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25.33章 歷史的倒影

    「你祖上姓楊，祖父在蒙元南侵時擊殺蒙可汗？」

    「這手彈骨刃，叫做九陰白骨掌？」

    衛鏗從咬手帕裝可憐的的楊月這兒問到了這麼幾個關鍵信息的時候，不禁捂住額頭。

    衛鏗：這類劇情線啊，（浩土）到底投射了多少定義因果啊。

    最終，衛鏗思索了一番後，有了定策，丟給了她一個麻袋，讓這她先裹上後，她原來身上那層服裝在戰鬥中灰飛煙滅，命令她對海邊在沉船附近浪花中撲騰黑暗水手下達投降命令。

    衛鏗瞄了身後那那些觀戰的那些小伙子們。

    雖然這些瓊州青壯火氣很旺盛，但是看到十多個呼吸就從焦黑恢復成女人外貌，也是不敢正眼瞧一瞧。而是低聲驚呼「妖孽啊」「這可真的是妖孽啊！」「仙長神通」

    衛鏗：一場行動戰爭中，想好開啟，也同時想好該如何結束。

    衛鏗仔細考慮過與這個編號053號異類接觸的後一系列的結果，如果真的不顧把這個名為楊月的女吸血鬼滅了，萬一其在別的地方有分支，以至於這些血裔寄宿在島上生黎人中，這又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生化系劇情最可怕的就是擴散，因果律最要命的就是餘孽得到機緣，劇情不斷續集再續集。

    衛鏗低語道：夏季蚊子真是吵啊，滅不掉！

    說罷，抽出了一旁西瓜棚中柱子中藏得粒子光刃，隨手斬落耳邊蚊子後，將這個最後備份武裝收起來。這一手劍花相當漂亮，空扭位面劍法那是沒有落下。（衛鏗性命雙修，天性中喜歡這種手中有棍，所以每到一個位面，都會隨手練一練這強身健體的棍法）

    楊月看到衛鏗那「如意長短」神兵利器，原本楚楚可憐的表情，一時間繃不住，懼色，藏，她剛剛若是不顧一切打肉搏，更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這一段降魔的故事，到此為止了…

    天亮後，這邊，墾拓會輪船在瓊島北部登陸了，拖拉機啪啪的冒著黑煙將戰場上殘留的各種廢品以及可能被生化污染物回收乾淨。這拖拉機轟隆隆咆哮樣子被跟隨衛鏗前來土著們傳成了「墨麒麟」，接著衛鏗來頭就成為了「雷部正神」謫凡。

    另一邊南進小組開始後續工作，柴油機，火箭炮管是不能流傳出去的。

    在返回城內通報平安，瓊州同知則是拽住衛鏗，仔細詢問：那妖魔到底有沒有抓到，後續地方能否平靖。

    這位同知老爺其實已經從回來青壯知道個大概，即亶州上仙用雷法和真火擒拿下了妖魔，但是有好生之德，雖擒未滅。

    面對同知老爺的質問。

    衛鏗回應道：「妖魔是拿下來了，但是不能殺，必須到海外鎮壓。」同知：「為何不一盪乾坤？」衛鏗笑著回應道：「自秦漢時北患，匈奴，五胡亂華，契丹，金，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故應當以馭為主。」

    瓊州同知雖蹙眉，卻也默認了這個結果，因為他無法顧及到百年之後，他只是希望在他治下時候，民眾不受邪氣侵襲。

    衛鏗：「大人，與妖魔相比，還有一事更為重要。」衛鏗遂趁熱打鐵說到四十年後的地煞大劫（明萬曆三十三年五月二十八日亥時（1605年7月13日午夜），瓊州發生的5級大地震）。

    瓊州同知聽聞大驚，遂詢問：「有何可解？」衛鏗：「我不是算命先生，報災求財。此劫是天地命數，不可避免。備糧，備水，備小艇，沿岸村落需要就地壘一道面朝大海的土堤。

    衛鏗取來墾拓會繪製瓊島地圖，在海上標註了幾個點。

    同知也拿出了府上衙門的瓊地地圖進行對比。

    以現代眼光來看，同知拿出的這個大明時代繪製瓊島地圖非常失真只是重點標註了西北部大量的島嶼。而南邊因為未開發，所以瓊地那鴨梨形狀下半部份直接省略了。

    饒是如此，也可以看的出，雷州半島北邊應當是有大量的島嶼存在，這些都會隨著幾十年後那場「瓊海大地震」陸沉海底

    衛鏗畫完了瓊北未來即將形成港灣的低地後，在地圖南邊的崖山附近畫上了墾拓隊坐落的地方，這是為了幾十年後收納本土災民。

    在說到「建立據點」的時候，就害怕其來一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跟墾拓會談論華夷之辯，那就頭疼了。

    那麼接下來這些就得先找嘉靖訴求了。不過入朝時此事不能明提，明廷或許會對邊寨之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敢要當面索地，被打臉的明廷就會和你較真了。

    事實上，在大明只要和最大領導談妥後，下面的各種小細節上，官僚們都是放心的。

    君不見，無論是幾年前倒台的嚴黨還是後來魏忠賢，這些混跡明朝中樞囂張一時的傢伙，都是得到了皇帝的縱容，其麾下的黨羽方可肆意妄為，明廷下層官僚敢怒不敢言。

    衛鏗確定，只要見了嘉靖，得到道士皇帝首肯，那麼墾拓會在瓊南「興土木」的事實已成，後續建縣，一連串流程會順其自然。

    眼下剛剛見證衛鏗降魔，瓊州府府台大人並沒有敵意，對仙人如何建造坊市是很好奇。

    府台提示到，南邊是生黎地區。衛鏗順勢說道：「生黎可拘之，然教化，還需大人遣一些秀才教之。」

    隨後衛鏗開出了價，願以年金四十兩銀子聘用一秀才。

    這位同知大人捏了捏鬍鬚，對這個價顯然還有些不滿，隨後討價還價，為本土士子開出了六十兩白銀年金，當然錢是要交給瓊州府的。（類似於現在明軍所謂年餉，普通明軍是滿餉18兩銀子一年，戚家軍是43兩，但最終撈不到幾口，衛老爺是知道大明國情，眼下不過是藉助這個名號，來賄賂瓊州官場，）

    當話題成功轉到聘用秀才上。衛鏗鬆了一口氣，凡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同時衛鏗注意了用詞藝術，在和同知所說在南邊興土木，興的是「坊市」而不是「城」，即給鄉親們趕集的點。

    城是有城牆的，有軍事意義，要說建城，絕對是挑戰華夏權威，若只是坊市，集市，沒有城牆。

    衛鏗和錢雲一行人再度強調：和明王朝打交道，一定要委婉，千萬不要刺激到官方。

    話說，只要和大明王朝維持一個穩定關係，墾拓會壓根不需要修築軍事意義的城牆。在瓊南的這個軍事基地是要朝著緬越半島拓展的。

    眼下墾拓會和明王朝在衣冠上都是沒有區別的。人種也沒有區別，文化也沒有區別，根本用不著像洋人防土著一樣。火槍火炮時代，也壓根用不著用城池來保護。

    日後只要沿海坊市規模大到一定程度，明王朝翻臉也不可能的。難道是派遣一兩個錦衣衛帶著一隊衙役來驅趕幾萬人聚集的貿易城市？

    若是下一任明廷皇帝下定決心發動大軍，哦，那就得看明軍南方幾省的封建動員力量能不能打得過南邊近現代化組織了。——衛鏗研究了一下萬曆三大征的標準，其中打南邊土司，那是那個土司到了殺官地步才不得不調兵攻打了。

    …諸天世界的開拓和正常位面規則不一樣，但倒影歷史相同…

    視角來到另一邊，在關押室里，墾拓會審問了幾輪楊林月，對其籍貫，檔案進行記錄，同時對她身上的再生能力、血能進行了幾輪實驗後，決定釋放她。

    哦，沒錯，衛鏗準備是決定釋放她！並且還準備給她配備一艘去歐洲的船，去西歐地區發展，滲透到英倫三島，開拓大航海。相關工業革命資料也都會給她，並且給她太泙洋公司的股份。

    衛鏗對大明位面太泙洋公司董事會解釋的理由：西方非我種，我們要間接擴展分公司，得找一個知曉我們力量的代理人。

    事實上，衛鏗有意在維持東西方平衡甚至是戰爭武備平衡。

    雙方和平時候相互克制。這是確保世界能夠穩定的重要要素。這是維持這個世界「氣數不提前耗盡」的關鍵。

    簡而言之，墾拓會是肯定會率先讓大明發起工業革命的。但仍然要讓西方成為對手。——眼下這個諸天體系的歷史劇情中，有著自身的「氣數」，即距離末日還有數百年乃至一千年時間。但如果讓大明率先完成工業革命，並且滾雪球的形成地球霸權，會導致的位面上會有大部分人過早進入狂妄的狀態，進而導致世界提前出現末日劇情，即損耗這個劇情世界氣數。」

    在大明位面董事會外，衛鏗還有更高身份。衛鏗在更上一層進行解釋。

    衛鏗轉入時空魔方中，在最高權限組中發言：「大明位面那裡歷史有著大量不同尋常『異常現象』，這些「異常」都被壓制住了，僅僅存在於志怪小說中，如果在眼下狀態過快的發展，維度規則的變化過於迅速，聯通了其他位面通道（例如神魔位面），那麼剛剛發展起步的大明位面，真的只是一盤菜了。」

    時空魔方這個諸天世界時空蠕蟲裡面的一位位「時空黑手」其實不知道，衛鏗在更上面還有身份

    在維度上，衛鏗正在和白靈鹿報備這個時間流的戰略等級。

    …毫無漏算的分割線…

    楊月從牢房中脫離後，來到了碼頭，看到了為她重新設計建造的風帆艦船後，不可置信。

    這艘艦船上純黑色的風帆，展開後是太陽能電池板，電路深入了船體下方後，為內部一個個玻璃罩的維生艙提供能源。她如同打開百寶囊的女生一樣，看著這艘東方機關術設計的輪船，覺得有些虛幻。

    「血之真身」被打滅掉後，她都做好了作為奴隸伺候領主的準備了，但是東方人重新給了她一艘船。哦，這次東方之旅，真得比馬可波羅所描繪還要神奇，不可思議。

    而她的那些血族家裔，也已經在船上，開始學習如何使用船上的電力升降系統，以及維護系統了。由於是這些血裔本來就是楊月在大明收的寡婦一輩子被三從四德壓著，跟著楊月張狂不到幾個月就被「雷部仙人」鎮壓，現在格外的老實。

    在碼頭那邊，衛鏗看著楊月，而附近武裝隊伍正在待命，畢竟放虎歸山，防禦要做好。

    衛鏗盤算著：一旦楊月張狂的想要反咬一口，那麼水下魚雷，山頭上火箭炮都會給其永世難忘的代價。

    在楊月進船時候，衛鏗看了眼一旁的錢雲問道：「現在還有異議嗎？」

    錢雲是反對放虎歸山的，他覺得這很危險。更重要，先前還重傷過他的人，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表現的如衛鏗這樣大度。

    只有勝利者，才能有資格「大度」。

    錢雲聽到衛鏗的問話，默不作聲，而這默不作聲，顯然就是沒理由反駁了。

    衛鏗頓了頓，對他開導道：「不要將目光局限在一城一地，嗯，一個位面。我們是位面穿梭客，現在魔方發現的所有時空，都會在第三次工業革命結束後，產生巨大的災劫。」

    （注，這是主世界給諸天位面設置的上限，文明中意識的信息量到達一定程度，就會出現位面躍遷，然而這一點，衛鏗沒法和這個『盆景』世界的人說。因為一旦說了，那就太絕望了。）

    錢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準備在這個位面徵召多少人。」

    鏗：「不是我徵召，而是組織上要徵召。不是要多少人，而是有多少人達標就徵召多少人。

    在大歷史變革時期，徵召的門檻低一些，凡是足夠勇敢，有毅力的都召入部門，在歷史低潮時，徵召的門檻高，毅力，勇氣缺一不可。」

    衛鏗一邊說，一邊翻閱未來可能遭遇的一系列大事件，當翻到這個位面時間線一百年後，眯了眯眼睛，藏起殺氣。

    因為一百年後歷史中，由於歷史倒影出的必然因果，薔薇果的存在依舊泛濫，這種福壽膏的原料，會荼毒四方。

    諸天世界因果平衡機制：註定不允許歷史失衡。當然這一劫，神州也註定是避不開的。

    當然衛鏗很快收起了情緒，重新回到了對歷史線公正客觀的看待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歷史情結，衛鏗有，那麼錢雲也有，所以錢雲現在這個樣子，衛鏗很理解。

    …衛鏗低聲吟唱旋律：當海風吹拂了五千年，每一滴淚珠仿佛都說出你的尊嚴。…

    十分鐘後，輪船上，楊月準備下來了，衛鏗準備離開了。錢雲問道：「下個月你準備北上見嘉靖？」

    衛鏗點了點頭：「嗯，是的，再晚了，可能就見不到了。」

    錢云：「明的天下，我待的不習慣，我能換一個地方嗎？」

    衛鏗：「可以，但也不能是大恆王朝的歷史。」錢雲目光一凝，大為不滿。

    在讀心術中，衛鏗知道，錢雲此時升騰的不忿的念頭：「允許你延明的壽，不允許我挽大恆的氣運？」

    真武劇情線上，大恆王朝也是有類似兩漢的跌宕起伏的，在明末起家後是在江西九江定都石城西恆，傳八位皇帝後，遇到南邊袍哥會（江運資本）和巨鯨幫（海貿易資本）掀起來大革命後，大恆王朝不得不跑到北邊燕京定都，如果這一朝徹底結束，那麼就會史稱北恆。

    兩漢後，有個劉皇叔想要建立季漢，現在錢雲也難免沒有想要效法祖宗建立基業。

    衛鏗用錢雲聽得到的話自言自語道：「我去見明帝，不是延這一朝的國祚。而是加速歷史，我去過之後，明會盛，但是國祚不會延長。百年之後，明頹後，更不會有什麼二次遷都，再建立西明。」

    當錢雲始終不放棄他的帝國夢，衛老爺不準備勸，預備他跳坑後的餘量。

    衛鏗心裡暗哼：「你真的要在歷史上，加一個恆朝，那就加吧，但絕對不會是真武歷史上那麼輝煌榮耀的，而是短命的，貽笑大方的小丑時代。」

    而明面上，衛鏗面對錢雲質疑，徹徹底底乾乾淨淨的回答道：「墾拓會在的這條時間線，明是最後一個朝代，徹徹底底地，乾乾淨淨。」

    衛鏗最終還是心軟，想好讓錢雲去一條新的時間線了解歷史，嗯，送他去清末。

    衛鏗很有些惡趣味，他看到他祖上錢謙益是「水太涼」，錢曾這個大恆開國勸進能臣，在清初時間線上吃寡婦（柳如是）絕戶時，他會怎麼樣。

    …旁白分割線…

    隔壁另一條生化中世紀的時間線上，在西班牙大教堂修女化身的秦曉寒翻閱過去衛鏗資料，看到了有關在「古盤位面」衛鏗對異性嗜好（27章--硨夢鴻蜃珠化蜃嬰）嘀咕道：「嗯，他喜歡女俠？」

    秦曉寒似乎鎖定了一條可以纏住衛鏗的方法了

    秦曉寒開始檢索類似身份，確定自己可以魂穿的匹配度。

    當然這一輪，她是趕不上了。大明上因果已經確定了，衛鏗接下來增粗這條時間線不會自己下場了，即「亶州仙人回見大明帝王」類似歷史事件，都將轉換為魔方穿越者來代替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