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14.32章 他們猶豫，我做主

    久藍星6828年8月1日，上午五點，來自恆星空間震，轟轟烈烈開始。

    劍芒貫空前，衛鏗（群）同步完成所有沿途偵查，且發起先期襲占。

    久藍星的最內圈十一個大型行星節點周圍，數萬個折躍點的空間出口全部被封鎖。

    無論是大型戰艦內的六百米的星際拱門，還是星體內部深度超過一千公里扁平折躍廣場，都湧出了為期20分鐘的力場波動，這裡駐守的大部分人都被凝固，少部分還能反擊的高品級六級暗能者也都陷入短暫的信息壓制。

    這些久藍星新生代俊傑們在這四處報警的混亂中，匆忙遭遇了打上門來的一批批「隱坑」暗能者戰隊。

    衛鏗朔源戰術小隊在過程中，全程心靈語言簡潔交流，沒有廢話，更沒有步態瀟灑的前進，哪怕是有力場推動，也都是三角隊列戰鬥隊形前進。

    衛鏗：這時候多一分裝逼都是二傻子的行為。

    集群們行動迅速果斷地在擊潰了諸如海之雪這類人造星體的守軍後，挺進到能源站，物資庫房等各個重要地方。

    雖然部分六級暗能者的備用科技體系，理論上依舊可以維持行星之間的交流，但事實上操作缺乏演練是不足以應付大規模戰爭。

    旁白：就類似於二十一世紀大家通訊都是4g通訊系統，但是核大戰中備用的長波雷達儀器旋鈕，如果沒有日常演練操作。大家看著這個沒有智能操作平台，滿是旋鈕啟動按鍵的方盒子，會手拙生疏。

    所以他們沒發出多少通訊就被逐一拿下了。

    以至於各個行星通訊器中，在劍陣展開前一分鐘，各個星球逐步消失訊號前都是一些「失陷」「被控制」的雜亂信息。

    「光明門淪陷了~資料庫，不！」

    『第四行星883號節點還在我方控制~轟！」大門炸開了。

    「襲擊，遭到襲擊，宇波號空間塔台已經被占領，正在和主結構分離。（戛然而止）」

    ……

    衛鏗這兒，在各個行星附近的戰鬥中心裡，一道道戰鬥的訊息開始在衛鏗主集群中匯聚，現在成功執行的概率為99.23%。三個站台因為存在兩個連隊以上的暗能團隊抵抗強烈，衛鏗放棄搶占，用空間炮轟擊破壞掉戰略目標，

    衛鏗：「整個計劃有高度彈性，只要成功百分之七十即可，其餘打不下來，就摧毀。」

    …定明剛口頭教育衛鏗人生，衛鏗就找上來踹門狠狠地踹。…

    在第五軌道上的，王命號空間站側翼，一些艙門在能量轟爆中崩開。

    負責鎮守這裡的是逾崖（六級暗能者），他作為本日巡邏小隊成員，在今天這個突發情況中，他的隊伍一個照面就被放倒了，而那隻不知名的純能量作戰小隊毫無損害的，拿下控制站中心，也就是他在能量反擊中逃出來。他要將情報發給第五行星。

    逾崖屬於精銳部隊，在這次久藍星和「北極噴射區」的戰鬥中，屬於少有的利用艦隊火力壓制期，打星球爭奪硬仗的戰鬥小隊。至於其他編隊，根本連反擊的想法都沒完成，就被滅了。是鋼鑽還是軟泥，都是在戰爭中已經淬鍊出來。

    只是「逾崖」這隻部隊比起衛鏗集群，淬鍊的還不夠強。

    衛鏗集團在心靈語言的反擊下，也就只是讓他一人逃出艙外。

    而逾崖來到艙外時候，則是愣住了，因為艙外太陽正在變大，和同樣放大的星光融合在一起，這樣的光學現象，是空間塌陷，也就是說，他剛逃出的太空要塞，背後金屬城牆外殼菊花狀態機械出口還沒有合併，就被一張大網給網住了。

    地球人的圍三缺一，搞心理，玩戰術，順手拈來了。

    這被逮捕影子倒影在要塞的牆壁上，定明的直系子孫，愉崖隨著空間收束直接消失了，783個小時後，不會出現在久藍星系中。

    …這突然動手，搞大事，仍然是當年紋鐵星的味道。…

    各大行星上信息全部消失，這讓正在行星中心折躍空間談判的久藍星各大宗主們，感覺情況不對勁。

    但是作為東道主，久藍星上層還想壓住，確定了本地出現了這樣的兵變跡象後，第一時間也是不敢確定，甚至一度認為是北極噴射區域進行偷襲。

    但是聚芒的山河級戰艦周圍，也出現搶奪一艘艘主力艦的現象，他們才確定，這不單單是一場兵變，還是一場史無前例、自下而上的大起義。

    要知道，現在是星海調停團正在裁決階段，無論這個階段多麼形式化，但是也都代表星海。

    裁決法庭眼皮底下搞這種事情，自古以來以來還沒人敢這樣踐踏威權。

    …地球在漫長歷史中，統治者早就習慣了下面人突然暴起整活，但應許星人類對此少見多怪…

    洛雅（裁決人員）：「不論原因如何，這個性質很嚴重，裁決法庭暫時中止。」

    另一位調停者頓了頓，在此方面和這位意見向左居多的同僚保持了一致，

    而在常衡曦這裡，她有些模湖的態度，就讓整個裁決庭和兩個會談方感到有些意外。過了大約三十秒，常衡曦才緩緩地按下「同意」意見，並且補了一句：「你們去教訓他吧。」

    久藍星宗主們看了一下常衡曦，皺了皺眉頭，因為常衡曦的用詞是「教訓」，這個詞聽得有些怪怪的。

    就在這四十八位暗能者們一致同意後。

    在他們對話折躍通訊鏈路中，陡然加入了一個聲音：「本來，你們可以中立的。」

    分布在久藍星各處的暗能者們陡然展開了自己暗能場，緊急開始觀測周圍。如此悄無聲息的到來，嚇了他們一大跳。

    在拓展到幾乎是他們暗能感知的邊緣時，他們察覺到空間中微弱脈動。

    頓時芒刺在背。

    …暗能品級到達最頂級，實力天差地別…

    衛鏗在恆星上，已經如同點火一樣，完成「暫時七級的恆星級永恆之心。」

    整個久藍星的各個大行星雖然宏偉，在恆星背景下也被襯托渺小。

    如果說一開始，衛鏗派出攻堅個體奪取各大行星外圍的折躍點出口，那還算輕手輕腳。但是現在的，可就是掄起「開天斧」。

    集群是人類文明火光最壯麗的狀態，但集群並不是一群人聚在一起，而是廣泛交流，按照同一目標思考，然後協調行動。

    這樣的話，就能讓大型計劃，各個步驟在預定的時間上銜接起來，毫無疑問這是『輝煌』的。

    以恆星為坐標的光軸正在朝著周邊擴散。

    …上下四方為宇，古往今來為宙。宇宙很大，人只能居一隅，衛鏗：手掌握一方，思過去，算未來…

    所有七級暗能者們在感應到周圍以自己為中心形成空間鎖定後，隨後察覺久藍星顏色變了，不再那麼咄咄逼人，所有的翻湧氣態外殼，開始變成了一束束藍色芒！（系統中描述：就如一朵蓮花。衛老爺描述：就如打開了燃氣灶。）

    定明剛剛經歷空間劍芒擦身而過的驚駭，久藍星所俘虜的所有分體，就在剛剛一剎那，被衛鏗第一波手術刀模式的空間劍芒打穿，然後所有衛鏗們都越獄了。

    在這場營救作戰中，在零點五秒內，每個分體都加載了暗能冶煉的武裝，然後直接跳躍進入一瞬間閃爍空間井口，這集體逃竄數聯隊，讓一旁運恆驚詫中，就目送鏗群離開了，她不是不想做，而是反應不過來。

    至於定明，他逃出來後，立刻返回自己老巢五號大行星。

    定明啟動了星球體系的，控制行星要塞，整個大地板塊裂開，長度數千公里，高度如同山峰，從太空上看宛如楊桃的主炮開始蓄能。

    在動手後，兩人第一次開始對話。

    定明強自維持威嚴的詢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此高高在上的審問發出後，位於星海中處於過載狀態的衛鏗表情諷刺，但也沒準備用嘴炮輸出對他控訴。因為那是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反抗，但現在，誰上誰下？空間上見證分曉。

    衛鏗搖頭晃腦似笑非笑：「那麼，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十三個久藍星年前，我奉你的命令，加入戰爭。現在是最後一刻你和我說投了，要把我給送出去，叛亂的是你，不是我。」

    定明頓了頓，語氣柔軟許多，勸說道：「啟舵，現在戰爭正在調停階段，你暫且停下來。」

    他在說話時，巨型楊桃中央的光芒還在聚集，顯然是嘴上說一套，背地玩一套。

    只不過這到底有沒有用呢？

    數十個天文光年外旁觀的常衡曦深呼吸，定明這緩兵之計對付普通人可以，但是對付這種蓄謀已久的人來瘋，那是找抽。

    她可是在紋鐵星上，領教過，衛老爺的談判，在衛鏗動手的時候，還試圖言語遲緩，那是白日做夢。

    但是她無法提示，因為她感覺到了莫名的敵意始終鎖定著她。

    …衛鏗偷瞄常衡曦，看她「觀棋不語」後，確定她識相…

    衛鏗有事沒事再和定明嘮嗑了兩三分鐘後。

    鏗低語道：「我知道，我在你這兒的地位，我是非嫡系，所以有些情況，不應該我曉得，當然了，現在我也回敬你一個教訓，那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就在這時候，在定明所在的主力艦周圍，出現了一片片二維的光面，這如同切蛋糕刀片一樣滲透入定明的星球上。

    這樣的切割對付靜態物品時候，原本是不具備力量的，因為空間斷裂非常小，而且非常短暫，電子結合力是來不及破壞。

    但是！在定明這個要塞上，其準備開火前，核心蓄積了能量後，衛鏗切出的哪一個切面上「光」「熱」「電」各種能量傳導都是零阻，這些炮火沒有順著預定軌道釋放，而是順著切面殉爆了。

    熾熱能量核心順著空間切面，勻質化的將整個方舟級別要塞分成了五塊，就如同切楊桃一樣，一個角一個角的拆卸下來。

    這整個要塞是一個藝術品，而現在切割也是一個藝術品。

    駐守在要塞戰艦的定明頓時成了一個小丑。

    他反擊聚集的能量，在時間上被衛鏗利用、等待，抓住了蓄能前爆發的一瞬間，變成了自我毀滅。

    …這是真正的羞辱，在戰術上將計就計，將老前輩當成孩子一樣戲弄。…

    在殉爆光芒中，定明被破防了，對著久藍星衛鏗咒罵。

    定明是瞬間下線。整個星海裁庭震駭這一幕。

    但是在太空要塞，那一百多艘一千公里上下的主力艦們並不知曉，他們只是看到定明的主炮系統打開，並且出現了能量閃爍，並沒有意識到這時候的方舟戰艦已經被切割，內部殉爆了。

    這些久藍星的主力艦們也同步對定明發送的方位，進行了射擊，都是久藍星現在的「戰爭迷霧帶」

    定明的想法是中規中矩：進行火力覆蓋，打亂偷襲者們的步驟。

    但且不說他們通訊體系太慢，就憑這些在星海戰爭中安穩的呆在後方「生手」們駕駛戰艦，也沒法完美執行這個命令。

    更何況，他們的對手是衛鏗，各種備用方案堆疊，能讓應許星人感覺到「神經質」地步。

    在衛鏗現在體系對比下，久藍星所有火力開火都有延遲。

    久藍星的主力艦光束剛剛放射時候，星海中空間折躍門就當即閃爍到了正前方。

    隨著一道道劍芒精準貫穿後，衛鏗群體銜接完美開始登艦作戰。

    全身戰鬥機甲的衛鏗集群，朝著這些剛剛開過火的主炮口進行了俯衝。隨後，一艘艘千公里級別的戰艦，猶如斷了電的大樓，燈火瞬間熄滅。

    十五個天文單位外，常衡曦下屬望箋和流繪剛好看到這一幕，兩人被點穴一樣。

    流繪：「還能這樣衝鋒？！」這種對著炮口沖，專門等著炮口開完火後鑽進去，「勇」的超出了她認知。

    望箋低沉說道：「這讓我想起一個人。」

    此時，他們這些千公里級別戰艦前段打開開口準備打擊的過程，就如同打哈欠的孩子，剛張嘴，一顆「藥丸」就塞入喉管。此時衛鏗集群能量炮，相對於前段開口的戰艦，就好似一顆膠囊。

    這些戰艦前段開口，在被「深喉」後開始出現嘔意，一團團爆炸粒子噴射雲從戰艦前方噴射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七彩日暈。

    …不同水準的人，對此認知深度不同…

    常衡曦看到這一切，毫無疑問幫她好好複習了一遍，當年的「美好時光」

    當然，現在心裡有點平衡了，因為有人比她更慘。

    於是乎，她遙控著腳下的金屬形成了一個椅子，坐下來看，並且記錄這一幕。

    當她查閱相關資料中「啟舵」混入這裡至少三十五個久藍星年後。

    常衡曦凝視著久藍星那幫手忙腳亂的宗主們：「哦，能讓他在這安穩的呆這麼久，你們『運氣』可真好。」

    常衡曦對於久藍星記錄中啟舵這些年種種，心裡是「臥了個大槽」。

    尤其是，查閱到，久藍星方面，有關「啟舵」「隱坑」大逆不道的無視久藍星戰鬥命令，這種種久藍星方面單方面控訴後。

    常衡曦複述道：「不識好歹？」神情古怪。

    「塔西啟舵這孩子從小就立志要捅大窟窿」。常衡曦覺得：久藍星種種行為，真的是在故意栽培塔西啟舵的造孽能力。

    這不嗎，掃掉久藍星要塞後，衛老爺雷霆雨露均沾，鋒芒對準了北極噴射區的「山河級」。

    當久藍星上青蓮開始綻放，且一朵朵花芯開始對準外軌道，能量鋒芒向外聚焦時候。

    聚芒立刻將戰艦調節成頂級防禦形態。

    而此時，他的折躍點中還是傳來衛鏗問候。

    衛鏗：「給你四分鐘的時間考慮，是滾球，還是承受我一擊。」桀驁不馴的聲音在整個山河級別滾筒大陸上迴蕩，由於這是滾筒壁，回音震盪，宛如雷鳴。

    山河級內，各個倉庫通道中的暗能者門，如同螻蟻面對聖人一樣，看著這方天地傳來通告。

    …景穀雨看著久藍星上密密麻麻打擊波次，不由對衛鏗問到：「你的一擊，的『一''，到底是什麼標準？」，衛鏗瞥了她一眼：「一，一，一二一，」…

    在山河級別戰艦的軸心中，聚芒努力維持笑著回應：「嗯，24年作戰，久藍星的戰力果然是強悍啊。」

    說了一句誅心對久藍星的諷刺就如同開了罐的鯡魚罐頭，隔著屏幕都能品得到。但是對衛鏗卻是比較恭維，顯然是想要離心塔西和久藍星。

    時空系是最頂級的上位暗能，整個星海中歷史上都沒幾位七級時空系宗主，然而塔西啟舵現在顯現到了這個水平。

    然而衛鏗呢，沒有理會他挑撥的話。

    大方承認道：「本人強不強，你可以試試，或許只是剛好積攢了一波，能拿下你的手段。」

    對於衛鏗來說，久藍星這個名號自己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但是現在作為「討薪人」，衛鏗還想再強調一下，自己為久藍星抵擋過外敵。

    未來還要和樂笑天，鉦庭等一眾久藍星新生代交流，所以眼下強調是有必要。強調方式很簡單，那就再打一次久藍星的外敵。

    當看到衛鏗不按套路出牌時，聚芒沉默：「您要代表久藍星和我談嗎？」

    衛鏗：「不不不，我不是和你談，而是要和你打。」

    衛鏗平靜的語氣到了最後，開始抑制不住溢出躍躍欲試，開始大聲宣告：「久藍星中，那幫狗糧養的。一方面要分裂我的思維個體，要我強沖你們（山河級），另一方面，又要我一部分分體，去簽訂僕從協定，被一個什麼，那個什麼金鈴的傢伙，嗯，記不得，反正，就是要號召我抵抗你們，成了是他們的功勞，敗了的話，我來承擔責任。

    但現在，我想通了，我覺得，入侵者要打，嗯，徹底打，不要像他們那樣猶猶豫豫的。閣下滿意否？」

    衛鏗在星海說話聲音很大，剛好在場的人（整個久藍星的旁觀者）都能聽得到。

    白靈鹿備註：這就是地球的戰爭文化之檄文，動手前「我不是故意這樣的，打你是因為有大恨，不得已，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