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人民口中的武機者是班熱衷於武器使用的人群總稱。武機者對武器的使用近於極端,如用劍的武機者,他們是劍的狂熱人,人們因此他們本身的修為不同習慣叫他們做劍客、劍皇或劍聖。他們對劍的使用幾乎凌駕於同類外的所有人,可沒有劍在手,修為末達劍聖級,將與普通人沒有分別。武機者們不論用什麼武器,他們也有個控器的共同點,那就是對"氣"的使用。
「氣」是武機者修練的基礎,也是重點。「氣」的存在可以大大地增加使用武器時的攻擊力,純熟使用「氣」可以聚氣成劍或以「氣」帶動其它元素如:火,等作出更強烈的攻擊。說到元素,武機者們堅決把「氣」從元素屬性中劃分出來,但「氣」不是元素那是什麼?於是武機者們說「氣」是萬物的根源,所以通過它可以控制所有元素的活動。
然而法師呢?他們沒有通過氣也能控制元素作出不下於武機者控制元素作出的攻擊力,那又怎樣說?因此,武機者很自然地跟法師們產生了不少的問題。
武機者說法師無知,法師說武機者頑固不化,明知「氣」是元素卻硬把它從元素中分出來,就像人類明知自己是動物又硬把自身從動物中劃分出來說是高等動物,萬物之靈。當然後者是精靈對人類的諷刺,可話是與武機者明知「氣」是元素卻堅決把它從元素中劃他出來的說是萬物根源的觀點原理有很大相似度。
其實說白了,武機者們無非在否定自己是元素使用者。使用元素的人在人類的思想和歷史中只有法師系,如果武機者承認是在使用元素,就等於承認他們是法師類的分支,是一種的侮辱,最少,對過半的武機者來說是這樣。至於,這種爭論的意義是什麼,又有誰知呢?
深淵表白徹底失敗的三天後,他再也忍受不了精神自尊顏面無存的痛苦,扯著路特說,勇敢的冒險家再也受不住平淡的拆磨,他們是時候進「太陽神的意知世界」,路特知道他想什麼的。他也覺得是時候了。德爾隆喧譁的大街上他們正在跟老闆道別,還有百越名,他決定跟路特和深淵一起進「太陽神的意知世界」。深淵叫他不要成為他們的負累,他大概早已經忘了那個早上的事。
「好兄弟.幫我完成未了的心愿,不要死。」
老闆很感概地對路特笑說,路特一臉明白的表情拍拍老闆的肩膀轉過頭去,倆個大男人的話就是這麼多。深淵呢?他也受到老闆的祝福。
「小子。不丟你男子漢的臉,我用不用提早幫你做個墳墓?」
完全的侮辱。深淵的思維角度比常人特別,他很感動,他覺得老闆話中有意,意中有眼,用他話說。
「老闆其實是在暗示,如果我能出來他就把可莉嫁給我,因為常人是不可能為沒親戚關係的陌生人做墳墓的,老闆已經把我當成一家人看,能成為一家人的原因只有一個,那是把可莉嫁給我,哈哈……」
深淵的自我感覺是非常良好的。他很開心,為此,他想向名炫耀一翻,回過神來,名正在受可莉的祝福,他再次掉進了黑暗的深淵中。
「男子漢還要經得起愛情的考驗。」
路特不厭其煩地用同樣的話語安慰他,他也習慣性地接受這樣的謊話,勇敢地挺起胸膛,雙眼仍然小人般瞟到名跟可莉身上。
「你,你可不可以不去?」
可莉眼帶淚光咬著口唇說。少女的情懷總是思,那讓她思幾回好了。
「為什麼不去?」
名直接問。可莉臉頓時緋紅。百越名就一頭霧水,他是個很可愛的「小孩子」。
「是…是……爸爸說那地方很危險……你小心哦!我……」
可莉欲言又止,深淵在旁靜聽,額上汗水狂涌,口水吞完一口又一口。路特也開始想接下來用於安慰的話。
「我很喜歡你。」
可莉終於提起勇氣說出來,她覺得整個人都變輕鬆,像用盡力氣做完舉重的人放下重物後的舒暢,而她的勇氣也在說完那話時用完了,她害羞得底著頭緊閉著雙眼,不敢看名的反應。老闆就在旁抱著雙手,露出有趣的微笑,他知道結果是什麼,也知道自已女兒要失戀,但他很開心,大概凡是未成年男女因失戀而痛苦就是他們父母最快樂的事。深淵暈倒在路特懷中,口水流得路特滿身濕,粘稠的,路特像碰到大便般的表情,一腳把他踢開,他重重地與大地親吻了一下。可憐的東西。
「我也很喜歡姐姐啊!」名思考良久回答。
這話讓可莉猛地抬頭,她的世界仿佛注入了無限愛的希望,她不敢相信聽到的話,眼前喜歡著的,一向冷莫無言的男孩說也喜歡著自已,那世界變成什麼也都是美好的了,但是她很快便會落到冰點。
「不但是姐姐,我也很喜獲老闆跟深淵哥哥和路特叔叔啊!不說了,我要走啦,再見!」名繼續說出無心,但可以讓少女心碎的話。
可莉整個人定在街道上,表情理所當然地僵硬起來,先是不明白,當老闆走過去安慰女兒,說名是個「弱智」的。只是「小孩子」。這是她的初戀,她勇敢過,也失落過了,不如說失望或驚恐好點。她已經再也無話可說,只能底頭不語。少年們的感情在「弱智」兩個字上劃上句號。
德爾隆喧譁的大街上,深淵不看名半眼,他滿腔的怒火已經燒過他整個心靈。
他把自身的行理全塞給名,名不會覺得重的,他剛才跟路特和深淵去買馬時,在一個鬍子幾尺長的老獸使里用幾十支金幣買了只長毛象,足有十多米高,走在街上逼得行人四處逃竄,同時,它給深淵很大的壓迫感。他先前在獸使那裡見到這頭「怪物」時,危機感已經開始猛漲,手握緊把巨劍狂振,只要長毛象抬起腳在他身上輕輕一放,他就過完一輩子。另外,長毛象好像很喜歡名,他便更加痛苦,他大力反對說巨獸在森林裡沒有多大用處,大樹會阻礙它的前進,走到一些崎嶇山路時更無法前進,甚至還會因為體形大引來各種怪物跟猛獸攻擊,無奈獸使為了生意把手中用來砍怪的鋼斧猛地投在深淵旁邊,把他嚇倒在地上,再走到他面前從石板路上拔回鋼斧擱在肩膀,指著他,高聲反駁道,長毛象是從「龍之心臟」捉的,與普通的長毛象不同,它力量很大,那怕是一千年的攀天巨樹給它撞兩撞不倒也斷,怪物見到它也要避開幾個山頭,捉它的時候差不多費掉條小命,冒險家是為冒險才周圍去的,有崎嶇山路就不要走,反正冒險家都是沒有目標的無業游民。
路特聽完獸使的話就不停地點頭表示同意,深淵已經被獸使嚇得不敢出聲,名因童心的關係覺得長毛象很利害,要定。路特說你要吧!名遞過支金幣。深淵痛罵路特背叛他,路特說沒有做過他的小弟何來背叛。路特對於名金幣的來源路特是很感興趣的,年紀輕輕加上「弱智」居然單獨四處走,身上還好像有用不完的金幣,還有他手上的「書」,老闆說過,書,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暗黑魔法和亡靈的氣息。於是,路特對這個男孩產發了巨大的興趣。
名為長毛象起了個名字叫淺淵,他說淺淵像深淵,一樣笨,深淵知這又是悲劇的開始。名坐淺淵背上看得很遠很遠,他很開心,他不再一個人,雖然他的開心無法表現在臉上……
勇敢地去愛的年輕人啊
在樹下等著你的少女是誰?
在樹下等待的少女啊
你愛著那一個天涯中的浪子?
你是否知道
有顆熾熱的心
被你看過我的眼神帶向何方?
有個勇敢的少年為你落淚
他不是因為害怕那一個山脈里的飛龍
而是你拒絕了他愛你不變的心
……
路特的歌聲在被長毛象嚇得人群四散的大街上迴蕩,漸漸地變小。「太陽神的意知世界」在城的盡頭,人的視線範圍內露出它小小一角,那既危險又神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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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多納森南部河畔陰暗的森林樹叢里,隱藏著無盡的殺機和血腥,仿佛只要有活物一不小心踩斷落在泥土上的枯枝就能把這一切觸發。
「你也夠狠的。都不看看河裡有多少巨齒鱷,你是想我死吧?你說。要不是我手上有短距離的『傳送咒紋』我早就死翹翹了。」海靈一路上不停地向天瞬皓責罵著。天瞬皓只好為自己的失測忍氣吞聲。他打倒「翼劍瑞倫芬托」後掉進水裡。由於「翼劍瑞倫芬托」的屍體把巨齒鱷都引過去了,他才能順利地游到海靈掉進水裡的地方找她。
「你帶著我在森林裡走來走去幹嘛?」海靈扯著天瞬皓停下來,問道。
「我怕剛才那個禿頭的找到來,他說要殺了我們。船上的水手和船工員大概已經全被殺了。」天瞬皓有點不耐煩的解釋說。他本想海靈聽了會大吃一驚,那裡知她用「elf」往自己的胸前狠狠刺去。還好天瞬皓的反應得快,輕易地躲過。
「你還有用嗎?他說殺你你就死定的啦?!我還以為有什麼大事情呢。原來只是那禿頭的說殺我們我們就要跑。沒用。」海靈高聲罵道:「本小姐用得了怕他們嗎?咦?!」海靈罵到一半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呆呆地盯著天瞬皓的雙手,表情變得急起來,責問道:「劍呢?」
天瞬皓被她這一問才想起把劍掉在船上沒拿。當時情況太急了,他什麼也顧不上,連自己的豎琴也掉在船上。他心虛地說道:
「掉在船上了。」
海靈一聽,很不情願地嘆了口氣。轉過身子,平靜地說:
「我們回去找。」
後,連看也不看天瞬皓一肯便往回走。天瞬皓知道自己做錯事,便連忙跟上去,在海靈耳邊不停地道歉。海靈不耐煩地載走越快,隻字不回。直到她回想起天瞬皓攻擊「翼劍」的白色熾炎時,她淡淡地問道:「你在打『翼劍』時用的是『炎之咒紋』吧?」
天瞬皓聽了先是一愣。後笑了笑回答說:「不是。」
「那一定是魔拳了。」
「也不是。」
「?!」海靈回過頭去,一臉不解。天瞬皓解釋說:「是熾天使seraphim的『爆之火種』,不屬於何任魔法,神道或武術。它直接從我的本能意知釋放。」
「你身上有seraphim的『火種』?」海靈有點驚訝疑惑道。
「是的。有什麼問題?」
「不。看來我認識了個高人啦!哈!」海靈自被拋進河,掉下她的劍在船上後首次露出笑容。天瞬皓心裡也鬆了口氣,他對女孩子的脾氣實在是沒辦法的。
天快暗下來時,他們已經回到船停泊的小碼頭,但這裡已經空無一人。
「請原諒我的過失。」天瞬皓知道拿回把劍已經渺茫,一臉愧疚。相反海靈的神情卻不以為然,還回過頭安慰天瞬皓說:「反正在我意料之內。我們等其它的船來,先去中芒。」她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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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德爾隆已經一天,山間的松林大道是十幾年來進出入「太陽神的意知世界」的人走出來的,只要順著它就能成功進入「太陽神的意知世界」的深處。名等人遇到大班大班人馬向同樣的方向浩浩蕩蕩奔去,跟那些人相比,他們就顯得人丁單薄多,唯一可以顯下威風的也只有名坐下的淺淵,經過的人無不為這怪物驚嘆的理由,馬在它身邊只能像嬰兒在馬身邊那樣。名在它背上可以穩穩的睡上好覺,他發了個夢。夢中,少女跟他一起坐在淺淵背上,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少女在名懷中露出幸福的微笑,他也笑了,他只能在夢中笑,也只能在夢中感到幸福。
深淵不願相信自己的感覺,他背後的長毛象好像比前天大上很多,還有種若有若無的灼熱從背後傳來,那種壓迫感使經常自作多情的他精神早已過度緊張,吃不安睡不著。路特叫他鎮定點,不要那麼神經過敏。可他還是吞吞口水說不當回事。他儘量把注意力放在剛才路過的大隊人馬身上。他們的武器和服裝也是多種多樣的。長長的劈矛,如山的巨斧。穿著露出半個身的妖艷醉人女子。他看得入神,想起了可莉。直到人馬完全在他視線里消失時嘆出失望無奈的氣。
「嘩~好大的象哦~」
在陌生的路上跟陌生的人說話是冒險家的大忌。
出聲的顯然是個不合格的冒險家或不是冒險家。這些問題,受過感情傷害的深淵不想理,少女清脆的聲音引起了他強烈的注意。
他對女孩是如此敏感,他為聲音的主人進行了一系列的幻想,長長的金髮,對稱而豐滿的身段,如水晶般透明而發亮的眼睛,帶有醉人的體香,加上性感誘人的衣著,那是露出整個腹部和大腿的衣著,當然還可以盡露一點,可他是名清高的男子漢,只能幻想到這裡。他帶著無限的希望向聲音的起源地望去,動作比誰都要慢。少女是清純美麗的,十八九歲吧?她坐在一匹美麗的白馬上。有種高貴不可近的氣質,可能是那家達官貴人的千金大小姐走出來旅行吧?儘管她身上穿的是冒險家習慣穿的,可是手上帶的金飾還是把她的身份表露無遺。
少女身段與深淵的幻想有少少的差距,嬌小了點。頭髮是龍都人們都會有的發色,黑色。失望是有些,不過不重要,他還是很喜歡本地「貸」的,雖然沒了份神秘感。豐滿嘛~蠻豐滿的,加上一身帶點緊身的冒險裝束,叫深淵口水忘了吞。他心裡很興奮,他十分肯定是愛的感覺。愛來了,眼中除了少女什麼都沒了,失戀的感覺沒了,長毛象不怕了,路特不知去那了;名對他表情好奇的目光他察覺不到,少女身後高大英俊的持劍短髮青年人不當一回事;少女前面那個騎著匹黑色壯馬,滿臉橫肉,神情彪悍,左右兩臉劃有大小各三條傷疤,頭髮長長地向後甩,加上肌肉發達到連厚厚鋼甲,鋼護碗護腿,也差點包不住的中年男人死了。
「我想我又墮落愛河了!」
深淵恢復少少清醒的第一句話,表情帶著誇張的幸福,可眼神還是離不開少女。路特覺得這東西是個無聊和不合實際的混帳多情種。他總是擅長從女人那裡找出麻煩來。少女也發覺到深淵不叵的目光,本來因淺淵吸引而出現的驚嘆表情消失了,取代的是對深淵的注視表現出的厭惡,跟踩過屎無異的表情,也許是看到屎了。可惜愛情是盲目的,深淵盲了,盲得過分。他看不見少女對他的反感,還有少女身後青年人左手長劍傾向右手的動作。路特有不祥的預感,預感是每次在路上深淵遇到美女時都會出現的。
「看什麼看?挖你雙眼出來信不信?」
少女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只為別人看自己便發怒,她的刁蠻任性顯而易見。路持立刻為此頭痛起來,他知道深淵找到藉口跟少女「談心」。名可能覺得現在只是整件事的開始吧。他摸摸淺淵的背,淺淵蹲下來,像坐小山。少女前後倆人不像是沒經驗的冒險家,任得少女跟陌生人叫罵,他們想必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否則,就是他們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內。難怪的,倆個小孩和一個衣衫不整頭髮逢亂的青年人,有誰會看得起?讓人看得起的也許只有他們的那隻長毛象。
「看到小姐你是我最光榮的事,請不要奪去我感受光榮的自由,我親愛而高貴的小姐。」
深淵用自認為最有風度的話句說出以上叫人噁心的東西,究竟是那個時代用來哄女孩的話?少女感得這種肉麻話是對自己侮辱,加上出於街邊的「乞丐」口中。乞丐有什麼權力去評價她?少女只是向背後青年做了個簡單的揮手動作,青年就慢慢地從下馬,走向前拔出長劍。路特心裡不能控制地對少女產生巨大的厭惡。像什麼話?只是無關重要的口角之爭就劍拔弩張,再加上她與青年那種只用一個簡單的動用便能把意思表現出來的「默契」,是能想像得到少女經常叫下人動刀槍的。路特也本能性地握緊劍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無理殺人的事在他兩年的冒險歷程中還是見過不少。
深淵看見對方的行動並不友善,算是知道自己剛才太得意忘型,他自認為是風liu的錯。
「不用拔劍吧?我只是說笑。」深淵見情況不太對勁舉手解釋。
少女臉上露出得意到近於狂妄的笑容。笑容與她可愛的臉孔格格不入,交織出十分的醜陋。人不可貌相。深淵世想不到剛才的天使現在成了恐怖的巫婆。
「殺了他們。」
少女冷冷的話給狠狠地打碎了深淵本來受過「重傷」的心靈。他的愛又一次落空。耳邊空蕩蕩的只剩下風聲和鳥叫聲,呆呆地站著,他的天使他的愛。但青年沒有站著,他響應少女的命令,揮動長劍,慢慢向深淵走近。路特為這瘋狂的行為發出抗議,跳下馬來走到深淵前面用長劍指著青年,以此對他作出警告。正確來說,他沒有必要如此做,對方既然出劍,為了安全,他可以毫不理會過去把他殺掉。一個人在荒野山間死掉是很平常的事,特別是在國境外。
「只為不重要的口角之爭就殺人,有必要嗎?」
路特的話讓青年人發出輕蔑的冷笑。
「哼。對於主人的命令我更沒有反抗的必要,何方殺人是我樂意做的。」
對方的冷酷已充分表明立場。路特沒必要再說太多,剛才的話也只是為避免沒必要的損傷而說。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與弒殺是冒險家所喜歡的刺激。路特對青年所說的話表現出滿意的微笑。目光也在剎那間變得異常凌厲。深淵此時卻擋在路持前面,認真的眼神與嚴肅的表情帶有幾分冷俊,這是面對挑戰時的他。畢竟除去自作多情的性格外,他是名身歷兩年冒險活動的冒險家。戰鬥與弒殺是他常常面對的事,包括殺死欲意想殺死自己的敵人,更何方他現在是剛「失戀」,氣正在喉嚨里。
「我來。」
話完,他右手拖著巨劍急步向青年逼近。一瞬間的改變使青年有點驚愕,他猛然揮劍指向深淵,從上向下砍去,深淵揮動手中巨劍由下向上與青年人硬碰硬,金屬相撞的聲音在山林間迴蕩,青年被深淵一劍硬生生的逼開。重達幾十斤的巨劍他用一隻手就能輕易揮動,力氣之大是可以想像的。少女為頭一輪的失利顯得極為憤怒,大罵青年,青年對她的叫罵回以不肖的眼神,在他心裡,所謂的主人只是個任性沒腦野蠻的人罷。現在他要充分享受弒殺的樂趣。
少女前面的中年人仿似對他們的戰鬥不感興趣,坐在馬上閉目休息。路特也退後一步當觀眾,這是他與深淵的約定。在單挑時,誰先出手誰就有得「玩」,非到生死關頭不可出手。冒險家便是如此喜歡獨撐挑戰的人。名呢?他在淺淵背上看戰。
吃了先頭虧的青年人出劍變得謹慎。他面對深淵接下來一輪強而有力的狂攻,都巧妙擋過,但是他對深淵的反攻也被深淵牛一般的力氣逼開,久戰下來,少女臉上出現焦急和不耐煩,青年也被罵得狗血淋頭,祖宗二十幾代也罵過了。青年越聽越火起,想速戰速決。他在跟深淵的一輪碰拼後,退後幾步,腳尖行雲流水般把地上的石頭往深淵挑去,深淵對這種的老技倆駕輕就熟,幾個閃身便避開,準備應付跟下來的進攻。青年人也如深淵所估計一樣,手碗一轉在離深淵一米外由左向右來招橫砍,深淵急向退,巨劍再次擋過致命的一擊,可出招被擋的青年臉上還是出現笑容,深淵右邊頸部竟出現劍痕流出血來。深淵猛地轉身躍退十多步。剛才一劍明明擋過了,可為什麼還是傷到頸部?
「小心他的劍氣。」
路特在後邊提醒道。深淵頓時明白過來了,對方是用劍的武機者。但剛才劍氣只傷他分毫說明對方還不到家,如果不是身上的致命地方,那薄弱的劍氣根本不足為患。深淵微笑著,他知道對著這沒到家的劍客,贏定了。
「只差一點點。」
青年彎著腰,沉聲咬牙喃著。少女已不忍不住,指住前方的中年男子主高聲怒喊道。
「慢吞吞的,你上。」
中年男子一聽,雙眼猛地睜開,從馬背上跳起,轟隆的一聲,深淵跟前的地面被打了個坑。中年男子人傲立他面前,體型足足兩個深淵那麼高,速度卻快得叫他和路特詫異。
男子不等深淵有喘息的機會,左手起拳向深淵的肚子直打過去,只要打中深淵的內臟肯定在背後飛出。深淵當然不會那麼短命,他在中年男子起拳時右手已經猛地揮劍直取男子的首級。男子萬料不到自己認為必勝的一拳換來的是深淵同歸於盡的一劍,不過深淵的劍落空了,男子在生死關頭選擇了最羞恥的決擇,臉爆青筋怒盯著胸前被深淵巨劍劃破的鋼甲……
「力氣這麼大,回去做牛耕田吧,這裡不適合你。」
深淵收劍後,臉上掛著勝利者的狂傲對男子侮辱道。與此同時,名不知是不是貪好玩來倒深淵的「場」,喚起淺淵,向戰場跳衝過去,地面出現一陣震盪,直壓向青年人和中年人,對方反應快,避過。
少女的臉變得鐵青,她的僕人在淺淵前面只是螞蟻,那能說不怕,就連深淵也差點給嚇得半死。只怪物無端跳過來,他只與淺淵那隻如柱般大的腳差幾公分,鞋尖給踩住了,他正站在淺淵的屁股下,只要拉堆屎深淵就得給壓死。深淵連鼻涕也流出來。淺淵在少女他們前面嘶叫著,震耳欲聾,兩隻本是潔白的長牙發出灼熱的紅光。
只要對「龍之心臟」怪物略有認識的人都會知這是「龍之心臟」特產的,長毛象(大概是沒有人這麼無聊去為除了能力,體型和兇殘度外就為跟其它長毛象沒有任何差別的長毛象起過另外一個名字吧)。如果紅龍站在地面上與它打,也會有生命危險。沒有一定能力的人跟本不會去碰這東西,那獸使也是養了它很久才能賣出。
中年男子還是不死心給了淺淵一拳,象鼻輕易把他掃開。剛才的已氣焰煙消雲散。他與青年只是倆個在城堡里的家將,陪著女主人周圍惹事生非。
也難怪一路上見到淺遠的人只是在驚嘆沒人去理,因為能控制這象的人絕不會是弱者。深淵與路特沒有去過「龍之心臟」所以不知是不足為其的,與少女隨行的倆人也算是他們的「同類」,只認為它是普通長毛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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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事過去了。慘敗而受到的痛罵在名他們遠遠的背後響起。深淵看在少女的美貌上不為難他們。說是給個好印像人家,可能日後那刁蠻少女會收起難看的狂笑發瘋似的愛上他。另外,他開始喜歡上淺淵,他說淺淵救了他,因為在給男子那一劍後,他已經用盡全力,假若男子再攻擊他他就要死掉。他放走自己匹馬,坐上淺淵的背,自作多情地認為淺淵救他是出於對他的好感,他說沒必要討厭喜歡自己的生物。路特也放走自己的馬,坐長毛象好點,坐得高看得遠,乘涼也多風些,在上面睡覺也沒有多少怪物敢走過來。
長毛象慢慢的腳步在長長的路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它背上多情的男子啊
遠方口臭的少女是否可以封住你的口
樹上的鳥兒飛得高高
請把變了的心聲帶給那善良而可憐的女孩
他的多情她的恕
她的口臭他的愛
……
路特的詩在深淵耳邊響個不停,他說自己像個吟遊詩人。
路走了好幾天,四周的樹林也越來越密,越來越高大,陽光只能穿過樹枝間的縫隙照亮前方的路,也許不能說路了,樹與樹之間根本沒有空間給淺淵走過,而走不過並不代表不能走,淺淵如獸使所說,輕易把擋住前進的千年大樹撞倒在群樹間,走得異常緩慢,再有淺淵腳下時常走過來幾隻如老虎和地穴獸人等猛獸怪物,又被淺淵龐大的身型嚇走,他們相信自己已經進入到「太陽神的意知世界」範圍內。
路特和深淵很興幸名買了這隻巨獸,要不他們就得忙死,儘管幾隻老虎地穴獸人對他們不大靠成威脅,也是靠不成威脅才變成無聊。他們進「太陽的意知世界」並不是為了見這些在別的森林裡也有的生物。
「地上的應該不足為患,只是天上的,就難說。」
路特和深淵坐在淺淵背上悠閒地吃著麵包,眼望著遠遠那兩隻在空中飛翔的龍。名則翻動著手上的金屬書本,連書頁也是用薄薄的金屬片做成,上面刻著大量詭異的文字。
「它們在找獵物。剛進來就見到龍,果然是個可怕的地方。都不知是什麼龍。」
「那用理這麼多,它們敢飛過來我就把給宰掉。」
深淵站起身。握著拳頭充滿自信,樣子更是興奮。不停地叫向龍那邊走。路特也有這個的打算,他們是第一次見來龍,是真的,第一次。深淵在旅館裡聽老闆說過龍,老闆是黑龍騎士。他早就想做名威武的龍騎士,不管黑龍紅龍還是青龍。然而,他太看小龍了,也看扁了老闆。龍雖然不算是世界上最強的獸類,可它絕對是世界是最強的獸類之一,見它是要用生命作賭注的,但他們已見到。
龍都內龍騎多是因為時間上的積累,單算起來平均一年也最多只會有十多人獲得龍騎士稱號。要知道成為龍騎士不是要殺龍,而是要降伏龍,讓它成為你的戰友,跟你共同殺敵。名看深淵興奮的樣子他不明白,不明白他為什麼見到龍會開心,他永遠也不會明白。
空中迴旋的兩條飛龍其中一條在遠處突然急沖向森林內,別一條也立刻跟著府衝下去。在遠方森林引起內起了很大的騷動,無數的藍霧鳥受驚四散上天空,續著有大量的樹倒下,同時,剌眼的電光在密林中閃耀著。深淵頭次見龍在捕食,正看得入神。遠處的森林內的騷動慢慢停下來,獵物想必下龍肚,可過不了多久,兩條龍猛地齊飛出密林,向名等人急衝過來,看見有大大的麻煩飛至,路特和深淵臉色在瞬間改變。龍的長翼所掠過的地方,樹頂的枝丫全東搖西擺。速度之快,在路特和深淵迅速拔出劍大叫名使淺淵停下來時,龍翼在空氣中產生的撕裂聲已震動他們耳朵,前方的氣流仿佛也直逼他們的身體,使他們透不過氣來。他們跟本還顧不上想什麼害怕、後果和要怎樣對付等等應變事情,龍龐大的身軀早就在他們頭頂疾馳而過,同時一隻人腳從他們眼前落下。黑龍是在獵食人類,電光是法師弄出來的……
這是驚心動魄的一幕。
路特和深淵像泄氣了般全身軟下來坐著。路特喘著氣定了定神站起身,低頭看著地上小小的一隻人腳,口吞出冷氣。頭次遇到龍,太可怕了。
「是黑龍。」
深淵呆呆的喃。想必瘋掉了。這會是他畢生難忘的經歷,第一次見過龍,還是黑龍,而且是兩條,自己差點做了它們的點心。回想先頭自己見到龍那興奮樣,開始覺得是無知的小孩在發天真的夢,可笑愚蠢。
「你怎樣?沒事吧?」
路特走過來拍了拍深淵的頭,他此時才透過一口氣,低頭閉上眼。他需平靜片刻。
「笨蛋。你怎麼了?」
名問深淵。由見到龍到它飛過來,名根本就沒有注意過它,他不是在看手上的書,就是望著前方的天空發愣。那邊有等著他的人,儘管他不知她是誰,她也不知他是誰。年少的回憶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只有連繫著雙方的那份感覺不斷使他們向對方走近。深淵不肖地瞟了名半眼,心裡出現了被人侮辱的想法。他不能相信名見到龍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不停地叫名不要撐著,是不是已經屁滾尿流。路特不以為然,他只是想名是「弱智」的,可能認為剛才差點沒命的事只是遊戲,覺得好玩。
「叔叔。你在下面幹嘛?」
名突然說。路特和深淵一臉錯愕。當名轉過頭望向左邊的地上,路特和深淵也跟著望過去。在淺淵腳下倒下的大樹旁竟然有個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右手拿著巨大而奇特的刀擱在右肩上,衣著穿爛,頭髮又長又亂,鬍鬚也長到胸口,如果不是他手上的刀,只會讓人想到乞丐。男子盯著大夥們,身影忽然一愣,路特和深淵心裡大驚,可名的視線已回到淺淵背上,男子的一舉一動根本不會在名眼中走漏。男子挺立在名他們前面。路特和深淵迅速舉劍,也許這動作根本沒有任何必要。男子能力明顯高過兩人,要殺,他們早死了。今次也像先前那樣,只是虛驚。
「我……已經十年沒……見過……人類了。哈……哈……」
男子的聲音響起,說話有點生硬,斷斷續續的,後狂笑起來,笑,不是變態殺人狂的狂笑,而是見到久違的親人或朋友時的狂喜大笑。路特和深淵來不及發出疑問已被他強行抱著,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無論怎樣用力也掙扎不開雙比他們大腿還要粗的手臂,使他們難以透過氣來,加上男子身上有陣難聞的氣味,如死魚死雞般又酸又嗅,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男子抱夠後才放開他們,他們想透順條氣來個深呼吸,倒霉的是男子身上臭範圍太大,他們把呼下去心都發亂了,噁心的感覺到了喉嚨,幾天前吃的東西也要嘔出來。
「太好了……」
男子的興奮度不下於深淵每次愛上女人時的瘋態,大力拍著路特與深淵的肩膀。
……
淺淵繼續它緩慢的前進。眾人靜坐著在它背上,那個相識不到半天的男子說他叫步寒亞科。深淵與路特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坐得老遠的,避開了嗅氣的深淵把注意力放在步寒亞科的巨刀上。刀很特別,整個把刀都雕了類似咒文的符號,散發出誘人的神秘。
「你在這裡已經活了十年?」路特盤坐著,用手撐住下巴打理著眼前的陌生人疑問道。
「是的。」步寒亞科做了個不知何解的手勢,繼續說:「不怕講,我曾是一名將軍,」深淵聽了後,露出輕蔑的表情,顯然是不把他的話當真,想反駁幾句,但始終沒有插嘴。「在十年前,龍都與帝城關發生過一場小戰爭,可雙方兵力不分上下,打了幾個月,兩軍元氣大傷。為了儘早結束它,我受命領軍五千越過『太陽神的意知世界』去襲擊帝城首都中芒。人人都知這是不可能的事,要不是,龍都帝城兩國幾百年來數百場戰爭就不用只限於在北部打,龍都與帝城的首都也不用世代定在南部了。可軍令如山,我們那能不從?後來呢,就是現在那樣,給龍殺,病死餓死,迷路失蹤什麼死法都有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十年來,你們是我第一次見到的人。」
步寒亞科簡單地說了說自己的經歷,不過深淵和路特想這也太簡單了。不是嗎?通常講到打仗的事都是轟轟烈烈,驚心動魄當中還要加入為數不少的形容詞和誇張手法的。
「你的一生也太簡單了吧。」深淵脫口道。
「小子。你覺得不能完成任務還使同伴死掉的將軍會有閒情對你講故事嗎?」
步寒亞科從容地回答。深淵擺出無趣的表情,伸了伸舌頭。
「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罪,我不應該去完成這明知無法完成的任務,把對忠心耿耿的部下送進死亡之中。我在這十年裡不停地尋找那些失蹤的兄弟,可一無所獲,也走不出這裡。我早就應自盡。」
「哦~」
「那場戰爭我聽說過,後來帝城的新任君主以談判方式解決了,現在龍都跟帝城成了友幫。還有,往我們走過的路出去只要一天多就行了。」
路特笑說。他想自己的話對步寒亞科來說絕對是一生中最想聽到的最感動的話。不料步寒亞科對他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哼。路?你們看看後面是什麼。」
步寒亞科冷笑道。路特和深淵先是不懂,等回過頭後,他們見到了比見黑龍還要可怕還要震心的東西。
一片遠無邊妹的草原和一大群穿著各種各樣胄甲,手上拿著長斧劈矛,全身長著黑實肌肉,個子修長,樣子像牛,額有尖角的生物,如流水向他們涌近,四周的山脈千年大樹隨著草原的到來而在眼中消失……
當一切一切都完全變化後,碧草藍天之間,他們正夾雜在兩支怪物大軍的中央。戰爭一觸即發。雙方的兵力多不勝數。騎兵、箭手、劍士、矛兵緩緩地向前進,氣勢磅礴。雙方的將領騎在不知明的獸骨坐騎上揮舞著手中的巨型砍刀,眾軍都在等待他們揮刀的一刻。
「嘩嘩嘩........看來我們來了個很有趣的地方。」
步寒亞科搖頭嘆道。樣子不見有什麼懼怕。深淵和路特早已僵化沒有生氣的石頭。名則是一臉好奇。步寒亞科接著說道:
「是羅列罕靳族與古基勱番族耶。在《亡者之契約文書--混沌之卷》中這兩個世仇的種族已經在這裡打了百年以上的仗,他們以對血和仇恨無比的yu望在每次戰倒後憑著靈魂的戰意再次與肉體結合站起,成為威力驚世的獸靈大軍,打完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你們有眼福了。」
這話的結束仿是戰爭的開戰號命,兩方的怪物將軍很有默契地齊揮手上的砍刀,震動天地的衝鋒陷陣聲轟轟烈烈地響起。深淵和路特的臉頓時變成慘白,他們的眼中,死亡的巨鐮正在轉動著優美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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