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世事無常,那一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柳白羽用他特有的浪漫思維,想用自己的死來贖罪。
也想讓柳雲修罷了干戈,從而橋歸橋、路歸路。
可柳白羽畢竟只是千門情聖,他對人心的險惡明顯估計不足。
他的死,非但沒有讓柳雲修回頭。反倒是更加激怒了柳雲修。
可誰也不會想到,恨了柳白羽半生的霍雨寒。
卻忽然站了出來,代替他保護小朵。
面對哥老會眾人的群情激憤,柳雲修卻是沒有半點退縮。
他站在中間的位置,冷眼看著霍雨寒,漠然道:
「我知道你哥老會在巴蜀一呼百應。但我柳家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既然你霍大爺想玩玩,我柳雲修就陪你!」
說著,就見柳雲修忽然一抬手,大喊一聲:
「騾子!」
話音一落,就見樓上的弓弩手忽然退後。
一個穿著短打背心的男人,赫然出現在欄杆前。
抬頭看到這男人的那一瞬,我便明白他為什麼叫騾子了。
正常人的臉長和身高比,是六點五到八點五頭高。
能到達八點五頭高的,基本都屬於模特級別了。
但這個叫騾子的人,他的頭是我見過最長的人。
整個身高,似乎只有四五個頭高的樣子。
他站在欄杆前,把頭朝前探著。加上他膚色棕紅。
給人感覺,如同騾馬的長臉一般。
「柳爺!」
騾子的嗓子發悶,但聲音卻很大。
這一聲吼,震的耳鼓嗡嗡作響。
「哥老會的兄弟,想在這八荒會會我們。我們要是不應戰,似乎小瞧了哥老會的兄弟們」
柳雲修的話還沒等說完,這騾子忽然長臉朝天,大吼一聲。
他的這聲嘶吼,聽著騾馬叫聲一般。
隨著他的嘶吼,就見他掄起胳膊,朝著欄杆處猛的一砸。
這實木的欄杆,竟被他一拳砸斷。
抬起一腳,把下面的木柱踹斷。
這騾子縱身一躍,竟從二樓直接跳了下來。
按說他身高得有一米八左右,身材也足夠健碩。
但動作卻是極其輕盈,給人一種舉重若輕之感。
一到地上,就見他雙手抓著背心。
朝著左右兩邊猛的一撕,「嘶拉」一聲響,背心被他撕成兩半。
他赤著上身的皮膚,幾乎沒有好的地方。
各種傷口層疊在身上,凸凸凹凹,如同田地。
「誰是哥老會的人?是單挑,還是群毆?」
騾子再次嘶吼著。
洪爺站在我身邊,小聲說道:
「這人看著是個狠人,估計應該是柳雲修手下的四煞之一。」
我微微點頭,我倆的想法不謀而合。
柳雲修手下有四煞三殺二總管,現在只有四煞和三殺各剩兩人。
洪爺一說完,方塊七在一旁跟著說道:
「可我怎麼感覺,他腦子好像有點不太正常呢?」
「咋,咋,咋說呢?」
啞巴好奇的問了一句。
「誰他媽正常人沒事兒拿胳膊砸欄杆,有台階不走,非得從二樓往下跳?」
啞巴難得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也,也,也對啊!」
兩人正說著,就聽霍雨寒高聲一笑,說道:
「柳雲修,早就聽說你手下有四煞三殺幾位高手。不過我們兄弟既然來了,就沒在乎。這樣,今天既然是你我之間的矛盾,和這些人無關。就讓他們先出去,免得一會兒誤傷了無辜。我們兄弟陪著你柳爺,在這間小樓里決個生死。誰命大,誰活著出這個小樓!」
眼看著一場火拼,就要開始。
忽然,就見摘星張走到中間的位置,把兩伙人隔開。
摘星張先是衝著霍雨寒一拱手,客氣的說道:
「霍大爺,自我介紹一下。南粵摘星張,混跡於藍道也有幾十年。能不能容我和柳爺說句話?」
霍雨寒衝著摘星張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先生請!」
摘星張這才轉頭看向柳雲修,說道:
「雲修,平日裡我都叫你老柳。但今天這場合如此正式,我便稱呼你一聲柳爺。按說今天是你們的私事,我不該插話。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我想柳爺不應該忘了,你現在貴為藍道代表人物。這次的摘星榜,更是由你牽頭,滇中三美和滇東賭王洛北配合,才得以舉辦的」
摘星張的話,讓我才察覺到。
今天也算是個重要場合,但洛北卻怎麼沒現身呢?
摘星張繼續說道:
「而這八荒之地,本就是為了摘星榜,才選出的這個一個比賽場地。而現在,你和霍大爺卻要把這裡變成了硝煙場。我想問柳爺,你們這一戰輸贏遑論。這入圍了摘星榜的這些千手們怎麼辦?這摘星榜還要不要繼續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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