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了花開花落,自然也就習慣了聚散離合。
在哈北時,蘇梅會經常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而現在,她在齊魯。而我卻江湖漂泊。
我們之間,似乎也正慢慢的變得陌生。
蘇梅來酒店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桃紅。
有人說,微醺的女人最為迷人。
就像此時的蘇梅,她喝了一些酒。
丹鳳美目中,帶著幾分迷離與嫵媚。
看了看我的房間,她走到迷你吧檯前,開了一瓶水,轉頭問我說:
「你喝什麼?」
「隨便!」
蘇梅一歪頭,笑容中帶著幾分調侃。
「怎麼,不呵護我了?」
我尷尬一笑,看來這爛梗是過不去了。
蘇梅緩緩的走了過來,坐到我身邊。她很自然的挽起了我的胳膊,頭也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依舊是熟悉的馨香,也依舊是熟悉的體溫。
只是這種熟悉,卻有了一些距離感。
閉著眼睛,蘇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
「小六爺,我好累啊」
我沉默,並沒接她的話。
「好像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裡才會踏實一些。你怎麼不說話?」
蘇梅從我身上移開,轉頭看著我問。
我忽然站了起來,猛的一拽,便把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你要幹嘛?」
這忽然的動作,讓蘇梅忍不住嬌嗔一聲。
「讓你更踏實些!」
「你討厭呢!」
蘇梅抬手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拍了下。
「小六爺,你知道嗎?男歡女愛只有在兩人最鬆弛的狀態下,才能達到天人合一的效果。你現在還是僵著的狀態。別急,我們聊會兒天,我今晚不走的」
再次坐到了沙發上,蘇梅溫柔的躺在了我的腿上。
她緊緊的拉著我的手,好像生怕一鬆開,我們兩個就再也見不到一樣。
「小六爺,我想和你說件事」
「你說!」
「別和魁頭賭了,賭約取消吧!」
我聽著心裡一動,要知道和蘇梅認識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勸我別賭。
「怕我輸?」
「賭桌上的輸贏我說不好。但我知道,如果你想要魁頭的命,有人是不會允許的!」
「誰?」
「雲滇賭王柳雲修!」
柳雲修?
當我聽到這名字的那一瞬,我心裡不由一顫。
雲滇賭王,又是他!
當初他威脅秦四海,把我父親騙去雲滇。以至於最後,我父親身敗他鄉。連誰贏的他,我都不知道。
而現在,居然又一次的聽到了他的消息。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手在蘇梅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
「他和聽骰黨什麼關係?」
「南粵藍道一直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柳雲修雖然參股了不少城市的場子,像當初奉天的秦四海,巴蜀的鄭如歡,包括齊魯的李建路,還有椰城的符明。但南粵這一塊,他還沒什麼固定的勢力」篳趣閣
「為什麼?」
「因為南粵相對複雜,流動人口太大。各方勢力角逐,柳雲修一直沒能如願。而魁頭在南粵深耕多年,在南粵人脈也算不錯。所以,柳雲修才決定扶持魁頭。這一次,李建路李爺派我和尹東過來。就是要幫魁頭把場子立起來」
說著,蘇梅抬頭看了我一眼,雙目流蘇,脈脈含情。
「其實柳雲修幫聽骰黨立場子,還只是目的之一。他最想要的,是在南粵開闢一條海上航線」
「海上航線?」
我不解的看著蘇梅,柳雲修不搞賭場,去搞貨運了?
「說簡單一些,就是走私的線路。柳雲修狡兔三窟,做事極其小心。聽我們李爺說,柳雲修在雲滇也有幾條走私線。但他還是覺得不穩,想在南粵這面,再開闢幾條」
「他們都走私什麼?」
我又問了一句。
「黃金珠寶,文玩古董。只要不是正路來的,統統都走私到國外。包括齊魯賭王李建路,我們的李爺!也會跟著柳雲修,把東西轉到外面的」
我的手,停在了蘇梅的鎖骨處。
見我不說話,蘇梅馬上又說:
「你和魁頭的事看似是你們兩人的事。但實際上,這裡摻雜著太多的人。所以,你不要和他賭。離開南粵,回關東吧」
我低頭看著蘇梅,明眸皓齒,溫婉動人。
「我如果一定要和他賭呢?」
蘇梅拉住我的手,秀眉緊蹙。
「小六爺,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別看你能斗鄒家,斗秦家。但云滇的柳家,絕對不是你能想像到的強大。並且,這裡牽扯太多太多的勢力。聽骰黨先不說,索命門、蘭花門,還有椰城賭王符明,以及齊魯賭王李建路,包括南粵的各路大佬,這些你想過沒有?」
我依舊痴痴的看著蘇梅,並沒回答她的話。
有時候我覺得,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動物,她可以用最真誠的語言和行動來打動你。
但你卻永遠不知道,她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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