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吭聲,等著對方繼續說。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甄,忝列五龍中的老三。江湖朋友抬愛,稱我一聲三哥!」
三龍的聲音很冷靜。
「有事嗎?」
我冷漠的反問了一句。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如果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今天我四弟的失蹤,以及和秦家的矛盾,都是你一手導演的吧?」
「你想說什麼?想說要殺我全家?」
這是二龍和四龍都曾說過的狠話。
「您誤會了,初先生。我雖身在江湖,但並不喜歡搞什麼打打殺殺。我只是想說,初先生好手段。居然能在所有人都在找你的時候,你把四弟給擄走了!如果我要是沒猜錯的話,秦家有你的眼線,或者說是臥底吧?並且這個人,不可能是也失蹤了的蔣二虎。蔣二虎應該也在你手裡吧?」
三龍的一番話話,說的我心裡一驚。
他智商的確很高,這麼短時間內,他便已經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我現在身邊沒有任何人。我和你說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初先生,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約你出來,我和你單獨聊聊!」
「聊什麼?」
我又問了一句。
「有很多值得聊的。比如,聊我們是不是應該化干戈為玉帛。再比如,聊一下我四弟的下落。不管他生與死,我作為三哥的,總得見到他的人!」
三龍說的很誠懇,但我依舊是戒備滿滿。
見我沒說話,三龍又繼續說道:
「初先生,其實我有很多辦法逼你現身的。只是我不想那麼做而已。比如,我知道那個混藍道的瘋瘋癲癲的叫侃爺的老頭,和你關係不錯。他現在奉天,到處打聽秦四海的下落。再比如,我聽說蘭花門的蘇玉竹,似乎也你也有交情。還有就是,曾經蘭花門的檸檬,好像是你那位方塊七的女朋友。我知道以初先生的人品,這些人的安危,你一定會顧及的,對嗎?」
「另外,請初先生放心。我之所以想見初先生。是因為我有些後悔了。不該趟你和秦家的這趟渾水。以至於我二哥和四弟,接連遭你打擊!我也是有兒有女有家庭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我了吧?」
「在哪兒見?」
「明天下午三點,圖山路的漫夜咖啡廳!」
「好!」
我雖然並不相信三龍。
但這一次,我必須得去。
我也不想讓他們狗急跳牆,真的傷及無辜。
圖山路,臨近大學城。
這裡是奉天新建的商業街,格調偏小資。
下午兩點多時,老黑拉著我和啞巴,在這條街上來迴轉悠了好一會兒。
因為是下午,街上的客人並不多。
幾次路過咖啡廳時,我都特意觀察了一下附近的環境。
可以確定的是,三龍並沒提前安排人手。
等我進到咖啡廳時,就見一個牆角的位置處。
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的三龍正坐在那裡,低頭喝著咖啡。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細,任誰也不能相信。
這個渾身書卷氣的男人,竟是心狠手辣的五龍團伙成員。
等我坐到三龍對面的位置上,他這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這咖啡廳里也有其他的客人,初先生怎麼能一下子就知道誰是我。莫非初先生見過我?」
我點了支煙,並沒接三龍的話。
「讓我想想!」
三龍推了推眼鏡,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
「如果你見過我,那一定是在賭場那天,對嗎?」
我看著三龍,依舊沒說話。
「那也就是說,那天你掃了我們的場子後,你並沒走。你應該就在路邊的某輛大車裡。是嗎?」
三龍的智商,絕對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再猜一下,你在秦家的眼線,應該也姓秦吧?」
我抽了口煙,透過煙霧,看著三龍那張微笑的臉。
我腦子裡忽然間冒出了個想法,我被三龍利用了。
「那我也猜一下,你是故意沒管四龍,讓他繼續混在酒吧里,等我去找他。對嗎?」
三龍先是一怔,接著便慢悠悠的說道:
「初先生是聰明人。但這話我這輩子都不會承認的。雖然,老四對我很不滿,但他畢竟是我的磕頭兄弟。我怎麼可能有害他的想法呢?」
話一說完,三龍便看著我,詭異一笑。
他這笑容已經告訴我了,他就是想利用我,打掉四龍。
「初先生在奉天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為了見秦四海,對嗎?」
三龍話鋒一轉,直接問說。
我點了點頭,並沒否認。
「秦四海為人謹慎,他不可能輕易見你的。不過,我倒是可以和初先生合作一次。注意,是我和你合作,並不是五龍和你合作!」
很明顯,三龍單獨找我這件事,他不想任何人知道。
「怎麼合作?」
「我幫你逼秦四海露面,讓你有直接面對他的機會!」
「那你呢,想要什麼?」
我不相信,三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
三龍伸出兩根手指,笑眯眯的說道:
「第一,幫我拿到積雲莊園。人這輩子,總得有些追求。我不想成為只會打打殺殺的街頭莽夫!我也想像積雲莊園裡的那些貴賓一樣。喝著洋酒,抽著雪茄。可以堂堂正正的過一種讓人尊重的生活!」
我淡淡的笑了下。
積雲莊園並不算什麼,最主要的是裡面的人脈。
看來,這三龍是想把自己洗白了。
「那第二呢?」
三龍端著咖啡,微笑的看著我,說道:
「第二就更簡單了。有些人沒回來,就讓他永遠別回來了。有些人沒走,就抓緊讓他走吧。當然,老五除外!」
三龍的話,讓我心裡一顫。
沒回來的人,指的是四龍。
而沒走的人,除了老五,只剩下大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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