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猶豫著開口,「我很難想像你修車的樣子,不過我猜應該是你師父修車隊伍里最帥的。」
「我修得不好,能帥到哪去!」封晉初神情有點凝重,「一會兒,見到簡陽你主談,我問話怕她不認真配合。」
秦州皺皺眉,「封大研究員,還真開啟了大公無私的工作模式!」
「不然呢!我們在東安的時間不多,不抓緊,回深城之前很難完成前期調研。」
秦州開車這一路,都在心疼簡陽,從見到她那刻,她就幽怨又卑微地跟在封晉初身邊,他渾然無視她,和別人談婚論嫁不說,還不停地撮合他們。簡陽心裡的苦悶,遠比他看到品到的深沉厚重。
簡陽被秦州和封晉初帶到蔡記粥鋪時,已接近22:00,她滿臉厭棄看看封晉初推到面前的粥碗,「這就是你們說的宵夜!這粥全是碳水,含糖量又高,大半夜的我吃了得長多少脂肪!」
秦州清清嗓子,「聽安少說你喜歡吃這家。」
「只限於早餐!宵夜不應該是,啤酒炸雞、燒烤小龍蝦那類的!」
封晉初看簡陽那厭棄的眼神兒,「那些就不長脂肪了?」
「那至少不枉費我陪你們吃宵夜的熱情,都犧牲身材了,不要再委屈胃!」
秦州站起來,「那我們換地方。」
封晉初不滿,「秦州,你不要陪著她無理取鬧,我們是來工作的!再說,她要吃那些東西健康嗎?晚上不舒服,生病怎麼辦!」
簡陽咬咬牙,把粥碗推到桌子中間,「行,既然是來工作的,就別浪費時間喝粥了!進入正題吧!」
秦州緩緩坐下,「簡陽,我們受安靖源委託,輔助他進行家庭」
「我知道,家庭治療嘛,佳佳和我說了。有什麼你就直接來,不早了,別浪費大家時間。」
秦州看看封晉初,「好,前期例行周邊訪談,可能會涉及到隱私類話題,還請你理解。當然,我們有嚴格的保密準則」
「想問什麼,你問!」簡陽再次打斷秦州看看手機,把不耐煩都寫臉上了。
秦州對表情略冷的簡陽懷揣著小心,「好。首先你和安靖源是什麼關係?」
簡陽翻個白眼,「你不知道?還是非要這么正式?」
秦州清清嗓子,「常規當事人周邊訪談內容,我們要存檔,還要工作組成員研究分析。」
「在我眼裡,他是我哥;在他眼裡,我曾是和他有婚約的異性;在他父母眼裡,我曾經是他們的準兒媳。」
秦州偷瞄眼封晉初,「那在安靖源與於佳佳確定關係前,你們是否有」
「沒有,什麼都沒有!」簡陽再度打斷秦州,「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們沒確定過戀愛關係,沒有過曖昧不清,也沒做什麼一點點越矩的親密行為。那孩子和我沒任何關係,不信你們再做親子鑑定時,捎帶著我頭髮?」
秦州微不可察的眉心輕動,「有必要時,我們會與你溝通。那我
們再說說於佳佳,她和安靖源」
簡陽雖然表情偏冷,卻是把秦州的問題都回答了。
最後,一直做聽眾的封晉初開口了,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拒絕安靖源,據他說和你跳過樓有關?」
簡陽定定看封晉初,「你知道,還來問我?」她是相當冷的反問語氣。
封晉初看著簡陽直皺眉,想說這個事情他才知道,「這問題我們是」
「是要寫進材料里是吧?行,我回答!告訴你,我跳樓是為對抗家裡,和任何男人無關!我拒絕安靖源單純是和他不來電,再加上我爸一直否認那個他都不知道的娃娃親。我爸心裡的成龍快婿不是少爺那款。」
簡陽說完拎起包,「我這樣說,小表舅還滿意嗎?」
秦州看著簡陽那微冷的挑釁眼神兒,趕緊接話,「簡陽,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配合!」
簡陽站起來,「不用謝,我只為幫佳佳,沒事我先走了。」
秦州忙不迭拉住簡陽手腕,「太晚了,吃點東西,我們送你。」
「沒必要。這是在東安,又不是背井離鄉寄人籬下的時候!」她轉身就走。
秦州瞄向封晉初,封晉初臉色相當凝重目光落在對面的牆上,一言不發。
他只能再勸,「簡陽,我們難得到東安出差,坐下聊聊天。」
「聊的還不夠嗎,我陪你們聊一晚上了!」
秦州勉強笑,「那不是都在說別人,聊聊工作之外,私人的話題!」
簡陽淡瞥秦州
,「私人話題?你不會是想說,難得你在東安,來找我人情債肉償吧?今天不行,我來大姨媽」
「我沒那意思!」秦州無奈地打斷她。
簡陽挑挑眉,「你若沒那意思,我就回家睡了!」
她走後,封晉初低沉一嘆。秦州看著簡陽走進夜色的背影,緩緩坐下。
封晉初拍拍他肩,「感覺她是對我不滿,不是針對你。」
秦州無奈地搖頭。
封晉初也搖頭,「不知怎的,我最近感覺簡陽和我先前記憶里的有很大差異,等回深城有空時,你幫我做個腦存儲記憶測試吧。」
秦州看著簡陽的空位,「有空時!你大後天就訂婚了。」他語帶感嘆。
「知道大家都在忙,所以說等有空時。」封晉初站起身,「走吧。這次到東安,有好幾個場景莫名其妙的總往我腦子裡冒。比如,這條似乎我以前沒走過幾次的街道,比如那邊的舞蹈教室,再比如一個小區的樓下」
秦州側面看封晉初,他似乎想起來些事,「會不會和簡陽有關?」
封晉初搖頭,「不知道,一會兒你開車回吧,我想自己走走。」
封晉初不知不覺到了簡陽家樓下,他仰頭望著樓里的點點燈光,這畫面他有點熟悉又頗覺感傷,卻不知自己為何一次又一次的要打車來這。
簡陽從24小時便利店出來,遠遠地看到家樓下有個人影,她以為是秦州,走近見是封晉初,又冷了冷眼神兒。
「小表舅找我,還有事?」
封晉初詫異地看簡陽,「你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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