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19.34章（上） 火紋歷末，熾燃驅濕冷

    火紋歷3254年6月6日，萬倫大陸上，人神對撞，從5:05開始到7:06結束，這段時間決定了這個星球這片時空，人類文明從神話時代邁向了理性時代。

    鋒刃一划，自此兩段時間線涇渭分明！

    在萬倫大陸上，可以在以太界和現實世界等多個角度看到、觀察到神降臨碰撞的全過程。

    現實世界中，從中子星射來的巨大光芒，在萬倫星球上微弱偏轉力下，從星球邊擦肩而過，然後穿透空間門，去了另一個地方（衛鏗聯通的四陽深淵位面）、另一個時空（隔壁械魔小說平行時間線的地獄）。

    在萬倫星球上，教廷們遺憾感應著虛空中龐大信息群擦肩而過，而鐵星唯物者們則是緩緩長吁一口氣。

    這裡的人類，理性地將自己文明在量子場中的地址，給屏蔽了。

    …上述只是衛鏗的計劃得到執行，而多行不義必自斃…

    神祇視角中，一切並沒有結束。當他們對萬倫大陸射出信息後，在和某個靈魂碰撞後，引起了這片宇宙一組組黑洞深處維度井口共鳴。

    這個黑洞陣列開始閃爍，如同龐大機器鎖定前，啟動自動化程序，黑洞閃爍訊號翻譯一下，是如下內容。

    「確認維度，坐標……」

    「確認該時空存在文明種子，有進入下一個階段的可能」

    「發現殘骸，該殘骸將壓制時空變化，」

    「評判殘骸生命，確定已經超時，無再發育跡象。」

    「該殘骸，與新生代文明發育，形成不利因果。」

    「經過確認，我方意識已經在文明中與之足夠共鳴，啟動初始文明守護程序。」

    「除草開始。」

    「請注意，除草計劃更改宇宙規則，對新生文明和殘骸文明的影響是公平的，唯有生命求變，才能生存。」

    數量極其龐大的指令在黑洞陣列中傳輸

    …在萬倫星球，鳳凰座上，一閃一閃亮晶晶…

    不僅僅是萬倫大陸這個位面，衛鏗第一批降臨所在的那一千多個位面上，都有一顆「皮星」伴隨。

    所有位面上與神話時代切割的時刻，「中人之姿」衛鏗做好犧牲準備的計劃，也都往往被「熾陽」強者頂替了。

    拯念這一類的靈魂是純粹降臨，並不帶穿越者意識。卻有著最無畏的平直。

    神格投射的「碎片」君王穿越者親自降臨，也擋不住！

    哦，或許只有砂礫一樣的衛鏗在被入木三分後，能阻住「聖槍」貫穿。但是這一次不是兩人相磕（意場位面），而是相向而行。

    …科技差距一個層次的文明，低發展程度文明或許樂意理解高級文明的低等趣味，卻無法領略高級目標…

    在虛空中，通過一系列靈魂碰撞，雖然被拯念撞碎了大量靈魂。但是神祇們也確定拯念的一生經歷。

    讓神祇們奇怪的是，拯念不是穿越者，卻鏈接其他宇宙區域數據鏈。

    故萬神殿上這些神祇們，得出結論，是另一個維度文明在其他宇宙區域挑選了「偵測型靈魂」。

    由於眼下第三次位面大戰「自由」時代中，監察者們已經習慣在位面打造各種「功能性」執念體系，且灌裝靈魂的技術發展非常高，他們沒想過拯念的靈魂就是另一個維度意識的親臨。

    星際內以太場內，恆星光芒填充的宇宙空間中，拯念這兒人神對話開始了，不同於衛鏗先前碰到的，位面上「精密之神」「金屬淬鍊之神」。

    這一次直接是「幕後大能」出來了。

    機械之神：「你，很優秀，在三萬年以來，是第一個用戰力，迫使我對話的凡人。」

    拯念吐了一口痰在台階上，無所謂的看著他：「你是哪個？」

    機械之神：「我的神職是機械。」

    拯念：「哦，你是一個人工智慧」——這撇嘴的動作，仿佛對面就是一個二傻子。

    機械之神：「你的理念很堅定。沒有任何消亡的恐懼。」

    在宇宙的以太信息太空中，拯念此時開始拉開角度，以自己所看到的那顆星辰為導航，此時信息化的自己正在散發信息量，未來歸宿是在這個世界消失，但是閃耀是永恆的。

    機械之神：「你，認可叛逆嗎？」

    拯念一副不在線，沒興趣，不想約的回答：「不認可，但是認可公平。」

    機械之神：「那麼堅決，與神為敵的理由？」

    拯念頓了頓，不屑反問：「那麼神祇堅決插手凡間的理由又是什麼？」

    拯念打開了自己十五歲時候的記憶，他所記得的，在鐵星的首都，那卑鄙結界內一群卑鄙的人用卑鄙手段刺殺了鐵星的引導者恩馬

    拯念質詢：「請問是您做的嗎？」

    這件事足足五年了，哪怕是鐵星上層，當年的憤怒也被時間沖澹，而拯念，卻始終記住了。

    機械之神：「是的。那是神和神的戰爭。你不想知道，他的背後是誰嗎？」

    拯念笑了笑。他在對碰中，也從那些穿越者靈魂中，了解了衛鏗的存在。自然也明白自己，是莫名搶了衛鏗群體預備要去赴死的名額。

    如果是常人在得知這一切後，常常是認為，自己是一片赤誠，結果他（衛鏗）靠分體就能做，那麼會產生憤怨情緒：「他損失得起，我損失不起」的想法。

    但拯念呢，在了解到真相後，卻結合認識的一個個衛鏗明白，每一個衛鏗都是碎裂後的，獨立靈魂。所謂損失得起，不過是艱難地扛起了一切。

    拯念現在無比驕傲地覺得自己將自己寶貴的生命，參與了偉大事業中，並且從那個「傻愣的集群之人」那裡搶到了一個關鍵使命。

    所以拯念對自己搶過了犧牲名額。並不是，「我虧了」的想法。

    當神祇帶著別有用心目的引導地問拯念時候，拯念則是更加驕傲地凝視著神祇了。

    這是搶到責任的驕傲！擺脫被照耀的限制，能跑到最前面，成為太陽的驕傲。——而躲在時空內，用棋子擺弄希望的神祇，算什麼狗屁東西？

    拯念冷漠地回應神：「不不，我眼裡沒有神，只有立場！在我的立場上，與我同行者與我人格平等。他的頑強是他的特性，我的無畏是我的選擇，你不懂這種平等。也奉勸你放下那些揣度偉大的小心思，今天戰鬥必然是你死我亡。」

    機械之神，仿佛被戳中了什麼，堅決否認這種光輝：「你的立場會一直持續下去？在此役後，你的榮耀會被他所用！」

    然而這位「急了」的神祇，得到的不過是，拯念輕蔑撇嘴，這目光仿佛是人類對狗的俯視！

    撞碎諸多虛妄靈魂的拯念是相當擅長讓對方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