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7.28章 面向大海

    因為奧法位面具有空間摺疊，物質體積壓縮的可行性，所以在飛行器上部署原本導彈驅逐艦上才有的「巧克力塊」（導彈發射井），自然是理所當然的。

    衛鏗：「這是中人之姿都能想得到的簡單改造。」

    面對巨龍這個傻大個，卡瑞特是帶足了機械裝備，才趕來在這悠哉游哉的看戲的。

    當兇猛的巨龍（被暴打的巨龍）開始重新選擇方向，飛機上的一個個空間扭動釋放出了彈頭。

    ~

    這年頭要破防巨龍這種高魔單位，需要的不是當量，當量如果達不到一定能級，再大也破不了防禦。

    例如地球上火藥推進的子彈速度是怎麼都無法讓彈丸超過六馬赫速度的，而火藥爆炸也達不到原子能的力量。

    在奧法位面能級約束更尤為明顯，再多的炸藥達到一定程度就隧穿，火焰燒的再旺盛，超過五百度後，如果沒有特殊的手段來約束空間隧穿，火爐就如同一個永遠都灌不滿的游泳池。

    所以衛鏗的導彈也並不是大量裝藥的存在，而是將彈頭朝著天空中送，送到足夠高度後，控制其下落過程進行能級突破。

    在奧法位面，自然物品在陡然向下拋射將拋射動能轉化為勢能的過程中，自然情況下的任何東西超過了75米每秒的速度後，在空氣中就會受到氣動力外的阻力，會變得紅熱，這是這個位面大氣中的速障！

    在速障下，不考慮附魔的正常情況中，物體會不斷積累熱量，以至於徹底變成紅熱。

    故隕石術的原理就好理解了，只要將物質傳送到足夠高度，下落後自然會攜帶火焰傷害。在法術的維持下，能量在物質上以內能模式積累，最終變成熾熱的石塊從天而降。

    當然眼下，衛鏗要釋放的可不是隕石術！

    ~

    藍龍看著控制神秘三角飛行器的少年。當格瑞斯用下屬的語言和這位少年對話的時候，她也就確定了這個少年的身份卡瑞特，北方奧法領主。

    藍龍煽動翅膀，掀起了雷暴干擾了格瑞斯，然後直接撲向了衛鏗。

    太陽三角號，嗯，也就是卡瑞特的座駕。

    船體正前方彈射出懸浮的金屬片，每一個金屬片都閃爍著符文，很快鋪開了一組六邊形網絡的防護罩。

    而且還是分為多層的。

    哐當一聲，藍龍撞擊到了太陽三角號防護罩的第一層，防護罩上出現了玻璃碎裂的放射性裂紋，然後哐當一下碎了，但是緊接著還有第二層。

    看著正前方那個飛行器懸浮座位上的少年臉上露出的嘲諷笑容，這頭龍感到了濃厚的不安。

    飛行器發射到天空中的東西，已經變成了數百根金屬長矛下落，而這些長矛，每一根身上都閃爍著複雜的奧術符文。

    下落的長矛很快逼近第一環能級，只見到卡瑞特站起來，抬起手，對準天空方位稍微的一拉，第一環突破了。長矛尖端出現了一圈紅色光焰，緊接著光焰開始擴大，變成長矛上套著的能量尖錐罩。

    沒錯在自由落體這一天然的規則力量下，衛鏗用不著消耗過多的能量，作為天空騎士（人仙）只要用一星半點的高能力量捅破那個能級，就行了。

    然後是第二層，從紅色光焰中萌生出了一層橘紅光焰。

    第三層，又從橘紅色中閃爍出了，橘黃色。

    第四層，從橘黃色內發出淡黃色光芒。

    ……

    上述過程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能級就達到第九層。藍龍小姐感應到天空的情況，原本要撕碎卡瑞特的猙獰表情還沒收回來，龍瞳中是惶恐不安。

    高階奧法師在裝備資源齊備時，可以屠龍。

    ~

    就這樣，沒等藍龍撞擊下來。

    就迎來了一根根如同光絲一樣的長矛穿刺。

    藍龍被這數百根天降正義搞得膽戰心驚，想要空間傳送逃竄。好傢夥，北方的這位奧法師提前部署了一個八環法術空間鎖，直接遏制住藍龍想要逃竄的這種可能。

    藍龍不得不引爆身上的鱗片，一個個護盾法術迎上去。

    這是一頭龍的家底，它們在會在鱗片上刻錄自己的龍語咒語。或者碰到冒險者時將這些鱗片用作捲軸交付完成契約，亦或是現在為苟住小命，全部拋出來。

    刻錄龍語魔法的龍鱗和光刺碰撞，瞬間產生了大量環狀衝擊波，九環的能量只約束在了三米的範圍內。在這三米的範圍內，一切材料全部變成了氣化狀態，就像一個發光的燈泡一樣。

    而緊鄰著一圈則是八環能級狀態。擴散到這的光暈顯然要弱了一點，但是仍然能將大部分物質變成齏粉。

    然後呢，一層層環狀態削弱，最終變成了風暴擴散到了周圍，將三百米外的塵土掀飛。

    ~

    藍龍在驟然的打擊中，徹底匍匐在地上，不是被打的，而是嚇的，

    最終她感覺到自己沒有受傷，昂起頭的時候，略感疑惑，難道龍鱗上的所有的防禦剛好將那些的打擊全部攔截下來了嗎？

    顯然並不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看到了密密麻麻懸在天空中的金色光柱，這些光柱好似靜止在空中，正在以極緩慢的速度靠近。

    藍龍抬起翅膀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根，當即，仿佛是打破了這脆弱的平衡，金色的光束直接刺穿了她的龍翼，並且炸沒了一大串肉。藍龍全身迸射出雜亂的電流，額，這可以參考藍龍小姐這幾年綁著海瑟琳小姐鞭撻時，海瑟琳小姐身上泌出的細汗。

    ~

    這時候，悠悠的一個聲音傳來：「只是延緩了打擊，對頭，有一條活路，你走不走？」

    卡瑞特用商量的口吻，和這位藍龍小姐進行商量。

    卡瑞特：在工業理念中，即使是完全戰敗的一方，仍然是有資格坐上談判桌。只有死人才沒資格談判。活著的東西，就總有作用。

    「啪」一下，卡瑞特伸出手朝著藍龍臀部一拍，人仙的力量舉手之間能崩飛壯牛，而這一下，隔空在藍龍的臀部留下一個巴掌紅印，這個印直接在龍鱗下方滲血了。藍龍一聲「嗷嗚」的痛吼叫。

    吊兒郎當的卡瑞特說道：「藍龍冕下，你說對不對啊。」

    藍龍還沉浸在恐懼中，沒法子憤怒。

    ~

    3579年5月23日。

    在半島事變過去的三十個小時後，艾格帝國王都中的國王正在反覆的看著，卡瑞特遞交的那封信。

    嗯，就是滿紙的老實言。

    當然了，不乏一些獨斷專行！例如直接主持了自己麾下的騎士與領主小姐的婚姻。那位騎士只是一位子爵的次子，卻拿到了整個半島上最為富庶的三座城市作為嫁妝。這足以讓整個艾格境內的大小貴族們震驚了。

    不過，在震驚後，整個王都的貴族們紛紛表示，這，這不對！一群沒有吃到葡萄的人，在拼命說葡萄酸。

    理由是：卡瑞特沒有資格主持自己的騎士和海瑟琳小姐的婚事。

    所以這婚事是非法的，羅賓只能是情人。

    哦，當然，現在半島區域已經舉辦了盛大的婚禮，這所謂的「情人論」也就是噁心噁心了。

    而現在關鍵的是。

    卡瑞特已經開始逐漸的對自己的叔叔在某些地方上進行了反對！而且在這些區域提出的反對，都是強有力的。

    國王將這封信件，交給了自己的大女兒蘿珊。

    蘿珊看完了信件上的內容後，又看到桌面上的資料，吸引她的是「海瑟琳和羅賓的遭遇」。這是一個勇士救公主的故事，讓蘿珊不禁忍不住心中漪念，又看了一遍。騎士從惡龍手裡救公主的故事，是貴族少女無聊時都做過的春夢。

    當然了，國王提示她看另一份捲軸那就是今年，北方領地要為帝國半島地區徹底清除海上威脅出兵，所以糧食要供應軍事，對帝都的精糧藥劑，要下降三成。

    被帶回現實的蘿珊瞬間意識到了這個事件的嚴重性。

    北方輸送的精糧藥劑，已經在帝都內部形成了一個利益輸送鏈，這個鏈條的上下已經被王都各派力量介入瓜分，而現在驟然收緊，必然會導致帝都內部矛盾的激化。

    蘿珊：必須得阻止北方領地這麼做。

    ……

    然而怎麼阻止呢？過去的卡瑞特是藉助著王都的皇室聯繫，與諸多貴族們的領地，建立了容克式的，莊園領地和工業體系的關係。

    隨著這種工業和農業的聯繫越來越強，艾格王室這個催化劑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並且，隨著北方領地的兵團直接抵達了半島區域，解救了被藍龍迫害的家族，更是帶來了軍事上的聲望！

    與聯姻建立聯繫的聲望相比，能直接動用騎槍和兵團，幫其擋住外來干涉，這是更強力的姿態！

    ……

    國王看向了二女兒，這是一位身著騎士甲冑的女子，很壯實，身材魁梧。而且是短髮，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男人，與卡瑞特的面貌無比相似。但遺憾的是，缺了對王室來說最重要的那把槍。

    這位王女，西澤雅，則是領會了父親的意，決定帶著騎士團隊伍，前往半島，進行對海族的第二次作戰。

    通過武力介入的模式，強調帝國王都對領民的守護承諾仍然有力，藉此和卡瑞特繼續商談「藥劑」問題。

    國王對西澤雅點了點頭，疲憊的說道：「過去的時候，對卡瑞特有禮貌一些，他是你的弟弟，星徹家族內目前第一順位的男性繼承人。」

    西澤雅點了點頭，但是隨後不解的問道：「父親，卡瑞特對你的命令不聞不問，難道不應該警告他麼？」

    蘿珊：「我和妹妹一起去吧。」

    國王點了點頭：「嗯，也好。」

    ~

    作為工業思維的人，衛鏗在解決問題的方面要比封建思維少了很多束縛。

    帝都做出了派兵的決策。

    但是星月半島上的局勢，隨著一系列操作，變化之快，讓人難以相信。

    ~

    博蘭斯，這是那頭藍龍的名字。

    衛鏗和她交流達成了一個契約，契約是給自己打工五十年，同時與羅賓達成平等契約，也就是羅賓沒有死之前，這頭藍龍必須要響應召喚，用勞動來償還戰爭賠款。

    額，這個戰爭賠款的利率~哦，博蘭斯當時以為是個平等契約，自己簽了之後發現，什麼才叫「債務陷阱」。全身上下，從龍肝，到龍尾巴，幾百年的鱗片脫落都被抵押了。

    當然賠款的第一步，衛鏗就讓她先納個投名狀，把這幾十年她驅動的海族全部喊出來，命令這些海族對細雪領所在的半島發起進攻！

    ~

    沒錯，讓海族來主動進攻！

    這是讓藍龍都沒搞懂的計劃。大部分海族上層都是被她（藍龍）簽訂了主僕契約，只要她一聲令下，海族就可以臣服於北方的領主。這位年輕的領主為什麼還要打一戰呢？

    當然，系統這邊的各位監察者都是有經驗：衛鏗就是要做一些，看起來麻煩，但是十分穩當的事情。

    海族臣服於藍龍，那是對藍龍臣服。

    藍龍對衛鏗臣服，而海族間接臣服於北方工業領。這種附庸的附庸關係，讓衛鏗感到非常不穩固。

    而且海族的上層在封建理念中能代表整個海族，但是，要輸出概念，不只能有海族上層這狹小的著力點。必須要廣泛的「交流」。

    這個交流的前提，就是打一仗。

    ~

    在星月堡壘中，新搭建的軍事會談區。

    北方領地的軍事參謀部構建完畢，參會的有工業後勤部門的兩位軍團長。

    破土和截江兩軍，滿編制都是1600人。但是現在抵達半島的都只有一半的編制，一共1600人。

    當然本土的民兵也在訓練，剛剛新婚過後的羅賓正在以新領主的身份，領導當地大大小小的貴族和領民們，響應現代化改造。

    卡瑞特對自家的騎士，完全攤開牌。領地是你的，領地的農田資產也都是你的，但是法律，則是由工業領地來定。不得有人在刑上高人一等。要永遠的恪守道德，遵守戒律。

    這幾點，對於舊思維的領主是說不通的，但是對於一開始就有著新思維的羅賓，以及被北方力量正面衝擊的海瑟琳，是絕對沒問題的。

    ~

    民兵們才學會操作初級火槍的排槍射擊，這些霰彈槍的殺傷聊勝於無，在對付大型單位時會失效，但是對付體型可能只有一隻狼大小的小魚人等單位來說，還是綽綽有餘的。

    在軍事參謀部，

    星月半島沙盤上顯示著一個個海族兵力。嗯，海族沒有正規編制，他們是以一個強大的領主為核心集結出來的部隊。這些強大的領主可能就是一個有著半人類身軀的啟靈海洋生物。

    啟靈海族是由美人魚祭祀投射「祝福」後，進化而來的。

    這是一種精神傳播的量子信息效應。

    當然反向過來，可能是海妖的詛咒例如穿越海洋的帆船遇到海妖歌聲後，身上長滿了鱗片，臉上出現了章魚觸手之類的基因突變。也就是海妖通過精神信息，導致人體基因出現了複雜的污染。

    大部分啟靈的海族領主並不強大，只是有了人類身軀，並且學會了利用岩石和船體殘骸製作武器，驅動著幾百個大型海鮮上來殺戮。

    但是有相當數量的啟靈戰士遵從著以美人魚祭祀為核心的等級秩序，組成了較為強力的法師團和戰士兵團。

    海族的軍團紀律上或許不如人類，但是海族普遍是多巨獸的。

    這次入侵呢，只論核心力量，詛咒系海妖，戰鬥美人魚，祭祀美人魚，總數大概是230位，大約是十五個海底大型城邦進行的出兵。五米以上巨獸單位一百四十位，其餘的能舉起重錘的力量巨獸總數五千，必須要重點重視。

    當然了，兵力分配方面，海族部隊最大的臥底，藍龍小姐作為海族們的主人，不僅僅能將海族軍隊底細透露給己方，甚至還能指示海族部隊配合，進行一些微操。

    例如：讓三號戰龜們，朝著後面挪挪，保護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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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瑞特看著自己的騎士團和兵團長們說道：「各位，我要俘虜。這一戰，諸位要兜住海族的主力，然後教育它們時代變了，最後在諸位的槍炮保護下，我要和美人魚祭祀們面朝大海，深入淺出地討論世界和平，人間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