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許知遠許褚的許,知識的知,遠方的遠。照片我倒沒有,今天才是第一次見到,很年輕,長得人模狗樣的。」
施廣倫回答武俊英的時候,心裡不知不覺劃了一個問號,從武俊英的直接反應上看,似乎他認識或聽說過一個人,至少那個人的名字與許知遠的名字同音,也有可能,武副廳長真認識這個人呢?
能不能與武廳長有什麼親密的關係,要是那樣的話,人模狗樣這個形容詞就不太好了。
心裡揣測的時候,只聽到武俊英似乎一邊思索一邊「哦」了一聲,哦的音調下沉,拉的比較長,顯示正進行著思想活動。
略微一停頓,武俊英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家是哪裡的?在經開區任職前在哪工作?」
「武廳長,這個我打聽過了,他原來是安瀾縣下轄澤水鎮的黨委書記,再之前當過鎮長、黨委副書記、黨政辦主任,最早還當過黨政辦副主任、扶貧辦公室主任。這個人比較傳奇,短短的幾個月間,從一個股級被提拔到了副處級。」
施廣倫這邊,把他在許知遠進入周鼎新辦公室後打聽到的信息如數家珍一般告訴了武俊英。
「哦,那你先回來吧」
武俊英又是哦了一聲,沒多說別的,就讓施廣倫回來。
弄得施廣倫有些莫名其妙,想進一步再問問,但是武俊英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不知道武俊英是什麼意思,或者出現了什麼情況,想再打電話又覺得這樣有些不好,他就決定先回去面見武俊英,看看怎麼辦,總之他的二十萬不能白花。
另一邊,遠在省城的武俊英,這個已經五十多歲的財政廳副廳長在掛斷電話之後,開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著腳步。
「竟然真的是他!」
武俊英從施廣倫的描述中已經確定,施廣倫口中的許知遠,就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
想到與許知遠認識的過程,武俊英還是心有餘悸。
兩年前,武俊英染了一種疑難症狀,多方就醫都沒能治好,後來請到了一位民間神醫,三次針灸就已經針到病除。
原本這是一件好事,最後一次針灸的時候,那神醫撞見了他收受別人的高額禮金。
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應該屬於絕對機密的事情就這樣被這名神醫知道了。
儘管那民間神醫承諾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但武俊英又怎麼可能相信?
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武俊英騙那位神醫把徒弟喚來,當時武俊英給了民間神醫兩個選擇,要不你死,要不你的徒弟死?
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神醫的這個徒弟,就叫許知遠。
後來那神醫縱身一躍,從高樓上跳下,帶著這個秘密離開了人世。
許知遠因為只知道有這麼回事,不知道具體的詳情和證據,加上當時他剛進入澤水鎮政府,在鄉村扶貧辦工作,一個基層小吏,連芝麻官都算不上的存在。
武俊英根本沒有把他當回事!
當然了,他也不怕許知遠告他,一沒證據,二沒人脈,如果一個螻蟻一樣的存在隨便找條理由就能告倒他這樣的高官,那麼還講什麼法律?
講什麼證據確鑿?
原本,武俊英覺得自己與許知遠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他再怎麼成長,傾其一生,也永遠都是一隻螻蟻。
沒有想到,這次再聽到他的消息,這個人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
他究竟是怎麼被提拔起來的呢?
武俊英心裡生出不少的恐慌,如果說螻蟻一樣的許知遠,他可以毫不在意,但是已經成為副處級領導的許知遠,就不能不防了!
當然了,也只是一些恐慌,並沒有到恐懼的程度。
武俊英確信,許知遠沒有他的任何證據,想通過正常的訴訟或者舉報,是根本不可能對自己產生任何影響的。
除非他用黑道的方式,或者用陽謀和自己斗。
雖然許知遠已經是副處級領導,但是他武俊英已經是副廳級領導,處級到廳級是一道天塹般的坎。
武俊英一點也不擔心許知遠能追得上自己。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用不了幾年就得二線,然後離休,而許知遠才這麼年輕,多少年之後,誰也說不好會走到哪一步。
到那時,人家在朝,自己在野。
或許人家就能為難到自己,能想辦法報了這個仇,再或者,對自己的子孫不利,從他們的身上報復。
這一點是武俊英最為擔心的。
在辦公室里踱了半個小時的步,武俊英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不能坐等著許知遠成長起來,必須利用自己的權勢和人脈,對許知遠來一場官場升遷狙擊戰,不但不能讓他成長起來,還要把他打下去。
要打回原形,甚至要打到塵埃里,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
主意已定,武俊英坐回老闆椅上,開始考慮具體實施的方案。
而許知遠並不知道他與施廣倫之間的矛盾已經驚動了這個大boss。
其實,許知遠以為武俊英早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了呢,畢竟自己鬧出了不少大動靜,又是上電視,又是上報紙,在龍都的招標會上也光芒萬丈,拿回了8.6億美元的訂單。
身為省財政廳的副廳長,難道這些事情完全都不知道?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事實就是這麼巧合,之前,武俊英完美地避過了這麼多的消息源,果然就不知道關於許知遠的這些事情。
還有一件許知遠不知道的事情,一份關於他與姜樹成的匯報就擺在武俊英的案頭,他還沒來及看。
姜樹成被拿下,許多細節武俊英並不知道,就讓市財政局的一名親信,給他寫了這份報告。
即便沒有施廣倫的匯報,頂多幾個小時之後,許知遠同樣會進入他的視線,只不過是以另外一種方式。
此時,許知遠已經坐在了廖東江的辦公室里。
關於經開區幹部任用人選的問題,許知遠已經決定,除了周鼎新之外,其餘與自己關係不錯的常委都要去拜訪一下。
不能只用人家,而不給人任何好處,如果只依靠柳生智作為中間媒介,一旦情況出現變化,好容易建立起來的聯繫就會雪崩瓦解。
所以,許知遠要把這種別人的人脈,化被動為主動,逐漸轉化為自己的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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