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呆在原地的洪爺,隋江婉冷笑一聲:
「錢呢?你的錢呢?」
洪爺更是不知所措的,一遍遍的重撥著剛才的號碼。
我也依舊是翻看著電話簿,最有錢的人可能就是齊嵐了。
可就算她,也依舊拿不出這麼大的一筆錢。
此時的我,完全陷入了絕境。
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剛剛關機的人,忽然再開機。
對面的李伯千,正隨意的撥弄著面前的骰子,他頭也不抬的說道:
「錢不著急,八個小時你可以慢慢籌。但是不是需要另外一個賭約完成了?」
我抬頭看著李伯千,並沒說話。
「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我們可是說了的,要給你在東莞得罪過的人,一個說法!」
這一條我當然記得,只是當時我並沒當回事。
「什麼說法?」
我問了一句。
「很簡單,讓他們出了這口惡氣,就算你完成了第一個賭約!」
李伯千說著,衝著觀眾席上喊了一聲:
「哈爺,是不是你先來啊?」
哈爺一聽,立刻站了起來。
和往前一樣,他依舊是笑眯眯的。
只是他今天的笑容間,更多了幾分怨氣。
把手中的包遞給了旁邊的黃澤,他慢悠悠的走到了賭檯旁。
看著我,他指著額頭上剛剛結痂的傷疤,笑呵呵的說道:
「初爺,我老哈頭上的這幾道疤,可都是拜你所賜啊。你說說,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對我老哈怎麼就能下的去這麼狠的手呢?」
說著,他還輕輕的揉了揉結痂的地方。
「其實呢,要單是這幾道疤,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嘛,咱們走江湖的見點血,那都是平常小事。但有件事我他媽的接受不了」
哈爺臉色驟然一變,剛剛的笑臉變得猙獰。
身子超前一探,附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你他媽的害得我輸了二百萬,那可是二百萬啊。今天我不出這口氣,死我都閉不上眼睛!」
「別囉嗦了,想怎麼辦直接來吧!」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哈爺四處看了看,見沒什麼趁手的東西,便把旁邊的一個玻璃菸灰缸拿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
觀眾區小朵和老黑幾人同時站了起來,衝著哈爺怒斥道。
「幹什麼?」
哈爺冷笑。
「一報還一報,你們怎麼搞的我,我今天就怎麼搞你們!」
「你敢!」
老黑怒吼一聲。
但哈爺的菸灰缸,還是朝著我的腦袋上砸了下來。
「砰!」
一聲悶響,一種撞擊的疼痛,傳遍全身。
我已經好久沒有嘗到被人打的滋味了。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而我呆如木雞,一動不動的看著憤怒的哈爺。
「王八蛋,老子剁了你!」
老黑操起一把鐵椅,便沖了過來。
啞巴更是拽出鐮刀,緊隨其後。
朱哥和洪爺動作沒有三人快,但馬上也跟了過來。
而在他們幾人前面的,是早已經奔向賭檯的小朵。
幾人忽然這一動,哈爺嚇了一跳,他急忙的閃到黃阿伯的身後。
手抓著菸灰缸,膽怯的看著幾人。
「站住!」
此時的黃阿伯,忽然開口。
他顫抖著一身的肥肉,制止著幾人。
「和你無關,你給我讓開!」
小朵像一朵憤怒的玫瑰,衝著黃阿伯大聲說道。
她話音一落,黃阿伯身邊的阿郎,更是直接拔出了噴子。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眾人。
「誰再敢動,我立刻打死他!」
與此同時,場子裡的安保也早已經到位。
數十個拎著砍刀的小弟,把幾人團團圍住。
小朵轉頭看向了阿郎。她的身上,顯露出一種與她外在極其不相符的氣質。這是一種蔑視與殘忍共存的戾氣。
她一步步的朝著阿郎走了過去,口中說道:
「來,開槍啊,打死我!」
小朵走的很慢,而阿郎眉頭緊皺,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一旁的老黑,急忙拉住小朵。就他虎目圓瞪,煞氣滿身。指著自己的腦袋,衝著阿郎說道:
「來,欺負女孩兒不爺們,是爺們往這裡打。聽好嘍,今天你們這裡有一個算一個,要麼弄死你黑爺,要麼黑爺就弄死你們!」
啞巴齜牙咧嘴,緊握鐮刀,和老黑並排向前走著,嘴裡同時罵著:
「狗揍的,來,干,干你啞巴爺爺!」
「再動一步,我就開槍!」
阿郎緊握著噴子,衝著眾人大喊了一聲。
這一幕,顯然出乎了黃阿伯和阿郎的預料。
他們想不到,面對著槍口。幾人不但沒慫,反倒越發的激進。
而跟在老黑身後的小朵,手指微動。這丫頭要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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