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於聊齋世界 第十六章 妖界臨近（感謝打賞）

    「道友何人？何故來訪瓊華？」明塵上前攔下周白，問詢道。雖然對方氣息縹緲無蹤，道行深不可測，但是作為玄門大派的底氣讓他語氣中略帶傲然。

    周白含笑而立，溫和道「為尋一物。」目光卻繞過了面前的面相刻薄的修士，直直的看向山門之後的浩渺雲煙。

    他相信在他上山的時候，玄霄就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

    「多謝道友。」不等明塵說話，周白便頷首道謝，一顆充盈著柔光的靈珠從雲海中飛出，徑直落在周白掌心。

    轉身離去，毫不理會滿臉詫異的山門守衛。

    「慢著！你剛才拿走的是什麼東西？」明塵楞了一下，御出飛劍就想追上前去，然而面前已經沒有了周白的身影。

    如此一來，和玄霄的因果卻是越來越大了，周白不禁搖頭苦笑，卻又無可奈何。

    回首看向瓊華上空，周白心底一沉，死劫將至天命其亡。罷了，罷了，反正遲早要和天帝對上，如今倒也算有了出手的理由。

    ......

    目光從山門收回，玄霄皺眉道「可是夙瑤逐你們下山？！！」語氣森然狠厲，目露殺意。

    「沒有，不是這樣的，是我自己不喜歡這裡。」雲天河連連擺手道「以前我住在青鸞峰上，還以為天底下所有的地方都一個樣，後來菱紗告訴我，山下和山上完全不同，我覺得新鮮好玩，又想打聽爹和娘的事，就高高興興跑了出來。」

    「一路上也挺不錯，但是進了瓊華派，我有點討厭這裡的人……當然不是大哥你，也不是紫英，而是其他弟子，他們罵菱紗是小賊，還想把她趕下山，我實在很生氣。」

    「大哥，這裡真的不是我喜歡的地方。如今大哥已經可以脫困而出，菱紗的壽元也已經在羲和劍意的中和下恢復，我也就沒有了留下的理由。我和菱紗、夢璃都有點擔心妖界的事，暫時不會走遠，你破冰以後要是想見我，可以來山下播仙鎮......」

    這是雲天河說話最多的一次，說道最後他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面對玄霄他總是感覺莫名的親切，玄霄待他與其說是兄長，不如說是父輩。

    妖界將至，大戰將起，這種時候離開讓他有些為難，奈何他著實不喜歡瓊華中衰朽的氣息，這種氛圍讓本是無憂無慮的他每日都特別的壓抑。

    沉默許久，玄霄嘆息道「如此說來，你下山的心意已決，大哥多說也無用了。」

    「大哥，對不起....」雲天河沉聲道，臨到告別之時他亦是如此的不舍。

    「無妨。人各有志，豈能相強。」玄霄閉目道「妖界之事你不必過於擔心，我有凝冰訣護體，再收融三寒器之力，往昔修為定能毫無顧忌地施展，其他小妖都不足為慮，唯一要注意的只有那妖界之主......」

    「那是誰？比大哥你還厲害嗎？」雲天河疑惑道，在他眼中最厲害的人莫過於面前的大哥和那個來歷神秘的周白。

    玄霄目露追憶道「我當年另有他事分心，並未親眼所見，但我師父，前代掌門太清真人與那妖物纏鬥，竟也不敵身死.....有弟子說，妖界之主身法詭秘，如幻影飄忽，一招一式儘是俐落狠毒，絕非易與之輩。」

    「不過，以我今日之力，也未必會居於下風。」眼眸中閃過一絲桀驁，他天資之高遠超師門想像，昔日受羲和焚焰所侵，性情狂暴神魂灼燒。

    而後受夙瑤算計，被師門長老冰封於此，這一封印便是十九年，十九年的時間並未讓他崩潰發瘋，反而讓他沉澱下來，修為每日倍增。

    更是領悟了超脫此世天道極限的養靈之法，此刻的他不為仙軀，修為卻遠超仙人。

    禁地石門緩緩關閉，玄霄看著雲天河離開的背影沉聲道「天河，你助我良多，玄霄永志難忘。」

    .......

    回到劍舞坪的雲天河收拾了一下雜物，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還未換下。

    一股輕微的香氣從身後傳來，溫柔而又哀傷。

    雲天河身體一僵，一雙白皙的藕臂從身後環在他胸前，纖纖玉手抓著他的衣服，久久不願放開。

    「雲公子，你喜歡夢璃嗎？」聲音弱不可聞，

    「雲公子，你喜歡夢璃嗎？」柳夢璃再次重複了一遍，聲音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

    「我、我...這個...?」雲天河只覺心臟都快要從胸口跳出，背後的溫暖和兩團壓迫讓他臉色瞬間通紅「喜、喜歡啊.....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現在我的心裡好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捨不得許多人.....」柳夢璃貼在雲天河後背，這是她第一次和雲天河這麼親近，撲面而來的氣息沒有香料的清香卻讓她無比痴迷，「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來見雲公子......」

    「雲公子，你……真的喜歡夢璃嗎？」柳夢璃鬆開了手，走到雲天河身前，「還記不記得在須臾幻境的酒仙翁那裡......雲公子聽不懂仙翁說的話......那如今呢......雲公子明白了嗎？明白我說的又是什麼？?」

    明眸如水，滿是蜜意。

    「我....還是不太明白....」雲天河摸著胸口，劇烈跳動的心臟就連大哥教他的凝冰決都無法平復，「我只是覺得你很好看，對我又很好，每次單獨和你在一起，好像總是很緊張....氣都有些不順....我大概像菱紗說的，是個傻瓜，所以搞不清對著你該說什麼......」

    「我好後悔……總以為相處的時間還很多，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想著、看著……我有好多話想跟雲公子說......」眼淚如斷線般滾落，柳夢璃抬起頭時已是梨花帶雨，「雲公子，你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從小到大我從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能相處得如此開心，很謝謝你說要保護我，可惜一切都是這麼短暫。我終於能體會琴姬姐姐的心情，人和人的緣分真是註定的，上天要收回的時候，一時一刻都不會多等。」

    「夢璃，你、你怎麼哭了？！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雲天河手足無措的看著面前讓人心碎的佳人，慌亂道。

    熟悉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韓菱紗推開門道「天河你在嗎？我聽其他弟子說，不得了了....」

    「雲公子，對不起。我....」柳夢璃深深的看著雲天河的眼睛，欲言又止。「多保重，夢璃會將你永遠放在心裡記著……永遠記著....」

    「你們？怎麼了？」韓菱紗驚訝的看著面前一幕，就連柳夢璃從她身邊跑過，她都還未來得及反應。

    大地轟然震動，整座瓊華派山都受到了波及，天空之中一個極為巨大的天體從瓊華上方緩緩移動。

    這是......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