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冠天下 第十二章 相依為命 上

    至此，一切的不合理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他告訴妹妹自己的這個能力無論跟誰都不能提起，李芳華也很乖巧地點頭答應。

    只是現在又有兩個問題接踵而來，困擾著李不讓。

    妹妹是感應到自己的心裡活動了，才能在黑暗的地窖里第一時間就知道是他下去了，可自己又怎麼突然能在黑暗中看清東西了？會不會與左眼變紅有關？

    按照猥瑣獸醫的說法，妹妹的心臟有先天缺陷，李不讓推測妹妹會不會因為剛才急於要感應到自己，造成心力憔悴誘發了她的心臟問題？

    這兩個問題將他困擾了許久，他雖然自學了不少東唐大陸的醫學，但畢竟沒有任何替人診病的經驗。一時無法確定妹妹的心臟是不是真的有先天缺陷，而自己的眼睛他更是沒有把握。

    下午族中長老臨走也沒有對他們兄妹關照過什麼，更沒有對他們的未來做過任何保證，所以李不讓此刻對族裡根本就不抱希望了。

    這時候他的腦子裡閃過了一個人，一個他相識了三年多，時常見面，但卻並不太了解的人。這人就是他的紋章導師馬丁·瑞奇，不知道為什麼李不讓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

    事實證明李不讓的選擇是對的，因為作為紋章師必須對人體有著十分詳盡的了解和深刻的認識，而且偵測術是每個紋章師必修的發術。

    當馬丁·瑞奇連續釋放了多個他自創的「變種」偵測術後，一寸一寸地給李芳華檢查，差不多一小時後將她里里外外的情況都了解清楚。

    李芳華確實存在著先天的心臟缺陷，而且她推測的這次突然犯病的誘發因素與李不讓推測的基本一致，只是問題要比李不讓想像地更嚴重。

    他告訴李不讓，李芳華的這個缺陷需要在她六歲之前進行一個不開膛修補術，修補術本身並不難，難的是這個修補術對施術者的要求很高。

    這個施術者必須是專修輔助系魔法且專精治療魔法，同時他的等級至少要達到18級魔法導師。

    18級的魔法導師並不難找，但輔助系專精治療魔法的18級魔法導師真的少之又少。

    不過聖城中倒是有一位這樣的人物，而且馬丁·瑞奇還認識，並且曾見過他作類似的手術，當時的要價是三十萬同盟金幣或者三萬靈晶。

    三十萬同盟金幣，相當於一個小貴族領地一年的出產，有些邊緣貴族三五年都掙不到，這麼多錢不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解決的。

    解決問題所需要的數目其實還不止如此，如果要讓李芳華病情穩定的過度到六歲，還需要每個月肌肉注射一種定向補充藥劑，而這種藥劑每月也要花費1500同盟金幣。

    見李不讓陷入沉思，馬丁·瑞奇表示可以免除他的私課費用，而且可以介紹李不讓做些紋章基材處理的私活，至於修補術的費用他這個教書匠只能湊五萬同盟金幣給他。

    聽到這裡李不讓立刻給老師行了個族中大禮，表示老師能免他學費給他介紹私活已經萬分感激了，不能再要老師的錢，於是就此推辭了過去。

    對於紋章基材處理李不讓已經駕輕就熟，行情他也十分了解，他自己計算了下，這樣至少每月購買定向藥劑的錢應該夠了，不論如何第一步先得到解決了。

    了解了妹妹身上的問題，李不讓又將自己眼睛現在能在夜間視物的來龍去脈完整地說了下，但馬丁·瑞奇只是沉吟一會說道：「你眼睛的情況我似乎在哪本書上看過隻言片語的註解，但那本書是其他大陸來的，原文我看不懂。」

    不一會，馬丁·瑞奇似乎想起了什麼就拉著李不讓來到了戰爭學院圖書館的頂層，這裡擺放的書籍全是用其他大陸文字寫就的。

    當他將一本殘破不堪的古籍遞給李不讓時，李不讓都傻眼了，這不就是東唐大陸的文字嗎。等他將寥寥幾百字看完後，才對自己的眼睛有了初步的判斷。

    如果按書中所說，他的這隻左眼叫做破妄之瞳，是一種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眼睛，目前為止沒有明確記載過擁有破妄之瞳的人。

    據這本古籍記載，這種眼睛共有「識、覺、明、悟」四階，據說修煉到極致可以毀天滅地。

    第一階段「識」，擁有者能夠在夜間或者暗處看清東西，不容易被幻覺所迷惑。

    第二階段「覺」，擁有者可以感知到周圍的能量和氣息，而且還可以解析計算這些能量的特點。

    第三階段「明」，擁有者可以洞察事物的本質和內在聯繫，能夠看穿偽裝和欺騙，甚至可以對未來有一定的預見性。

    至於第四各階段「悟」，由於這本古籍已然殘破，所以並未找到相關記錄。

    不過古籍中還記載到，破妄之瞳的進階主要靠神識、靈力和鍛煉。它的每個階段在顏色，外觀形狀等都會有所變化，而它的第一階段就是紅色，形狀也和李不讓現在的基本一致。

    關於自己的眼睛，李不讓如實告知了馬丁·瑞奇，並沒有任何隱瞞。馬丁·瑞奇得知後擔心會有變數，於是主動說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會幫你做個專用紋章把你的眼睛遮蓋一下。」

    解了惑，有了主意的李不讓當天回家路上就開始盤算如何湊夠三十萬同盟金幣，一直乖巧的李芳華此時卻說道：「哥哥，我現在沒感到不舒服的，你不用擔心，我可以撐住的。」

    聽到妹妹這話，李不讓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妹妹其實打小就什麼都知道，她知道父親的不容易，知道母親的孤寂，知道哥哥的理想抱負，所以她一直以來的表現其實都是為了努力緩解大家的情緒。

    此時李芳華又說道：「不是哥哥想的那樣，我沒哥哥想得那麼好。」說完還憨憨的吐了下自己的小舌頭逗李不讓開心。

    聽到妹妹這麼說李不讓無奈地搖搖頭，說道：「你這血脈能力還真讓人無語，不過我還得叮囑你，你這能力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李芳華明白哥哥這麼說的原因，於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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