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蕭瑟,我緊了緊衣服,同時打量著這人。
第一次見他時,他穿著破爛。
但卻絲毫掩飾不住,他身上的貴氣。
現在他換了衣裝,貴氣卻是更濃。
看著遠處,這人笑呵呵的說道:
「信就好說,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我,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我掏出一支煙,點著後抽了一大口。
吐出煙霧的瞬間,我跟著說道:
「說但是吧」
我不相信我苦苦找尋的真相,會有人不計回報的主動告訴我。
他給了我甜頭,無非為了後面的但是。
「哈哈!」
對方朗聲大笑。
「初小友就是痛快,我就喜歡和你這種人溝通。其實呢,我就是想要錢。但我的胃口太大,你根本滿足不了我」
這就讓我有些不解了。
一個打車能給司機六位數的人,看著根本不缺錢。
可他和我談的,居然還是錢。
「我這人沒有別的愛好,就是愛錢。我就是為了花錢,而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有花錢,才能讓我感覺有快感。而你又拿不出來,乾脆就把霍雨桐給你的那幅畫送給我,我告訴你梅洛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對方是不是在試探我。
想確認那幅畫,到底在沒在我手裡。
抽了口煙,我便反問說:
「畫的事好說,但我怎麼能確定,你告訴我的是真是假?」
「哈哈哈!」
對方再次放聲大笑。
空曠的山林中,跟著便傳來陣陣迴響。
「我要是告訴你,當天晚上我就在現場。你還會懷疑我說的真與假嗎?」
我心裡一動,據我所知,那天晚上在場的人。
有黃施公兄弟二人,有千邪章壽山,還有我父親的兩位結義兄弟,其中包括六爺。那面前的這人,到底是誰?
「那你是誰?」
「畫呢?」
這人反問。
「告訴我你是誰,我就會讓你看到畫。之後的事,我們可以再談!」
這人的目光在我身上巡睃著,接著又看了看小朵。
我知道,他在想我會不會隨身帶著畫。
「好,那我就先告訴你。但你要是敢不讓我看畫,我就讓你成為第二個梅洛!」
我並沒吭聲,只是冷漠的盯著他。
他用右手僅剩下的兩個手指,梳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
接著,他看向半空中的寒月,開口說道:
「北千痴,南壽山,梅花點點天地間。當初千分南北,北方的千多以武活硬功夫為主,其中最有名氣的,便是千痴侃爺。而南方多以文活軟功夫為主,代表人物便是千邪章壽山。梅花點點說的便是梅洛。他身兼南北所長,天地之間幾乎沒有對手。能在千術方面稱之為他的對手的,除了千痴侃爺。便是我」
說著,他轉頭盯著我。
一雙明亮的眼睛,透著一股子自負。
「千邪,章壽山!」
章壽山?他就是章壽山?
我多次聽過章壽山的名頭,在我的想像之中,章壽山應該是一身邪氣。
可眼前的章壽山,除了貴氣之外,再無他感。
「畫呢?告訴我畫在哪裡,該讓我看畫了!」
我盯著他,漠然說道:
「沒在我這裡!」
「什麼?」
對方有些急了,我又跟了一句:
「但我可以帶你去,看過之後,你必須把完成的經過,一一告訴我。畫便是你的了!」
「好!」
他痛快的答應了一聲,剛想再說。
忽然,就見不遠處傳來一束手電筒的強光。
接著,便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你帶人來了?」
對方頓時怒了。
我搖了搖頭,不滿的反問:
「我還懷疑是你的人呢!」
「媽的,那就是柳雲修這個混賬了。記得,別提見到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話一說完,他轉身便朝著密林處奔去。
雖然他年齡不小,但身姿矯健。
很快,他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等對方的人走到我身邊時,小朵也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束手電筒的強光,照在我的臉上。
「什麼人?」
我下意識的側著頭,用手遮光,冷冷說道:
「初六!」
「初六?」
一個如同叫驢般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了出來。
接著,老賬房拄著手杖,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他上下打量著我,開口問說:
「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並沒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你不一樣也在這裡嗎?」
老賬房笑了,只是他的笑容間滿是陰鷙的戾氣。
「初六,你不用搞什麼鬼。我知道畫在你那裡,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畫不交出來,你就別想離開這雲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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