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說,到底想怎樣?」
曲鳳美一說完,柳雲修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他看向摘星張的方向,說道:
「曲鳳美,當年的你可是冰雪聰明,現在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反應不過來了呢?」
曲鳳美轉頭看了摘星張一眼,她嘴唇微動,囁嚅的說道:
「藍道事,藍道了。這是他當年和梅洛提出來的。這麼多年的藍道人,也一直奉行著這句話。所以,你們把摘星張老哥也請了過來,就是要以藍道方式解決,是吧?」
柳雲修也只是笑,並沒回答。
但最裡面的迴廊處,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說對了!」
話音一落,眾人都抬頭看去。
就見迴廊里,一個男人慢慢的走了出來。
看到這人的那一瞬,我心裡便不由的咯噔了下。來的人正是摘星榜排名第一的靳無雙。
如果這是一個賭局可以解決的,那靳無雙無疑是我們最為強大的對手。
別說洪爺,就連我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勝算。
但同時也解開了我的一個疑惑,之前柳雲修幾次請靳無雙,他都沒到。
現在看,靳無雙應該是這人的人。
和上次相比,靳無雙似乎清瘦了不少。
他穿著短衫,手中還拿著一把灑金的摺扇。
一到跟前,他便開口說道:
「曲鳳美,好久不見了!」
曲鳳美看著他,並沒接話。而靳無雙繼續說道:
「你應該知道,他不喜歡武力解決問題。他說武力是野蠻者的行為,是對千門智慧的侮辱。當千解決不了時,武力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下策。所以,今天請摘星張作為裁決。由我和你們家公子對決一場。他贏了,不但放他走,他還可以帶走林姑娘」
靳無雙的口氣平和,但曲鳳美卻是更加緊張。
她死死的攥著洪爺的手腕,問說:
「那要是輸了呢?」
靳無雙清瘦的長臉上,帶著幾分自信的神情。
「曲鳳美,你雖然退出藍道了。但你不至於連他的賭注都忘了吧?」
曲鳳美雙目失神,囁嚅的說道:
「斷手斷腳,是嗎?」
「對,他的賭注一直都是這個,只是他很少和人賭而已。當年梅洛輸了雙腿雙腳後,再用這個賭注的,就是你們家的少爺了」
靳無雙的話,竟讓我有種石破天驚之感。
我站在原地,一時間心裡百感交集。
出道以來,這一路我一直在尋找殺害父親的仇人。
走到雲滇時,我幾乎已經陷入了山窮水盡之中。
可現在,靳無雙竟忽然提到了這個人。
我父親的死,和這人有著直接關係?
誰?
是一皇黃施公他們兄弟,還是千邪章壽山?
對了,那天在場的還有六爺。
一時間,我腦子竟有些混亂。
而此刻,曲鳳美已經開口說道:
「既然不可避免,那這一局我就老母代兒,和摘星榜榜首的靳先生賭一局。輸了,我這當母親的替兒代罰。這可以吧?」
靳無雙慢慢的搖頭。
「替賭可以,但代罰不行,這是規矩。只是還有一件事,曲女士別忘了。聽說你決定退出藍道千門那天,曾立下重誓。如果再賭,可是要自斷一隻手的。曲鳳美,你沒忘吧?」
「我當然沒忘!」
曲鳳美話音未落,洪爺便跟著說道:
「媽,我自己和他賭!」
此刻的我,也從胡思亂想中反應了過來。
這一局,事關洪爺的生死,我不敢怠慢,急忙上前一步。
剛要開口,身後便傳來一個蒼勁的聲音:
「因為一個賭局斷一隻手,那太不值當了。鳳美,你要是還信我,拿我當哥哥,這一局,我來!」
話音一落,就見魏白星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
他拿著酒壺,醉眼惺忪的看著靳無雙。
「魏兄!」
曲鳳美擔憂的看著魏白星。
而我則跟著說道:
「魏先生,還是我來吧!」
魏白星轉頭看了我一眼,他捏著酒壺喝了一大口。
抹了抹嘴,他便說著說道:
「初六,你不會覺得你的賭術就一定高過我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
六爺曾說,千術到了一定程度,彼此之間相差並不大。
決定勝負的,也不是千的本身,更多的是智謀和心理因素。
當然,他還曾說過,梅洛除外。
就拿千痴侃爺和我來說,他千術在我之上,但我仍舊贏過他。
說著,魏白星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道:
「初六,這一局我來吧。你不知道,當年因我才讓永洪的母親去了臨安,認識了林長明這個狗賊。如果不是她抽身及時,那她這輩子可能就毀在林長明的手裡。而這一切,又因我而起。這一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裡。今天,正好用這一局,來彌補我當年犯下的錯誤!」
魏白星的話,讓我一時語塞。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看向了曲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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