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波浩渺,絕塵如仙。
周白和田不易打算離開狐岐山的時候,一抹白色的雲霞飄然而落,淡淡的芬芳縈繞四周,田不易面色一緊,赤焰劍憑空而起,戒備的注視著雲霞中走出的女子。
一雙赤果的雙足如玉如雪,悄然踏在黃土碎石的荒原之上,周白不禁升起一股失望的感覺,世間最完美的東西不應該被塵埃褻瀆,而面前這個仿若仙子的妖狐也不應該露出這種失落。
周白回想起了前世黃易先生的作品,他筆下的婠婠也許就是這種妖魅吧?
雲霞散盡,一張絕世傾城的面龐終於展露,周白看著看著竟然有些痴了。
她的唇是柔的,她的眼是媚的,她的鼻是巧的,她的眉是婉約的。
她的容貌,像是要流淌過來將你擁抱的溫柔水波,讓你沉醉;又似千百年永駐紅顏的美麗,經風歷雪,卻更艷更麗。
女子眼波流轉,輕柔似水的目光滑過周白和田不易,落在了兩人身後的一望無際的荒原之上。
「狐岐山已經不在了,天書呢?」
餘音繞樑,勾人心弦,田不易未到仙階,而面前的這個女子也是如此。
神魂觸動,周白猛然醒來,表情凝重的看著面前之人,皺眉道「九尾?」能繞過境界差異迷惑他凡骨肉身的,唯有誅仙裡面實力莫測,來歷神秘的九尾天狐了。
周白聲音不大,在田不易耳邊卻聲如雷震,田不易面色一變,手中赤焰劍脫手而出,帶著青白火光飛向身前女子。
九尾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周白,她本以為先掙脫惑心術的是田不易,卻不想這個氣息普通,相貌亦是普通的年輕人先一步破開她的神通,並且驚醒了還在沉睡的田不易。
側身躲過劍芒,柔夷輕撫,一條白練從袖中飛出,想要纏裹飛劍,卻被火焰燃作灰燼。
「炎煞真火?你是青雲的人?」白練燃盡,女子不見氣惱,反倒是頗感興趣的追逐破空而去的飛劍,在它還未折返的時候,一把握住赤紅色的劍柄。
青白火焰猛然燃起,卻傷不得這隻白皙如玉的柔夷。
田不易冷哼一聲,手掐指訣,口中默念青雲秘術,剛被周白盪清層雲的天空,瞬間再次籠罩灰黑色的烏雲,電光閃爍悶雷滾滾。
「不是吧?開個玩笑而已,用得著如此拼命嗎?」女子撇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隨手將飛劍擲回,轉身看向周白。「想必你就是救了小六的人了。」
周白面露失望,輕嘆一聲「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晚,直到現在才到狐岐山。」他本以為六尾會馬不停蹄的趕去焚香谷救出母親,而九尾也會極盡所能的前來狐岐牽制鬼王,卻不想最應該早到的她卻是最後趕來。
「哈哈,近千年沒有出來了,總要逛一逛這大千世界吧?」女子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隻小巧的葫蘆,拍了拍笑道「不小心貪杯,醉了大半月。」
周白滿頭黑線,醉了大半月?
「老七,你和她認識?」田不易在收回赤焰劍後,便停下了手中的指訣,他早在黑霧中就已力竭,如果現在強行施展神劍御雷真訣,可能會過渡透支,影響未來的修行。
周白撓了撓頭,不知如何解釋。
「老七?你是老七,救了小六。」女子眉毛一挑,眼帶笑意的調侃道。
「........」周白瞪了女子一眼,向田不易苦笑道「她是我尋來牽制鬼王的幫手。」
「幫手?」田不易隱隱感覺到女子身上的不同於人族的氣息,此間世界妖族隱世,可化為人身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倒也沒怎麼懷疑對方的身份。「老七,這人亦正亦邪,一現身便用邪術迷惑我們,你莫不是被她利用了?」
即便田不易聲音很小,但周白依舊發現了女子臉上愈發濃郁的笑意,顯然是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看到了周白瞥來的視線,女子捂嘴輕笑,轉身走開,沿著狐岐山的遺址荒野踱步。
上古之事在她記憶中已經模糊不清,並非是她修為不足記不得,而是她刻意的忘去了那些煩擾往事,比起沉溺過去,她更喜歡真實鮮活的現在,尤其是重獲自由後,她才發現這個世界的一花一葉,一草一木都足以讓她感動。
這裡本來便是狐族的憩息之地,曾幾何時狐族和鬼王宗比鄰而居,多年來相安無事,臨逢大難狐族消亡,世間天狐只剩她與小六兩人,而興盛數百年的鬼王宗也隨著狐岐山化為面前這個寸草不生的荒原廢墟。
清風吹過,白衣漂飄拂,女子收回遠眺的目光,回頭道「老七,你師父走了?」微眯的眼睛流露出些許笑意,沒有了那個矮胖子,身前這個年輕人仿佛變了個人一樣。
周白皺眉道「我不叫老七,這個稱呼也不是你可以喊的。」
女子捂嘴輕笑,彎彎的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樣,「那你叫什麼?」停頓一下,女子若有所思「對了,小六說你叫張小凡,我差點信了。」
周白張了張口,沉聲道「你還是叫我張小凡吧,至少現在的我叫這個名字。」周白皺眉道「我該如此稱呼你呢?九尾天狐。」
幾縷柔軟的黑髮,被風吹到額前,女子伸手輕輕攏起,動作細微而輕柔,如今的她像極了人,又像極了仙,唯獨不像傳說中的魔狐妖類。
「是啊!叫什麼好呢?當初的名字,我早就忘了。」女子微微一笑,颯然道「這樣罷,反正你知道我是九尾天狐,我也最喜歡白色,你就叫我小白罷。」
「小白...」周白面露古怪,面對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男人的態度總是溫和的。在小白的微笑中,周白微微皺起的眉頭舒緩開來,「你現在方才趕來,不怕六尾性命難保嗎?」
小白啞然失笑「天書救人之事傳自你口,你不出現我又怎能現身?還不如躲在鎮上飲酒作樂。」說話間打開葫蘆灌了一口酒水,溢出的酒水打濕了前襟,芳香四溢。
白紗浸濕,近乎透明的貼在嬌嫩白皙的皮膚上,給人一種別樣的誘惑。
周白眉頭微皺,側身看向旁邊,小白笑道「酒是好酒,一個人喝太寂寞了,你要來一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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