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終於明白。
為什麼齊嵐的指甲,要染成黑色。
並且,食指的指甲,要特意剪短。
因為她的掛花膏是黑色的,就隱藏在食指的指甲當中。
如果指甲過長,掛花的過程中。
略微用力,指甲就會彎曲,甚至折斷。
看了一眼齊嵐,我心裡倒也釋然。
齊家也是靠賭起家。
從小在這種家庭長大,齊嵐難免不會幾手千術。
牌局繼續。
到我抓牌時,我故意磨蹭了一會兒。
手指在齊嵐掛花的位置,停頓好久。
見我不出牌,對面的分頭男。
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磨蹭什麼呢?能不能玩?要是不玩,就下去!」
說著,還看了一眼陶花,皺著眉頭說道:
「陶花,你帶來的是什麼人?磨磨唧唧的!」
這分頭男,脾氣似乎不太好。
而我也沒理他,轉頭看向齊嵐。
「嵐姐,這麻將有點髒了」
「髒了你給洗啊?」
齊嵐沒等說話。
分頭男又嗆了我一句。
我知道,他打心眼裡沒瞧得起我。
把我當成了陶花的小白臉。
但齊嵐卻聽的明白,知道我是在點她。
髒代表著她這麻將有問題。
齊嵐微微一怔。
但馬上,便恢復正常。
她溫婉一笑,柔聲答說:
「是啊,這麻將玩的時間久了。明天讓人換副新的」
齊嵐的心裡素質,倒是蠻好的。
牌局繼續進行。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三家輸,齊嵐一個人贏了將近二十萬。
又一圈結束,就見齊嵐看了下表,柔聲說道:
「各位,餓了吧。咱們先去餐廳吃點東西,一會兒再繼續玩吧」
大家也都同意。
把錢收了起來,直接去了一樓的餐廳。
我本來是和陶花一起,走在最前面。
剛走沒多遠,就聽身後傳來齊嵐溫柔的聲音:
「陶花,等我一下!」
我們兩人站住。
齊嵐一到我們身邊,便對陶花說道:
「陶花,麻煩你件事。你去三樓的辦公室,幫我把桌上的手機拿下來。謝了啊!」
很明顯,齊嵐這是故意支開陶花。
陶花一走,齊嵐便看了我一眼。
她面帶微笑,柔聲問說:
「輸多少?」
「四萬多!」
齊嵐微微點頭。
「不多,慢慢玩吧。別怕輸,輸了嵐姐給你平,不會讓你吃虧的!」
說著,齊嵐看著我,又笑了下。
齊嵐笑的很美,她的意思很明顯。
既然我看出她掛花出千,她也不再隱瞞了。
乾脆拉我入伙,把我當成牌架子。
贏了錢,會分我一些。
她這種做法,還是挺講究的。
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吃過飯,牌局繼續。
我去了下洗手間,陶花便先上去玩了。
等我從洗手間回來時。
剛一進門,就聽對面的分頭男笑呵呵的說道:
「胡了,清一色,七對子,斷么九,加自摸,一共16番。每人三萬二。哈哈,飯前飯後,點子就是不一樣啊。也該我轉運了!」
分頭男笑著收著錢。
而我也走到了牌桌跟前。
就見分頭男收錢後。把牌扣上,眾人開始洗牌。
可就在這一瞬。
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
分頭男扣牌時,他右手拇指,在一張牌上用力搓了下。
接著,他右手半合攏,掌心向內。
裝模作樣的洗著牌。
這種動作,是標準的藏牌動作。
但麻將和撲克還不一樣。
麻將偷牌藏牌,一般都是在牌局進行當中。
不然,碼牌時少了牌。很容易被人發現。
而我特意盯著他的右手。
我發現,他手裡藏的根本不是麻將牌。
雖然,我還不知道是什麼。
但我敢肯定,他手裡一定有貓膩。
見我回來。
陶花把牌讓給了我。
我打牌的同時,心裡也覺得有些可笑。
這個私人高端麻將局。
四個人,卻有三個老千。
雖然,我沒出千。
有的人可能會覺得。
熟悉的私人局,不會有出千的。
可現實是,越是熟悉的牌局,越有可能出千。
因為,熟悉的人,防備心理會降低。
而人心隔肚皮,你永遠不知道。
那個和你稱兄道弟的人,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齊嵐繼續給牌掛花,她的手法並不快。
玩了這麼久,她也不過掛了三十多張牌。
而我每次抓到,有掛花的牌時。
我都會把上面的痕跡,不動聲色的清理掉。
當齊嵐看到這一幕時,她不由的看了我一眼。
美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滿的神情。
我也不說話,繼續清理著掛花。
見我這麼做,齊嵐更加生氣,乾脆也不掛花了。
此時的牌局。
再次發生了變化。
分頭男把輸的幾萬塊錢,贏了回去。
並且,又贏了十幾萬。
而我,也已經發現了,他到底是如何出千的。
我現在要做的,是瞅準時機,抓他個人贓俱獲。
這一把,我明明已經胡了。
但我故意打出一張,選擇不胡。
分頭男坐我對家。
到他時,他摸了張牌。
手指用力的搓了好一會兒。
忽然。
「砰」的一下。
把牌用力的摔在桌上。
一臉興奮的大喊一聲:
「自摸,清一色!」
說著,便把牌推到在牌桌上。
齊嵐和另外一個女人看了一眼,便開始付錢。
而我卻遲遲沒動。
「給錢啊?想什麼呢?」
分頭男催促我一聲。
我拿出一支煙,點著後。
轉頭看向齊嵐,問說:
「嵐姐,你說如果在你這裡,有人出千的話,你負責嗎?」
我話一出口。
齊嵐先是一怔,但馬上說道:
「負責!但我這裡,絕對不會有人出千的!」
齊嵐可能還以為,我是在暗示她。
所以,她急忙否認。
而對面的分頭男,則是一臉憤怒。
他也不看我,直接質問陶花:
「陶花,你要是能玩,你就上來玩。要是不能玩,馬上付錢,帶人滾蛋!弄這麼個東西在這兒,你不嫌煩,我看著還噁心呢!」
分頭男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陶花雖然有些尷尬。
但她知道,我不可能平白無故說這話。
「怎麼了,初六?」
我抬頭看著分頭男,慢悠悠說道:
「沒怎麼,就是他,出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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