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20.30章 持續逼近，泥步插秧

    十五個月後，造物大黑洞子鼠區域，距離黑洞坐標四百光年的d3434號中子星。（衛鏗習慣以目標天體自轉軸為基點，對外劃分十二個區域）。

    中子星的「星軸」放射來脈衝信號已經對準了造物大黑洞，為接下來的觀測提供重要參數依據。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衛鏗金盆洗手，在朔源派進行建設時，久藍星和犁靈星球的戰役已經打響了，大片的星球開始淪為戰區。

    要知道上次星海強權碰撞（包括久藍星和北極噴射區那次戰鬥）已經過了八十年，這麼長時間，上一代的六級暗能種子選手們都已經越過了龍門。

    樂笑天、啟瑞這些新的行星宗主長成後，久藍星內部風向在變化。

    無論是新老派系，現在都需要通過外部衝突，來進行新的利益分配。這裡最支持擴張的不是樂笑天這樣新派，而是舊派。

    因為新派們現在有「田」種，正在穩穩噹噹相對於舊派增長，按照久藍星現在發展趨勢，隨著樂笑天不斷輸出資源聯繫盟友，接下來晉級的暗能者們全部會倒向他，新派會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所以久藍星舊派暗能者們需要在目前自己還占據分配話語權的時候，通過戰爭來重新拉攏剩餘的種子選手。

    值得一提，在舊派眼裡，感覺到樂笑天這些新晉級暗能者們壓力，而樂笑天這些新派暗能者因為交流，則從朔源這裡感覺到了強大追趕壓力，畢竟樂笑天所謂「種田穩定增長」是相對於久藍星守舊中心，而朔源派這裡則是相對於樂笑天新派的，樂笑天在和朔源派溝通中，獲得了一個個高負熵恆星（農田），而朔源派這裡則是一批批暗能冶煉區（工業）以更高速度發展，並且還可預見每五十個久藍星年就會出現一次技術躍遷。

    …衛鏗：嘖嘖嘖，想維持統治權，就一起卷，否則和我學做雞蛋灌餅唄…

    久藍星的這場新的戰爭中，有衛鏗的很多老熟人。

    其中衛鏗比較關心的例如鉦庭，能不能如同掌微一樣晉級七級暗能，就看他能不能從「被他人定義」的虛妄中醒悟過來了。

    當然，露蕾姆，優諾，以及運恆（引力系）能不能在久藍星老牌勢力手裡奪取自主話語權，也就看這次戰爭。

    當然，造物區域的勢力，似乎對這場戰爭也非常蠢蠢欲動，所以不少高階力量都朝著那裡挪動了。

    這對衛鏗來說頗為有利，至少沒人打擾自己了。

    衛鏗在這個位面的第一波，共一千八百四十五顆，實驗星，進行可控「坍塌」生成「一維線」。

    秦曉寒吐槽道：「你自我定位很特別啊，教唆別人在門口大打架（樂笑天在犁靈星戰鬥），吸引他們（造物大黑洞周邊勢力）注意力，你跑來偷家撬鎖！」

    …造物大黑洞，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無人守護。…

    在造物大黑洞一百七十光年外，天極星，一顆冰霜星球。

    全身單薄運動裝的衛鏗，在風雪中張開雙臂，大展歌喉：「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只有一個人的時候，衛鏗悶騷才會釋放，隨後再度，若無其事的對景穀雨詢問「現在，你給我給我的規劃是什麼？」

    系統：「等，再過六個月，造物方面會啟動這條航道，你作為（偽裝）這個星球本土居民，可以取得被造物大黑洞的『天人』接引的機會」

    造物大黑洞中，一直是在引導外部星球人進入黑洞內，接受傳承。

    衛鏗看著「接引」，嘴角露出了微笑，很顯然，對於暗能者們的選材模式。

    衛鏗那是不競爭不舒服斯基。

    天機星百分之六十四是海洋，但是所有的陸地都覆蓋了一千米到四千米不等的冰川。

    在這裡，只有少量地區可以生存，而人類在赤道海洋冰層附近定了八個定居點。哦，這樣的定居點不是官方的，而是一萬年前，失事的報廢的商船。加上一些流放的匪徒構成了早期定居點。

    大概在五千年前，造物大黑洞內的暗能者將控制權延伸到了這裡，對定居點進行了短期鎮壓，頒布了一些秩序後，就再度離開了。

    對造物黑洞核心區成員說，苦寒地帶不值得常駐。定期過來威懾就行了。

    站在中心文明角度來說，如果此處星球有過高發展，那麼會帶來變數，滋生太空海盜。（參考主世界燈塔給亞非拉中心，去工業化，去民族化，閹割手術）

    那麼維持航道安全成本就會增高。所以也就是因為這個目的，克制住了這裡發展，定期將這裡人才抽走了。

    造物大黑洞邊緣就形成了，這樣一種「環京畿不發達帶」。

    平常的時候，讓偶爾走這條航道的商船有個能夠發配犯人的地點。亦或是飛船失事的時候迫降在這顆星球上，能夠找備份的安全設施。

    …一個世世代代都低需求，幸福度極高，與世隔絕的村子，有一天來個卑鄙外鄉人…

    衛鏗抵達了四號定居點後，定居下來。這裡一共一百五十萬人，但是採取的是原始部落公有制，這個定居點內分為一百五十個大廈，每個大廈一萬人，有一個話事人。而這一百五十個話事人，又同時遵循選舉制選出了帶頭人。

    衛鏗對這裡定居點的一個話事人的說法是，來自於另一個遙遠地方，自己追逐冰下魚群的時候遭遇了暴風雪。

    為了拜山頭，衛大大刁民交出了冰下魚群洄游的路線圖。

    衛鏗騙他們忽悠說：「這個全球魚群的洄游圖，是家族很久之前遇到一位暗能者（仙人），轉交給先祖的。現在獻給貴地。」

    由於這裡非常封閉，衛老爺忽悠成功了（二十一世紀中電詐行業找的就是信息封閉人群。）

    隨後幾天後，這裡定居點的人根據這個圖，三次鑿冰捕魚成功後，接納了衛鏗。

    衛鏗受到了百分之九十的善意，因為這張圖上只有魚類洄游的路線，具體每一條路線上到底是什麼魚，為此要鑿穿多厚的冰層，這得靠著衛鏗這位活地圖來指導。

    衛鏗絕不會給他們卸磨殺驢的選項。

    衛鏗覺得自己不碰「下一屆村長第一話事人」的項目，就不會有危險，

    但是，由於衛鏗這個外來客白白淨淨在定居點內更招女人喜歡，所以村里那些頭髮一縷一縷小眼睛的青年還是很討厭衛鏗。

    衛鏗對哪怕是這些「明晃晃惡意」也是笑著接納的，相對於赤裸裸的惡，那些包裝成正義、平常的算計和壓榨。才是防不勝防。

    衛鏗看著定居點那些青年們對自己暗戳戳的搞一些不好串聯：「追逐權力，為了女人吃醋，那是很正常的嘛。還有，這背後說我壞話，準備結成聯盟，嗯，那是初中生行為，可以理解。」

    遵循歷史唯物主義的衛鏗認為：很多矛盾，從原始部落再到現代都沒有變過。

    例如：男人之間分贓不均產生的爭鬥，不會因為手持仙器和符咒而高級，也不會鐵鍬和糞叉而低等。

    為了討女人歡心而進行的表現，也不會因這個女人是裹頭巾的村花，還是頭戴寶石王冠的公主女王，存在本質性的差別。

    村中精神小伙和自詡「騎士」上層文學中舔狗文化，也可以歸為一類了。

    衛鏗：人在低級生物追究上，都是那一回事罷，不會因為包裝變新，就成為了所謂「現代」事物。

    …衛老爺是「新」事物，到哪裡都會發展新事物，不會因環境而改變…

    抵達這個星球六個月後，此時現在這個星球的星核已經是姓衛了。

    星體內部被衛老爺逐步凋刻出負熵系統，這一切在星球表面上是洋流悄無聲息在冰層下改變。

    衛老爺呢，對這些還處在自然人狀態的「小朋友」們非常容忍。至少不會用成年人的手段去對付幼稚園小朋友。

    衛鏗：拿著核武器恐嚇小朋友搶他們的糖，那是很低級的行為。哦，換種手段，和他們打手遊，把他們的糖贏光，同時追著他們砍，把他們逼得退游。這樣就「因材施教」了。

    定居點內鋼筋水泥大廈的村中二代們給自己使絆子，在自己門口挖冰窟陷阱這類事情，都是知曉，衛鏗一點也沒想過用暗能手段。

    系統這邊，秦曉寒知曉：所謂衛鏗的「寬容」，絕不是得過且過，而是高度針對性的，對問題的根本進行顛覆。

    秦曉寒故作遺憾悠然嘆息道：「好的，好的，你刨坑，然後覆蓋偽裝網，但是，你是一個好人！」

    …衛鏗：我要做的，就是新對舊更替…

    衛鏗理解：這個村落中那幾個傢伙為什麼想控制住自己。

    其根本在於高階級上處於世襲存在，名義上設置了一個公平機制刺激所有人來貢獻力量，但又害怕要兌現的情況發生，於是乎想要通過不正當手段來打壓威脅自己地位的人。

    這是所有封建時代上位者們的虛偽根源。他們「大度」不過是讓你賣命，不是讓你功高蓋主，加九錫，他禪讓。

    對處於高位但行為下作的人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們被迫兌現承諾，讓歷史車輪朝著進步方向開。

    衛鏗手掌中飛出一些信息光點，這些信息光點朝著居住地中那些普通人孩子們房間飛去。

    接下來幾個月中，這個居住地的眾人眼中，過於愛表現的外鄉人終於變得老實了，乖乖的交出了，對魚群巡遊路線的定位訣竅，然後待在了村落中帶孩子了。

    衛鏗當老師了，在大廈地下室內，擠滿了普通家庭的孩子，一開始，他們只是想要吃烤魚，衛鏗醃製魚肉，碳烤，加熱的手法讓魚肉非常鮮美。然後呢，衛鏗給他們開始講故事。

    衛鏗：「很久很久，以前，在天空另一顆星星上，有一個大陸，那兒有一個可愛的少年，他叫做拯念，他數學非常好，能夠清楚的算出，水中魚兒有多少，然後舉起鐵叉，預判水中角度，插上來最大魚兒。~~~」

    衛鏗比劃著大魚，又拿出了水杯在其中插入鉛筆，指著鉛筆『折線』，對他們解釋了水的折射帶來的視角偏差

    孩子們聽故事獲得信息後，在夜裡的夢鄉中，開始了胡思亂想。

    晚上在夢中孩子們意識中看到了「全系宇宙的遊覽圖」，並且感應到了宇宙符文。然而想要獲得宇宙符文，必須得學習更多知識。

    而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因為衛鏗是全村中最淵博的說書人。

    面對這些好奇孩子們的疑問，衛鏗笑眯眯的開始將一些故事，以及一些現代科學知識匯入其中。

    當然系統化知識灌輸，免不了會讓這些幼年自然人感覺到枯燥。

    第一個星期，衛鏗講了幾何，在田畝上分割的作用，以及槓桿原理在修建房屋上的運用。

    第二個星期，衛鏗講述了商業中「利率運用」的微積分運算。在將化學方程式時候，進行了有機物燃燒分解，然後進行物質分析。

    第二個月。衛鏗講述力無窮分割，拋物線。還有指數，這就很少有人聽得懂了，但還是有兩個孩子想要知道這個知識背後牽涉到哪些神奇的應用。

    到了第二個月末！隨著知識難度越來越大。

    一個孩子終於也沒有了。衛鏗看了看空蕩蕩的課堂，滴咕道：「哪怕磨洋工，聽不懂，也應該圖個樂，知道這科幻中對應的名詞吧？」

    當然，衛鏗並不是要在幾個月內教會這些少年們九年義務教育的知識，僅僅是給他們進行「開蒙」，也就是了解到這個世界是有著複雜知識的。

    根據他們興趣情況，進行天賦判斷，於是乎，在這些孩子們夜晚夢境中，作為仙人，衛鏗開始了分發傳承。

    衛鏗給第一個星期離開的孩子的，是一些體術級暗能構建方法。給第二個星期的孩子，提供了「動能傳導」之類的暗能傳承，至于堅持到第二個月的孩子，只有兩名，衛鏗給予了能量系的暗能結構的傳承。

    能量控制，哪怕只是對電磁這種最顯現，最好控制的能量操作，在水藍星這類繁榮星球上，在普通人中都是中高端的傳承。

    至於核子聚變，光子凝固這類傳承，衛鏗也是有的。如果這裡有一個孩子能夠堅持到第三個月，衛鏗會拋出強弱作用力，引力約束等暗能體系。

    當然，如果堅持到了第四個月，且能夠完成一些不那麼難的計算，僅僅是帶入公式的簡單課堂作業。

    衛鏗是預備將自己全部傾囊相授的！然而這是不可能，

    景穀雨在等到衛鏗計劃失敗後評判道：超強好奇心的少年，這比買彩票中特等獎還難，能買彩票中特等獎的，那都是歐皇中歐皇，自認為普通人的閣下，什麼時候覺得自己有這樣運氣了？

    秦曉寒則是說明資料：原始社會地區極難出現了這樣「強好奇心的」，只有文明經過幾十代穩定傳承條件下，社會生產力才會允許孩童初期的好奇心保持到成年。

    衛鏗默默認可這個說法：因為只有成年人仍然保持著一顆對自然科學嚮往的童心，這樣社會才會默許更強好奇心的孩子成長。

    近古時代，不發達國家難以出現超級科學家的原因，不僅僅是經濟不發達。而是成年人不夠「蠢」，不願意「蠢」。

    鞭炮炸糞坑，放大鏡燒螞蟻，這些無聊的事情，成年人得放下形象才能幹。

    不發達國家的孩子過於早熟，幾歲就開始知曉「金錢」，十多歲就開始「談性」，十四五歲則能如同大人一樣在街道中團團轉。

    哦，這麼說吧，舊上海那些青幫頭目，據說十幾歲就展現出了成年人的「魄力」，拉美地區的大人物，都是十歲就能帶著「白粉」從督察眼皮底下出貨的人傑！

    衛鏗滴咕道：「我十幾歲的時候，大概還在看藍貓淘氣三千問吧。比不上同時期世界上自小就顯出梟雄姿態的牛人，哎，中人之姿啊。」

    衛鏗興致盎然的想要播種，結果有些掃興。只能承認基礎現實，先教土孩子，土積累成了牆，再教磚腦殼，等到磚腦殼壘煉爐，才能出鋼鐵，最後淘金。文明的布局必須徐徐圖之。

    …衛老爺有心傳道，敲一個個孩子腦門三下，但是他們都選擇了回家睡覺…

    衛鏗確定在天機星設置一個百年「翻土」計劃，天外一顆「流星」直接停在了赤道方位天空上，開始了籌劃收割。

    定居點內，在寒風中勾心鬥角的大人們將注意力對準了星空。

    太空商船殘骸艦長室內，這個冰天雪地定居點的總話事人（白鬍子村長）在這個「祭壇」，也就是連接信號塔的屏幕上，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天人，恭恭敬敬的跪下。

    帶頭跪下的人為了確保自己權威，會逼迫其他人朝著很久才來一次的外來強大者跪下。

    【衛鏗：這個我懂，近古時代『清』高『美』術家們，商『賈』『淺』式樣文學家們，為確保自己在口味日益提高的大眾面前，繼續維持美學上權威，會非常努力和外部接軌，將始終有距離的外界，當做藝術理想鄉】

    而衛鏗此時在定居點的邊緣，仰頭看著這個太空中飛行器，對這個太空飛船前來，衛鏗是早就知曉的。所以才會提前趕到這天機星上。

    衛鏗扭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那邊是自己星核定標的方向，此時也是一顆高掛在天空的亮星，但除了自己，其他人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