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被周白謀害!」方朔驚聞噩耗,不禁直起身子探向侍衛。桌上的各種靈寶奇物頓時灑落一地,平時里浪費一滴就會心疼一整天的玉髓隨著玉盒的破碎流淌殆盡。
然而這些方朔已全然不顧「快備軍馬!」,瞪了一眼猶豫的侍衛,方朔怒道「現在哪裡還是閉門思過的時候,還不快去!事後我必會親自向將軍請罪!」
「喏。」侍衛抱拳道。
快馬加鞭,方朔一路上狠狠的抽打著軍馬,以求快一點,再快一點。
方朔修為不高但極為擅長煉器之道,因軍需法器與修士法寶不同,故而他的府邸被安排到了城外北陵之中的某處隱蔽地點。
趕到幽州之時已經日上三竿,看著內緊外松的城防布置,方朔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拜見少將軍!」方朔躬身道。
「方先生還請起身。」夏侯傑一臉悲痛的扶起方朔,「父親被害,我便知先生會立刻趕來,如今八雲先生和兩位供奉都已在內院等你。」
示意左右帶路後,夏侯傑沉聲道「如今邊境戰事將起,我暫時脫不開身,父親之事就拜託先生了。」
方朔深深的看了夏侯傑一眼,打擊會讓人變得成熟,但是卻不會改變一個人的人性,能夠改變人性的只有人心。夏侯傑目光中的悲痛是真實的,但是那分想要拼命隱藏的喜悅也同樣真實。
他是夏侯傑的啟蒙先生,也同時是夏侯傑與他父親兩人的幕僚,這一點是他修為低下卻可以與各位大能同處一殿的原因之一。
世間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夏侯傑,方朔不相信這個眼中透露著喜悅,表情醜陋的少將軍是他曾經教導過的將軍府世子。
悄悄將這份違和感記下的方朔跟著侍衛來到了後院。
「方道友!」八雲見到方朔連忙起身迎接。
清虛與微塵兩人卻眉頭緊皺,對視一眼後才站起身來,等待方朔靠近。
八雲熱情的攜著方朔的手拉到兩人面前道「這位是方朔道友,卻對法器之道頗有研究,玄甲近年軍備都是出於方道友之手。」
「這兩位是府**奉的兩位前輩,清虛道長和微塵道長。」八雲拉著有些尷尬的方朔坐到鄰座道「道友如今出門可是試驗出了新的加密方式?」
清虛微塵兩人態度方朔還未進門就已察覺,畢竟作為兩個散修界修為封頂的大能修士,願意接見一個小小練氣期的螻蟻已是莫大的恩惠了,又豈會在意這隻螻蟻是工蟻還是兵蟻。
八雲的強行拉扯下,他也不好意思再向兩人行禮,作為八雲好友的他如果對巴結八雲的修士行禮,到時幾人面子上都不會好過。
「見過兩位前輩」方朔有些坐立不安的稽首道。
「方道友既是八雲好友,那邊也是我們好友,好友之間又何須這些客套。」清虛捋了捋鬍子,滿臉和煦的說道。
八雲笑道「不必客套,不必客套。方道友可曾尋找到新的加密方式?」
談及專業,方朔表情一凝,心中雜念頓時拋之腦後,認真道「我研究多日,並未尋找到新的加密方式。」
就在八雲眼中露出失望的目光時,方朔繼續道「但是我發現了周白破解我方訊息的方式!」
在旁看戲的清虛和微塵表情一僵,眼中的輕蔑盡數消失。
「破解的方式就是.......周白從未破解過玄甲令牌!」方朔急速道「我研究許久,發現傳訊波動看似有所改動,實則並未變化,確切的說是在軍士得令之後才發生了變化。」
八雲閉上眼睛消化著這些訊息,「也就是這些誤導訊息都是周白獨有的手段,他人無法模仿。」
方朔點頭說是。
八雲睜開眼睛,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許不甘的殺意,「即便知道這點,又如何才能除去周白。」殺意之下,方朔眉頭緊鎖。
不對,八雲也有所不對,他認識的八雲也並非是輕易透露殺心的人,這殺意之中的怨恨讓方朔有些心生厭惡。
微塵開口道「方道友適才可曾探訪了將軍?」
方朔的情緒頓時低沉下來「將軍全身並無異常,卻依舊昏睡不醒。」看向八雲,方朔突然問道「不知將軍被害之日,可有人在旁?」
八雲說道「這些訊息我們這幾日盤問過了無數遍,將軍在走出後院的一息之間遇害,在場只有府中暗哨。」
線索太少,方朔不禁皺眉「將軍為何從後院走出?近日邊境異族動作頻頻,侍衛告訴我說將軍多日未回後院休息,大戰在即,為何那日會去後院?」
微塵心中冷哼一聲,無理取鬧。
八雲也看出了微塵的不滿,連忙說道「此事關乎將軍,謹慎一點也是好的。」想了想,八雲說道「那日將軍帶我與兩位將軍會面,隨後將軍便獨自離開,聽到了後院的打砸聲,所以去了少將軍的小院。」
方朔一愣,與少將軍也有關聯?
「從被佛門暗算以來,少將軍性格便開始易怒,因頭髮都已被佛門剃去,故而不願再照鏡子,那日僕從搬運水缸之時,少將軍見到水中倒影故而怒氣爆發。」
一切看似正常不過。然而八雲接下來的話讓方朔眼前一亮。
「將軍只訓斥了少將軍一句便急匆匆的走出院落,之後便暈倒在地,至今未醒。」
方朔回顧路上所見之人,心中的違和感越來越強,明明已經快要抓住關鍵的一點,卻又因為自己修為不足,接觸不到相應的層面而無法解釋。
「八雲道友可曾察覺到自己的異樣?」方朔直接開口問道。
八雲一愣,皺眉道「我哪有異樣?這事和我也有關聯?」
方朔苦笑道「平常看不出不同,但是談及周白,道友便目露怨恨,如此露骨的殺意本應不會出現在道友身上才對。」
「這......」八雲疑惑的看向清虛和微塵。兩人搖頭示意未曾發現。
「不止道友異常,就連少將軍的情緒也有不對。」方朔猶豫一下,不知該不該說,最後還是咬牙道「少將軍向來仰慕將軍,絕不可能露出僥倖的表情。然而今日我再見他時,發現他眼中在刻意的隱藏喜悅。」
若是常人世家倒也正常,畢竟子嗣眾多若得家主之位需要爭搶。但夏侯傑身為獨子,更是早就定下的接班人,接觸政務軍務以來,真切的認識到事務的繁重和肩上的壓力。本不應該如此急切才對。
「你是說我們的心性被人控制了?」八雲笑道「怎麼可能,若是如此兩位前輩肯定早有所覺。」
方朔緊緊的盯著八雲,沉聲道「若是連他們也被控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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