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豆沙雖然是一道關東菜。
但在整個八虎門,卻只有一家叫關東老菜館兒的地方可以做。
本來大家是要一起去,但是方塊七也不知道為什麼,磨磨蹭蹭半天也不走。
最終大家也不管他,直接去了飯店。
到了包廂,點過菜後,大家便隨意的聊著。
洪爺本來是坐在門口的位置,啞巴則靠在窗台旁,看著樓下。
正說著。忽然,啞巴指著樓下。
回頭衝著洪爺,磕磕巴巴的說道:
「s,s,師,師父,他,他挖你,你牆角」
啞巴的一句話,說的大家一頭霧水。
眾人擠到窗口處一看,就見方塊七的那輛破拉達車,停在了門口的位置。
而車上下來的,竟然是寧檬。
兩個人邊走邊聊,當然還是方塊七比比劃劃的指手畫腳。
寧檬則跟在方塊七的身旁,一臉嬌笑。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在當初設計秦二爺時,兩人曾假扮情侶。
莫非他們現在,已經假戲真做了?
洪爺擺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回頭問啞巴說:
「啞巴,我一會兒要收拾這對姦夫淫婦,我問你,你幫我還是幫方塊七?」
啞巴撓了撓他那一頭亂蓬蓬的頭髮。
眨巴著眼睛,磕磕巴巴的說道:
「你,你啊。但,但我也只,只能口,口頭支,支持你。我,我不能,動,動手,的」
洪爺白了啞巴一眼,說道:
「你就算了吧啊。你那口頭支持,還不如不支持了。我聽著都累!」
說話間,方塊七已經和寧檬走進包廂。
一進門,大家便都竊笑的看著兩人。
唯獨洪爺,一臉冰冷。
坐在椅子上,用手指關節處,敲了敲桌子。
「寧檬!」
寧檬立刻看向洪爺。
見洪爺如此認真,寧檬依舊沒當回事,笑呵呵的問說:
「洪爺你這是丟錢了,還是丟人了?怎麼一臉苦大仇深呢?」
洪爺依舊是神情嚴肅,又問說:
「我這段時間去旅大,你背著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切,你少來你!」
寧檬笑呵呵的白了洪爺一眼。
「我之前給你機會,但你占著窩,也不下蛋。我總不能可你這一棵樹吊死吧?」
寧檬一說完,洪爺便捂著心口處。
「我這心啊,這個疼啊!」
說著,他看向寧檬,深情款款的說道:
「寧檬,我今天才知道。我一直想做你的心上人,結果你呢,卻只想讓我做你的身上人。你知道沒有感情的結合,對我來說有多痛苦嗎?」
洪爺的表演,迎來了無數的白眼。
只有啞巴,一臉羨慕的看著他。
寧檬更是噗噗直笑,拍打洪爺一下,說道:
「你滾蛋吧你!」
洪爺不以為意,回頭又看向方塊七,說道:
「方塊七,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和寧檬有一腿?」
方塊七的眼睛,連續眨巴了幾下。
「洪爺,這問題你說的可就不對了」
「閉嘴,你就回答到底有沒有這一腿!」
方塊七把後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看著洪爺,他說道:
「半腿吧!」
這幾個人才的對話,聽的我是哭笑不得。
「就是正在追她唄?」
洪爺追問。
方塊七點頭。
「行,那作為前輩,祝你早日成功。等你追到寧檬那天,洪爺給你們開個追悼會慶祝一下」
一句話,逗得大家不由的笑了。
這也是我佩服洪爺的地方。
他曾說過,他想要的愛情是兩情相悅。
哪怕對方再優秀,如果對方不夠愛他。
那他也絕不做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事。
當然,這並不特指他和寧檬。
大家都在開著玩笑,而角落處的老黑。
卻一個人低著頭,對著手機,呆呆的出神。
服務員已經上了菜,大家邊吃邊聊著。
正說著,忽然就聽走廊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因為包廂沒關門,我便隨意的朝著走廊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看的同時,走廊的人也正往包廂里看。
四目相對,我和對方都是一怔。
沒想到,那個肚子扣鍋,肥頭大耳的秦二爺。
正帶著一夥兒人,朝裡面走著。
很明顯,這只是一場偶遇。
但秦二爺卻停下了腳步,慢悠悠的走到我們包廂里。
一看秦二爺,老黑頓時把筷子放到一邊。
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秦二爺。
而秦二爺則看著我,一臉冷笑的說道:
「這可惜,旅大的一把火,怎麼沒把你燒死。還能讓你活著回八虎門?」
我倒是知道,這秦二爺對我恨之入骨。
在碼頭,他肩上的那刀便是我砍的。
話音一落,就聽「啪」的一聲,老黑直接站了起來。
看著秦二爺,怒罵道:
「你他媽再說一句?」
而我則衝著老黑,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衝動。
秦二爺也不當回事,看了下桌上的菜,接著又說:
「吃吧,多吃點兒。別到時候到了那頭,連飯都吃不上!」
我放下筷子,點了支煙,歪頭看著秦二爺,問說:
「直說,什麼意思?」
秦二爺嘿嘿一笑,說道:
「沒什麼意思!你就記得一點,弄我秦二爺的,我早晚報復回來。到時候,天王老子也別想保住你!」
話一說完,秦二爺轉頭便走。
看著秦二爺的背影,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秦二爺雖然年長,但他的城府根本不及他兒子秦翰。
他今天這番話,明顯是話裡有話。
尤其最後一句,提到的天王老子。
指的誰?勇哥嗎?
我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竟是勇哥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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