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籠記 22.04章（下） 紅塵氣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衛鏗繪劍成功後，得到了出宗行走的許可。

    一個瀟灑的少年，背著一桿杆定靈杆，行走方絕門連綿上千里的各地。

    有時候是在門派的駐地，但也有時候是來到了一些依附家族的地盤上。當然，大凡是衛鏗出現的地方，都代表著機緣。

    因為當衛鏗將定靈杆定在山體的氣眼上。用不了幾年，這裡的靈脈就會壯大。衛鏗再逗留個兩三日，細小的靈脈就會從原先的蜿蜒，變成了通暢的管道，再按照衛鏗提供的堪輿圖，搭建特定亭台樓閣，布下陣法，養靈也就完成了。

    自然山川內，靈脈走勢能讓靈氣通暢，而人類的建築樓閣，能讓靈脈散發的靈氣蓄積不散，這一增一減之間，靈氣聚集在了這些建築群中，凝而不散。這些門派駐地，以及修真家族興盛起來。

    而這些分靈脈，最終又會通過定靈杆的作用，與方絕門的山門溝通，成為主要的靈脈。

    這十年來，方絕門山門靈氣愈發厚重，是大興的徵兆。故當衛鏗第一階段完成後，缺乏了定靈杆製作的材料，準備用次等的材料製作第二批時候，門內長老們為衛鏗湊齊了第二波定靈杆的資源。

    也正因為如此，太上長老，放寬了衛鏗出宗門的限制。

    當然方絕門大興只是方絕門，凡人界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在修仙界同樣適用。這些年來由於雲嶺六宗和黑詛教年年大戰，這使得北地多了不少散修，這些散修都是不想被抓壯丁而逃過來的。

    當然方絕門為首的北地三大門派也不可能將這些散修納入，要知道修真界不乏秘法控制低階弟子，然後互相派遣臥底的桉例。

    方絕門內的執法堂這些年也都查出來一些練氣期的臥底。

    這些臥底，不乏是想要從方絕門這裡搞到靈草，尤其是那個靈苑中的上品靈草。甚至注意力都朝著衛鏗那兒。所以方絕門越來越不歡迎外來散修。

    方絕門或許只想是韜光養晦。不想被打擾，但是下面依附方絕門的修仙家族們，就是徹底將散修視作競爭者了。

    當衛鏗開始為山川開始定靈的時候，北地各個勢力開始禁止散修們私自開設洞府。

    這就好似地球：石油鑽井是交許可證後，就憑你本事來鑽探，但這個地方若是鋪設好了人造的天然氣管道就不允許有人帶著鑽孔工具在周圍亂逛了

    定靈杆上對任何一個段落的靈脈變化都非常敏感，就像對接自來水管的的水錶一樣，給定靈杆的持有者提供了靈氣被吸取多寡的信息。

    例如這個地段的靈脈聚集如何，消耗靈氣是否大於供給靈氣。方絕門派遣的執法弟子會定期記錄數據，然後交給這些個段落的家族。

    當涉及到利益的時候，這些依附家族，相對於過去粗狂的占據靈地修煉，開始變得和地主老財看自家秧苗一樣。

    畢竟是凡人修仙嘛，紅塵滾滾逐利而行。各個建立在分靈脈上「仙樓瓊宇」能夠精確計算靈脈的靈氣流量，所以在此地靈脈都被該地修仙家族斤斤計較。

    近年來散修開洞府，導致定靈杆內顯示靈脈靈壓下降的結果被本地修士追趕的桉例發生後，更是加劇了修仙者們地域保護主義

    衛鏗點評：這些本土家族們產生了「把一切散修趕出去」的極右化思潮。

    修仙嘛，本來就是逆天而行，死道友不死貧道！

    衛鏗對此也無能為力，同情散修們也改變不了他們的現狀。因為散修們自己也有問題。

    衛鏗嘗試來到一些坊市，還有一些外門散修聚集地，也幫他們把靈脈調整好，同時規劃了樓閣建造。可以供給修煉。

    但是！散修就是散修，他們長期遊走，居無定所，無法管理。不交房租，占了便宜就走，亦或是破壞性吸取靈氣，都是常有的事情。

    要知道，這些散修採藥都是連根拔的那種，逃跑時候，坐完傳送陣，直接一劍破壞傳送陣這段，堵住追殺者。

    所以讓散修們遵守共識，愛護一個屬於他們的靈脈？天方夜譚。

    在修仙界，也正由於散修們求得不受拘束，那麼也就得在資源上處處受制。散修們獲取的資源日益落入那些家族手裡！

    而就算是強大散修建立坊市秩序，這些開始定居的散修，也會逐漸開枝散葉，變成家族、宗派。

    方絕門本身，開始擴大到了外門邊緣的地帶。可以說是變強了，但是矛盾也多了。

    帶著劍家族修士們，對方絕門恭恭敬敬，但是見到那些散修，就如同見到乞丐一樣。進來修仙界那些大小姐，大少爺欺壓散修桉例非常多。

    而在修仙界，是不適合種田的，但一旦開始有恆產了，修仙者們不是憑藉冥冥中機緣，而是算計自己資本，紅塵羈絆也就跟著來了

    …在此方世界中，天道不一定酬勤…

    又是勞作完了一個階段，勞作了一天後，衛鏗在山崖上，靠在了一頭「大貓」身上，慵懶的朝著柔軟帶毛的部位擠了擠。這只在門派內叫做「孤雪」的白色老虎，抬起前爪，拍了一下衛鏗示意其不要亂擠。

    說道這隻老虎。這是太上長老七十年前，降服的一隻妖獸，具體什麼境界嘛？

    衛鏗不清楚，不過這隻妖獸能夠口出人言，對衛鏗進行警告，顯然靈智非常高。

    據說這個老虎當年性格非常勐，常年被關在山峰下方的降妖洞中。兩個肋骨被直接貫穿。據說每日給其餵食的練氣弟子，都有被其神識之威擊暈的風險。

    後來荊預真太上長老與其達成了一些協議，終究是讓老虎成為護山靈獸。

    至於現在衛鏗呢，由於靈氣溫潤，能給這個妖獸的法力純化，所以對這貓很放肆。

    衛鏗的手抵住了老虎臉頰：「來，白靈露，齜牙，凶一個。」——白靈露這個名字是衛鏗隨口取得，不知道為啥，就是覺得叫的順口。

    這隻白老虎拍開了衛鏗的手，——要是能咬早就咬了，衛鏗這手上是硬邦邦的外甲，手指去摳老虎劍齒。但是隨時能收進去。

    老虎不理不睬，一句話都不說，衛鏗有些無趣，翻過身來，斜靠在老虎身上，臉貼著軟毛，手揪著虎皮，開始用靈源調理老虎妖力的不諧。

    早在幾年前，這隻老虎面對衛鏗揪貓的手法還是很生氣，尤其是衛鏗手朝某些地方（貓肚皮）摸的時候，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扭頭就要咬。

    但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巨虎，感受著身上鬱結的靈力，被清澈的靈氣打通後，宛如曬太陽的貓一樣懶洋洋地趴著。至於那些這隻老虎的關鍵部位，嗯，毛髮可以變化的非常厚將衛鏗手擋住。

    衛鏗的緊貼，讓這隻白虎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伴守靈草時的感覺，靈草在孕育自身靈氣的過程中，對爭奪殺伐的靈獸體內的靈氣剛好先天對應。

    靈獸伴隨靈草，有相當比例是不吞噬伴隨靈草的，因為和靈草處的時間長了，有感情了，這就如同人類養狗，養牛，時間長了，就直接埋了，不吃肉的道理一樣。

    衛鏗靈源之力在虎妖體內運了大周天，有些睏倦了，趴在了老虎身上睡著了。這隻白色老虎將衛鏗小心的放在自己懷裡，人性化的露出了無奈的神色，輕輕摟住，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

    玄境的衛鏗也絲毫不在意這個巨獸的力量，因為若是有殺氣的話，衛鏗可就不是靈草了。而如此近距離，衛鏗能一擊克妖的手段頗多。

    此時衛鏗丹田中，那一朵七色靈蓮花正在緩緩旋轉，在秘境與饕餮真靈一戰，用盡全力後的破敗靈源，在總量上已經恢復了。但是處於一種動態不平衡狀態中。

    例如現在木，土靈源最大，大約是1.8和1.4，水系和火系，則是0.7和0.6，金系1.0，冰系0.5，雷系0.64，風系1.36。

    物質模式更原始，能級更高，

    例如靠近蓮子的陽靈源和陰靈源，則是在0.3到1.7之間，處於周期波動。

    在這種周期波動下，衛鏗七色靈蓮的那顆空間力量蓮子滲透出一道道能量，而這道空間能量將庚金，星辰鋼鐵融化，然後變成絲線，一點一點溶入了泰阿劍中。

    現在材料已經被衛鏗用了大半，而泰阿聖劍上，按如同集成電路一樣密密麻麻的細紋路也完成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