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等著,暴滿的人流暴滿的行車,終於喜到了十二點,是李源下班的時間。只見他公司大門只有零星的人出來,想打了他的手機又怕打攪他,誤了他的事情。都過五分鐘了,還不見李源出來,她便小心的擠過街去,乾脆站到他大門邊等,還焦慮地去問門衛。門衛說,你打他手機!曉黎在心裡說,能打手機我還問你。一個小時的確太緊張了,她要當老闆決不會對員工這麼緊的。正要一邊進去,門衛保安喊住她,問是他什麼人。她很直率地說是他女朋友。保安似乎自言自語的,哪有朋友不知道他手機號的。便說,姑娘,我告訴你手機號,你打過去。他告訴了手機號,還死的盯著她看。他是在辨認她是不是前不久簡直要橫衝直闖找他的那女孩。越看越不象,眼前這女孩卻文質彬彬的。唉,他嘆息了下,現在的年輕人談朋友真印證過去的老話,象身上的衣服,換了一件又換一件的。他看她單純,真想提醒幾句。別在談朋友上上當受騙了,白白耗費了美妙青春。然而,他沒有那樣去勸說,只管守好自己的門,不能管了閒事丟了飯碗。現在的世道只能躲得起,不能惹得起。
正在曉黎打李源手機時,李源也在大門口打她的手機,都說對方用戶忙。還要再撥,李源一瞟眼看見了她,忙喊曉黎,曉黎轉過身,他就在自己眼前了。笑的說,你出來了,我怎麼沒看見。李源也笑了,我有隱身法。他接著說,去,我們到外面吃去。曉黎和他並著走,高矮很相配的。她疑惑的,你們下班了怎麼不見有多的人出來呵。李源說,公司不大,總共就二三百人,中午大都在公司食堂吃免費工作餐。曉黎說,要我能吃你們的工作餐就好了。李源說,其實我們工作餐開得也很好,有葷腥的。曉黎補充說,我是說讓你浪費工作餐了,還多花錢。就去便宜餐館。不知道花錢阻手的李源淡笑了,知道。就領她進了家不足百米遠的天天快餐店。飯店雖小,生意不錯。店主人忙不迭的。李源找了個客位要吃點菜,曉黎堅決不讓,說時間不允許,就點了五塊的盒飯。李源還是賣來了八塊的盒飯,有炸魚還有幾片紅燒肉,半邊鹽蛋和小菜。他們各自端著不鏽鋼的快餐盤,到快餐桌上去吃,邊吃邊聊,曉黎還是讓他幫著定名稱的事。
情侶對吃在這裡也是一道風景。李源嚼著飯菜,你讓我定名稱,好啊。就叫黎源。他說得曉黎停住嚼飯,直愣望著他。他咽下飯,接著清晰的說,曉黎的黎,李源的源。你不是可接納我們一起辦公司嘛。這就是一起了。咦了下的曉黎,接著淡笑說,可以呀。便低下頭挑飯去。李源進一步解釋,黎也是黎明的黎,黎明之源是什麼吶,是太陽。太陽普照大地,才讓世界變得五彩賓紛。裝飾裝璜,就是要把世界裝扮得更美麗,更舒坦,更人性化。散文般的話語讓曉黎那肅然起敬,深情的望著他。覺得他不僅是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還是有真才實學內在張力的偶像。然而,她完美的感覺讓她可怕得生疏起來。她調節下情緒,平靜的說,李源,就這樣說定了。你當老闆,我是你的第一名員工。資金還是我籌。李源輕輕搖頭,那不行。你出資金你就是老闆。第一次的謙讓和默契讓他倆幾乎忘記了吃飯。曉黎說,上午工商的人還要我請示老闆定公司名稱呢,我就著急找老闆,這不正好找到你這個老闆。李源笑了,完全是調侃啦。我可以當那層意義上的老闆。這話一出口,倆人不約而同的深情的對視了,象閃光的電焊把兩對目光點注在了一起,牢不可分的。終於曉黎移開目光,望著自己的盤子,說吃飽,這菜是衛生的,給你吃。李源說,什麼衛不衛生,你剩的我就吃,他大口大口地吃了。完了說,下午我請假陪你辦手續。曉黎勸阻,不能當誤了你的工作。手續我一人辦,等公司辦起來了我們一起做。李源又強調,說清楚了,老闆還是你。否則,我不干。曉黎思索了會,覺得有承達哥的資金作底,不難為李源了,便答應行。
名稱核准還只是賽跑冠軍才開始用手學爬步,其冠軍塔頂的歷程多麼艱辛是不可想像的。但只要目標明確,契而不舍的追求下去。然而,曉黎是下定了決定要自己辦公司的,自己的決心是第一要素,還有兩個外在支撐,李源辦事上的參謀,姐夫古承達資金上的鋪底。工商分局的女士告訴她,要等名稱報上去,確定全國沒有相同的才能批覆下來,讓她後天再來。她二話沒說,便離去了。早早地去了李源公司那,一直在那等候他下班。也似乎才鬆一口氣。然而接下來的事使她的心弦繃得更緊。其實她焦急有什麼辦法,是人家說話才算數。
在等待的時光里,曉黎顯得既焦急,也無聊空虛。來填充無聊和空虛就是李源。等見到了李源,雙雙並肩緩行在人流中,曉黎就得到慰藉。仿佛大縣南橋的家不再是她希望之所在,似乎已經展翅飛出了母巢,仿佛不曾有個南橋老家似的。李源也離不開她似的,巴不得時針走得快些,讓他早點下班,見到心中的她才踏實。見了面兩人就熱情的擁抱,無視路人的眼色。曉黎還是只能暫住李源家裡,在李源家裡當著他爸媽,他們儘量刻制著自己難捨難分的情懷,說話愛理不理的疏遠些。偶兒李媽關心到創辦公司的事上,曉黎告訴她很順利,名稱去核准了,沒說是李源起的。李媽聽了很高興,就問辦公司得有地方,不能象過去的皮包公司,房子找好沒有,這下倒提醒了他們。他們是想執照辦好了就去找地方,在核准時,曉黎隨便填了街道的地址。曉黎就去翻底了說了那名稱。
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李源誇她辦公地址都選好了,真能幹的,也想去看看。曉黎說就是隨便填的,說到處都有門店和寫字樓出租的廣告貼在電杆上,擔心租早了,浪費錢的。李源不這麼認為,說公司開辦費是必需花的,恪惜不得。李源當即搜出兩千塊錢給她作開辦費,不足他會繼續補上的。曉黎不要,說姐夫答應了的,兩個熱中戀人,說起錢來很尷尬的,仿佛只要有感情就能生活快樂。錢算什麼,一張太俗的紙。李源羞澀的收回了錢,曉黎催他上班去,自己一定去找好房子。倆人不得不依依分手後,曉黎還是沿著街道找,還給古承達打了電話。對方很鼓勵她,說等你公司辦起來了,有了銀行帳戶,就照帳戶打過去。電話里還勸慰,男人別和女人計較。說她姐就那脾氣,要他讓著點。古承達豪爽地表態知道,你姐就是書讀少了點,人不比誰弱,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後面的話他們都心知肚明,無非是頭髮長見識短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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