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封一刀最後還想著他來相救,沒料到他根本就是想殺了葉秋之後再殺人滅口,一個都活不成。
封一刀能夠為襲殺葉秋做出一點貢獻,用他的死讓葉秋稍微分一分心,也算死得瞑目了。
這計謀環環相扣,既簡單又周密。只要葉秋出任務,就絕對躲不掉,有什麼意外不出任務也沒關係,再找機會就是。
果然是老薑,越老越辣。一擊出手,就致敵於死地,讓人無可翻身。以堂堂長老之身施偷襲之舉,可謂是小心謹慎之極。
在他的想法中,葉秋中了這一掌,基本上可以說是神仙難救,此時只怕是五臟六腑都結成堅冰,或化作陰氣了。
可惜,這世上總有意外。
「真以為你贏定了,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剛剛沒有乘勝追擊。果然如此,反派總是會唧唧歪歪的,不這樣又怎能抒發自己的暢快之情呢?」
在江玉痕的眼裡,本來打得象死狗一樣的葉秋,說著自己聽不太懂的話。臉上由青轉白,由白轉紅,在吐出一口鮮血後短短十秒時間就面色如常,神完氣足,仿佛先前被重傷垂死只是個幻覺。
「不可能,假的。」
江玉痕心中大怒,稍一耽擱,葉秋的傷勢竟然好了。正待衝上前去,再補一掌,這次要把他的頭都砍下來,看他還能否治好。
暗暗發狠,就要動手。
卻見葉秋的手中多了一把刀,一把小小的飛刀。形如蝴蝶,造型精美。小刀四周勁風呼嘯,天地元氣急速吸咐而來,刀尖發出白瑩瑩灰濛濛的毫光,轉眼又變成七彩。
這些變化都在剎那之間,江長老剛想搶前去一掌滅了對方,還沒來得及邁步。
就看到七彩光華,看到了少年時為了學武而在黑虎堂足足幹了五年雜役,看到青梅竹馬的女孩嫁作他人婦,看到白髮蒼蒼的父母無聲淚流,終於離他而去。看到五歲的兒子因病逝世,痛徹肝腸……
千古傷懷,唯別而已。
葉秋揮出了手中的刀。
蝶影,離別刀。
因為相聚,所以別離。
江長老剛剛察覺不對,醒了過來,雙手微動,想要抬起,一抹流光帶著尖嘯已穿過了他的咽喉。
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最後嘶啞的說出兩個字。
「恨啊……」
身子轟然倒下。
葉秋依靠蝶影飛刀絕地翻盤,驚險無比。
二當家,三當家早就沒有了鬥志,想走而不得,被士氣大振的方山,張鐵牛當場擊殺。
黃風寨嘍囉看著三個當家的死得乾乾淨淨,頓時再無戰意,一鬨而散。在眾人追殺之下,大貓小貓逃了幾隻。
此戰可算得上大獲全勝,本方加上雜役都只死了幾個,李掌柜笑呵呵的前來道賀。不知道是恭喜眾人獲勝,還是在慶賀自己死里返生。
自從那日遇襲後,後面的行程平安無事,一路行到了永州。永州城池也是十分寬廣,座落在山谷丘陵之間,景色秀美。並不象江州那般一馬平川,四面環水。
到永州交了貨,謝過李掌柜的挽留宴請。並囑咐方山和張鐵牛兩位鏢師,回去後把山谷遇襲的始末上報黑虎堂,以證明自身已完成任務。還有擊殺江長老是在受到襲擊之後,須怪不得自己。
沒有什麼必要的話,葉秋暫時也不想離開黑虎堂,他在黑虎堂剛剛升為內堂精英弟子,地位很高,功法住處也都夠用。再說如今沒有什麼地方好去。
不解釋清楚江玉痕長老的死因,保不准黑虎堂因此四處追查,鬧出什麼誤會給有心人利用就不好了。
交待清楚這些雜事,葉秋就準備好好逛逛永州城。來到一個地方,首先得嘗一嘗本地美味食物,不然等到日後追憶往昔,全是經過了許多地方,走過去,又回來了,沒有半分美好。
拉到一個路人問過,說這個季節最好嘗一嘗新鮮竹筍,味道極為鮮美,還推薦去南街的飛燕樓,那地方的菜品十分不錯。
葉秋從善如流,問清楚路徑,來到飛燕樓。果然是人氣極旺,生意如此興隆的酒樓菜品味道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剛被迎進二樓,正要尋找一個好位置,突然聽到一個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叫道:
「葉兄,你怎生也在此地。」
葉秋轉頭一看,靠近窗戶一桌坐著一人,頭扎玉冠,身著錦繡公子袍,面容明媚精緻,肌膚柔嫩似雪。
好一個翩翩佳公子,其實是個少女,這不是秦玉是誰?秦玉本來一人坐著喝灑愁眉不展,看到葉秋,心中驚訝,沒來由的有些歡喜起來。
「賢弟,你也在此。」
葉秋叫她賢弟叫習慣了,也覺得順口。
「葉兄,來來,正好看到你了,咱倆喝一杯。這樓裡面的竹珍兔肉很是美味可口,正好下酒。」
說著就站起身來拉著葉秋的手入席。
這姑娘看到葉秋簡直就沒有什麼防備,是入戲太深了吧,當賢弟很有趣的說。
葉秋只覺得拉住自己的手溫軟柔嫩,被拉得都有點不捨得放開了。
秦玉還沒有發覺她拉著的人正在吃她豆腐,按著葉秋坐好,又熱情的叫店家加了幾個菜,然後拿個杯子幫他把酒滿上,象極了好客的主人家。
「葉兄,來陪我喝兩杯,對了,你今日怎生到了永城?」
「為兄為完成內堂任務,幫振威鏢局護鏢來此,路上好一場兇險啊……差點就見不著賢弟了。今日才剛剛完結,想著好不容易來永城一趟,得嘗嘗美食才對,於是找上門來。」
不知怎的,一見到這姑娘,葉秋就覺得好多話要說,也許是因為她毫無心機,也許是因為初見時的一腔俠義之心。
反正就是覺得她很對自己脾氣。
秦玉聽得張大小嘴,拍拍自己鼓囊囊的胸脯而不自覺,連呼「好險,好險。」
聽到葉秋最終沒事,連忙舉杯說道,「幸好葉兄無事,不然……」說著都有些難過了。等了下又舉杯笑道:「來慶祝葉兄脫險。」
兩人幹了一杯酒,葉秋見秦玉一些時日不見,竟然憔悴了許多,眉心有點淡淡的痕跡,好似濃得化不開的愁緒,心知這姑娘肯定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當即問道:「我觀賢弟一人於此喝悶酒,似有煩心之事,不妨說出來,看為兄能否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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