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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別不在的日子裡林心看上去很正常,她又開始寫小說,作息時間規律的讓林然都有些捉摸不透,似乎那個對任何事都淡而然之的林心又回來了。大筆趣 m.dabiqu.com
所有人在那一天後都消失了,杳無影訊,除了孟欽。
他們都知道這是許別的安排,孟欽是他們之中身手最好的一個,由他來守護著他們姐弟倆的安危最好不過。
孟欽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他們彼此都清楚,彼此都瞭然於心。
林然每天多了很多事,練拳,看新聞,看報紙,上微博等等,似乎以前不會做的事在這幾天都堅持在做,並且做的很徹底。
相比於林然所做的事,林心倒是相反,她不會刻意的去看新聞,也不會刻意的去關注商界的事,更加不會打電話給許別,她除了寫小說還會熱衷於做飯,一如既往的難吃,而林然和孟欽還是會一邊吐槽一邊賞臉的吃下去。
許別他們已經離開了三天,看上去一切風平浪靜,可是似乎大家都清楚這場風平浪靜的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開始肆意的狂風暴雨……
終於在第五天,榕越迎來了一個鋪天蓋地的消息:張氏集團董事長張子聰和許家繼承人許別達成一致的合作,將在榕越市建立新型科技城。
也是因為這相隔的五天,林心總算是在電視直播里看到了依然丰神俊朗的許別,鏡頭裡的他氣場依然強大卻含著淺淡的笑容,那深邃而漆黑的眸子仍舊深不見底,而此時此刻他正跟一個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握手,大家都認識這個男人,他正是張子聰。
「你知道他們合作的事嗎?」林心轉頭睨著孟欽,開口詢問。
孟欽一聽慢慢轉眸,看向林心,隨即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其實你心裡已經很清楚了,這是必須走的一步,以餌誘餌。」
「也就是說現在許別已經獲得了張子聰的信任?」林心繼續問孟欽。
「可以這麼說。」孟欽頓了頓繼續開口對說:「不過張子聰這個人生性多疑,老奸巨猾,曾經又是警隊出身,要想要獲得他的信任並不容易,我也很好奇老大到底是做了什麼會讓張子聰心甘情願的宣布合作。」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呢?」林然忽然之間開了口,看了看孟欽又看了看林心,繼續說道:「如果許別也有把柄在張子聰的手裡呢?那這一切到底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我們誰都想像不到。」
林心搖頭睨著林然,語氣篤定:「不會的,林然,你很清楚許別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比我更加了解許別的為人,你這麼說只是不希望我擔心,做出出格的事情來,對嗎?」
「怎麼在這些事情上你的腦子突然變得靈光了?」林然被林心戳中想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林心淡淡一笑:「別忘了,你再厲害再有本事也還是我弟弟,我從小看到大的弟弟,我不了解你嗎?」
林然也隨之淡然一笑,他心中亮如明鏡,他很清楚許別他們要做什麼,他也很清楚這些背後所有的可能性,而這些可能性中就有沒了性命這一條。
所以,他才會故意這麼說,如果真的到了那麼一天,他希望能把林心的傷害降到最低,不過他也知道以林心和許別現在的感情,他這麼想就是個空想而已。
他始終還無法體會到那種愛的深刻,深入骨髓,融入血肉的愛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就在大家心照不宣陷入沉默之時,林心的手機響了,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鈴聲響動的手機,卻是鴉雀無聲。
林心拿起手機一看,是段祁謙。
「餵。」林心輕輕開口。
「我回來了。」那邊是段祁謙略顯疲憊的聲音。
林心看向林然,頓了頓問:「你一個人?」
「嗯。」段祁謙嘆了口氣,半響才開口:「要她去指證自己的父親,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意料之內也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其實他們都知道張紓璇的證詞並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可是當她親耳聽到這個結果心還是沒有來的沉了一下。
「你在哪裡?」林心問。
段祁謙坐在後車座睨著車窗外一一倒退的街景,聲音略顯低沉,他對林心說:「回家的路上。」
「那你好好休息。」
「好。」段祁謙頓了頓,驀地喊道:「林心。」
「還有事?」
「對不起,我……」
「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不是嗎?」林心聲音輕緩。
「照顧好自己。」段祁謙仰躺在皮座上閉著眼揉了揉太陽穴,張紓璇告訴了他所有的一切,而他到那個時候才驀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歸根究底,他始終是對不起林心姐弟倆,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他也終究做不到走向正義無所畏懼的那一步。
而那句對不起,是因為他把張紓璇帶回來了,卻……
掛了電話,林然就開口了:「看來張紓璇還是選擇了包庇她的父親。」
林心放下手機看向林然,嘆了口氣問林然:「如果當年我們的父親也做過跟張子聰一樣的錯失,你會選擇包庇還是指證?」
「如果爸真的有做過,」我會勸他自首。」林然非常篤定而冷靜的說出這番話,良久他又補充了一句:「可是我知道爸寧願死也不願意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是啊,如果當年爸交出了鑰匙,他們就不會被殺害,而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的。」林心苦笑了一下,看著林然那張帥氣的臉忽然像是看見了林錦鴻的模樣。
他們的父親和母親當年在商界號稱最完美的組合,容貌,才華,性格都是那麼的萬中挑一。
可是到最後除了為他們嘆一句無奈之外,又有誰能真正做到雪中送炭,人情冷暖就是如此,於林心而言早已在當年看了個透徹。
如果沒有父母的離去,沒有林家的覆滅,她或許就不會遇上許別,還有他的兄弟們,還有小妹,還有很多人。
不,她推翻了自己的假象,無論如何她還是會跟許別相遇,不過,那個時候的她和許別不曾相愛,他們分別站在對立面,而她會拼死捍衛父母,而許別會想盡一切辦法逼他們就犯,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他對她沒有感情,他對她只有恐懼。
而她也永遠不會知道冷冽霸氣對人又疏離的許別其實是一個溫暖柔情的男人,可能也永遠找不到這樣一個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了吧?
電視裡記者還在提問,許別依然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淺淡笑意,笑容後面是幾不可察的疏離。
張子聰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似乎他今天特別的開心,記者的提問幾乎是來者不拒,而到了最後,他看向了許別。
「其實今天除了宣布我和許總的合作之外,還有一件事要跟媒體朋友們宣布。」
此時此刻各媒體記者們都沒再說話,會場內鴉雀無聲,除了默默按響照相機的聲音和閃個不停的鎂光燈之外,剩下的都是等待。
張子聰默默的站起身來笑道:「藉此機會我要跟大家介紹一個人。」
會場的大門緩緩打開,眾人向後望去,身著西裝的兩個保鏢面無表情的請進了一個女孩,她身著乳白色連衣裙,身材姣好,皮膚白皙,容貌出眾,不喜不怒,神色淡然,那雙澄澈的眸子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一步一步朝台上走去,就像是走上了紅地毯,台下眾人不知所以,手上的相機卻沒有放過她的一舉一動。
大家都知道,能在這種場合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一定是大有來頭。
張子聰把女孩拉到自己的身邊,讓她站在許別的旁邊,這才笑著開口:「說來也是慚愧,我張某人五十多歲了卻從來沒有對外介紹過我還有這麼一個女兒,今天我正式將她介紹給大家,這是我張家的大小姐,張紓璇。」
張子聰話音剛落,台下就一片騷動,交談聲,拍照聲絡繹不絕,張紓璇斜眼瞥了一眼許別,這才拿起話筒開口:「大家好,我是張紓璇,張繼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哥哥,所以各位不用懷疑,之所以我的父親從來沒有提起過我,只是因為我的身體原因,現在才有幸跟大家見面,我很抱歉,也很開心,謝謝。」
驚訝的當然不僅僅是會場內的人,還有坐在電視機前的人。
「看來我們都看錯她了。」林然言語間帶著嘲諷。
林心一動不動的睨著電視,她沒看錯,剛才鏡頭掃過張紓璇和許別時,她看到了兩人之間眼神的交流,哪怕只是一剎那,她也看的清清楚楚。
「林然,無論一會兒宣布希麼你都別激動。」林心已經有了預感。
林然看到林心冷靜自持的樣子,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什麼,他看向孟欽開口問:「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告訴我們。」
孟欽看了看林然,又看了看林心:「剛開始我也覺得奇怪,現在總算是看明白了,要把敵人變成自己人最好的辦法就是……」
「聯姻。」林然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而林心沒吱聲,神情不明。
「其實你們心裡都已經有了答案。」孟欽看向兩人。
正如孟欽所言,張子聰宣布了許別和張紓璇訂婚的消息,又引起了新一輪了沸騰,很多媒體人都知道許別其實有女朋友,可是現在要結婚的對象竟然是這個從未露過面的張家千金,想來即使再有能力,企業再大,也抵不過商業聯姻,這就是有錢人的未來,或許會幸福,可是大部分是不幸的。
而眼前這個天子驕子和這位大家閨秀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不過此時此刻,這則新聞在大家看來會轟動全城,乃至國內外。
「沒事吧?」林然探頭去看林心,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想要給予她力量。
林心搖搖頭,她知道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可是看到她的男人身邊站著別的女人,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難受。
「難怪段祁謙要跟我說對不起。」林心哭笑不得:「難怪他的聲音聽上去那麼的不對勁。」
「老大用心良苦。」孟欽頓了頓,繼續對林心說:「大嫂,你不能誤會老大。」
林心抬頭擠出一個笑容,她知道此時此刻她的笑容多麼的可笑,可是她還是要保持笑容:「我知道,放心,我相信他。」
說著林心拍了拍放在自己肩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朝林然笑了笑說:「我真的沒事,你姐姐我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
「他如果真對不起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林然聲音很淡漠,卻異常的篤定。
「我也站在你這邊。」孟欽難道的一笑,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比電影明星還要好看。
記者招待會總算是在掌聲雷鳴中結束了,休息室里張子聰在跟張紓璇寒暄,老狐狸始終也是個父親,虎毒還不食子,他慈愛的笑容卻讓走進來的許別覺得刺眼和可笑。
「許別,你說你跟紓璇的訂婚儀式定在什麼時候舉行?」張子聰抬頭看向許別,笑裡藏刀。
「我剛剛跟爺爺說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許別瞥了一眼張紓璇,將目光放在了張子聰的臉上。
張子聰笑著點點頭:「嗯,我也是這個意思,算起來我跟你爺爺也有二十多年沒見了,有時候真懷念當年跟你父親在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
「爺爺也常說起你們幾兄弟的事,不過林叔叔也去了,註定大家聚不齊了。」
「也好,親上加親,做了親家。」
許別點點頭,笑容依然疏離:「既然我答應您的事都做到了,那您什麼時候帶我去見……」
「誒。」張子聰打斷了許別的話,他朝張紓璇笑了笑,對她說:「你出去看看你哥來沒有。」
張紓璇笑著點點頭:「好。」
隨即她站起身來,走到許別跟前朝她淡淡一笑,然後走過去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再次合上,張子聰朝許別伸了伸手:「坐。」
許別順勢走到張子聰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您的事看來並不想讓紓璇知道。」
「我向來覺得男人做事女人就不應該插手,他們知道的越少對自己越有好處,以後這些事就別在紓璇面前提起。」張子聰笑容漸漸變得淺淡,眼角的皺紋微微上挑。
「好,我知道。」許別雙□□疊,睨著張子聰:「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我那筆錢不是個小數目,只有老爺能幫我洗乾淨,時間不等人,你也知道我被人盯上了,我必須見他。」
許別為了做這個局真的把自己設了進去,冉煜和卓遠浩確實動用了不少的資源為了就是陷害許別,讓商業罪案科盯上許別。
「當然。」張子聰笑了起來:「在老爺眼裡你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也很想見你,不過在這之前你還要解決一件事。」
許別看到張子聰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之色,他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聽說你跟林家的女兒林心走的很近,你也知道我跟她家裡的關係並不是什麼好事,既然你選擇了我們紓璇,就必須放棄林心。」
「我跟她就是玩玩而已,現在已經斷的一乾二淨。」許別沉住氣,保持著淡定。
張子聰看到許別沒什麼表情變化,笑容加深:「老林的女兒確實姿色過人,你喜歡我也理解,既然你說斷的一乾二淨了,我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哎,本來還念在朋友一場,又加上你的緣故還想放他們一馬的,可是,哎,這丫頭也不知道得罪了誰,上面一定要她,我也沒辦保她了。」
說著,張子聰摸出手機對電話那頭吩咐:「動手,女的抓活的,其他人隨意。」
許別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兒了,可是此時此刻他一定不能有任何的異常,這裡里外外都是張子聰的人,就算傅子軒他們在外面立刻衝進來能突圍,可是所有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還沒見到老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忍,有孟欽在一定沒事。
「走吧。」張子聰放下電話看向許別。
「去哪兒?」許別問他。
張子聰呵呵一笑:「不是想見老爺嗎?」
孟欽透過窗戶看到樓下有些異常,他快速走到屋裡摸出兩把槍,一把放在自己身上,一把遞給林然:「拿著。」
林然對槍並不陌生,他曾經軍訓時還是神槍手,後來也去俱樂部練過一段時間,再加上這兩天孟欽有刻意的教他,他已經對這個真東西很熟悉了。
林心看見林然接過槍非常順手的放在背後,有些傻眼,她的弟弟連這些東西都會嗎?
「這裡不安全了,走。」孟欽往門口走去。
剛剛準備開門,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趕緊轉身對林心和林然說:「走那邊。」
孟欽家還有一個暗門,出去就是通往後樓梯的過道,此時此刻樓道很暗,每走一步都異常小心,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又不能亮燈,只能摸著欄杆憑著感覺下樓。
林然護著林心,孟欽在前面帶路,靜謐的黑暗中只有腳底接觸地板發出的聲音,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樓梯,孟欽突然停住,他往下探頭看去,轉移了方向。
「走這邊。」孟欽帶著林心和林然走到了安全門這邊,拉開,恢復光亮,人群涌動,他們來到了商場。
對於這裡的格局,林心是完全蒙圈了,怎麼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商場?
「發什麼呆,走。」林然看到林心站在原地發呆,趕緊退回去拍了拍她,讓她回到現實里來。
孟欽帶著林然和林心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避開了前有追兵,後有餓狼,穿梭在人群中,他的動作很利落腦子轉的也快,即便在危險的邊緣也能讓彼此化險為夷。
忽然一聲巨響,整個商場都抖動了一下,有人在尖叫,有人在亂跑,有人在四處查看,商場保安前來疏散人群,往安全通道跑去,最後跑到外面。
外面的天空早已被墨色染黑,來往的人群紛紛抬頭看了上去,熊熊大火燒著了一層樓,孟欽他們出來的時候也抬頭看了過去,那層樓正是拳館和他家。
就在此時,又是一陣爆炸,所有人都在驚聲尖叫,林心此刻冷靜到渾身發冷,炎熱的夏天她的手腳冰涼。
「姐。」林然覺得林心有些不對勁,趕緊上前扶住她:「是不是受傷了?」
林心用力的搖搖頭,看向孟欽:「老三,許別會不會出事?你別騙我。」
「放心,老大不會有事的。」
消防車,警車,救護車陸續而來,孟欽帶著林心和林然乘亂離開,他早有準備,車故意停在對面,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這個玩意果然發生了。
另一邊,林肯轎車裡張子聰抽著雪茄笑著把平板遞給許別:「做的不錯吧,警察來查也查不出什麼,乾淨利落。」
許別接過平板,看到的正是爆炸的場景,轟隆聲很大,那棟大廈都被火光所包圍,他的心緊緊的揪著,臉上還要保持平靜。
「你們的一貫做法,我沒意見。」許別把平板放到一邊,點了一支煙。
「真的不試試這個?」張子聰把手上的雪茄遞到許別面前。
許別笑了笑:「無福消受。」
張子聰呵呵一笑:「跟著老爺遲早會碰的,孩子。」
許別沒再說話,他恨不得此刻飛奔到爆炸現場,他真的無法沉著了,他放在身側的右手在黑暗裡攥得緊緊的,快要捏斷了似的。
「老大,大嫂沒事,別擔心。」植入皮下的竊聽跟蹤儀器里出現了傅子軒的聲音。
許別一聽暗自吐了一口煙圈,緊握的手也漸漸放鬆下來。
沒一會兒,張子聰的手機就響了,許別聽見他的聲音慢慢變冷,變得嚴厲起來:「跑了?抓不到人你們最好都給我消失。」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也不像剛才那樣跟許別分享點兒什麼而是默默的吸了口雪茄。
「誰惹您生氣了?」許別明知故問。
「下面的人不會辦事,別管他們,快到了。」張子聰並沒有解釋什麼,跟之前的狂妄判若兩人。
孟欽開車跟傅子軒一樣又穩又快,後面似乎有跟蹤的,孟欽對後座的林心和林然說:「坐穩了。」
兩人同時拉住頂上的扶手,車速迅速加快,在車流里玩起了漂移,後面跟蹤的車果然也加速了。
一路的追趕,孟欽透過後視鏡沒有看到後面跟蹤的車,這才慢慢減速對兩人說:「沒事吧?」
林然倒是依然正常,帶著警惕,林心就不行了,車速太快,她有點難受,臉色也慘白慘白的。
「姐。」林然看向林心,喊了她一聲。
林心勾起笑容搖搖頭忍住難受,對林然說:「沒事沒事。」
孟欽透過內視鏡看到林心的樣子,於是開口對她說:「我開到前面停車,下去緩緩。」
「好。」林心點點頭,並沒有拒絕,她是真的很不舒服。
另一邊,許別和張子聰下了車,這個地方許別都沒來過,一個獨立的教堂聳立在他們面前,前方有幾個黑衣人跑上來,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的走到兩人面前微微一頷首。
「不好意思,照例。」
說完他一揮手,後面兩個黑衣人手上一人拿著一個眼罩,分別套在許別和張子聰的眼睛上,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兩人稍有不適,耳邊又響起了男人的聲音。
「老爺已經在等你們了。」
說完,許別感覺有人上來攙扶他往前面走去,明明是一段百米內的路途,許別卻感覺走了很久,過往之處有水聲,而他剛才看了絕對沒有,連噴水池都沒有,這水聲潺潺,應該是河流,教堂里怎麼會有河流?
上了台階,然後又下台階,此時此刻似乎進了電梯。
眼罩被掀開的那一剎那,是刺目的光亮,周圍一片刺眼,到處都是白色和鏡子,而在玻璃房裡的太師椅上背對著他們坐著一個人。
此時此刻,一扇門被打開,女人含著笑容端著茶走了過來,倒是讓許別有一剎那的愣怔,女人倒是在意料之內,笑容中反而有些別樣神色。
「許總,好久不見。」樊麗娜高傲的抬起下巴,雖然在笑,可她那眸子噙著里噙著的是滿滿的挑釁。
許別迅速恢復到一貫的從容不迫,朝樊麗娜笑了笑:「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你沒想到的還有很多呢,許總。」樊麗娜依然帶著笑意,然後端著茶走進了玻璃房間。
車子停在半路的傅子軒幾個人此刻失去了許別的消息,所有的儀器都失靈了,完全跟蹤不到許別到底身在何處。
傅子軒趕緊給卓遠浩打電話,卓遠浩此刻正在市局等消息,一看是傅子軒的電話立刻就接通了:
「怎麼樣?」
「跟丟了。」傅子軒暗自拍了一下方向盤,憤憤的說道。
「怎麼會?」傅子軒站了起來,給許別植入的竊聽跟蹤儀器是最先進的,就算是沒信號也能接收得到他的信息。
傅子軒靠在椅背上緊了緊手機:「所有的儀器全部沒有反應,可能那個地方有反竊聽的儀器,二哥,現在怎麼做?」
「我跟局長談過了,他們這邊隨時待命,冉煜發動公眾力量,只要抓到人,他們沒辦法隻手遮天,所有的證據都有了,就等那個神秘的老爺露面,你一定要跟上老大,不能讓他出事。」
傅子軒暗自嘆了口氣,拳頭捏緊嘎吱嘎吱作響,為了找證據他們花費了好多年的時間,冉煜和卓遠浩得民心也是為了這一天發動公眾力量,還有管謄冒著被革職的危險一次又一次的進入內部網絡查看當年相關的屍檢報告,汪洋表面上是開火鍋店,實際上那裡是竊取消息的大本營,人多口雜的地方最為安全,這麼些年有不少知道一些□□的人前來爆料,汪洋就是那個收集資料的人,每一個人的影像他都有。
所有人都為著一個目標而努力著,許別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名譽和聲望,就是為了見到老爺,這個操控金三角最大毒梟的幕後老闆,這個為了製造禁藥把人拿來當試驗品的禽獸,這個操控了無數企業家建築了數以百計的豆腐渣工程,從中獲利卻害死了許多無辜百姓的人渣。
也是這個老爺,三十年前害死許別父母,五年前讓林心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出自這位老爺之手。
到了這一步,每一個人都必須拼勁全力,破釜沉舟,哪怕是到最後粉身碎骨也要將這幕後黑手繩之以法。
「其實以我們手上的證據要告倒張子聰不是沒可能,偏偏要通過他揪出那個什麼老爺的,老大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原諒我自己。」傅子軒每一字每一句都說的很重,真的恨不得要掐死自己似的。
卓遠浩卻說:「可能就是假設,雖然我們手上的證據有很多,可是張子聰很聰明,這些證據不足以說明操控者是他,更加沒辦法揪出老爺,你知道老大的,害死他父親的固然有張子聰,可是歸根究底那個人是老爺,以老大的性格你覺得他會放棄嗎?」
傅子軒一聽更加煩躁了:「就是因為老大死犟的性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什麼都不能做,我還能怎麼樣?」
「冷靜一點。」
「我怎麼冷靜。」傅子軒又有來電了,一看是孟欽,他趕緊說道:「三哥打電話了。」
「接。」卓遠浩掛掉了電話。
傅子軒接通孟欽的電話:「三哥。」
「在哪兒?」
「我定位給你。」傅子軒一邊定位,一邊問:「怎麼了,你不是跟大嫂他們在一起嗎?」
「我剛剛脫身,林心被帶走了。」孟欽言語沉著,並不急躁。
傅子軒一聽,恨不得跳起來,能從他三哥手裡把人帶著的不是人吧?
「林然呢?」
孟欽看了眼坐在副駕上一臉冷漠的林然,說:「在我身邊。」
「那你先過來。」傅子軒對孟欽說道。
「好。」
孟欽開了有史以來最快的車,林然全程冷著一張臉,看不出表情。
「別擔心,沒事的。」孟欽開口安慰。
「他們的目標的林心。」林然突然開口。
孟欽也意識到了,那群人每一個伸手都非常好,而且訓練有素,應該是僱傭兵,特別是其中一個一直跟他周旋的男人,身手不在他之下,而他也看出來那個人明顯是要阻隔他的去路,還有一個在對付林然,剩下的兩個抓林心。
而抓了林心以後,他們就迅速撤退,並沒有抓他們倆。
「應該是想用你姐來威脅老大。」
「怎麼威脅?」
「毒品。」孟欽回答。
傅子軒停在路邊等孟欽,突然看到一輛車開過,他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他想了想驀地眼前一亮,這是那天晚上跟蹤他們的那輛車,難道林心在裡面。
他發動引擎跟了上去,隨即撥通孟欽的手機:「三哥,你記得那輛車是什麼車,車牌多少?」
「吉普,車牌號是……」孟欽一直在跟對方周旋,確實沒有注意。
「pj376。」林然脫口而出。
傅子軒一聽,趕緊說道:「我看到了,你們跟著我的定位,我跟那輛車,說不定能找到老大的位置。」
許別和張子聰被請進了玻璃房,樊麗娜給兩人倒好茶,站在了一邊。
椅子慢慢的轉了過來,男人看上去三四十歲,帶著金絲眼鏡,噙著笑容看向許別:「歡迎你的加入,許別。」
「你就是老爺?」許別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面熟,又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
「老爺只是我們家族的代號,就像是繼承人一樣,我繼承了我父親,我就是老爺。」男人噙著笑,金絲眼鏡後面那狹長的眸子裡倒是看不出什麼色彩。
張子聰也跟著一笑,看向許別:「所以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你父親的事跟老爺無關,那是老爺父親做的。」
也能猜測得到,眼前這個男人三十年前還是個孩子,那麼那個時候的老爺當然就是他的父親。
「張,你也不能這麼說,畢竟當年出主意給我父親的人還是我。」老爺絲毫不避忌的想什麼說什麼。
許別覺得這個男人狂妄至極,而且他看得出他也是長期吸毒,看來他們這個家族就是個毒窟,他幾不可察的看了看樊麗娜,看來她也如此。
「是是是,老爺你接替了你的父親,這二十多年來才能這麼的順風順水,越來越好。」張子聰在老爺面前變得恭恭敬敬。
「許別,我一直在關注你,這麼多年我沒有遇見一個像你這麼出色的年輕人,真是我的榮幸,現在你終於跟隨了我。」
許別淡淡一笑,他必須沉住氣,現在就等傅子軒帶人進來把他們一網打盡。
「我也很榮幸,能見到傳說中的老爺你。」
老爺搖搖頭:「許別,難道你不覺得你見過我嗎?」
「是有點面熟。」
「哈哈哈哈。」老爺笑了起來:「你公司的職員,小區門衛,快遞,出租車司機,機場地勤,哇偶,這一想,我好像扮演過好多角色呢?」
這麼一說,許別總算是明白了,原來他早就被這個男人盯住了,一直用各種角色出現在他身邊,監視著他,果然是個變態。
「是嗎?」許別依然噙著淡笑:「這個我倒是沒什麼印象了。」
老爺呵呵一笑:「對了,聽張說你要跟她女兒訂婚了?」
「沒錯。」
老爺招了招手,樊麗娜走了過去,他一拉,樊麗娜順勢坐在了他的身上,他撫摸著她的臉頰,笑著問許別:「我寶貝的朋友好像是你的女朋友吧?」
「已經分手了,沒有任何關係。」許別回答。
「聽見了嗎?」老爺睨著樊麗娜:「既然沒有關係,你可以陪你朋友玩玩了。」
「好的,老爺。」樊麗娜笑容漸深,在老爺臉上親了一下,看向許別:「許總,我忘了跟你說,我請了林心來做客。」
說完,樊麗娜就站起身來,走出了玻璃房,而許別一直隨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最終看見她消失在拐角處。
「許別,現在我們談談你手裡那筆錢的事吧。」老爺開口說道。
林心醒過來的時候,雙手雙腳都被綁在椅子上,四面都是白色的牆壁,房間裡什麼陳設都沒有,只有她坐著的這張椅子。
她用力的動了動,被綁的很緊,根本掙脫不了,就在她用力動作的時候,門打開了,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嗨。」樊麗娜率先打招呼。
「樊麗娜。」林心有些詫異。
「意外嗎?」樊麗娜嘟了嘟嘴唇:「有什麼好意外的,這些不都是拜你所賜。」
「你還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樊麗娜,我從來就不欠你什麼。」
「不。」樊麗娜上前捏住林心的下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欠我的,千刀萬剮都還不了。」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怨不了別人。」林心不樊麗娜扭曲的臉,對她吼道。
樊麗娜甩開林心的下巴,笑道:「我的選擇,哈哈哈哈,從我被那個賤人強/奸以後我就沒得選,兒那個賤人是沖你而來的,林心,是你,是你……啊……」
樊麗娜越說越激動,越說臉色越白,到最後吼叫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癲狂,她渾身都在發抖,卻笑得讓人恐懼。
門被打開,一個西裝男人走了進來,遞給樊麗娜一個盒子,然後又關上了門。
樊麗娜快速打開盒子,拿出針管,熟門熟路的給自己注射,看的林心目瞪口呆,她竟然碰毒品。
隨後,她看到樊麗娜很舒服的仰著頭,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笑的恍如隔世。
孟欽跟傅子軒匯合的時候,傅子軒已經看到了那個從沒見過的教堂:「他們應該在裡面吧?」
「沒這麼簡單。」孟欽在非洲見識過這樣的建築,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
「是迷宮。」林然睨著眼前的教堂皺眉:「有紙筆嗎?」
「有。」傅子軒趕緊跑回車裡拿出紙筆給林然。
林然接過來走到一邊開始勾勾畫畫起來。
「我打個電話,你通知老二他們派人過來,實在不行,爆破。」孟欽對傅子軒吩咐著。
「好。」傅子軒拿出手機。
孟欽也拿出手機撥打過去:「喂,教堂建築的迷宮有路線圖嗎?」
玻璃房裡,老爺睨著許別:「你放心,我這裡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我所有的交易都在這裡進行,相對於我的誠意,倒是你,你不會是警方的臥底吧?」
「你覺得呢?」許別鎮定的對上老爺的眼睛,毫不畏懼。
「我覺得你需要我的考驗。」老爺挑了挑眉。
樊麗娜過了癮,這才慢慢的走向林心,拿出一隻新的針管,裡面的東西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麼。
「你知道我這幾個月過得是什麼日子嗎?」樊麗娜一邊打開針管蓋子,一邊歪著頭繼續說:「你知道什麼叫做過街老鼠嗎?」
「……」林心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樣的樊麗娜讓她心悸。
「不知道吧?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樊麗娜的笑聲在這空曠的房間裡顯得那麼的恐怖。
「你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生活,並不是誰逼迫的的你,選擇權一直都在你。」林心忽然開口說道。
樊麗娜搖了搖頭:「不,我從來就沒有選擇權,從認識你開始,我就沒有了選擇,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你知道那些吸毒者有多麼噁心嗎?可是為了生存我要跟他們上床換取這個,幸好我遇見了老爺,雖然他是個變|態,可是他能給我源源不斷的粉和權力,他能幫我把你帶到我身邊,任我折磨,他能毀了你的許別,你的靠山哈哈哈哈哈……」
「你瘋了,你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這一切都是犯法的,你明不明白?」林心在努力的活動自己的手腕,被繩子割的痛。
「我明白,我怎麼不明白。」樊麗娜在林心面前轉圈,跳著舞步,就像是瘋了一樣,她一邊轉圈一邊說:「我就是太明白了才變成這樣,我曾經是運動員,是國家的棟樑,如果不是你,我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嗎?是你,一切都是你,林心,很快你就會和我一樣,感受它們帶給你的快樂了。」
樊麗娜一步一步的走向林心,笑容裡帶著狠厲和快意,她跌入谷底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著報仇,所以她要活下去,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後她遇上了老爺。
老爺給了她權力,給了她金錢,給了她她想要的一切,同時老爺也是個性\變\態,會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樣,即便這樣她還是願意待在老爺身邊,因為她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報仇,一想到這個,她所遭遇的一切都突然變得微不足道了。
直到老爺告訴她今天要見許別,她知道機會來了,她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老爺把林心抓來,老爺沒問她原因,而是爽快的答應。
而從來不會食言的老爺真的讓她見到了林心,她能不開心嗎?
傅子軒來回的走動,焦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孟欽和林然在解迷宮的密碼,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林然的筆在紙上來回的計算,地上落滿了被他寫過數字符號的紙,傅子軒湊過去看了看,完全看不懂。
「還要多久?」傅子軒實在是忍不住了。
「別吵。」孟欽瞥了眼傅子軒,這個時候林然絕對不能被打擾。
傅子軒沉住氣,走到車旁靠上去抬頭睨著滿天繁星,暗自祈禱:老大,大嫂你們一定不能有事。
許別跟老爺在下棋,賭注很大,賭命,如果許別贏了放林心走,如果輸了親自殺了林心,兩人也走到了關鍵時刻,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
張子聰不明白兩人到底是在打什麼太極,不過他看得出老爺對許別有所保留,不過也是,當年他也被老爺試探了很多次才得到信任的。
另一間房,樊麗娜已經開始給林心綁膠帶,林心拼命地掙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樊麗娜笑著看向林心:「很舒服的,我保證。」
林心的手臂被拍打,她緊緊的咬著牙渾身繃得很緊。
樊麗娜拿出針管說:「你緊張什麼?放鬆。」
玻璃房裡,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兩人勢均力敵,這一步該許別走了。
「我們家娜娜去了很久了,你得抓緊了。」老爺對許別說道。
許別當然知道,他定了定神,落下最後一子,老爺鼓掌:「你贏了。」
「承讓。」
老爺摸出一把槍滑到許別面前:「不過你還是要殺了那個女人。」
「老爺你這是出爾反爾?」許別儘量克制自己。
「就當是吧,我一向如此。」老爺笑了起來:「只要你殺了那個女人,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你想要的資料這裡都有,看什麼都可以。」
許別伸手去拿槍,老爺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家一同起身朝另一間房走去。
打開門,樊麗娜正在給林心打針,許別看見針尖已經推了進去,林心臉色慘白的掙扎著,他渾身的怒氣已然升起,他毫不猶豫的開了一槍。
樊麗娜的手臂中槍,他快步跑過去快速扯掉林心手臂上的針,問道:「沒事吧?」
「沒事。」林心搖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許別,看來你選擇跟她一起死啊?」老爺拍了拍手掌:「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始終不是謀大事的人。」
許別選擇開那一槍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決定,為了林心,他死又何懼。
「老爺你一開始就不信任我,拿女人做籌碼,你又算什麼謀大事的人?」
「所以,大家算是道不同……」
「不相為謀。」許別接完,立刻對準老爺開槍。
沒有槍聲,只有扣動扳機的聲音,隨即是老爺的笑聲:「許別,你以為我會給你第二顆子彈來殺我嗎?」
「你贏了。」許別轉身蹲在林心面前,擋住她的視線。
「你不應該救我。」林心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許別笑著看向林心,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沒有你,我怎麼活?」
「我愛你,許別。」
「我愛你,林心。」
許別把林心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著她,閉上眼在她耳邊說:「來世我們一定還會相愛,我會找到你。」
「我等你。」林心淚如雨下。
槍聲響徹房間,一聲,兩聲……
久久的沉默後,是熟悉的聲音。
「老大。」
「姐姐。」
一個月後
高級人民法院就蔣俊彥(老爺),張子聰等人以殺人,販毒,涉黑等多項罪名開庭審理,檢察官手上還有大量老百姓的聯名書,強烈要求還與公道。
而錄音,犯罪證據,還有迷宮裡藏有的交易文件,涉及大量商界人士和官員,案子審理是有史以來讓政府和百姓都異常關注。
而令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張子聰的女兒親自上庭指證他,令大家都很意外的是,張子聰的妻子並不是病死,而是被張子聰錯手殺害,而這一切才是張紓璇下定決心回來的原因。
林心和許別離開了還在繼續審理的法庭,陽光明媚,他們來到了墓園。
「當年是張子聰出賣了許叔叔,而爸爸您一直以來都想拿回u盤,您是想為許叔叔討回公道。」林心蹲在林錦鴻的面前倒了一杯酒,笑顏如花,看著母親的照片繼續說:「媽媽,你沒嫁錯人,爸爸是真正的男子漢。」
許別拉起林心,對林心的父母鞠躬:「爸,媽,謝謝你們生了林心這個女兒。」
林心瞥了一眼許別:「是我爸媽,別亂叫。」
「難道你不準備嫁我?」
「嗯。」林心笑了笑:「看你表現。」
「我的表現你還不滿意?」許別說的意味深長。
林心瞪了一眼許別:「爸媽面前說話注意點。」
「是,老婆大人。」
林心無奈一笑,看向父母,心中暗自對老兩口說:「爸媽,因為他,我很幸福。」
下山的路上,林心問許別:「對了,是你告訴張紓璇她母親的事,你們一早就認識了?」
「不算早,在林然認識之後,我讓老四調查了一下,意外查出這件事。」許別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所以,你們串通了。」
「不然呢?」許別伸手拉住林心的手,笑道:「真以為我要娶她。」
「人家喜歡的是段祁謙。」
還記得上庭的前一晚,張紓璇跟林心聊了很久,林心問她有什麼打算,她說不知道,或許繼續旅遊,或許回到安城,他不會在榕越待下去了。
林心又問她段祁謙的事,她明顯有些動容,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林心看得出來她對段祁謙動情了。
而段祁謙,林心知道他也對張紓璇動了心。
「你又知道?」許別看了眼林心,她噙著淡笑,美極了。
林心看了看許別,說「女人的直覺。」
半個月後,一審判處蔣俊彥死刑,張子聰死刑,駁回政治權利終身,他們要求上述。
半年後,終審維持原判,立即執行。
從那以後,張紓璇和段祁謙都離開了榕越,寒冷的冬季讓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蕭瑟和寧靜,卻別有特色。
林心去看了樊麗娜,她戒了毒,轉到了精神病院,完全不認得人,見著她就跟她將以前滑冰的事,那雙眼睛也亮了,像一個小姑娘一樣笑嘻嘻的。
許別來接她的時候,她剛好送樊麗娜進去,出來的時候笑著擁入他的懷抱:「好冷。」
許別把大衣敞開,讓她鑽進去摟著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還是不認人?」
「嗯。」林心頓了頓繼續說:「也許這樣的她更加快樂吧?」
「你呢?」
「我?」林心抬起頭不明所以:「我很快樂啊!」
「我帶你去個地方。」許別摟著林心上了車。
他們來到的是冰場,林心有些意外的看著許別:「我現在滑不了冰了。」
「我陪你。」
許別拉著林心走了進去,幫她換好鞋,自己也換好了,跌跌撞撞的扶著欄杆往裡走,而林心駕輕就熟的在裡面繞了一圈。
其實她只是沒辦法再做高難度動作,普通的滑一滑還是可以的,而許別就比較搞笑了,哪裡還有禁慾霸道總裁的模樣,儼然一副小朋友怕摔的囧樣。
林心笑著划過去去拉許別的手:「還以為你很厲害,說的信誓旦旦的。」
「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滑到比你好。」
林心鬆手:「好啊。」
許別趕緊抓住林心的手:「今天你帶我。」
林心噗嗤一笑,點點頭:「我教你。」
就這樣,兩人不知疲倦的滑了很久,林心越滑越帶勁兒,開始嘗試以前的動作,許別坐在一旁拿出手機把她的一顰一笑都照了下來。
睨著冰場上那個笑容燦爛,身姿優美的林心,許別的笑容漸漸加深。
回去的路上,林心滔滔不絕的給許別將她以前在國外練滑冰的趣事,許別噙著笑容安靜的聽著她講。
一陣寒風吹來,落下了白色的雪花,慢慢的越落越多,打在他們的頭髮上,身上,很快化為烏有。
「下雪了。」林心伸出手去接雪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
身後沒人回應她,她轉身看見許別拿起石頭在地上畫了個心,她笑著走過去看向許別問:「又在那些無聊小說里看到的橋段?」
許別從衣服包里摸出戒指,林心已經傻眼了,這是她設計的,藏在電腦里,許別怎麼會知道?
「你……」林心一時說不出話來。
「從前有個小姑娘說,希望未來的男朋友在初雪的時候向她求婚,意欲著永遠幸福,她還希望對方能在地上畫一個愛心,寓意著此情不渝,最重要的是她希望那枚求婚戒指是她親自設計的,意欲著一生一世。」許別慢慢單膝跪地,抬起頭看向林心:「她男朋友都做到了,那她願意嫁給我嗎?」
林心的眼淚早就落下,那是她第一本小說里的後記寫的一段話,沒想到許別竟然看了,並且一字不差的記了下來。
她伸出手,點點頭:「我願意。」
許別把戒指給林心帶上,笑著站起身來對她說:「恭喜你,許太太。」
林心把左手舉高,戒指的光亮熠熠生輝,她踮起腳尖摟著許別的脖子,笑道:「是恭喜你,許先生。」
許別低頭含住林心的嘴唇,林心深深的回應著許別。
初雪的夜晚總是動人,動人的情節正在上演。
本來這是一場別有用心的追逐,到最後成為彼此無法放手的因由。
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能闖入你的世界,如一抹清風穿梭在你的心間。
請不要懷疑,這就是……愛情。
你且用心,我自安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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