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第31章 2944章 行萬里路

    當沿著河流行駛的，明日領內河艦隊順著明達河來到下游的湖泊帶，這一次，希羅麗娜又一次趕來蹭了這次任務

    她的來意，其實在先前魔法通訊中就敘述了，希望洱源帶著領地士兵去參與對娜迦的作戰，然而洱源只願意讓明日領在出口糧食等戰略物資上支持波濤家族。

    洱源低語道：「到了別人地盤上，還能討得了好？情誼？情誼能保障我在波濤領的安全？嘖嘖，咱中國歷史上，有多少「上一刻兄弟，下一刻脅迫」的例子，哦，朱棣和寧王殿下是價值「朵顏三衛」的好兄弟。」

    此刻，在明日領在南方營造的港口中，隨著傳送陣的閃爍，波濤公爵家的女法師出現了，這藍色的魔法袍，白色的長筒褲，——以及一人高的法杖，洱源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潮流是自己所在主世界長期輻射而來的。

    波濤公爵家的這位女法師原本看到洱源後想要走近一些。但婕莉很自然的出現且和洱源成雙成對後，她尷尬的止步了，雙方仿佛有著力場隔絕。

    希羅麗娜只能坐在客座上，公事公辦的去詢問：「能否再度派遣更多的戰鬥小隊？」

    洱源低頭思索了一下，如果現在陸地戰略和海洋戰略同時攤開，攤子鋪設的是有點大了。並且，對于波濤公爵方面，自己這幾年已經盡到了義務。派遣的兵力（五十人）已經完全符合小領主應有的義務。

    大領主對小領主的一紙調令，去，就得到貴族體系的認可，不去，就失去了法統。

    例如王國區域是存在各種山賊，前身可能就是一些騎士家族，沒有履行自己的義務，結果失去了在核心區域的「采邑」，就淪落成了山賊。

    但是大領主對小領主的徵召權力不是無限的，那就是派遣了足夠兵力後，就不能繼續徵召了。

    明日領目前雖然有足夠軍事實力，內部也逐漸近代化，但對外交框架，還是必須遵守舊的體系義務，因為外部世界沒有發生變革。

    旁白：正如同二十一世紀初期，社派的國家，商私國家環伺的國際環境中，是不能喊張口閉口的對外喊同志的。得按照國際慣例，說「朋友」。——環境不允許喊對面位同志。

    此時，明日領如果不講究王國慣例，商隊在別的領主地盤上行走時會被刁難。

    眼下，明日領正在進行工業革命，急需人口，但現在的人口招募，需要各個地區的領主配合。一百人，兩百人，就必須得提前布置好補給點。而不是坐在領地上乾等著平民拖家帶口趕過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年頭能跨越幾百公里趕過來的，那就不是平民了，而是奴隸販子。

    明日領商業擴展，這就意味著要在別的貴族領地上存放一定的物資。如果不遵守默認規則，這些物資，那些貴族就會絲毫不顧及吃相的吞掉。

    洱源時刻記得：中世紀各國領主對猶太人的資產吞噬，為啥只吞猶汰人，不吞同樣開銀行的聖殿騎士？

    聖殿騎士不單單就是，釣魚戴頭盔，開銀行帶劍。他們還支援教堂啊，而不是像猶汰那樣僅僅搞自己的小圈子，玩宗教教育。

    此刻，洱源面對親自趕來的希羅麗娜，鬆了口，願意給予「魔法載具」和「附魔箭」等支援。

    …洱源吃相太斯文了，太慢騰騰了…

    夏盛那邊的分析部門，先前也不知道洱源的想法，在進行本土情況調查後。

    目真藥這位研究人形高達項目的負責人對明日領的商業部門進行了遊說，將免費提供大量的蒸汽機。

    並且根據洱源開設魔法機械學院的需要，十分大方的供應特殊納米結構的鎳鈦基稀土合金。

    目真藥：經過物理計算，該合金是最適合進行金屬相態變身的，可以打造全金屬化的鎧甲士兵。

    洱源先是被這些夏盛位面穿越者的著急心態弄得一愣，但隨後莞爾一笑。

    洱源：是啊，在外人眼裡我的野心不夠，安於一隅。畢竟一不搶公主，抱著婕莉就心滿意足了，二不聚財富，所有商業活動中都一切從簡，沒有表現強烈欲望，讓人感覺沒有「推動力」。

    歷史上能看得見的顯著推動力，都有「欲望」在其中猛推。——所以從穿越活動中積累完原始資本的勢力，都非常喜歡：「執念。」

    例如現在洱源那邊主世界那幫內宇宙的領導者意志們，每到了一個時代發展期，依舊是採用刺激的策略。——歷史上都是抓住「執念」來刺激的，例如二十一世紀經濟刺激，房產商人抓住大家「成家」執念，旅遊公司抓住大家想要「出去看看」的執念，化妝品銷售抓住女孩們想要「漂亮」的執念。

    殊不知，欲望推進，是因為看到紅利。

    而歷史上大量時間段都是沒有「紅利」的時期，這段歷史需要有人來背負。

    …回到眼下，一杯白水，一杯加糖紅茶…

    在魔能工廠中，一台台水元素渦輪為核心動力的拖拉機正在遠方田野上試車。在工業平台上，洱源面對希羅麗娜：「你們需要更多援助可以，但是要以什麼樣的名義？」

    希羅麗娜頓了頓，她拿不出方案，——如果洱源是傳統貴族的話，她是可以的，女貴族在需要的時候是可以有幾個情人關係，奈何，衛老爺是個正經人。

    洱源在教育炳核事，為了不讓自己兒子吃虧，強調：做事習慣依託於模式框架，不會莫名其妙在沒有名分和沒法看到長遠結果的模式下出力。

    簡而言之，「不給明確的保證，我就躺。」

    眼下王權封建體系，對小領主的軍事、經濟動員已經不適用了。

    當希羅麗娜張嘴想要說什麼，洱源提前打斷：「這時候不要提及你和我之間的交情。不是我不記得，而是我不想在計價器上損耗我和你之間的友誼。這一份友誼，我會在關鍵時候戰展現其價值，現在不想進行這樣的廉價交易。」

    希羅麗娜眼神中黯然，她是想要嫁給洱源，過去洱源未成就前，兩人身份是有隔閡，一個養豬出身的法師，不可能娶著這位公爵繼承人，而現在雙方身份合適對等了，洱源手中已經摟著婕莉了。

    至於「三妻四妾」，衛老爺在未婚前會眼睛會賊溜溜的亂轉，但是在婚後，就格外穩重了。

    衛老爺前幾天剛剛對獨自在外的炳核電話通訊教導：「愛情一定要專一，喜歡的就娶，但絕對不能在認真做事的時候對幫助自己人的褻玩。否則的話你會栽跟頭的。」至於炳核在電話那邊是點頭保證了。

    洱源看到泫然欲泣的希羅麗娜，嘆了一口氣，心裡低語道：「也不是沒想過，但只是想像。」（正如同生物界中物種在相互適應，維度上對鏗演化的同時，鏗也在反向演化，）

    …雙方的政治對話是牽涉到一整個國家，不能在這事情上玩笑。

    洱源對於希羅麗娜所代表的波濤領：「先定好規矩，再辦事，這樣就公是公，私是私。」

    希羅麗娜想不出如何回饋明日領的模式。

    最終，洱源還是想到了一個投資模式，對她伸手道：「我們在人類聯盟框架下，簽訂一個奧法交流協定。」在這個奧法交流協定中，洱源作為法師在波濤領開辦初級學校，而學校中招收平民，波濤領地平民法師們可以升學至中級高級魔法研究學院，而這些中高級學，就在明日領。——這相當於給明日領的工業化建立後備人才。

    有了這個學校模式的投資框架，洱源表示願意提供百人規模的法師教師團隊，當然在這個檔口派來的法師們，對波濤領來說新增的作戰部隊。而在戰後也可以輔助波濤領訓練新的青年法師部隊。

    而接下來明日領和其他領地的交流，也可以按這種照約定俗成的模式，建立起長久的溝通渠道。屆時那怕是其他領主想要突然斷掉渠道，那也得先面對自己內部利益相關方的反對。

    希羅麗娜點了點頭，她只看到了眼下洱源終於答應了協定，她的心情陡然從陰轉晴，並沒有想的太多。

    明日領將供應二十輛車，希羅麗娜預估了洱源的作戰部隊是四百人左右——其中法師數量超過了一半。

    希羅麗娜：「洱源法師先生，您對波濤領的幫助，會得到我家族的的友誼。」

    她開始刻畫大型傳送陣，洱源的車輛，將先行一步傳送到南方的堡壘中，而人員呢，將隨後而來。

    當希羅麗娜離開後，婕莉走上前，有些嗔怨：「你最終還是去她那邊嗎？」

    洱源無奈的說道：「總不能看到她最後落魄，然後由友誼轉為怨恨吧。」

    婕莉別有意味：「她對你的怨，可不只是這些。」

    洱源面對若有所指的話，哄著道：「在她眼裡，家族最重要，所以我只消除家族的因果。」

    隨後洱源面對婕莉深情脈脈的說道：「在你眼裡，我最重要（婕莉將家族放在了後位），所以我們才是連著根。」

    被洱源抱著的婕莉感到幸福無比，在耳邊要求道：「我現在就想要連連看。」

    …雨聲，海浪的拍擊，以及如同飛鳥振翅一樣，「噗嗤」…

    幾十個小時後，海水沖刷岩石碼頭上，波濤奧法師帶隊下，洱源的部隊通過傳送陣抵達。

    波濤領的順位繼承人，希羅麗娜的弟弟克蒙特，有些好奇地面對洱源的部隊——在船舶停靠港口附近維持秩序水兵，這些水兵都是胸甲火槍兵。其輕便的胸甲是由金屬絲和塑料構成的（玻璃鋼材料）。

    由於這個世界物質相態太多，類似於多元位面的量子儲存，動能一旦達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生相態轉換，例如子彈在拖膛而出時，和空氣接觸會導致能量轉化為高相態的壓縮空氣，這造成了火槍的速度始終只有300m/s（音障之下）。

    當然了，饒是如此，火槍有效射程也可以達到一百五十米。刺刀也很是尖銳，並且戴上了頭盔和望遠鏡，配備木柄手榴彈，手榴彈中沒有炸藥，而是「風爆術」的符文，能夠瞬間壓縮周圍八個立方米空氣到手榴彈的中心，這個空氣波釋放可以推動手榴彈飛的更遠，拋灑破片。

    在重火力方面的，還配備了五門六十毫米口徑的迫擊炮，炮膛和炮彈內有更為複雜風系火系，嗯或者是風系和冰系的混合符文。但是從外觀上來看這是一隻維多利亞時代風格的作戰部隊。

    克蒙特：「您的部隊裝備的很像矮人。」

    洱源微笑的對這位青年說道：「他們先前都是學院派的法師，你看到的面貌是三個月軍訓塑造的，能夠進行遠程射擊，並且能夠維持住陣形。但他們的主要工作是維繫戰場施法。」

    這位領主之子愣了愣，在他習慣性認知中，法師應該穿著長袍拿著法杖，但是他突然想到洱源出道就是非主流法師，以遊俠姿態在戰場上冷不丁釋放法術。

    此時在洱源這隻軍事隊伍中還有兩位來自太一位面的軍事觀察員，他們也穿著相同的裝備，悄悄跟著。

    …波濤領中現在只是要增援，但是明日領現在要名義。…

    洱源沒有去拜見波濤領主，而是直接同波濤領法師團們匯合，進行一些基本工作討論。

    因為現在支援這裡，是以建立法師學校為名義，而不是貴族和貴族之間見面的名義。

    洱源：事後和貴族領主該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面，但不是現在。第一次合作機制，要定流程，自己所有步驟都是為將來定下「兩個領地法師交流」的標準流程。

    與明日領法師部隊們匯合的部隊包括五十名騎士以及二十名施法者，這些騎士中不乏有洱源的老熟人。

    當然，在場的更多的是新面孔，在獸人入侵中，這些由希羅麗娜領隊的近衛騎士們的損失非常慘重，現在不得不將一些侍從提拔了上來。

    洱源對於這些血戰後的騎士們，表示了尊敬。儘管洱源給出的是尊敬，但得到的卻是蔑視。

    旁白：這些騎士們對洱源有著不忿。在王國貴族圈子中，一直認為南方的太陽井戰役，平民的洱源只是撿了個便宜，真正浴血奮戰的是在黑石要塞的騎士們。

    對此，洱源也沒有爭論，只要雙方沒有衝突即可。

    洱源對跟來的夏盛人複述自己觀點：「咬死核心戰略目的」。

    在波濤領碼頭上，波濤領的領航大帆船開始楊帆啟航，白色的風帆猶如自動翻開書頁一樣展開，並且剛好與風向契合。

    兩位軍事觀察員，睜大了眼睛。因為他們是第一次看到有周圍數公里範圍的風元素都朝著風帆上灌入的帆船，這讓一直是按照現代螺旋槳動力設計的夏盛人陡然一種「他喵的還能這樣」腦洞大開的感覺。

    作為「土著」的洱源對他們耐心解釋道：「這個世界，除了地精，大部分動力科技都是魔法科技。相對於太一位面的所有技術依賴於材料，這個位面各種技術依賴符文設計」

    這個帆船的風向，是魔法控制了幾公里範圍的空氣，在帆船周圍六百米外始終有一個人造的氣流渦旋。帆船處於漩渦的可以被推動。

    這樣一艘體型一百米的三層大帆船，沒有多少操帆手。

    在地球方面，動力是燒開水，動力來源是轉動發動機，

    「能源」即有能量的「源」。這是因為地球人習慣了：所有機械都是依靠著一個轉子作為「源」來輸出動能，然後通過軸承機械軸承將發動機動力導出來，通過多個齒輪組合的動力包，轉化為機械能和電能。傳導給機體。

    但是在魔法位，卻沒有類似概念，凡是能量可以從外界汲取的物理世界，就沒有「能源」的概念，取而代之的是「魔網」概念。

    所有的魔力設備「只要符文能量與魔網契合度足夠，所有機械裝置就如同人體內得到血糖供應的肌肉一樣可以直接運動。

    魔法師們操作能量結構，將外部自然風、水、大氣的電荷，採集下來，作用於傳統風帆、生物身上。

    明日領地的部隊就這樣順著海潮的方向朝著的目的地前進。

    洱源看著那位叫目真藥的穿越者拿著筆記在記錄什麼。

    目真藥在玉璧一樣的紙張上寫著環形文字的：「我再一次重申，可以放棄機械裝甲道路，生物生命和材料融合發展體系更有潛力。（肉身拆高達。）」

    他用的是自家古文，以為別人看不懂，但是抬頭一看，發現洱源盯著他書寫，不由有些僵硬一笑。

    洱源：「嗯，放棄機械思維，直接強化肉身，嗯，」——洱源對他讚嘆道：「脫離定式思維，與時俱進，你很有想法。」

    目真藥頓了頓後，突然感覺到異界人才是自己的知己。

    緊接著洱源敘述到：「回去之後我們一起實驗，不過，我們得有所約定。」

    目真藥看著洱源，等待詢問。他已經預料到洱源要說什麼。——因為在結婚後洱源，做什麼事都是一股「有法可依」的古板模樣。

    洱源：所有變異發展，必須遵循人類基座法則，即正常一個自然人生命前期，應當給其繼承先前生命演化天心發展的權利，不應該打斷，接下來我會支持你的實驗項目，但我找來的試煉人員，都是六十歲以上的騎士和傷殘的五十歲騎士。——希望你能理解這其中人倫道德。

    目真藥心中一肅，點了點頭。——作為現代文明人，他認為自己應該比中世紀異界人更有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