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共八十一桌。
之前的張凡,也不過在我們這桌路過了一次。
那時候沒人出千,她自然也就沒看到什麼。
現在顧子六這麼一說,張凡的目光便看向我們。
與此同時,她也快步的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走到我們桌旁,張凡又問了顧子六一句:
「你說的是這桌?」
顧子六漠然的點了點頭。
張凡不再說話,而是目光掃向麻將。
只是簡單幾眼,就見她拿起桌上的幾個麻將牌,先是看了看。
接著,分別看了我們幾人一眼後。直接對齊嵐說道:
「齊小姐,我現在懷疑你出千。麻煩你站起來,把戒指給我看一下!」
齊嵐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
還沒等摘下戒指,就聽觀眾席上,傳來一個極為不滿的聲音:
「你們什麼意思?憑什麼懷疑齊嵐出千?」
說話的人,正是馬慕容。
張凡轉頭看了馬慕容一眼,沒等說話。
馬慕容卻轉頭朝著坐在辦公席位上的鄭如歡,再次表達著不滿。
「鄭老闆,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和齊嵐這次來參加你的麻將大賽,只是為了給你捧個場而已。至於你設置的那些獎金也好,獎品也罷。說句不該說的,我們還真的沒看上。我馬慕容和齊嵐,不缺你的那點獎金!」
我不知道馬慕容是什麼背景,但他的口氣很大。
當然,敢當眾這麼說,他也一定有他的資本。
鄭如歡倒是灑脫一笑,衝著馬慕容壓了壓手:
「馬先生,我還不知道你看不上那點獎金嗎?你馬家經營著濠江最大的押行。你們還和岑家一直合作,經營著幾個賭廳。這點獎金,對你來說肯定是毛毛雨。不過,比賽有比賽的規則。既然有人舉報,我們就一定要按照規則,來調查的!出沒出千,一查便知!」
怪不得這個馬慕容如此大的口氣。
原來也是濠江的一方大佬。
鄭如歡說的很客氣,可沒想到馬慕容竟然不同意。
「我不同意。總之,我不能允許你們眾目睽睽之下,這麼搜查齊嵐。這是對齊嵐的侮辱,也不該是你巴蜀賭王的待客之道!」
話一說完,馬慕容衝著齊嵐,又說道:
「齊嵐,我們不比了,退賽,走!」
剛剛面對張凡時,齊嵐還很坦然。
但現在的她,神情卻有些尷尬。
我清楚,這一切都因為馬慕容把話說的太絕,沒給他自己留有餘地。
齊嵐微微嘆了口氣。
接著,看著馬慕容,說道:
「慕容,你說錯了。我真的出千了!」
啊?
一時間,整個場子裡頓時鴉雀無聲。
馬慕容更是張大嘴巴,痴痴的看著齊嵐。
眼神中,除了不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可接著,馬慕容又立刻說道:
「齊嵐,你為什麼要出千?我們不要獎金,不要名次,什麼都不要。你沒有理由出千的!」
說話間,馬慕容朝著比賽區走了過來。
如果不是保安攔著,他一定會跳到牌桌旁。
隔著阻攔繩,馬慕容忽然指向了我,說道:
「齊嵐,你告訴我。是不是他,他讓你幫他出千的?」
說著,馬慕容恨恨的看向我,大聲道:
「我就知道。這個姓初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想拿第一,還沒有那個本事,他就利用你。對不對?」
馬慕容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我的身上。
按說,我應該憤怒才對。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不但沒有憤怒,心裡反倒覺得有種悲戚之感。
他渴望在齊嵐那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但他同時也知道,這不過是他自我催眠,自我安慰的自欺欺人罷了。
一個男人為了所謂的愛情,卑微到如此程度。
不知道是可憐、可悲,還是可嘆!
齊嵐尷尬的搖了搖頭。
「和別人沒關係的,只是我想看看,鄭老闆的監控系統到底如何而已!」
齊嵐也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說著,她把戒指摘了下來,遞給張凡。
「張小姐,掛花葯水就在戒指中。我承認,我出千了。我接受懲罰。退賽,繳納罰款!」
張凡接過戒指,還沒等說話。
忽然,一旁的眼鏡男大聲說道:
「不對,她還有同夥!」
說著,眼鏡男一指我,大聲道:
「就是他!老子穿開襠褲的時候,就開始打牌。我早就覺得你倆不對勁了。剛剛她打的牌,都是你能用得上的。說你們兩個不是一夥兒的,老子會信?」
此時的張凡,看向了我面前的牌。
而我一動未動,坐在原地。
「初先生,對於選手的舉報,你怎麼看?」
我也同樣看著張凡,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但我依舊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怎麼看沒用。你是裁判長,得需要你裁定!」
我知道,現在的我怎麼說都沒用。
我也清楚,齊嵐的所作所為完全是為了我。
她是見這次比賽的防作弊措施很嚴格,擔心我沒辦法出千而被淘汰。
所以,她選擇棄車保帥。
想讓我快速把積分打高,建立優勢。
從而,才能進入複賽圈。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種方式恰恰讓我陷入了被動。
想了下,張凡回頭衝著身邊的另一個裁判說道:
「調取監控!現在就查。再查一下剛剛一共浪費了多少正賽時間。一會兒,給選手們補回去!」
張凡條理清晰,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她很細心,就連因抓千而浪費了比賽時間,她都考慮了進去。
這個女人,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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