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是北鶴行!」玄幾說道。
坐在正廳上首位置的枯靈子疑惑的問道,「大師何以見得?」
玄幾捋了捋鬍子,意味深長的說道,「說來慚愧,老衲胸口這道疤痕便是金刀所留下的。那場交手實在殺盡老衲畢生意氣,方才潛心佛法,輕易不再過問江湖中事。」
謝鳳台忽然搶問,「難不成就是神僧曾說的已經遁入魔道的那個少年?」
「不錯!老衲初入少林,醉心武學,先後破銅人,敗四象,贏三空,終於登上達摩院首座的位置,彼時驕矜之態,難免流露江湖。那日我應邀去龍樓赴會,可巧路過襄陽城遇見一名刀客正在血洗烜赫一時的青竹幫總舵。那青竹幫雖然素日為非作歹,可那刀客竟然連婦人也不放過,老衲仗義出手,卻不成想,竟然吃到了有生以來第一場敗仗。」
「武林中誰不知玄幾神僧武功出神入化,不說如今更進一步,便是當年,算作南派翹楚也不算誇大,如何就敗給了一個剛出道的小子呢?」謝鳳台迫不及待的追問。
「呵呵呵呵——罷了罷了,說與幾位老友也無妨。說起青竹幫,雖然是一群烏合之眾糾結而成的門派,其中也不乏竹林三友之類的高手,幫主青竹仙的千竹棒法也算一門絕技。可當我出手阻止時,已經太晚了,不見那少年動身,青竹仙應聲倒地,身上慢慢綻開千萬道密密麻麻的刀口,直到鮮血把他泡起來。手段之殘忍,實在是老衲生平未見。哎——罪過罪過!」說著,玄幾雙手合十,默念「阿彌陀佛。」
「正當他要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動手時,我用大力金剛指去打他胸口,卻被他腰間金刀瞬間擋了過去。那一指我情急出手,已經用上七成功力,便是打在石墩上,也能入石尺許。可那少年竟然一動未動,金刀上絲毫不見痕跡,端的是一口好刀,更兼著一身好內功。難為他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修為。
老衲也不敢再大意,全力和他拆招,可是...」
「如何?」謝鳳台急切的問。
枯靈子詫異的嘆到,「難不成?」
玄幾長舒一口氣,「不錯,老衲用少林七十二絕技的無相劫指,堪堪和他打個平手,而且刀未出鞘。我細看他的相貌,一身黑羽大氅,烏紗斗笠,風吹起他的面紗,那竟然是一張半邊長滿密密的刀疤的臉,雙目血紅,面目猙獰。我正心驚未止,他說了一句,『北鶴行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走!』說著,將金刀一揮,萬千刀鋒向我襲來。饒是我使出了看家絕學『往生咒』,胸口還是中了一刀,再抬頭時,北鶴行也不見了。」
「當真是聞所未聞。」
「不錯,老衲永生難忘刀口劃在身上的感覺,透徹肌骨的冰涼,我眼看它結冰,復又化掉,皮肉慢慢綻開,血水漸漸沁出來...」
「但是今日來犯之敵所使的兵器並沒有這樣的效果,況且面目俊朗,衣服華貴,倒像是個達官顯貴,故而大師認定今夜造訪之人並非北鶴行。」
枯靈子語重心長的說道,「自打百年之盟以來,唯有刀門北鶴行大肆屠戮武林,掀起腥風血雨,看來這背後另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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