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菁從來沒有這麼順從地任由他這樣抓著她。
她稍稍靠近了他一點,又再次問他道:「翼,你好些了嗎?」
這句話之後,她感覺到時翼弦似乎終於有了呼吸。
之前他是那般的靜默,靜默到她都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
時翼弦的手指在慢慢縮緊,慢慢越來越用力地捏著子菁的手,而他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他還閉著眼,所以他這般的表現,仿佛他正在經歷可怕的夢魘一般。
子菁被他捏得生疼,終於忍不住又問道:「翼,你現在好些了嗎?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時翼弦突然開口:「子菁……」
子菁雖然手疼得骨頭都要折了,心中卻依然禁不住驚喜:「你好了嗎?」
「子菁……」時翼弦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繼續輕聲叫她道,「子菁……」
他好像依然在夢境之中,說出的只是夢囈一般。
子菁稍稍靠近了他一點,她回答:「我在這裡。翼,我在這裡。」
她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時翼弦緊握著她的手終於鬆了一點了。
須臾,他的眼睛睜開了。
子菁立刻急切地在他的眼中尋找著什麼。
當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時翼弦的雙眼些微有些濕潤,他看著她,像是突然從夢裡醒來,還沒有徹底清醒一般。
「英子菁。」他又叫她道。
「我在。」子菁也立刻回答。
時翼弦靜靜地看了她片刻,才說道:「我剛剛……是不是……」
他沒問下去了。
子菁卻嗯了一聲,然後才問道:「你怎麼了?剛剛是……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嗎?」
時翼弦聽到子菁這樣問,又閉上了眼。
「抱歉,是老毛病。」他似乎盡力想讓自己顯得鎮靜一點,然而有些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看到有人那樣倒在血泊里,有時候就會有點……不過也不全會這樣……」
「需要去醫院嗎?」子菁很關切地問。
時翼弦搖了一下頭。
「那麼現在要我送你回家嗎?」子菁又問。
時翼弦沒有說話,卻突然靠向了英子菁。
下一秒,他抱住了她。
子菁有一秒的錯愣,但是下一刻,她放棄了反抗,安靜地,任由他抱著她。
時翼弦把頭埋在了她頸間,他的呼吸灌入她的衣領:「可以去你家嗎?對不起,可以……給我個地方……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這樣……」
他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
給他一個地方,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讓他可以靜悄悄地舔.舐傷口。
不想讓其他人看到這樣的自己。
這樣脆弱這樣不堪一擊的自己。
不管是親人也好,仇人也好,關心自己的人也好,痛恨自己的人也好,都不想讓他們看到……
除了自己的愛人,愛人的懷抱,愛人的居所。
出乎意料地是,子菁竟然輕聲應道:「嗯。」
時翼弦推開了子菁:「那麼麻煩你開一下車……或者叫別人……」
「我有駕照的。」子菁放下了時翼弦,她看他立刻倒在了後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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