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根本沒辦法和柳白羽共情,她立刻反問:
「所以,你就把我丟棄了?」
「當然不是!」
柳白羽搖了搖頭。
「我怎麼可能拋棄妻女呢?當天,我和老太太在電話里聊了許多許多。最後她見我態度堅決,便說考慮一下,幾天後給我答案」
說到此處,柳雲修忽然插話。
「柳白羽,你還嫌丟人沒丟夠嗎?你自己做了錯事,現在卻要怪老太太。你簡直不可理喻」
柳白羽急忙轉頭,衝著柳雲修欠身說道:
「大哥,白羽怎麼敢責怪自己母親呢?我只是把當年的來龍去脈,照實講述而已」
柳雲修剛要再說。
忽然,就見半空之中一粒白光划過。
「噹啷」一聲,柳雲修旁邊茶几上的茶杯,應聲而碎。
茶水流滿茶桌,兩瓣的茶杯旁,還有一粒骰子。
柳雲修大怒,一轉頭。
就見侃爺正瞪著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柳雲修,你不想聽你出去別聽啊。我還想聽呢。我多久都沒聽到這千門的八卦了?」
沒人願意和瘋癲的侃爺抬槓,柳雲修只能選擇閉嘴。
柳白羽則繼續說道:
「幾天之後,老太太給我打了電話。她說想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的事,她不再管。只是她說,哥老會的人去了版納,正在到處找我們。她怕為什麼有危險,會派人來接我們回雲滇」
一旁的霍雨寒,立刻接話道:
「胡說八道,我從未派人去過版納!」
柳白羽點頭。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老太太騙我的。但當日,我深信不疑,把自己的住所告訴了老太太。我本想開開心心的等人來接,我們一家以後就安安穩穩的紮根雲滇,我也不入江湖了。可就在那天」
說到此處,柳白羽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
「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那是柳家一個從小和我玩到大的下人打來的。他告訴我說,他無意間聽老太太安排的人手已經去了津門。而他們的任務是帶我回去,同時殺了你和婉如」
普通的講述,卻聽的我後背一涼。
柳老太君是個狠人我知道,但我沒想到,她居然能如此狠毒。
一出手,便要了小朵母女性命。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上了老太太的當。我不敢多想,便帶著你們母女急忙逃命。可剛一下來,先前偽裝接我的兩人,已經到了樓下。我裝作忘拿東西,讓兩人陪我上樓。趁兩人不備,我降服兩人後,急忙帶著你們母女逃往車站。哎!」
柳白羽痛苦的搖了搖頭。
「在樓上時,其中一人告訴我。之所以先偽裝接我到偏僻處,再對你們母女下手。也是怕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引出不必要的麻煩。但他們如果失敗,第二波殺手便會直接出手。老太太下的是死令,不管在哪兒,必須要你們母女的命」
「到了車站時,已是傍晚。我和你母親喬裝改扮了下,但因為還抱著你,肯定還會被發現。於是,我便在你的襁褓里留下了枚金骰子,作為信物。同時,給津門的一個朋友打了電話。讓他馬上去火車站接你。而我和你母親,則先躲上幾日」
「我們把你留在了垃圾桶旁。當時想的是,就算你被人撿走,也一定會交到站前的派出所。我那位朋友在津門也有些能量,加上有骰子為信物,很快就能找到你。可萬萬沒想到,等他到時,你已不知去向。我朋友動用了所有關係,跑遍所有機構。張貼尋人啟事,懸賞重金,但卻依舊沒有你的音訊」
我聽著,也是一陣感慨。
按說柳白羽所有的安排,也不是不可以。
但人算怎如天算?
小朵恰恰是被牛老撿走,而牛老又是當時便離開了津門。
或許就是一擦肩,小朵的人生便徹底改變了。
小朵靜靜的聽著,她始終不發一言。
柳白羽又繼續道:
「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看著柳白羽,小朵問說:
「就這麼簡單的事,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柳白羽一臉愧疚,說道:
「你是我的女兒,事情又是和我母親有關。手心手背,都是我難以割捨的血肉。我知你性子桀驁,知曉這些之後,一定不會原諒她。甚至可能會做出更加荒唐之事。所以,我只能隱瞞下去!」
小朵冷笑。
漂亮的臉上,像是冰山綻開了雪蓮。
「所以,你才讓我答應你,不去記恨任何人。讓所有的事都煙消雲散?」
柳白羽慢慢點頭。
小朵再次冷笑。
「我這人江湖間生長。別的沒學明白,但冤有頭債有主,有仇必報我倒是學的最好。要殺我的人,我絕對不會原諒」
一句話,讓柳白羽徹底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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