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善人雖說幫孟劍雄置辦禮物,然孟劍雄極講禮數,他自然要自行購置些祝壽的物事與古善人一道拜壽。
這日清晨,孟劍雄與郝大鎮、童萬周便到附近的市集置辦壽禮。
此時大街上人群涌動,車馬聲喧,原來是日正是趕集的日子,四鄉八鄰的人都到集市買賣物品。
孟劍雄、郝大鎮、童萬周穿過橫街的一處岔道,一干人在此擺賣,老少咸集,鮮果琳琅、雞鴨聒噪、活魚亂跳。
忽然六七名漢子挎著皮袋從岔道盡頭走來。一名漢子走到一名白髮老婦的攤檔前,那老婦正擺賣石榴,那漢子向老婦收取五錢銀子的地租。
老婦哀求道:「老爺行行好,我這石榴全賣了也不值兩錢銀子,如何夠交五錢銀子的地租?家中老漢病重,我賣了石榴還等著銀子去抓藥,請老爺高抬貴手!」
說罷哀哀痛哭起來。
那收租的漢子慍道:「這兒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懂,人人都像你那樣討價還價,老子還收個屁的租!再要囉嗦,便要收七錢銀子了。」
老婦苦苦哀求,那漢子兀是不允。
孟劍雄見老婦可憐,正欲上前替她付了銀子?豈料收租漢子一腳將老婦盛石榴的籃子踢翻在地,口中喃喃咒罵:「一大清早,給你個瘟神壞了彩頭,現在就是給老子五十兩銀子,老子也不要,快給老子滾!」
那一小筐石榴骨碌碌的滾了一地,老婦哭哭啼啼,一面抹眼淚,一面忙著去撿地上的石榴,許多石榴或是粘了地上的沙土,或是碰破了皮,有幾個更是滾進了旁邊的水溝中。
孟劍雄心中不忍,但地痞流氓欺壓百姓,自古皆然,加之與地方官府勾結,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實不足為怪。
如此之事實是管不了這許多,加之有鏢在身,更不便多生事端。孟劍雄暗中搖頭,想待那地痞離去後拿些銀子接濟那老婦便了。
忽然一條大漢不知何時走近,身後跟著三名漢子,似是他的同伴。
那大漢身穿藍緞,粗手大腳,他上前抱拳道:「這位爺請了,在下瞧著這老人家著實可憐,她的租金由兄弟付了便是。」
收租漢子道:「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說情,她也不能在此擺賣,否則其他人有樣學樣,日後老子還混個屁!」
那身穿藍緞的漢子道:「尊駕何等樣人,焉能和鄉下婦人一般見識?瞧在在下這張老臉份上,揭過這道梁子如何?」
收租漢子聽他如此一說,不禁上下細細打量眼前之人,只見對方身材雖高大,然而不過是鄉農模樣,想必是哪裡的耕田漢子今日來趕集來著,他心念及此,當即嘿嘿冷笑,說道:「閣下耕田佬一個,又不知有什麼面子值得老爺給了?」
那藍緞漢子道:「如此說來,尊駕是不想給在下面子了?」
那收租漢子冷冷的道:「老子奉勸你一句,多管閒事的人活不長!」
穿藍緞的漢子道:「那咱們可得看看誰的命更短了。」
他話音剛落,只聽見啪啪啪數聲響過,原來他身後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漢子踏前一步,一手便抓住那收租漢子的衣襟提了過來。
他左右開弓,連打收租漢子十七八個耳光,收租漢子雙頰登時腫了起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數顆牙齒。
收租漢子的同伴一見,便欲上前助拳,身穿粗布衣裳的漢子如法炮製,每人均被他打了十七八個耳光,他身法實在太快,形如鬼魅,圍觀的人還未瞧得真切,他已然打完退回藍緞漢子身後。
藍緞漢子道:「怎樣?在下還夠格管這樁閒事吧?」
那數名漢子每人吐出數顆牙齒和滿嘴鮮血,眼見面前的人武功高強,哪敢再言語?正欲轉身離去,藍緞漢子道:「慢!把剛才收的銀子悉數退還給鄉親們,今日起不許在此再收一文錢,否則若被我碰見,嘿嘿!」
只見他左腳踏前一步,也沒見他如何使力,地上便多了一個深盈半尺的足印。
那些收租的漢子哪裡還敢再說半個不字?眾人連滾帶爬的狼狽而去。
那身穿粗布的漢子道:「大哥,要換在十年前,這幫鼠輩的腦袋怕是早搬了家,哪還用得著跟他們囉嗦這許多。」
藍緞漢子道:「三弟,你我從前殺業太重,雖知得饒人處且饒人,這等潑皮教訓他們一頓便是了,也不必取他們性命。」
穿粗布衣裳的漢子道:「大哥所言甚是!」
藍緞漢子又道:「咱還要幫老爺採辦一些物事,這便去吧。」
孟劍雄等人見這幾名漢子俠義為懷,有心結交,但如上前相詢,又不免唐突,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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