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羽則故意走的很慢,見人群有段距離後。
他才看著小朵的背影,衝著我說道:
「初六,大家都是男人,也都是明白人。有些話,我就直說了!」
「您說!」
我對柳白羽,還是頗為尊重的。
柳白羽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今早小朵批評我批評的很對。年輕時自詡風流,欠下了不少桃花債。哎,一朝溫柔鄉,一世風流債。這麼多年,幾乎都是我負人,很少人負我。現在想想,心裡滿是愧疚與煎熬」
說到此處,柳白羽站在街邊,不再朝前走了。
我也跟著停下了腳步,等著他的下文。
「相對於這些風流債,我更對不起的就是小朵。我想過許多種方式,想補償這孩子。可這丫頭性格倔強,我知道她一定不會要的。所以,我只能麻煩你了」
說著,柳白羽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我。
「這是我本生積蓄。你放心,和柳家無關,都是我個人的錢。一會兒我會把密碼發給你,這筆錢足夠這丫頭一生衣食無憂了。就請你代她保管,以後時機成熟再轉交於她」
我看著這銀行卡,但並沒接,而是反問說:
「其實小朵對你的態度也有所改變了。就像你之前被囚禁,小朵也是很著急的。你完全可以等等的,等她態度緩和後,親自給她的」
柳白羽卻是搖了搖頭,把卡放到我手上。
「初六,你忘了一點。我姓柳,我是柳家人。前有小朵火燒宗祠,接著老太君被我氣到住院。就算柳家能容下我,也絕對容不下小朵的。而我終究要給柳家,給小朵,給那些被我負了的人一個交代」
我拿著手中的銀行卡,錯愕的看著柳白羽,問說:
「你要做什麼?」
柳白羽拍了拍我的肩膀,搖頭笑說:
「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收好銀行卡,如果可以,替我照顧好小朵!」
話一說完,柳白羽不再多說。
他大步向前,追上了唐子凡。
我捏著銀行卡,也跟著走了上去。
我猜不到柳白羽要做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我心頭縈繞著。
「初六!」
小朵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的身邊。
我轉頭看她時,她的身上已經披著柳白羽的披風。
「他和你說什麼?」
我很想把我和柳白羽的對話,一一告訴小朵。
但我又怕她不接受這一切,反倒辜負了柳白羽。
走到從前的賭場門口時,門旁站著不少人。
除了安保之外,還有一些進入摘星榜決賽的千手。
我們剛要進門,我身邊便傳來了一股子烈酒的味道。
一轉頭,醉太白魏白星正捏著酒壺,靠牆而站。
他的目光在我們的人群中巡挲著,洪爺走到前去。
拍了拍魏白星的胳膊,毫不顧忌的打著招呼說:
「老魏,你這是看誰呢?」
魏白星也不看洪爺,而是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白酒。
打了個酒嗝,醉眼惺忪的說道:
「看日月,看乾坤,看花看酒看美人,唯獨我不看你!」
洪爺也不在意,他嘿嘿壞笑著說道:
「你少在這裡和我扯淡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嘛?你是想找我老媽吧?我告訴你,你別想了。我老媽今天根本不會來」
魏白星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
但他馬上恢復正常,繼續喝著酒。
洪爺卻是不依不饒,繼續刺激著魏白星。
「老魏,我給你上上課吧。你看看你現在,大小眼、酒糟鼻,穿衣服邋邋遢遢。走哪都拎著酒壺,還裝世外高人,要我看,整個一酒蒙子。說好聽叫不修邊幅,說難聽就是奸懶饞滑。和我那玉樹臨風的老爸根本沒發比。你這樣怎麼能讓我老多看你一眼」
「你他媽給我滾,小王八蛋!」
從我見到魏白星開始,他一直如同一個世外高人一樣。
似乎看淡江湖,不問世事。
可就是這麼一位千門高手,卻被洪爺幾句話搞的崩潰了。
說話間,他抬起一腳就要踹洪爺。
洪爺反應極快,撒腿便跑。他邊跑還回頭衝著魏白星做著鬼臉。
剛跑幾步,忽然「砰」的一下,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洪爺轉身剛要罵人,但他立刻忍住了。
看著對方,他驚訝的張著嘴巴,乖乖的喊了一句:
「媽,你怎麼來了!」
「啪!」
曲鳳美二話沒說,衝著洪爺臉上就是一巴掌。
但可惜,洪爺似乎有了預判。
在曲鳳美抬手的那一瞬,他便用手捂住了臉。
「你又在那裡胡說八道什麼?去,和你魏叔叔道歉。他要是不原諒你,你今天就在這八荒給我跪一個晚上」
「媽,不至於吧?」
洪爺捂著臉,不情願的反問。
「去不去?」
「我去還不行嘛!」
洪爺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他不甘心的朝著魏白星走了過去。
一旁的啞巴,則笑嘻嘻的看著這一幕。
他衝著洪爺一握拳,磕磕巴巴的說道:
「師,師,師父,加,加油!」
眾人哭笑不得,道歉需要加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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