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郊外。我們幾輛車緩緩的在夜色中前行著。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裡,上次和張凡來的情形仿佛還歷歷在目。
而我現在,更多的是在思索著隋江婉曾經和我說過的種種。
她說,梅花女霍雨桐是導致我父親之死的根源。
她說的真與假姑且不說,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霍雨桐和我父親,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管怎樣,我決定今天要試探一下這位千手玉狐。
車子在羊腸小路上顛簸了一陣後,緩緩的停在了一座古樸的院落前。
開門下車,就見門口的安保立刻上前,和霍大爺打著招呼。
霍大爺也不回話,他走到門前,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和上次來時相差不多,不大的庭院,打掃的乾乾淨淨。
兩旁的翠竹依舊碧綠,只是從前栽種的梅花,早已凋零。
門口兩側,還掛著兩對通紅的燈籠。
燈籠之上,是小篆寫成的「梅」字。
走到房門跟前,就見左側靠著涼亭的位置,放著一整塊厚實的木板。
而木板之上,竟插滿了撲克牌。這一看便是飛牌形成的。
沒想到,梅花女看似柔弱,一手飛牌的功夫,竟不在老吳頭兒之下。
站在門口,霍大爺輕輕敲了幾下門。
但可惜,門內沒有任何的回應。
霍大爺再次小心翼翼的朝裡面問說:
「雨桐,你休息了嗎?」
房間內這才傳出了一個溫柔又慵懶的聲音:
「沒呢,有事就這麼說吧。我不想開門」
能感覺到,此時的霍大爺有些尷尬。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說道:
「我前幾天和你說了,我和別人約了一個賭局。今天,需要你來幫我賭」
「我不賭,你也不喜歡我賭。你找別人幫你吧」
霍雨桐的回答,讓我們都有些意外。
就連柳白羽都微皺了下眉頭,他也沒想到,霍雨桐竟然會拒絕霍大爺。
霍大爺微微抬頭,輕嘆一聲:
「這一局,是生死局!」
話音一落,就聽房間內的霍雨桐質疑道:
「生死局?你不是千門中人,平日裡也不賭。為什麼要和別人定下生死局!」
一句話,讓霍大爺的神情略顯痛苦,他悠悠道:
「我見到婉如了,也見到柳白羽了。這一局,是對柳白羽!」
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再無半點聲音。
不一會兒,就見窗口處傾灑一片光亮。
很快,就見房門輕輕推開。霍雨桐出現在了門口。
在紅彤彤的燈籠光下,霍雨桐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朦朧的紅潤。
加上她古典婉約的氣質,這一瞬便給人一種畫中人之感。
難怪她的綽號叫千手玉狐,我想影視劇中的狐媚之美,也不過如此罷了。
就連我身邊的小朵,也是呆呆的看著霍雨桐。
好一會兒,她才輕聲的和我說道:
「初六,她好美啊」
我沒出聲,但賀小詩明顯贊同小朵的說法,她也跟著點了點頭。
霍雨桐的目光,定格在柳白羽的身上。
兩人對視著,柳白羽一躬身,客氣的說道:
「巴蜀一別,有二十餘年了。霍小姐,您可好?」
能感覺到,此時的柳白羽竟有些激動。
霍雨桐落落大方,輕輕欠身,感嘆道:
「是啊,彈指二十年,白羽兄風采依舊」
柳白羽搖頭苦笑,再次說道:
「我何來的風采,倒是歲月從不敗美人,霍小姐真的是容顏永駐」
柳白羽說的並不誇張,但也並不是實情。
要知道,霍雨桐的頭髮上,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了不少白髮。
兩人客套了幾句,霍雨桐的目光隨意的朝著我們方向看了一眼。
當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眼神中的意外與驚喜。
「初六?你怎麼會來?」
霍雨桐意外的問說。
我本就是口鈍之人,加上我來的原因複雜。
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你們認識?」
柳白羽好奇的問了一句。
霍雨桐目光深邃的看著我,隨口答說:
「托霍大爺的福,有幸和初六小友賭過一局」
「結果呢?」
「他贏了!」
「他贏了?」
柳白羽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頭看著我。
「外面風大,屋裡說吧」
霍雨桐轉身帶我們進了房間。
和我上次來時相差不多,房間裡的布局古樸雅致。
檀木的書架上,更是擺放著不少書籍。
和這種古樸略有反差的是,房間裡隨處可見的各種賭具。
木製牌九、硬塑骰子,紙盤撲克更是堆滿了桌。
看著這些賭具,柳白羽問了一句:
「這麼多年,霍小姐依舊是牌不離身」
霍雨桐並沒說話,而是倒水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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