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無沈醉從旁夾擊,危局立解,他精神一震,連施幾下妙著,逼得孫壽民倒退數步。
沈醉一見,便欲上前助孫壽民。
葉慧中道:「嘿嘿,一把年紀,當真好不害臊!一見別人武藝高強,便當起了縮頭烏龜,先前的神氣勁哪兒去啦?」
沈醉怒道:「臭丫頭胡說些什麼?」
葉慧中道:「我是說有些人就知道欺負老弱婦孺,說什麼『不妨併肩子上』之類的不慚大言,然而一遇到強手,立馬便慫包了。嘿嘿,當真好笑!」
五行門眾人一聽,均覺葉慧中說得在理,剛才沈醉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囂張模樣,等到和駱龍驤過了一招,便馬上態度謙遜起來。這前倨後恭太也明顯,不少人心中暗罵沈醉混蛋。
沈醉道:「老夫見這位小哥氣度不凡,很是中老夫的意,又有什麼慫包不慫包的?」他言語間頗有結納駱龍驤之意。
葉慧中道:「剛才不知道是誰說在座的人人都是草包?」
沈醉面色一變,怒容立現,卻不便反駁,他剛才打韓三洪等人打得痛快淋漓,確實說過此話。
葉慧中又道:「這位沈大爺小覷天下英雄之心實是『獨眼龍瞧老婆』一眼全見!」她言語犀利,口才了得,對五行門數落沈醉的話信手拈來。說到言語尖酸刻薄,這位沈大爺可不是葉慧中的對手。
沈醉氣得吹鬍子瞪眼,一旁的葉知秋與孫壽民也不覺停下手來。
葉慧中道:「這位沈大爺麼,今日在此可謂威風八面了,然而二十年前,沈大爺在雞公山一戰,輸給了雞公山瓦窯寨的丁大牙。
原本勝負乃兵家常事,可沈大爺當時的行徑卻有點兒不甚光彩了,大伙兒猜是什麼?」
五行門眾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是什麼來著?」眾人樂得見沈醉出乖露醜,是以和葉慧中一唱一和起來。
沈醉臉色更加難看,站在那一言不發。
葉慧中道:「沈大爺打架輸了也便罷了,關鍵是丟下新婚的妻子落荒而逃,這黃家娘子也真命苦,前世不知作了何冤孽,竟遇人不淑至此。
後來又被丁大牙擄上了寨子。沈大爺不敢上山索回妻子,後來去城裡一戶大戶人家那偷了二千兩銀子,巴巴的托人送給丁大牙,才把黃家娘子贖了回來。
第二年黃家娘子便生下了一個白胖小子,只是這位沈家公子倒底姓丁還是姓沈,可當真難說得緊了。」
葉慧中一把伶牙俐齒,嘰嘰呱呱的數落了沈醉一頓。
駱龍驤聽葉慧中一溜的說下來,其中更是觸及沈醉二十年前的心頭之痛,不覺心中不忍。他數次打眼色給葉慧中,示意她別說下去,然而葉慧中卻裝作沒看見。
這一段往事沈醉引以為生平的奇恥大辱,當年的知情者後來幾乎被他殺光,卻不知這小姑娘從何處聽說此事。
沈醉怒極反笑,臉上慘然變色,葉慧中見他面目忽然變得甚是猙獰可怖,不覺也害怕起來。她不由自主的挨近駱龍驤身後。
只聽見沈醉道:「小妮子,今日老夫便留你不得了!」說著身形蒲動,如大鳥般向葉慧中撲來,他人未到,拳風已吹得葉慧中臉頰生痛。
駱龍驤知沈醉已動了真怒,葉慧中斷不是他的對手。
他踏前一步,向沈醉劈出一掌。
沈醉一個撤步,反身橫掃一拳,這一下既卸去對方來勢,又側擊對方手腕,連消帶打,招數極是高明。駱龍驤似不及收掌,依然直擊沈醉而去。
眼見沈醉便要擊中駱龍驤手腕,沈醉心中暗喜:「想不到這小子竟大意至此,這一次你的手腕非斷不可!」
當他的拳頭與駱龍驤手腕剛要接觸,駱龍驤突然變招,手掌略收,一下子便握住了沈醉的拳頭,這一招由極剛的劈掌變成極柔的握拳,卻蘊含了武學上陰陽互換的極深道理。
沈醉拳頭一下被握住,心中不禁愕然,但高手過招,勝負往往於電光石火之間,豈能容他分神?
他錯愕之下,駱龍驤已反扭他手腕,總算他武藝也極高,危急中飛起一腳踢向駱龍驤手腕,駱龍驤不若兩敗俱傷,手指在沈醉手腕上輕拂一下,便退開半步。
沈醉只覺手腕處火辣辣的一陣疼痛,抬眼一望,見手腕處幾條紅色印痕,一招之間竟被對方占了便宜,他怒火更熾。
駱龍驤拱手道:「我妹子剛才出言欠妥, 在下替我妹子向老先生陪不是了,還望老先生海涵!」
葉慧中道:「嘿嘿!沈老先生老羞成怒,只怕未必海涵得了!」
沈醉道:「小賤人,老夫今晚不將你活剝了便不姓沈!小子,不妨劃下道來,咱們再比劃比劃!」
葉慧中道:「那可好得緊了,我大哥人生得老實,只怕你這老兒賴賬!」
駱龍驤在一旁聽兩人越說越僵,不覺眉頭緊蹙。
沈醉道:「怎麼比法老夫奉陪到底,沒的說老夫以大欺小!」
葉慧中眼珠子骨碌一轉,說道:「好呀,大哥,你就到外面荷池上和這老兒比劃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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