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一會兒,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
這男人個子乾瘦,三角眼,招風耳。
一到跟前,荷官便主動讓開了位置。
乾瘦男看了一眼老頭兒面前如山般的鈔票後,便打開了四副牌,開始快速的疊洗著。
他手速很快,洗牌的動作也很專業。
每一幅牌,都標準的洗到了八次。
洗過牌,當著眾人的面把牌靴打開,四副牌放到裡面,對著老頭兒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下注!」
老頭兒用他僅有的兩根手指,再次整理下自己蓬亂的頭髮。
他的動作有些滑稽,就像是木梳只有前後兩根梳齒,中間什麼都沒有一樣。
老頭兒看了乾瘦男一眼,乾笑兩聲。
「我玩牌玩的是氣運,你玩牌玩的是技術。用技術打運勢,那這個局就不是公平的局。所以,我也就不陪你了!」
話一說完,老頭兒直接起身。
我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老千,但我知道一點,這傢伙絕對不簡單。
簡單的幾句話,便把對方的身份叫開。
一回頭,見我站在他身後,老頭兒先是一愣。
接著,便哈哈一笑,說道:
「小伙子,你不會為了半碗面,特意追到這裡吧?」
我微微搖了搖頭。
「罷了,我這人還就不愛欠別人的。那天吃了你半碗面,算一下,一共是十一根。如果一根面算一萬的話,那就是十一萬。來,我還你面錢!」
說著,他便從錢堆里點出十一萬,放到我的面前。
這一幕,看的周圍人都是目瞪口呆。
就是純金的麵條,一根也不值一萬啊?
這老傢伙倒是蠻有意思的,不過我現在不打算要這十一萬。
我倒是對這聽骰黨的小場子,比較感興趣。
「阿公,有沒有興趣,一起搞一把?」
「哦?你也愛賭?」
「不愛,但會!」
老頭兒又是一愣,接著便再次大笑。
「這說法好。去了你的十一萬,我這裡還剩五十二萬。你來賭,我看熱鬧。贏了二一添作五,輸了算我的。如何?」
「您老講究!」
我衝著老頭兒豎起大拇指。
走到牌桌前,乾瘦男衝著我,冷冷說道:
「下注吧!」
我看著面前的牌桌,略微沉吟了一會兒,問莊家說:
「限注多少?」
「一百起,一百萬封!」
荷官冷冷的說道。
我從錢堆里,拿出一張一百塊,放到了桌上最左邊的下注區。
我這一下,周圍便傳出一陣輕呼。
之前老頭兒是直接梭哈,而我才下了一百塊。
「下完了嗎?」
乾瘦男有些嫌棄的問了我一聲。
「別急!」
我看了看眼前的錢,略微清點了下。在第二門和第三門上,分別放了三十萬。而最後一門,我則又放了一百塊。
21點,最標準的下注方式是一門。門數越多,輸的概率越大。
但我這一次,卻直接下了四門。
「發牌!」
我衝著乾瘦男,冷漠的說了一句。
而此時的乾瘦男,抬頭盯著我,眼神中竟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
「你倒是發牌啊!」
「搞什麼啊,這麼囉嗦!」
旁邊看熱鬧的人群,也跟著催促著。
乾瘦男左右看了看,猶豫了下,才把手伸向了牌靴,摸出第一張牌。
四張牌發完,分別為:
6、7,13點。
8、9,17點。
5、j,15點。
k、10,20點。
而莊家的明牌是張q,暗牌未知。
看著我的四門牌,周圍人再次議論了起來。
「這牌不好搞,就一門20點,還是下的最小的注!」
「就不該這麼分的,這打法就是胡鬧!」
我坐在椅子上,摸出一支煙,點著抽了一大口,指著第一門,說道:
「第一門,補牌!」
乾瘦男抽出一張牌,推到我面前。
我也不暈牌,直接說道:
「直接開!」
牌開的那一瞬,我身後便傳來一陣惋惜聲。
這張牌,是一張4。如果挪到第二門的大註上,那我第二門便是21點了。
可惜,被第一門要走。
我慢悠悠的抽著煙,指著第一門,說道:
「第一門,繼續!」
乾瘦男再次的補了一張,是張k。27點,直接爆牌。
我捏著菸嘴,指著第二門,說道:
「第二門,補牌!」
乾瘦男把牌推到我面前,牌一掀開,是張a,十八點。
按正常來講,這種牌可以不要了。但我卻敲了下牌桌,淡淡的說道:
「繼續!」
乾瘦男再次發牌,牌一亮開,是張2,二十點。
「漂亮!」
看熱鬧的賭徒,代入感很強。
看到我二十點了,便跟著喝彩。
「第三門過,第四門補牌!」
我的第三門是十五點,按說應該補牌。但我卻選擇了放棄。
而第四門是二十點,我卻選擇補牌。
乾瘦男把牌掀開的那一瞬,是張6,尾門直接爆牌了。
四門牌結束,輪到莊家了。
就見乾瘦男把暗牌亮開,這一開,所有人都怔住了。看著我的眼神,也變得複雜。
有疑惑,有佩服,有震驚。
莊家的暗牌是一張5,他十五點。
如果這張六留給他,他便是二十一點,通殺我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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