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宗法相來到神玄峰,日月神殿之時,就望見那殿前,正被道童們餵食的兩頭靈寵。
那是一隻三人大小的金翅雷鷹,還有一頭背生雙翼,渾身金毛的雄獅。
宗法相只看了一眼,就不禁眉頭大皺。後者是傳法堂善法首座的護駕,今日出現在此的原由,不問可知。可另一隻金翅雷鷹,卻是屬於神海峰的那位峰主大人。
這使宗法相嘆息不已,他那高師弟還真沒說錯,這次他希望渺茫。
其實這一幕,也早在他意料之中,可當見了之後,宗法相還是心情糟糕之至。
而須臾之後,宗法相更見一道光影,從遠方直飛過來。僅僅霎那,就掠過了數十里虛空,落到了殿門之前,
當望清楚來人之後,宗法相口中就更是苦澀,不過他依舊畢恭畢敬,行了一禮:「見過神月峰主!」
來者卻是一位*****大約三旬多一點的年紀,風華絕代,聘婷秀雅。正是第三天柱簡傾雪的師尊,十三峰系之一神月峰的峰主施洛神。
望見宗法相之後,施洛神就不禁笑道:「你那師尊,閉關的可真不是時候。」
宗法相聞言,卻是面無表情:「可在我看來,神月峰主這邊希望也不大。你那弟子,也把藏靈山知事職司,放棄的太早了。她比我還小五歲吧?就這麼著急,要與我一較高低?」
「傾雪啊?自從三年前上官玄昊叛門,她這人就好似是換了個性子,在道途上激流勇進,半刻都不肯停歇。」
施洛神一聲輕嘆,隨後就徑自往那殿內行去:「今日你我確實晚來了一步,且姑妄為之!」
宗法相心想這何止是晚了一步而已?可他也同樣邁步,尾隨在施洛神之後。
再當他踏入殿門之時,果見那傳法堂善法首座與神海峰峰主,都已在座。隨後就聽那位神海峰峰主,語氣淡然的說著:「入試弟子張信,由我親自收錄!其餘三女,亦一併歸我神海峰門下。此後神海峰二十年之內,不錄親傳!」
聞得此句,宗法相與施洛神二人,都不禁再大吃一驚。都心神震撼的,齊齊目望那神海峰主。
二十年之內,不錄親傳,也就是未來的十次入門試,神海峰都將放棄錄取道種與天柱級的機會。
這神海峰,竟捨得如此代價?
宗法相愣了片刻,就又眉頭大皺。他是重視張信不錯,可遠還沒有到神海峰主這個地步。絕不可能將神天峰一系的前程,也一併押上!
道統傳續,廣撒網,多斂魚,擇優而從之才是正理,可觀這位神海峰主之意,竟是打算將所有的雞蛋,都投在張信這一顆籃子裡。
這使他一陣狐疑思緒,難道說那千頁峽內,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的?
神海峰究竟是哪來的信心,認為張信與那三個女孩,可以擔負起未來神海峰的道統傳承?
而正當殿內的幾人,都驚疑不定之時。殿門之外,忽然傳來些響動。
宗法相微一凝眉,回望身後。隨後就只見一位四旬年紀,氣質精明幹練,目光似隱透電芒的瘦削男子,也正從門外大步行入。
巡山堂副首座,天眼秦知來?
宗法相暗暗訝然,心想這位,竟已出關了麼?不知今日此人,來此何事?
那秦知來目不斜視,徑自步入到殿中站定,朝上方的掌教一禮。
「真人!方才弟子有報,發現廣林山之南三百二十四里處,有大量妖魔聚集,數達百萬!已確證其中有八臂神魔薛智,千眼神魔司空絕之部屬。」
他這句道出,就仿佛是在平靜的湖泊中投入了巨石,使得殿中這幾人都變了顏色。便是那位一直闔目端坐的掌教,也突然直起了身軀,睜眼往秦知來看了過去,目中精芒四溢。
「此言,果真?」
「有影石為證,決然不假!」
秦知來將袖中一枚暗灰色的玉石取出,托於手中。待那掌教真人拂塵一招,將這玉石取去,他才又繼續言道:「與妖邪戰事,自有掌教真人與斗部八殿執掌定策,弟子不敢置喙!然則我巡山堂,亦有守土護山之責,弟子自接警訊之時起,就已命藏靈山巡山司,即日清肅諸山,保持戒備。可除此之外,藏靈山下還有一隱患,不可不憂。弟子今日來此,除通報敵情之外,也特為請掌教法旨!」
宗法相聽到此處時,神色已恢復了平靜。他知道秦知來想說什麼,這所謂的『隱患』,就只可能是千頁峽內,那因入門試而得以入藏靈山下的近千靈師。
這些人分屬諸宗,心思各異,其中不乏日月玄宗的對手仇敵,
除此之外,千葉峽內這場入門試,也至少占據著藏靈山上院近千人力。值此大敵臨近之刻,也是不合時宜。
不過更讓他訝異的是,這次巡山堂的消息,居然如此靈敏。明明那執掌日月玄宗對外一切戰事的斗部八殿,至今都無反應。
才剛思及此處,宗法相就又心中微動,目光又再次移向了殿門之外。他的靈覺,已經感應到了大門之外,亦有三人陸續來臨。氣息皆浩大深邃,都不遜於他身側的兩位峰主。
宗法相不禁容顏微肅,心道這三位斗部殿尊,來的也不算遲。
※※※※
當張信四人退入到山靈居的時候,周圍亦布滿了各種邪獸。總數成千上萬,一片黑壓壓密密麻麻,難以辨清。
他們這一路奔逃,過程也異常驚險,只差毫釐,就將被這獸群圍堵。而葉若寄以厚望的子母彈,卻並未起到她想要的效果。
這炮彈內的千顆子彈,對於正常的生物,確實殺傷力極大,危險之至。可對於那些邪獸,且是效果不彰。這些畜生,哪怕身軀被打到千瘡百孔,都仍能行動。倒是張信與謝靈兒的風靈斬,對它們的威脅更大,一道風刀過去,只要被斬中了,那必是身軀兩分,或者四肢截斷,即便不死,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也將難以行動。
好在張信,對此早有預料,他用這子母彈,就是為藉助那彈幕阻敵,效果總比那普通的金屬炮彈好。
這裡可不是地窟,而是地形開闊的平原。以那些邪獸的靈敏,很容易就能閃避炮轟。
而當那一連十二發子母彈轟出之後,便是張信,也不禁生出了遺憾之意。
要是能在那些『子彈』上面,刻錄下火系符籙就好了。哪怕只是最基礎的炎符,也能將這些邪獸,打入萬劫不復之境。
可這念頭閃過之後,張信卻不禁發愣,之後卻是眼神複雜的笑了起來。能想到這種事情的,絕不可能只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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