露,艾雯就奮然起床了。去衛生間方便和尋找洗漱用具,便佇立窗口眺望早讀和晨練的師生,也在等曉黎起床了,安排漱洗。曉黎被動靜弄醒了,小主人似的奮地起床,見姐站在窗口,說姐怎麼沒多睡會,就起來了。又說,是生地方睡不好吧。艾雯轉身示意她注意點,別弄醒了其他人。曉黎悄然,不聲不響的下床來。找了新牙刷,擠好牙膏,還接好了水,放好了毛巾,過來輕聲說,姐,洗去。等艾雯唰唰地洗了,梳妝了,曉黎再去快的梳洗。艾雯讓她塗自己的玫瑰嘴紅,曉黎推說不用。艾雯就提了挎包,姐妹倆又輕手輕腳的出屋去,並關上門。這才在走道上,放著嗓子說話。曉黎說,我們在寢室里都隨便貫了的,不必那麼拘謹。艾雯沒有回答,左顧右盼的觀賞著。曉黎接著問,睡得好啵。艾雯說,有些新鮮,好一會兒才睡著。還聽出你的噓呼聲。相反,曉黎很安然的很快進入夢香,醒來天就亮了,夢都沒做一個。前兩天走路端盤的勞累,渾身還有點酸痛的。艾雯不同意在外面吃早餐,而來到校二食堂。還不是早餐時間,還是只好在小攤上吃了武漢熱乾麵,喝了杯鮮牛奶。
學校還不曾完全醒來似的,大街上也喧鬧開了,人來車往的。仿佛除了人和車,城市裡再沒有別的給人以深刻印象。艾雯還在環視一切,曉黎說公汽來了。艾雯說,還早著,慢點走。還可邊走邊看。仿佛陶醉在城市裡,曉黎想起什麼,說照相的啦,險此忘了。她讓艾雯在校門等著,自己去附近的陽光影樓請來中年照相師傅。師傅根據她們合照單照的要求,選擇幾個角度,指導她們擺好婀娜姿勢照了幾張。艾雯知道是請來的師傅。要搶著給錢,師傅說給過了,還答應兩天就可取像片。過客們並不覺得她們照相稀奇,沒人湊過來看熱鬧,一掃而過。等師傅走了,艾雯遺憾的說,等買套時尚衣服穿著照就好了。曉黎記下了這話望了下水紅套裙的姐和牛仔褲綠襯褂的自己,說,我們這是自然美,沒有雕琢的痕跡,更具歷史意義。艾雯覺得她的話夠文化的。便說,我們還是走走。曉黎說,好,商場這時還沒開門的。我們就去亞貿廣場,走去的時候可能正好開著了。等她們到了廣場,早已是推進湧出的人了。幾層樓的電梯輸上滑下的看,分名別類的商品令人眼花繚亂的。鞋子、衣裙、化妝品琳琅滿目,似乎什麼都適用。艾雯這也想買,那也想要,連價都不看的。曉黎瞟到大額的標價,說我們去玩的,東西提多了不方便。艾雯不贊同,要不回你學校放了東西再玩去。曉黎堅決說,那是枉費跑的。我們上午去東湖,還可坐船上磨山。我只聽說過,四年了也沒去過。艾雯說,東湖有麼玩的,和我們水鄉不一樣。要麼去黃鶴樓。曉黎質問似的,你又沒去過,怎麼就知道不如我們水鄉。艾雯怨厭說,不去了。昨天下午我們去過。曉黎不再提東湖了,說,好。就去黃鶴樓,我也沒去過。其實她是沒捨得上去。
她們轉到又一時裝廳,標的是美爾雅專廳。艾雯照著模特身上的長裙短衫,選了一套,青花色的,顯得素雅,還說曉黎肌膚白嫩,穿了效果准好。曉黎去試衣間內換上,對著鏡子上下左右比看,仿佛不認識自己似的,又歡喜的出來問艾雯。艾雯欣然說,我說的沒錯,太好了,簡直是為你定做的。銷售小姐過來奉承說,你們眼光真毒,穿出最佳效果了。美人佩霞披,富貴盡展。一時,她們滿意高興的風光無限,然而一瞧牌標,四百八的價碼突顯眼帘,還沒弄清是什麼布料。曉黎連忙去脫了。陰沉著臉說,不買了,姐,我們走。小姐溫潤巧妙的說,只要顧客滿意,我們一定會成全的。艾雯不解的說,怎麼了,好好的,又不要了。曉黎側過去悄聲說,太貴了。她說得臉一陣發熱的紅了,話還是讓小姐聽到了。小姐推介說,不貴的。這是真絲綢,全市這裡最低價了。的確,摸著柔逸肉感,愛不釋手。艾雯不甘心的說,嗷,都興打折的,你們也可打打折,成人之美雙贏麼。她停了下,又說,小姐,還可送盒那進口的洗面乳,和打折一個意思。她的話別出了大縣的口音。曉黎還說要走,又不真走。艾雯已經從厚厚的錢包里搜出疊錢來,讓小姐折好衣服,要曉黎別管。然後,照小姐指點的銀台去付款了。曉黎不情願的提著心愛的衣服,嘴裡還在念道貴了,花去一個月的生活費了。艾雯豪氣說,別說了。能穿又該穿的時候捨不得,等到七老八十什麼也用不著了。不說老了,等嫁人了,穿這衣服的年齡已過了,再要回過來享受,是千金都無法換回的。小姐自言自語的插了一句,只選對的,不嫌貴的。還與轉向她的艾雯會意的對笑了。
出了商場,忐忑不安的曉黎又提出不去玩了。從她苦楚的臉上,艾雯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的她,你怕姐沒錢是怎的。她把挎包一拍說,足夠我倆玩的。走,打起精神去黃鶴樓。沒有自我感覺的表情變化的曉黎笑說,我精神沒問題呀。艾雯看到她裝出的笑,還是肯定的說,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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