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陽喝口水,「是我不小心,和秦醫生無關!」
封晉初再夾塊腸粉送進簡陽嘴裡,「秦州今晚也不對勁兒,你是覺得我視力不好,還是智力不夠?」
簡陽勉強牽牽唇,「我說想回東安,秦醫生就不高興了。」
「回東安,你要回東安?」封晉初皺眉盯著簡陽,別說秦州他聽這話也不滿,「你大半年在這好好的,工作也從兼職轉成全職了,生活環境都適應了,怎麼突然要走?」
他話問出口,腦中立刻有了答案,「是因為秦暘?」
「佳佳要休產假,俱樂部需要我。」簡陽繼續拿於佳佳當藉口。
封晉初直接戳破,「關於秦暘對你的態度,我、秦州分頭和她談過。她若接受你,我們四人和睦共處皆大歡喜;她若不接收,我與她的婚事會就無限期延後,而她專享30年的兄妹情也將名存實亡。論排名,你永遠是我們心中的no.one!」
簡陽不會接話。
封晉初再說話更是語重深長,「簡陽,你是我的唯二親人!你或許不知道,妍姐也是十幾歲父母去世的,她在我家長大,我父母視她如己出。封家就是她家,這於她而言與簡家沒差別,你該把這當家。秦暘即使回來,這房子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父母的房子承載著我的親情寄託,我只想讓它庇護親情,不想雜糅進婚姻!這屋子,女主人可以是妍姐可以是你,但不會是秦暘!」
簡陽轉著濕潤的眼睛凝望封晉初,他的話很重很重,她承受不起更無力反駁。
封晉初眉頭始終深鎖,「我說這些,你能懂我嗎?」
簡陽點點頭。
封晉初看向書房,「再說句公道話,沒哪個男人願意心愛之人隔山隔水的遠隔千里。異地戀存在極大的風險變數,看不見摸不著的愛情,會被空間扯得越來越淡。我理解秦州,你說走他有情緒很正常,他沒情緒才可怕!」
「那你怎麼能做到呢,和秦暘離那麼遠?」
「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她不是你心愛之人嗎?還是你們之間不是愛情?」簡陽眼睛水亮亮地看封晉初。
安靜的午夜,她幾乎聽到了自己咚咚咚加快的心跳聲。
封晉初在簡陽澄澈明亮的目光中喉結滾動,她的問題看似無害實則尖刻到直擊靈魂,她沒問之前,他未曾深想過。
簡陽目不轉睛看封晉初,等他回答。
封晉初到底是情感工坊的前端執行人,只幾秒的思索,「時段不同,我和秦暘處於沉澱期,都在適應考量伴侶的匹配條件;你們是熱戀期,你們更需要伴侶的陪伴交好、耳鬢廝磨、肌膚之親。」
簡陽喝口水,把腹中險險要湧出來的失望壓下去,「我知道,你們不想我走。」她像是自我安慰。
「當然,我想要你留下,留在我身邊!」封晉初衝口而出的話,使自己頗為心驚。只要想到日後眼前再無簡陽,他便倍感失落!
簡陽咬唇注視著封晉初,想從他凝重的神情里找尋一絲愛戀之意。
封晉初把筷子丟到茶几上,藉此規避與簡陽對視,「一家人嘛!」
「只是這樣?」簡陽不錯神地盯著封晉初側臉。
封晉初拿濕巾擦手,動作極慢只看著手指說話,「簡陽,人在不同年齡階段,對異性的欣賞傾慕眼光也不同。嬰幼兒階段,仰慕長者,父輩祖輩,甚至是剛認知的科學家、領導人;中學階段崇拜年輕有為、外表或某方面出眾的異性,比如偶像明星;真正到青年階段才懂得傾慕同齡異性,經過20年的身體心理成長期,人才成熟到有戀愛認知;而到中年,人對異性的關注開始突破外表、年紀,注重生活依附和生理需求。」
簡陽聽煩了,「聽不懂。」
封晉初丟掉濕巾看簡陽,「我想告訴你,不要把20歲之前短時段的異性審美認知,拉長到你成年之後。你的婚戀觀,該隨著年齡增長調整思維認知,不要讓過去羈絆住你!」
簡陽眼睛眨動幾下,他的意思是把他當成過去時,秦州才是她的現在將來時。她偏佯裝不懂,「小表舅想說我幼稚,異性審美停留在崇拜偶像階段?」
「看看你身邊的人。」封晉初皺眉,「用我的眼光綜合評估,秦州是你人際圈中,最匹配的伴侶人選,不要輕易錯過!」
簡陽抿緊唇,你也在我身邊,不是嗎?
「很晚了,去睡吧!」他本意想開導簡陽把她從泥沼里拉出來,剖析到一半,猝不及防自己跌進去了。
「嗯。」簡陽去收餐具。
封晉初拉住她手又馬上鬆開,「你休息,我收拾。」
簡陽站起來,封晉初又叫住她,「簡陽!」
她垂眸去看,封晉初低頭邊收餐盒邊叮囑,「感情相當複雜,有空時想想我的話,認真規劃你和秦州的未來。」說到這,他驀地心頭髮緊。
「好。」簡陽往房間走。
封晉初聽著她腳步,等她快到門口時,才抬頭看她背影。
書房門裡的人,聽到關門聲,輕舒口氣。
翌日,簡陽睜開眼睛,已經時近中午11:00,劇院舞台統籌發來兩條信息:簡陽來救場,兩點到位!
第二條是對第一條的解釋:《海的女兒》今天公映,美娜老師奶奶去世,她今天不能演艾米麗,你上。14:00點最後彩排,簡陽靠你了!
簡陽呼通跳下床,懶散的人生就此來了動力。她洗澡換衣服時想起來美人魚的服裝裡面要配可拆卸肩帶的胸衣,她那件正晾在客廳陽台。
簡陽裹著浴巾光腳跑出了房間。
「簡陽,你」秦州看著赤腳跑出來的人,頓了頓才繼續,「你怎麼沒穿鞋。」比問沒穿衣服好接受。
簡陽被突來的聲音嚇到,手忙擋胸口,「你,今天不是周一嗎?你怎麼沒去上班!」
看到此等形象的簡陽,秦州很識趣的移開目光,「下午要出差,就沒去工作室!」他不會說,為等她起床面談,一直等到現在。
簡陽蔥白的腳趾尷尬地蹭地板,「我去陽台取衣服。」
秦州站起來,「取什麼,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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